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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寻找记忆2
一样的公寓,一样的沙发和床。跟薛晨风在这公寓里甜蜜的日子像一副副流动的画面在陆小雨面前穿梭。 陆小雨的手轻轻抚过沙发,她和晨风曾经躺在这诉说未来。她的眼睛望向床边,那里晨风拥抱着她睡下,美梦不断。她的脚步走到厨房,这里,她像个小女人似的为他辛苦炮制每道美味佳肴。 什么时候这一切都离她远去了,而她竟然会对过去的回忆产生嫉妒的感觉? 晨风的脸突然在脸前出现。“小雨,今天我来下厨,你试试我的手艺。”他一直租着这个公寓,就是想有天还能带小雨过来,总算他的愿望实现了。 没有反对,陆小雨点点头。她想念薛晨风做的菜,她想他的味道。 中午,四菜一汤。连陆小雨都要自叹不如了。 “怎么这么多菜?两个人吃的完吗?”陆小雨看着面前的菜肴,口水虽然直流,却也担心吃不完会浪费了晨风的苦心。 “不够多,小雨,”薛晨风夹起一筷子菜送到陆小雨碗中,“你为我做了两年的菜,我只是做一桌而已。何况,我怕自己没机会做给你吃了。” 没机会?陆小雨不解。 “为什么没机会?你要去什么地方了吗?”慌张的语气,陆小雨知道自己害怕见不到他了。 薛晨风停住手上的动作,一时间没有了言语。静静地坐在那,仿佛一尊雕像。好久! 知道陆小雨再次问了一句之后,他才抬起头,眼中满是灰心,“我想,如果这几天没办法让你找到回忆的话,你应该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吧。”说完,他自嘲地笑了。 一句话问的陆小雨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没办法再安坐在他面前。是的,她是有这个打算。到最后就说记不起任何事情,跟薛晨风撇清关系,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但是这几天看着他那么努力地带自己奔波在各个角落,如此小心翼翼地唤醒自己的记忆,她的心也渐渐动摇起来。橍栀说的事情应验了,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爱晨风的,晨风对她的爱也没有变。 低下头,陆小雨不敢再看薛晨风,就怕落进他深情的眼神里,再也出不来了。 下午,两人来到了薛晨风工作的电台。其实那时候交往的时候,两人去过的地方不是很多。薛晨风忙于工作,陆小雨忙于学习,两人能在一起的时间是少之又少。能去的地方大概也只剩下这里了。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陆小雨问。每次问这个问题,她都觉得自己是个罪犯。犯的是诈骗罪,一次一次装做无辜欺骗薛晨风的感情。如果之前的薛晨风对不起她,那么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拖欠了,因为她已经用失去的记忆狠狠地报复了他。 听见小雨再次这样问自己,薛晨风又是一阵的心痛。到底自己是怎样伤害了她,让她对过去全然失去了知觉。小雨,你还是想不起来吗?就算这几天他带着她穿梭于各个地方,一点一点地复述他们经历过的事情,她还是没有想起任何事情吗?还是,那个过去的陆小雨心里在排斥过去,不愿意让现在的小雨再想起。那么说,他永远没机会了吗?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自己的难过,只是耐心地慢慢地告诉小雨关于在这里发生过的种种种种。 后来薛晨风又带着陆小雨走在那条她曾经寻找他的路上。薛晨风牵起陆小雨的手,他的脑海里出现台庆夜时,小雨翩翩起舞的身姿。但是瞬间画面换成了小雨在街上哭泣的模样,声声痛彻他的心扉。到最后的时候,他眼前已经模糊了。 泪,无声地滑落。 滴在了他的衬衣上。 化开一个漩涡。 感觉到身边的人已经很久没出声了,陆小雨转头,却看到一滴泪飘散出薛晨风的眼眶。 “你怎么了?”陆小雨着急地拉住他前进的脚步,手顺着他的手臂摸索上他的脸颊。触摸到他的泪水。 冰冷,刺进陆小雨的内心。 薛晨风狠狠抱住陆小雨,“小雨,你就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告诉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已经带你走遍了我们以前到过的角落,我已经告诉了你所有我们经历过的事情,我已经对你说过所有你曾喜欢听我说的话,你还是想不起来我吗?是不是你真的恨我,恨到不愿意再记起我了。如果我还有资格,像以前一样,我多想直接吻住你,命令你不许忘记我。可是我还是该死的只能等,等你什么时候要我了,想起我了,愿意给我机会了,我才能在你心里占有一个角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小雨?” 陆小雨能感觉抱住自己的人泪水一滴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她何尝不心痛呢,但是她该怎样告诉晨风,她还爱着他,从来没失去记忆? 她什么都没说,一直安静着,直到薛晨风送她回到了她住的公寓。 夜色朦胧,路灯的光透射在两人的脸上,反射出的却尽是悲伤的弧线。 陆小雨想走,但是薛晨风拉住她的手。空气静静地流动,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她身体内流窜。 薛晨风抓着陆小雨的手,拇指不断地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以后他就碰不到这双手了。他该放手了吧。放开这个他爱的女孩,让她过她的新生活,不再试图将她困在过去的牢笼里。她该拥有新的记忆的,如果这是她的选择,他该尊重。 “小雨,”薛晨风望着她,心里总有多少不舍,还是不得不开口,“我给你唱首歌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