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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预产期是在四月,过了年,卫千紫又想多陪陪老人,于是又拖了一个月,担心在飞机上出意外,只好在异乡待产。 “我和我爸一年里的话,还没你们一个小时说的多!”方恒感叹的说。 “能和我比吗?你是未老先衰!”卫千紫神气的说。 “还嫌我小吗?我想一定是你的年龄搞错了,应该是我比你大吧!” “你很幼稚耶,这种无聊的问题也要计较!” “好像一开始,你是因为这个而排斥我的吧!” “沉年往事,还拿出来说什么!” 不得不承认,时间,经历,可以改变一个人曾经认为地动山摇都不会改变的观念。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很放心!”院子里,方父和方恒单独谈着。 “这是妈交待的,她在天上保佑着我们,让我们过得好!” 一时间,方父差点落泪。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我不能要求您太多,对于我来说,您是世上最好的父亲!以前我排斥过,总有人说我是冷面人,冷血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现在因为小紫,我很喜欢这些称呼,小紫最爱闹了,要是我和她一样爱闹,也许我们现在不会这么和谐!” “你能把事情看透就好!你走没多久,你外婆就派人来了,她去世了,把遗产都过继给我了,我没告诉她你的存在,现在是你大伯父在管理,你要不要回去?” “您不怨他们了吗?” “我有什么好怨的!我之所以让你避开,只是想让你不要和别人一样,从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尊处优的过着!想让你作一个平凡的人。当年他们也没排斥过我和你妈,只是当你妈不存在而已,比起那些费尽心机要分散我们的人强多了。你妈是个热络的人,又追求完美,眼里容不下一粒沙,我怕她受不了家里人对她的冷淡才搬了出来!这么多年,即使有怨,也跟着你妈过世时,一起消失了吧!更何况你外婆也走了!” “我让你回去也是私心想完成自己的心愿吧!上半辈子太成功了,以至于下半辈子无所追求!作为一个儿子,我没尽到半点儿孝道,你外婆也是个硬气的人,她死活把财产留给我,可能是担心你大伯把它败光了,你总归是方家的人,年纪轻,可以多奋斗几年,我是老了,空有心而力不足啊!” “还是等小紫生完孩子后,我再和她商量吧!”方恒想了一下说。 “你爱她吗?” “我……离不开她!如果她生气,我也不会好受!电话里,总想给您讲她的事,怕讲的不好,您不喜欢她,所以就什么也没说!她不是个一眼就招人喜欢的女孩,可相处久了发现,她是个很奇特的女孩儿。如果是星星,她一定是天上最亮的那一颗,无论在哪,总是无法忽略她的存在。我从小接触的人不多,只有她,我一眼就记住了。爸,我不确定,我对她的那种爱是不是您对母亲的那种爱,但是我可以感觉到温暖,感觉到心在跳,感觉到呼吸……这,也许就是书上所谓的幸福吧!所以,我会好好珍惜她的,您交待的,我都记得,做一个疼老婆的男人!” “你妈能听到你的话,一定很欣慰,你是一个奇迹,这么听话,这么懂事,可惜啊……如果,她在,该多高兴!” “妈看得到的,我相信!” 方父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什么是爱?爱有定义吗?愿意为对方死,一起轰轰烈烈的私奔,舍得背叛一切?还是同吃一口饭,每天缠缠绵绵? 爱,没有定义,也不能比较!不能说我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过,就没有爱!不能说没有死去活来就不算刻骨! 书上说的太完美,太诗意,太壮烈了!方恒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凡人,一个简单的人,而爱就是一种感觉,感觉对了,舒服了,愉悦了,就称为爱吧!反正爱没定义。 这样想了许久,晚上方恒突然对卫千紫说了“我爱你”三个字。 一般男主角深情款款的说这三个字时,女主角不是应该回给男主角一个热情的拥抱,或是一个香吻吗?偏偏她卫千紫不一般。 首先上下扫了他一眼,当然,觉得有点儿奇怪嘛!