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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卫家多了一个人,就显得“拥挤”。为了解决“拥挤”,加上方恒的一通电话,卫千紫要出去自立门户了。自立门户前夕,卫家又来了一个“盛大”的离别。 “什么意思?叫我跟他去公证结婚?”卫千紫尖着嗓子指着方恒说。人家是被卖了还可以帮着数钞票,她连被卖都不知道。 一屋子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对她的怒吼也充分谅解。倒是卫谦德担心女儿又把嗓子吼哑了,距上次嗓子吼哑……好像还没五个月!当老师就是费嗓子的活,可惜他女儿没当老师就抢了他的活。 “阿恒他爸爸说他的转学手续已经办好了!”这个时候卫家也只有吴紫萍敢出声。 “他转学跟我结婚有什么关系?”八杆子打不着的东西。 “以后你们就是校友了!阿恒说打算在外面租个房子,这样也方便你们互相照顾,你天天跟你弟挤,也不是个事儿,公证了结婚,明天你们就搬出去吧!” “等等……等等!什么事儿?就算有什么事儿也是我说了算吧,他一个外人,凭什么,他说的你就听,我说的就全当是放屁!” “小紫,怎么说话的?”卫谦德适时出声。 “我就这么说话,我天生就这样,谁要是看不惯谁就滚!” “越来越胡闹了噢!”卫谦德皱眉,任谁都听得出她在针对谁。 卫学智没出声……说真的,姐姐很可恶,可是她现在也比较可怜,真不知道姐夫怎么会同意这荒唐的事,该不会他还分不清是非吧,毕竟只比自己大两岁而已。 “我胡闹?你们不胡闹就不错了!”卫千紫冷哼说。 “小紫,是不是谁说话你都不听了?” “那要看什么话,是不是?虽然我是你们生产养的,但总不能你们叫我死,我就去死吧!” “胡说,哪有父母让自己女儿去死的,你先听你妈把话说完……” “说什么?说来说去就是她朋友的儿子比我好,我能嫁给人家,还得感谢祖宗十八代让我高攀了人家!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我又不是个傻子,脑袋里也有神经,也有思想,你们以为谁吵架都能吵赢吗?吵赢凭的是智慧!别老认为我吵架是败坏门风,那是为卫家争光!让谁都知道我们卫家不好欺负!” “行了,行了,你什么还不是以你自己为傲哪怕是偷鸡摸狗的缺德事,到了你嘴里也是[解救苍生]的大事!” “妈,你那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做过偷鸡摸狗的事了,我向来都是正大光明!” “别争了,你们两个一争就没有结束,让阿恒看笑话吗?”卫谦德沉声打断她们。 “谁争了,我这是维护自己名义!他有什么笑话好看,我要是真被当作一个专门偷鸡摸狗的人,那才好笑!” 卫谦德朝妻子使使眼色,吴紫萍顺顺气说, “让你和阿恒公正结婚也是权宜之计,说白一点儿,你能理解些,也就是秘密结婚,好对大家有个交代!” “我做事要你谁交代!”一听“大家”卫千紫又火大。生平最讨厌因为再乎别人怎么说,而自己非要去那么做的人!没思想! “女孩儿家的名声比较重要啊!要是你在A市遇到镇上的人,人家回来对你爸说,你女儿在外面跟人同居了,你爸他身为老师要怎么说,说自己教女无方吗?你想,一个教女都无方的人怎么去教好学生!” “这个教女无方呢,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大家应该早就知道了,再说同居怎么了?又不犯法,干嘛怕别人说!” “别人不说,心里会认为你这个人不好!” “要管别人心里怎么认为干嘛?吃饱了撑的啊!” “噢,换个角度,你跟他公证结婚,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是没损失,不过是明天跑趟路!”那玩意儿还不是像身份证一样,放在包里又不重。 “那不就得了,只要你答应,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而且坚决的认为你做的对的!”吴紫萍肯定地说。 “这个……好像我比较划算耶!问题是您做的到吗?从小到大我做什么您都说错,搞得我以为我出生就是个错,一下子要你改变二十几年的评判方式,可能吗?” “你爸还有你弟都可以做证啊!” 