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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报仇
话说那天刘天豪等人在悬崖上的寺庙之中大败警察,等众多警察都逃之夭夭的时候才从后堂之内走了出来。此时已是下午时分,与警察历经数小时之久的恶战,三人已是疲惫不堪,腹中饥饿难忍,见香案上苹果馒头之类还比较新鲜,便不管它是神佛的供品,也不管菩萨们是否愿意,抓起来便吃,不觉竟是十分的香甜可口,连声称赞好吃好吃。大概处于饥饿之中的人都是如此,即使并不好吃的东西吃起来也会觉得津津有味,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三人一顿狼吞虎咽,供品虽多,却也被他三人吃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尤其是刘天豪,由于体肥肚大,吃起东西来就如同猪八戒一般,生怕别人把东西吃完了,只顾往嘴里塞东西,大口大口的嚼,手里还抱了一大堆的东西。张少军与另外一个黑衣人见了刘天豪这副贪吃的模样,都不禁暗暗好笑,只是不与他争,知道他食量很大,且让他自己多吃一点。等吃过东西之后,三人才走下山来,然后走到他们的那辆黑色小车旁,见那小车静静地停在路边,想是那些警察为了过路而把它推到一边的。那车后面两个轮胎已爆,而且窗玻璃全部破碎,车皮上也到处都是弹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遍体鳞伤的老将军,已经是爆废不能用了。张少军道:“如今警察已经离开了这里,我们暂时可以安全无忧了,不过我们现在这一副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定会当作坏人,如果又叫来警察把我们抓住,那就不好了!所以我们先换换衣服了再说。”说完便从车中取出了几套普通的衣服,叫刘天豪换了他的死囚犯衣服,然后自己和另外一个黑衣人也换了身上的黑衣服。 原来张少军三人前来解救刘天豪之时就早有准备,枪支弹药那是必不可少的,用于换的衣服也带齐了。等三人换了衣服之后,此时一看,已不再是刚才那副黑道恶人的模样,而是普普通通的三个年轻人而已。只是刘天豪被剃了一个大光头,肥头肥脑的,又天生长了一对恶狠狠的眼睛,倒有几分流氓恶棍的模样,总让人瞧了心里不是很舒服。待到三人换衣完毕,另外一个人道:“如今任务已经完成,我也不想久留于此,我自要回到我兄弟们的身边,还请两位兄弟多多保重!”张少军看着死在车中的那个黑衣人,有点恻然,道:“这次牺牲了一个兄弟,我实在对不住你们!好兄弟,保重!”说着拍了拍那人的肩。那人道:“哎,此种生死场合,牺牲人命也是常事,兄弟不必太过内疚,我自会把他带回去的!”刘天豪紧握那人的,道:“这次多谢大哥帮忙,我刘天豪才得以死里逃生,捡回一命, 此恩此德,永难忘怀!大哥保重!” 正在三人道别之际,忽从后面开来一辆带蓬的小货车,司机却只有一人。张少军对那人说道:“如今来了这辆货车,你正好可以回去了!”说完便立即跳到路中央,招手拦下了那辆货车,刚才那个黑衣人持着枪逼那司机下车,那司机全身发抖,赶紧下了车。三个人把死的那个黑衣人抬到货车车蓬之中,然后坐上车疾驰而去。等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刘天豪和张少军便下了车,只那黑道汉子载了他同伴的尸体回到城里去了。 张少军和刘天豪一下了车,便抄了一条小路走,走了片刻工夫,二人便坐到一棵树下休息。张少军道:“往此东去五十里左右便可到达我家,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在天黑之前恐怕是难以到家了!”刘天豪道:“如今我们都已成为犯人,为了掩人耳目,凡事都得小心才是,摸黑走一段路却也无妨。”张少军点头称是,于是二人继续前行。正行走之间,天豪突然问道:“少军兄,你在监狱里面的工作都不要了,却与狱长反目成仇,只为把我救出法场,如今又往你老家赶去,却不知道你到底是作何打算?” 张少军笑道:“我在狱中受尽狱长的百般欺侮,早就想一刀砍断他的脖子,如今既救了你又整死了那个挨刀死的,正是一举两得!”他停了一下,又接着道:“不瞒兄弟你说,我今次带你回我老家,正是想借助你的那个手艺帮我报仇,我曾经也对你说过一点的,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刘天豪道:“小弟这条命都是兄弟你给的,你有什差谴尽管叫我就是,我又岂有推脱之理!只是不知道少军兄到底所为何事,有什冤仇非报不可?”张少军听他问起自己的冤仇,不禁心情有点激动,愤愤然道:“杀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这个仇我张少军一定得报,如若不报,誓不为人!”刘天豪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一点,没想到这个铁铮铮的汉子竟然背负了一身的杀父之仇,看来他的人生经历绝非一般。 张少军给刘天豪讲了自己的故事,原来在他才八岁的时候,他的父亲便因为一场纠纷被同村的人杀死了,由于自己家势单力薄,而仇人却是凶狠强大,他们也就无处申冤,只得忍气吞声地苟活下来。但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自己家的仇恨,学习一直都很努力,成绩也很好,而且还暗中偷学功夫,练就了一副能跳能打的好身体。等他军校毕业当了监狱警察的时候,已经是能说能打、文武双全的铁汉子。如今他已长大成人,而且具备了一身好功夫,更是报仇心切,直想马上就把仇人骑在自己的胯下当马骑。