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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老婆,你知道吗?我多么想摸摸你真实的脸;多么想抱抱你温暖而又柔软的身体。多少次在梦里,我梦见自己把你抱在怀里入睡。’裴晓雾常常回想起林云汉说过的这些话,每次回想起来时都有一种想要去看看他的冲动。这些冲动积聚在心中,天长日久就变成了强烈的愿望。 裴晓雾知道,也许她跟林云汉的爱情只不过是镜花水月。可她爱疯了,她管不了将来是否会有结果,她只想把握住现在好好爱一回。她心甘情愿的想要做一回林云汉的女人、真真正正的做一回他的女人。裴晓雾清楚的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将会是彻底暴露她真实的年龄;也会彻底的毁了她在林云汉心目中的一切美好感觉。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她豁出去了,她决定去马来西亚看林云汉。 裴晓雾并没把这个决定告诉林云汉,她想给他一个惊喜。接下来的日子,她背着李明偷偷地办好了去马来西亚的旅游签证。裴晓雾没有在网上定酒店,因为网上搜索不到加影的酒店或民居。而且她这次去马来西亚也想顺便玩玩,她早已悄悄的准备好了足够的旅费。如果林云汉能安排到假期的话,她打算跟他一块去乐浪岛或其它景点游玩的,因此所有的一切都只有等见到了林云汉再说, 去吉隆坡的机票订好了以后,裴晓雾就告诉林云汉和李明她要回湖南。她还叫李明不要打她家里的电话,因为她要跟妈妈一块去农村的亲戚家玩,不知几时才回来。她提醒李明,如果有什么事就打她手提电话。 深圳到吉隆坡的航班是晚上9点55分出发的,经济舱坐的大多是去马来西亚旅游的人。裴晓雾的旁边坐着一家三口,她没跟他们说话。一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能见到林云汉了,她的心情即兴奋又紧张。 裴晓雾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心中想象着打电话告诉林云汉自己已身在吉隆坡机场时,他惊喜得不敢相信似的表情;想象着他们见面时激动的拥抱;还有旁若无人般的亲密。除此之外,她还想象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有激动得站在原地发呆了几十秒,然后东西也不要的扑进林云汉怀中的;有害羞的脸红心跳的望着对方,不知所措的;最搞笑的版本的他们就站在彼此的背后,却还四处张望的找对方,就是不知道向自己的后方投望一眼。心中想象着这些漫无边际的甜蜜,裴晓雾差点笑出了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吉隆坡越来越近,裴晓雾也越来越局促不安。她想到刚下飞机就要独自面对这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和城市,心中不由得有些胆怯。她的胆怯不为别的,只因为语言不通。凌晨1点半的时候空姐来提醒大家,10分钟后飞机将降落吉隆坡机场。裴晓雾急忙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然后拿出粉扑轻轻的补了下妆,再整理了一下头发。她要以最美丽的的样子、最甜美的笑容,出现在林云汉面前。 一下飞机,裴晓雾就跟着人流走。吉隆坡机场很大,设施很现代化,整个的设计很具马来西亚风情。机场的周围种满了热带植物,裴晓雾走在机场内,如同置身在热带雨林植物园中。经过入境大厅的安检后,裴晓雾就去提自己的行李。她来不及看机场的风景,就迫不及待的四周张望着找公用电话。凌晨1点多置身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裴晓雾没有多少安全感。她一边着急的找公用电话准备打给林云汉,一边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话。好不容易看到了写着Telephones的牌子,裴晓雾快步向牌子指示的方向走去。 裴晓雾在深圳找换店换了少量马币,因为她知道马来西亚对入境游客带入的马币是有限制的。她赶快掏出刻意换的硬币,投了RM1进去。裴晓雾提起话筒,刚想拨打林云汉的电话,她自己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她一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是她家里的。