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突然来这么一句,感觉像是睛天走在大街上,别人说“小姐,买把伞吧!”很没气氛,卖伞应该在烈日或者下雨天嘛。 “这句话你应该保留的,毕竟你说不说对我来说都没差,因为在我们的婚姻里,你只能爱我!”卫千紫丝毫不改霸气。 “那你爱我吗?”方恒迫不及待的问,每个人说了那三个字后都想听到对方的回应,即使明知道结果。 “废话,你是我丈夫,我当然爱你!我告诉你,这个世上,老公只能爱老婆,老婆也只能爱老公,这是肯定的,要是你敢不爱我……” 方恒“堵”住她的嘴巴,好一会才说, “爱,很爱……很爱!” “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一句话!”不会甜腻,也不会有虚伪的感觉。 很爱,很爱…… 爱她什么?这颗心又为什么为她而悸动? 爱真的莫名其妙吗?方恒一直疑惑。 卫千紫在四月二十号凌晨生下一对双胞胎,几乎刚生下来,她就捧着两个孩子大叫欢呼。 “这是老妈有史以来做的最英明的一个决定,让我们结婚生了这么一对可爱的双胞胎!” 方恒在一边看着上一秒还气喘嘘嘘痛苦难当的她,这一刻却是手足舞蹈强壮的似一头牛。 看着她的笑脸,移不开眼,心里强烈的震撼着,突然间有点明白了。 也许爱的就是这样一张脸。一张永远充满着生气的脸!抱怨,娇斥,恼怒,欢呼…… 不管何时,她的脸上永远洋溢着生动与鲜活! 看着她的脸,就感觉生命还存在,就仿佛看到了世界的五彩缤纷多姿多彩。 真的好简单,爱的就是这样一张脸而已,可是却爱的那么深那么深…… 卫千紫老是说自己是买一送一得了一对双胞胎。干脆,一个叫方买一,一个叫方送一得了。卫家人在电话里说她胡闹,方父没反对,只是任她闹! 这对小夫妻在泰国一待就是一年。 卫千紫自认为没有办不成的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舍不得丢下方父一家人回中国,所以她拼命的去说服方父回中国,这一说就是一年。 满没成就感的!一年了,这么点儿小事都搞不定,却又佩服她的毫不妥协,一年里,只耗在这件小事儿上。 方恒跟她提过回方家继承财产的事,卫千紫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有人那么蠢吗?天上掉馅饼都不捡?有钱拿,不拿白不拿,钱是越多越好啊,有人会嫌钱多吗?让我当一天贵妇也不错啊,穿明牌,开名车,周旋在名人之间,那么丰富的生活!……关键是,你家财产多吗?如果是四五万的话,我会不会想太多了?”卫千紫一听继承财产就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 方恒一听她这么有“想法”加上他不喜欢争,就打算放弃。 方恒直觉,卫千紫有“想法”的事,到最后都会演变成不好,而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 有人渴望发财时,盼了一辈子,拼了一辈子,也是一场空。有人硬塞在他名上,他也无动于衷。方恒就是后者。 但他姓方,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即使他并不想!他记得有一次和小紫吵架,小紫说了一句“没有想不想的事,只有做与有做!”他想了几次觉得这话挺有道理的。想,是因为有时间!有时候,即使你想了,还是无法那样去做,因为有太多左右自己情绪的东西存在,又因为那些情绪而改变最初的想法。 所以,有时候没有想不想的问题,只有必须不必须的问题,这也许就是身不由己吧! 早上,方父很不巧的在报纸上看到一则丑闻。主角是他的大哥,方恒的大伯。因为被老婆发现在外面养了情妇,情妇又刚好找上门,两上女人打架,错手之间,把男人打进了医院。 方父皱起眉!这是自爱妻去世后第二次皱眉,最近一年里,情绪波动太大了,而这些都怪那个精灵的小丫头。 想到儿媳妇,方父又露出微笑。已经习惯了平静,就不喜欢再有波澜,似乎再也无力承担那些大喜大悲了。太强烈的情绪起伏,承受不了,所以宁愿一直这样静着。 可她,永远一副敢爱敢恨的模样!唉,心境不同,又怎能了解?或者自己只是个胆怯之人。 如今,又多了一桩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