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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生机
她在牢中辛苦地活着,忍受着那份心身的煎熬。‘现在只剩二十多天了,我只有二十多天时间的活头了。一定得想尽办法尽快离开呀!’ 这晚,黄妈来到牢房看她。 “翩婷姑娘,你还好吗?” 黄妈的到来是翩婷没有想到的,在这样的境遇下还有人关心自己,翩婷感到了难得的珍贵的温暖,也更加坚定了她要逃出去的决心。 “黄妈,你怎么来了?” “姑娘,我早就想来了,可是他们说你不招认他们就不让别人见你。” “谢谢了,现在还来看我的人,恐怕只有黄妈你了。” “姑娘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早就见阎罗王去了。现在,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你带点吃的。” “不,黄妈,你能帮我,我给你写个纸条,你把它放在城南城皇庙的第一个门槛下面。这样就帮了我的大忙了。不过可能有危险!” “只要能帮上姑娘你的帮,再大的危险我都不怕。” “黄妈,出去后,不要再来看我了,因为我很有可能也离开了。” 黄妈点点头,她是个智慧的女人。 翩婷让黄妈带出去的纸条,是翩婷给碧灿的讯息。她让碧灿准备好一切后,来劫狱。然而七日之后,皇上喜得龙子,为了以示皇恩浩荡,大赦天下。翩婷也因此被释放。那晚下着漂泊大雨,两个衙役将翩婷扔出了牢狱。翩婷的武功虽然没有尽失,但是身上的伤太多太重,再加上好几日不曾进食,非常虚弱。在雨中,她觉得如释重负,但又觉得前途渺茫。她在大雨中一点点向前爬,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不知爬了多久,翩婷来到一间破庙,这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在打雷闪电之时才能大概看到里面的情况。翩婷爬到一堆干草皮上,又将另外一些干草放在身上御寒。现在的她浑身无力,全身发冷,每一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每一次的呼吸都会引起窒息般的胸痛。这胸痛是展昭所赐,她不禁又想到展昭的无情,而这无非又加重了她的伤痛。‘我要死了吗?也好,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她暗暗地问自己,不知不觉中昏睡了过去。 一阵剧痛使翩婷醒了过来,她微微睁开眼睛,两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翩婷想要说什么,可她连这个力气都没有了。眼前年长的一个说:“姑娘,你先不要说话,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翩婷仔细一想,难怪她们不知道我是从哪来的,狱卒在把我扔出来之前,把囚衣换掉了。 年龄小一点的那个说,“姐,她占了我们的地盘,你还和她客气什么?” ‘地盘?’翩婷细细看了看两人的装束,乞丐般的打扮。 翩婷忙用尽全力说道:“对不起,我马上就走!”说着向前爬去。 “姑娘莫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安心在这里住下吧。”年长的女子将翩婷扶回原处,然后取自己的衣服给翩婷盖上。 “小满,你太不懂事了。”说完向那个小的不知又嘀咕了些什么,那小的显得非常兴奋,马上走到翩婷面前向她道歉。 翩婷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对于两人的计量她早就心中有数。 翩婷惨惨地一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果然,第二天两人败兴而归,大的说:“姑娘,晚上咱们恐怕要反馈了,我们走了一天,一点收获也没有。” 翩婷说:“我这里有些衣物,你们去换些钱,买点吃的吧。”说着将包袱交给两人。 那小的沉不住气,接过包袱后高兴地说:“姐,还是你聪明!” 那小的怕露了陷,忙说:“让你拿,你就拿呀?还不快还给姑娘。” 翩婷不想看她俩演戏,闭上了眼睛。 “她已经睡着了。” “你以后说话小心点。她身上说不准还有更值钱的东西呢!被她听见,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小一些的女子佩服地点着头。 碧灿拿到翩婷的纸条后,准备去劫狱,可她还没有付诸于行动时,就听到皇上大赦天下的消息。等她到了庞府后,翩婷已经走了。于是她又去了趟开封府。从开封府出来后,她简直要气疯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与展昭成亲的人居然是什么叫新月的人。要不是找翩婷心切,她真想与展昭好好理论一番。