裴晓雾的心猛的惊吓了一跳,妈妈打她手机一定是事情不妙。 她战战惊惊的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的果然是妈妈的声音。“晓雾,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在马来西亚?”裴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裴晓雾有些愕然,妈妈怎会知道她在马来西亚呢?这件事她没告诉过任何人,可她刚下飞机妈妈怎么就知道了呢?裴晓雾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见裴晓雾没有出声,裴妈妈又追问了一次:“是不是?”既然妈妈都知道了,她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更何况裴晓雾从来没有想过要刻意欺骗妈妈。“妈,是的,我刚下飞机。您怎么知道我在马来西亚的?”裴晓雾一脸的疑惑与不安。 裴妈妈听见女儿心安理得似的声音就特别生气。“我6点多开始打你家里的电话,一直打到11点都没人听,打你手机又是关机的。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就打了李明的电话,他竟然告诉我你回湖南了。我虽然在电话里跟李明说可能车子晚点了,但我心里知道你一定是背着他去了马来西亚。裴晓雾,你给我听好了,我要你现在马上回来!”裴妈妈生气的大叫道。她这女儿也太无法无天了,做事从来不计后果,简直任性到叫她没法忍受。 “妈,我的机票是预订的往返票。您现在叫我回去我就要浪费这张机票的钱了。再说我酒店都订好了,不能退的了。妈,您就让我在这呆14天吧!最多我答应你不见他。妈,好不好?”其实,为了能够应付突发事件,考虑周全的裴晓雾订的是14天内任意时间返回的机票,票面上标示着’OPEN’字样的。裴晓雾知道妈妈是个很节俭的人,为了爱情,她不惜编造各种各样的谎言来欺骗爱她的妈妈。裴晓雾的心里很难过,因为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在妈妈面前说过一句谎话。 裴妈妈当然不相信裴晓雾的话。她比谁都要了解自己的女儿,只要让她留在马来西亚,她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那个男孩的。“不行,你现在就去重新买票。坐最快的那班机回来,那些钱浪费掉就算了,总好过你明知故犯的做错事。”裴妈妈态度坚决的对女儿说。虽然浪费那么多的钱她很心痛,但是跟女儿一生的幸福相比,那些钱就算不上什么了。 裴晓雾见妈妈怎么也不肯答应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哭着对妈妈说:“妈,我求求您答应我,让我在这呆到回程票上的时间好吗?”裴妈妈厉声打断女儿的话,并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你倒是说的轻松,晓雾,别忘了你已经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了,别做这种败坏道德的事。无论如何,你明天都一定要回来。”裴妈妈说什么也不肯让女儿留在马来西亚。 “妈,我求求您了!我真的很喜欢他。妈,您就让我见他一面好吗?我答应您,我只见他一面。见完他的面我就马上回去见您,我说到做到。”裴晓雾在电话里哭着求她的妈妈。她爱林云汉,所以她不想失去跟他见面的机会。也许,这可能是她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裴妈妈听了有些心软,不用晓雾说她也知道女儿深爱着那个男孩,否则她也不会孤伶伶一个人跑去马来西亚找他。可是那个男孩比晓雾小12岁,给他们见了面又能怎样呢?就算那个男孩现在不嫌弃晓雾,却不敢担保以后不会嫌弃她。为了女儿的幸福,裴妈妈狠下心来坚持到底。“不行!妈妈不准你见他。晓雾,我要你在心里对着你爸爸发誓,说你不会见那个男孩。” 一提到爸爸,裴晓雾的鼻子就发酸、心就剧烈的疼痛。“妈,别说了,我答应您。”裴妈妈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生怕自己这个任性的小女儿还会继续做傻事。正所谓‘山高皇帝远’的,裴妈妈怎知道女儿会不会背着她跟男孩见面呢?