卫千紫低头考虑。卫谦德,吴紫萍屏息以待。卫学智哑然,原来姐这么好骗啊!下次记得智取,万万不可硬撞。 方恒则是傻眼。这个从一开始嫌他小的女人,真的有二十岁吗?有够幼稚的,不过也很有个性。 “可以是可以,不过,妈,您得先跟我说一声对不起!”卫千紫沉默了五分钟突然说。 众人都望着她,这是哪儿跟哪啊! “您以前不是扬言说,我没人要吗?明天我要是跟方恒去公证了,是不是代表我结婚了,是不是代表我出嫁了,是不是代表我有人要了?如果是,您就得说对不起,因为您的话曾经深深的伤害了我,而且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种污辱!”卫千紫义正言辞的说。 吴紫萍翻翻白眼,女儿应该去学会计,太懂得抓住机会“算帐”了。 卫谦德咧咧嘴,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样子。俗语说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以乱说,这不是应验了?母亲像女儿道歉,我得妻子得牺牲一下了喽! 卫学智犹豫,有这样一个“勇敢”的姐姐,算不算榜样? 方恒也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如果母亲还活着,我与母亲之间会是这样吗?不,我一定是顺从她的,一定是她说什么,我做什么,像小智一样让她骄傲。 “好!亲爱的女儿,我为自己的口误道歉!我的女儿,卫千紫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人看了回头,女人看了嫉妒的想跳楼的仙女,行了吧!” 卫千紫本来还听得津津有味,“行了吧”三个字破坏美感转醒过来,摆明了敷衍嘛! “你没诚意!”她指控。 “我没诚意?我哪没诚意了,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感到我有诚意?是不是要对你下个跪磕个头啊?” “那倒不必,你只要说,这世上,我最爱的人就是我的女儿卫千紫!” “那怎么成?你妈最爱的肯定……”卫谦德还没说完就被吴紫萍一挥手打断。 吴紫萍看着卫千紫,好一会儿,才轻轻说, “这世上,我最爱的,是我的女儿小紫!” “耶!”卫千紫高兴的跳了起来。卫学智马上捂起脸,搞不好一会姐姐又要用她的口水给他“洗脸”了! 果然没错,卫千紫一会儿就抱住他。 “喂,蒙着干嘛,你是我弟弟耶!不应该有福同享吗?我现在要把我的喜悦传达给你,懂不懂?”说着连亲了两下他的摆鼻尖。 卫学智懊恼,脸太大,手太小,漏出一个鼻子又让她给玷污了!哭…… 卫千紫高兴极了!不是因为那个百般难缠极度固执的人向她“认错”了,而是那个人说她最爱小紫,不是卫千紫,而是小紫…… 她相信,她相信那是真的,那个人在世上最爱的人是小紫。 小时候,就知道妈很疼她。凡是她要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拥有了,而她走在哪里都是人见人爱的公主……她可以一直当个恬静的公主的,可是有一天看到弟弟被欺负,回到家又闷吭声,只因爸爸是老师,他们要做榜样,就必须让着,让着所有人。 她偏不,那一天,她变了!她一年她的名号响了,别人一提卫家,最先提到的不是爸爸,不是漂亮的妈妈,也不是乖巧的弟弟,而是她——卫千紫。也正是因为她的名号,从此没人再敢欺负她的弟弟。弟弟从小个性就温吞,总爱一个人,长大了又爱钻到书堆里,只有她极度的“招惹”他,他才会回复一点儿颜色! 想做妈妈最乖巧的女儿,也想做弟弟的保护神,可世上总没有两全齐美的事。而今天原本只是无意的一句话,似乎就是想看一下爸爸吃醋的样子,可是那个人用那样的眼神,说出那句话时,她能够感受到妈妈的爱,像烛光,仅仅的一点儿光却照亮了整间房,仅仅是一个眼神,却像太阳一样,让世界都温暖,让她全身都温暖…… 不知道为什么,直想掉眼泪,卫千紫趁热泪没盈眶时,又蹦蹦跳跳的回房间。 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一切如此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