其它就算没有翩婷的纸条,碧灿也要来找她。冷月造反了,她为了能当上女仙教的教主,将正在闭关的柳眉打成重伤,而且不许任何人见柳眉,见碧灿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便没将她怎么样。碧灿本想,现在唯一能制服冷月,拯救女仙教的就只有翩婷了。哪想,翩婷生死未知,下落不明。 冷月与庞府勾结,不仅除去了翩婷对她的威胁,而且庞太师许诺,只要冷月帮他除去开封府的人,帮他当上皇帝,那么女仙教从此便是国教,冷月不仅会有更多权力,更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师姐身无分文,而且身受重伤,应该不会离开封,她会在哪儿呢?’碧灿开始在整个开封找翩婷,一日她在街上看见两个女乞丐,穿的衣服好像是翩婷的,于是便跟了上去。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将此二人拦住。“你们身上的衣服是从哪来的?” “你是谁?管得着吗?” 碧灿举剑一挥,周围的两颗大树就倒在了地上。“你们俩要是不想像这两棵树一样的话,最好如实招来。” 那两人见状吓得直打哆嗦,连忙下跪大叫:“女侠饶命!这衣服是一位身受重伤的姑娘送给我们的。” “身受重伤?她现在在哪儿?” “在我们的破庙里。” “快带我去!” “是,是,是!”碧灿在两人的带领下来到翩婷所在的破庙。 碧灿远远地看见杂草堆上躺着一个女人,身上盖着几件乞丐的衣服,看来她受伤不轻,以至于胸部起伏甚微。碧灿慢慢地走过去,不知怎么的,她不敢走得太快,深怕过去后,看见的不是翩婷,让自己空欢喜一场;也害怕那人就是翩婷,身受如此重的伤,命不久矣。 细细一看,躺着的正是自己的师姐翩婷,只见她面无血色,瘦骨嶙峋,脸上、脖子上、手上倒处是一条条的伤痕。碧灿用手轻轻地摸着翩婷的伤口,顿时泪流满面。翩婷感到身边有人,微微张开眼睛,一张模糊的脸越来越清晰,‘是碧灿,不可能,她怎么会在这里呢,一定是我眼花了。’翩婷闭上双眼,再睁开一看,真得是碧灿,“碧灿,真得是你吗?”翩婷抖动着下巴说。 “是我,师姐。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呢?” 翩婷无言,两人相拥在一起痛哭起来。 那两人见状乘机跑了。 碧灿将冷月判教之事告诉给翩婷,“师姐,我们该怎么办呢?” “难道教中弟子无一人出来反抗吗?” “没人敢以身犯险!” “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救出师傅。” “可是你现在身受重伤,而我的武功又不及冷月,怎么救呢?” “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包拯在大赦之日,曾经派人去找过翩婷,可是他们迟了一步。其实,他们也不大相信翩婷会杀害那么多人,可是新月的亲眼所见又使得他们不得不相信。 庞太师除掉开封府的一员大将后,造反的信心更加十足了,再加上女仙教的相助,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他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来一个个地除去眼中盯,于是便向冷月施加了压力,让她尽快将开封府的人全部铲除。 展昭和新月成亲后,一直闷闷不乐,很难看到他脸上会露出笑容。他内心非常痛苦,自尊心很强的他怎么能受得了翩婷对他的不忠?对于新月,他是出于愧疚才和她成亲的,因此这段婚姻并不是他从内心想要的。成婚之前展昭曾受过伤,因此婚后,他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和新月行夫妻之事。新月真是有苦难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展昭那么爱翩婷呢?自己哪一点比不上她?好几次她都听见展昭在梦中还呼唤着翩婷的名字。新月越来越不开心,对展昭也越来越没有耐心了。这天她终于暴发了:“师兄,你倒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淡?上次为了救你,我都被别人糟蹋了,你还要我怎么做?你是不是还想着柳翩婷?”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你不用多想,快回去睡吧。” “我不回去。” 展昭无奈地叹息一声就离开了。 新月心里难过极了,本以为婚后展昭会像对翩婷一样地对自己,可没想到却是如此。 “新月姑娘,看来你只能得到别人的人却得不到别人的心呐!”冷月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新月面前。 “又是你,我已经帮你把柳翩婷除了,你还来做什么?”新月既惊恐又愤怒地叫道。