于是,她大声地对女儿说:“晓雾,要是后天早上我还没见到你,我就死给你看!” 裴晓雾急的大叫:“妈,你这是怎么了,我又没说不回去。好了,我挂了电话就去买最早一班回深圳的机票。然后回到深圳就去买晚上6点的火车回去见您。我也答应你,我一定不会背着你跟他见面。”裴晓雾知道妈妈说的是气话,可是她也知道妈妈有心脏病,不能生气不能着急的。万一妈妈有什么事,她就真的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了。 挂了电话后,裴晓雾走到僻静处给李明打了一个电话,说她已经到家,叫他不用担心。紧接着裴晓雾坐轻铁去衔接中心。因为此刻已经是凌晨2点半了,她的航班是早上8点起飞的。她必须马上去主航大楼办理机票的相关事宜,否则她可能没法在妈妈指定的时间内赶回去了。好在所有的指示牌除了马来文以外下面都会有一行英文,这才使得裴晓雾很快就找到了她要找的地方。虽然裴晓雾英文不好,但她在来马来西亚之前做足了准备功夫,她把跟旅游相关的一些英文单词和常用对话熟背了下来。 裴晓雾着急地问服务台的地勤小姐:“Hello! Please help me check tickets on the flights, look at today's flight is there at the same sitting , Because I have family emergencies, I must hurry back to as soon as possible。”她的英文发音很糟糕,不知道对方是否听得明白。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语法对不对,反正她是用单词乱凑成的。 地勤小姐睁大眼睛茫然的望着她,好半天才诧异的说:“Sorry!I don't know。Can you say again。”裴晓雾慢慢地,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重复了一遍,那个小姐终于听明白了。“Please wait, I help you check。”裴晓雾轻轻地说了声‘Thanks!’。 过了一会儿,地勤小姐微笑着告诉她:“Miss, do you really lucky! Only one of the economy class seats。”裴晓雾象感恩似的连声道谢:“Thank you! Thank you! Thank you very much!”地勤小姐笑了. 说了这么几句简单的对话,裴晓雾却紧张的手心冒汗。机票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她开始松了一口气。裴晓雾看了看手表,凌晨3点半了。无处可去的她拖着疲惫的步伐,漫无目的在主航大楼里游荡。一看到公用电话,她就不由自主的向那走去。可一想到自己答应过妈妈,她拿起听筒的手又无力的放下了。 ‘到底要不要背着妈妈去见林云汉一面呢?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来马来西亚一趟,难道就这样回去吗?可是如果见到了他,他会让我走吗?我又会舍得走吗?’裴晓雾的心拼命的挣扎,她真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可是妈妈的那句‘我死给你看’的话语,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搅得她心绪不宁。 裴晓雾手里拿着云汉家的地址和他的手提电话号码,低下头呆呆的看着。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要坐的士去加影,然而只要一想到妈妈她就退却了。时间在她反反覆覆的挣扎中一分一秒的流走,她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流逝却又下不了决心。所以也只好在心中自己安慰自己:‘别想了,要是我去加影万一赶不到飞机可怎么办。这个时候也没公交车了,难道要让云汉骑2个小时的摩托车来见我吗?’裴晓雾记得林云汉说过,从加影到吉隆坡要坐2个小时的车。 想着自己就坐在离爱人这么近的机场,却又不能见他,裴晓雾的心难过的快要停止跳动。她心中不断的呼唤着爱人的名字,彷佛这样林云汉就能听见似的。‘云汉现在一定是在睡梦中了吧,说不定正在梦见我呢。”想到这,苦中作乐的裴晓雾傻呼呼的笑了。 突然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裴晓雾的思绪:“小姐,你没事吧?”声音是从她左边发出来的。裴晓雾抬起头来并转向左边,迎接她的眼光的是一双充满热情与关怀的眼神。裴晓雾对着那双眼睛苦笑了一下,恍恍惚惚地说:“谢谢!我没事。” 跟她说话是一个年轻的中国男孩,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裴晓雾答完他的话,又低下头自顾自的想着心事。那个不知趣的家伙仍然接着说道:“小姐,你真的没事吧!我看你望着手上的那张纸快一个小时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裴晓雾抬起头来,邹着眉头不耐烦地瞪了那个男孩一眼。男孩赶紧说:“小姐,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觉得大家同是中国人,出门在外应该互相关心的。” 看到他一脸慌张的样子,裴晓雾忍俊不禁地笑了.“我真的没事,谢谢关心。”她说完就没再理那个男孩了。要是换了平时,在这陌生的异国遇到自己国家的人,或许裴晓雾会跟他说说话,可现在她心情低落沮丧到了极点,根本没心思理会任何一个人。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见与不见的矛盾中挣扎着,把她折腾得都快发疯了。 ‘为什么我能忍住不跟林云汉见面呢?为什么我做不到不顾一切?难道是我不够爱他?’裴晓雾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但她心中很快的就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她不愿相信自己爱的不够,因为她是那么的在乎林云汉的感受。偏偏这种想法老是出现在她脑海中,令到裴晓雾越来越讨厌自己。她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裴晓雾在机场坐了一整晚,也折磨了自己一整晚。凌晨7点多她办理好了行李托运手续,然后换好了登机牌。办理好所有手续后,裴晓雾去衔接中心坐轻铁去卫星大楼。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裴晓雾难过的想哭。她就这样要离开马来西亚了,要离开那个她还没真正见到面的爱人了,她的心比吃了黄莲还要苦。眼泪在裴晓雾的眼眶里打转,她是多么的不舍得就这样回去,多么的不甘心就这样悄然离开。 回到家里,妈妈狠狠的教训了裴晓雾一顿。可是她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因为她已经累的快要晕过去了。她的头好痛,痛的的象要裂开了似的。她从去马来西亚的那一晚开始,一直到回到湖南,她没吃过一口东西,眼睛也没合上过一秒。“妈,能不能先让我睡一觉你再骂?我的头好痛。”妈妈有些心酸,她听了这话就没再骂女儿了。 裴晓雾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没见她下楼,裴妈妈就上楼想叫她下来吃饭。进到女儿的房间一看,见她仍然在睡。裴妈妈就叫了一声:“晓雾,起来吃饭了。”裴晓雾微弱的声音传到了妈妈的耳朵里:“妈,你们先吃吧!我好困。” 裴妈妈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走到床边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好烫手。裴妈妈的心一沉,着急地走到楼梯口大喊:“晓松,你妹妹病了,在发高烧,你快上来送她去医院。”裴妈妈喊完又回到了房间,她摸着裴晓雾的额头说:“晓雾,快点起身穿衣服。我叫你哥送你去医院。”裴晓雾孱弱的蜷缩在被子里,动也不动地对妈妈说:“妈,我不想去医院。我没事,再睡一下就好了。” “你都烧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来,快起身。”裴妈妈不由分说地掀开了被子,她看见女儿身上穿着的仍然是刚回来时穿的衣服。裴妈妈的眼圈红了,她怜惜的望着女儿说:“你这傻孩子,怎么病了都不告诉我。”“妈,我真的没事。”“别说那么多了,赶快起身吧!”裴妈妈心急的催促着病怏怏的女儿,生怕迟了去医院会加深病情。 裴晓雾抬了抬身子,酸痛的身体沉重的象一块铁板。头部也在剧烈的疼痛,痛的彷佛被人用重物敲击过一样。她忍痛坐起来,象没事般的挪动着酸痛僵硬的腿,硬是把两只脚塞进了拖鞋里。