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来看看我们的新娘子过的怎么样?”冷月慢慢地说。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还不快走。” “你在下逐客令吗?”冷月的语气足以让人冻结。 “你倒底想要做什么?” “好,那我就不绕圈子了。我这里有一瓶药,我要你把它放入他们吃的饭中。”看到新月吃惊的表情,冷月又说:“不用紧张,只是迷魂散而已。” 新月张口就说:“我不会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是什么东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新月怒视着冷月。 “好,不想做可以,那我就把你对翩婷做过的事情全部告诉展昭。” “你以为他会相信你吗?” “那不见得,如果我易容成翩婷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再把面具撕下来,相信以展昭的聪明一定会明白其中的原委。到时我就说,这一切都是你让我做的。” “可恶!”新月愤怒地举起剑。 “别举了,你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地听话吧!”冷月一把将新月手中的剑夺了过去。 “药我放下,怎么做就看你的了?”冷月将一包药扔向新月后,一遛烟不见了。 新月软瘫在地上。‘真是自食其果呀!我没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如果这次我再听从她的话,那么我就完全被她控制了。我还用得着在师兄面前演戏吗?不用了!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即使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呢?与其让冷月去说,不如我自己去说,我应该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 三更时,展昭又醉熏熏地回来了。一进门就躺在床上,不醒人事。‘这就是我的新婚生活,明天我和师兄就都能解脱了。’新月给展昭盖上被褥,坐在床边,看着心爱的人,默默地流流满面。 早上展昭醒来后,发现新月已经不在了。他穿好衣服边揉着疼痛的头边向外走去,刚出门就碰上了王朝,“展大哥,包大人找你!” “好的,我们一起去吧。” “展大哥,你可得多保重身体呀!你看你比以前瘦多了。” 展昭拍拍王朝的肩膀,说道:“知道!” 二人来到书房后,看见新月正跪在地上。“展护卫,你快让新月起来。” 展昭走到新月身边,蹲下来,说道:“新月,你怎么了?快起来!” “不,师兄,你们大家都坐下,我有话说。” “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不!” 展昭也不好再说什么,坐了下来。 “我要说的是对不起,我对不起大家,自从我来到开封府后做了许多错事,我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犯下的错,直到今天我才有勇气将我做的那些荒唐事说出来。” 大家听的莫名其妙,只好继续听下去。 “我和师兄从小一起长大,这十几年来我一直深爱着他,我一直以为师兄也是爱我的,可来到这里后才发现,师兄爱的是翩婷。所以我就开始恨翩婷,下定快心一定要把师兄抢回来。我一直在等机会,一直在想办法,终于有一天,我遇上了冷月--翩婷的大师姐,她说她也很恨冷月,只要我和她联手,她就能帮我抢回师兄,我就答应了。翩婷姑娘离开开封的那段时间,冷月就易容成翩婷的样子。” “所以,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冷月演的戏?”展昭气愤地站了起来。 新月点点头。 展昭再也听不下去了,失魂落魄地跌在座位上。他想起了自己对翩婷的残忍,想起了翩婷流泪无助的样子,想起了翩婷受伤流血的样子,想起了翩婷在庞府屈打成招的样子,眼睛里的泪水再也呆不住了,流了下来。 “那么说翩婷杀人的事也是假的了?”展昭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是的,是冷月做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展昭失去理智地用双手紧握住新月的又肩,摇着问。“翩婷身心俱创,她怎么能撑下去,她怎么能活下去呢?” 新月啜泣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展昭甩开新月,站起来说道:“我一定要找到翩婷,一定要找到她。”转身就要离开。 “展护卫,让王朝他们随你一同前去吧!”包拯看到展昭的样子,很不放心。 “谢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