裴晓雾站起身来刚走了一步,突然脑海里一片空白,身子开始摇晃,紧接着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裴晓雾并没完全昏迷,因为她迷迷糊糊中好象有听到过妈妈大喊大叫的,但具体说了些什么话她又听不清楚。也听到过呯呯碰碰的脚步声,还有汽车的刹车声等等。但她的意识有些涣散,眼皮也沉重的睁不开来。她好困,困到想睡它个亿万年再醒来。于是,她就真的睡了。 裴晓雾晕了过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用想了,却急坏了她的妈妈和家人。急诊室的医生还在检查中,裴妈妈在急诊室门口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她在心中不停的祈祷,希望女儿千万不要有事。裴晓松则在打电话给他的表妹,因为表妹是这家医院的内科主治医生,有熟人也好照应一下。医生刚一出来,裴晓松和妈妈就马上冲了过去。裴妈妈着急地问道:“医生,我女儿怎样了?” 医生告诉裴妈妈:“老人家,您别担心,您女儿已经没有昏迷了,她现在正在睡觉。她只是感冒引起的高烧,我给她打了退烧针。她高烧39度,好在你们送来的及时,否则可能会引发肺炎。”裴晓松问医生:“那我们现在能进去看她吗?”“现在还不行,因为她的症状看起来很象流感。老人家,您知不知道您女儿最近去过哪些地方?”裴妈妈赶紧说:“她去过马来西亚,从那回来后就病了。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你还是问我女儿好一点。” 医生哦了一声,接着说:“那我先进去叫醒她问一下情况。她看起来好象特别累,身体也特别的虚弱,刚刚我都不忍心叫醒她。你们在这等一下,我确诊后再来通知你们。”“谢谢医生!”听说女儿没什么大碍了,裴妈妈终于放心了一些。 医生走到急诊室的床边,轻声地叫着:“裴晓雾,你醒醒。裴晓雾,你醒醒,”一连叫了好几声。迷迷糊糊中,裴晓雾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叫她,她以为是林云汉。她一把抓住医生的手,不停的叫着:“云汉,对不起!云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见你的。”医生轻轻地拿开那只纤细的手,有些不忍心的说:“裴晓雾,你醒醒,我是你的医生。” ‘医生?’裴晓雾猛然睁开眼睛,旁边站着的是一位白大卦,哪有林云汉的影子,她失望的垂下了眼皮。医生见她醒了,连忙问道:“裴晓雾,你现在觉得怎样?”裴晓雾虚弱地回答道:“头很痛,全身都很酸痛。”“有没有咳嗽和流鼻水?或其它症状。”裴晓雾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医生接着问:“你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感到不舒服的?听你妈妈说你去过马来西亚,你在那呆了多少天?”“在深圳回永州的火车上开始头痛的。我只在吉隆坡机场呆了6个小时就回了深圳,当天下午6点的火车又回了永州。”“行了,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医生说完就出去了,他跟等在外面的裴妈妈说:“您女儿得的是流行性感冒,需要住院治疗。这三天你们不要来看望她,免得传染给你们。你们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吧,从明天开始每餐煮一点粥放在护士那,护士会拿给她吃的。还有,她现在身体非常虚弱,我要给她输液以维持她身体所需的基本营养。” 裴妈妈听说要住院就先吓了一跳,她心慌慌地问医生:“医生,我女儿的病是不是很严重呀?她要住多久的医院?”医生耐心地解释:“老人家,您别担心。我之所以叫您女儿住院,是因为她的病目前有传染性。你放心吧,住不了几天的。” 裴妈妈正跟医生说着话,她的外甥女凌云就来了。凌云叫了声姨妈,就转过身去对急诊医生说:“李医生,我表姐的病怎样?”“张医生,你表姐的病没什么大碍。她得的是流感,发病的前几天会有一定的传染性,所以先让她住三天医院观察一下,如果到时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凌云笑着对李医生说:“行,那麻烦你给她开单独病房吧。谢了!” 李医生走了,凌云安慰裴妈妈:“姨妈,你别担心,晓雾的病真的不要紧。我等下去住院部打个招呼,那里的医生和护士会好好照顾她的。”裴妈妈哪里放心得下,可在自己的外甥女面前,她不便表露出自己的担心。“凌云,我没事。对了,晓雾生病的事不要告诉你爸妈了,免得他们担心。” “哦,姨妈,那我去上班了。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姨妈再见!”“再见!”裴妈妈望着凌云的背影,心里对晓雾的病总算有了个底。别的医生的话她信不过,可自己的外甥女她还是非常相信的。不一会儿,李医生拿着住院通知单出来了。裴晓松去交了一点按金,医生就推着昏睡中的裴晓雾去了住院部。裴妈妈和儿子跟在后面,等确定裴晓雾送进了单人病房,他们才离开。 或许是医生比较尽力,护士照顾的比较周到,裴晓雾的病情好的很快,三天后就出院了。心情抑郁的她,体重却直线下降。李明知道她病了,担心的不得了。刚开始的那几天,他每天要打好几个电话询问她的病情。后来知道她没事了,才一天打一个电话。裴晓雾生病的那十来天,李明特别想念她。得她病刚好一点,他就经常打电话催她回来深圳。 看到女儿病成那样,裴妈妈心中开始怨恨那个马来西亚的男孩。她心想女儿还没跟他在一起就被他折磨成这样了,那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不知会被他折磨成怎样呢。所以,裴晓雾的病刚好,妈妈就硬拉着她站在爸爸的遗相前发誓。“晓雾,你望着你爸爸的眼睛发誓,说你以后再也不会去见那个男孩了。说你会跟李明好好生活,心里不会再想着那个男孩了。还有,你要把那男孩的名字也念出来。” 裴晓雾哭丧着脸说:“妈,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不见他的了吗,干吗非要我在爸爸面前发誓。”“不行,你今天必须在你爸爸面前发誓。不这样的话,你根本不可能做得到。”裴妈妈太了解自己的小女儿了,不这样做的话,裴晓雾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 望着妈妈那张生气的脸,裴晓雾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只得把眼泪吞回肚子里。她低着头发誓:“爸,我答应过妈妈以后再也不会去见林云汉了,我会好好的跟李明生活,心里不会再想着林云汉。”裴晓雾不敢望着爸爸的遗相发誓,因为她怕自己做不到。裴妈妈见了立即大声地说:“我要你望着你爸爸的眼睛发誓,你没听到吗?” 裴晓雾没有办法,她只能抬起头来望着父亲的眼睛。她的眼神里除了对爸爸的敬意,还有深深的内疚和淡淡的怯意。“发誓呀!”裴妈妈催促女儿。裴晓雾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望着父亲的眼睛,用沉痛的声音发誓道:“爸,我答应您和妈妈,以后我再也不会去见林云汉了。我会好好的跟李明生活,心里不会再想着林云汉。” 发完誓,裴晓雾冲进睡房锁上房门痛哭了一场。她没有哭出声来,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下来,滴在胸前的衣服上。她好恨自己,恨自己对爱情的无能为力,恨自己没有为爱情而奋不顾身。裴晓雾还恨自己孝顺的不够彻底,因为她望着父亲的眼睛发誓的那一刹那,脑海中闪过的全是林云汉的样子。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他,这种想念一刻也没停止过。 泪水在肆意的流淌,一一冲刷着裴晓雾心中的痛苦、内疚、自怨、自责、无奈与无助。裴妈妈焦急的在外面敲门:“晓雾,快开门,你把自己锁在里面干什么?”“妈,我没事。你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就好了。”裴晓雾竭力装出一把平静的声音,用来掩饰她痛苦而又凌乱的心情。“晓雾,妈妈这样做都是为你好,希望你能明白。”裴妈妈说完就下楼去了。 裴晓雾哭了好久,她一边流泪,一边回忆跟林云汉渡过的那些难忘的日子。她想起他们在游戏中一起嬉笑怒骂;想起林云汉第一次送她虚拟的礼物;想起她去香港时,林云汉由于太想念她而跑去向李明的同事打听她的归期;想起林云汉第一次说‘我喜欢你!’和‘我爱你!’;想起他们第一次对着视频亲吻;想起他们无数次吵架时的心情;想起。。。。。。想到甜蜜的地方,她会露出笑容,想到痛苦的事情,她又会流泪。她就这样哭哭笑笑的,脸上的眼泪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她的情绪也随着回忆起起伏伏,这情形看起来活象一个疯子,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