刘天豪听了他如此的坎坷经历,不禁感慨万千,对他十分的同情,不过还是有点疑惑地说道:“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依你目前的这一身好本事,对付几个草莽村夫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却为何要拉上我帮忙呢?”张少军道:“这个你就不懂了,我虽然有很大的把握单枪匹马报仇血恨,但这毕竟只是匹夫之勇,少不得到时候引起众怒而被当场打死,或者状告官府四处抓捕于我,日后我就没有了安身之所!这种自断后路的愚人做法岂是我张少军的所作所为!”刘天豪眉头舒展,点点头,终于明白张少军的聪明用意,道:“少军兄果然聪明绝顶,你是想利用我在喑中害死你的仇人吧?” 张少军点点头,道:“嗯,正是,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用你的那个什么毒悄悄地毒死他们,让他们毫无防备,一定让他们死得很惨,而且根本就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刘天豪道:“此招甚是高明,既可报得你的杀父之仇,而且也让人不知道凶手是谁。只是我用的药都是蛊毒,现在我身上又没有这种东西,要在几天之内做出来也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蛊毒就没有办法去毒害你的仇人了,却如何是好!”张少军想了一下,道:“至于蛊毒这一节你大可放心,在我们的一个邻村里面有一个老太婆精通蛊术,家里经常都备有毒药,而且我正好认识她,我可以去找她借一点来用。”刘天豪点头道:“哦,这样就好,只要有了药,咱们的事情就算成功一半了!”两人边走边谈,一切都已商量妥当,只等回到村中拿了毒药,他们就可以行动了。 这一带都是山区地方,山峦起伏,人烟稀少,二人沿着山路行走,不知不觉之间便见残阳如血,向西天坠下,大地处于一片苍茫的暮色之中。二人不紧不慢地走了大约三十里路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值此秋季山野中凉风轻拂,树影婆娑,夜空中繁星万点,犹如满天的珍珠宝石,甚是美丽。不一会儿,一轮弯月升挂天边,白幽幽的银光照得道路一片白亮白亮的,二人稍微歇息片刻,便又借着月光继续赶路。 大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远远地便望见了一座村庄,明亮的灯光星星点点的。张少军便道:“到了,这就是我们的村庄!”刘天豪一看,这个村庄比较大,到处都是高高低低的房屋,足有几十户人家,看来这一带都是比较富足的人家。张少军的家没在村庄中间,而是在村庄边缘的一座小山脚下,所以不容易碰到村中认识的人。两个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摸摸地走到了张少军的家门前,只见他家是几间比较老旧的黑瓦房子,不过还保存得比较完好,屋中还亮着昏黄的灯光。 二人走到门前,张少军敲了敲门,从里面便传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问道:“是谁呀?”张少军惟恐被别人听到,连忙压低声音道:“妈,是我呀,您的儿子少军啊,您快开开门啊!”不一会儿门开了,只见里面是一个穿着十分破旧的中年妇人,看到张少军二人慌慌张张地站在门口,吃了一惊,赶紧把他们让进屋里来,闩上门,然后端来椅子叫他们坐下,接着又沏了热茶让他二人解渴。妇人有点奇怪地问道:“少军啊,自从你当了警察之后就很少回来看我了,怎么今天晚上却突然回来了?看你们两个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对劲,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张少军道:“妈,此话说来话长,既然您问了,您是我妈,那我就给您直说得了!”于是将救天豪一事以及为父报仇的计划全部说与她听,妇人听过之后,不禁眉头紧皱,显得十分的不开心。 最后她道:“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和你姐拉扯长大,你姐没什么本事,如今嫁人了事,我现在就指望你做出一番事业来,没想到你才做了一个小小的警察便背叛了国家,与政府作对,今后怎样才能在社会上立足啊!”张少军道:“妈,人各有志,天下之大,岂无我容身之地,您就不要担心孩儿了!虽然我做的不一定对,但我也有我的难处,还请您原谅我!”妇人呆坐片刻,长叹一声,道:“哎,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话!不过念你一片孝心,还记得给你爸报仇,我也不再和你计较!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露了马脚,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不但你们性命难保,就连我这个老婆子恐怕也得到监狱里面坐几天!”张少军二人点点头。 当天晚上妇人给张少军二人做了饭,二人吃饱之后便倒床就睡,累了一天,实在是十分的困顿了。第二天白天,张少军与刘天豪躲在家中不敢现身,因为如果被人看到他回来之后再去害死仇人,大家都知道谁和谁有仇,到时候肯定会怀疑到张少军的头上,那样就不好了。而张少军的母亲则出去打听消息,回来向二人报告说,仇人家正好全家人都在,看来这次终于可以报大仇了。妇人十分愤恨地说道:“他们害了我们母子三人十多年,害我们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我早就想剥了他们的皮,喝了他们的血,抽了他们的筋,以泄我心头之恨!”接着又道:“所谓父仇子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正是让他们血债血偿的时候!”说完嘴角边露出了恶毒的一笑。 到了晚上天刚黑的时候,张少军独自一人便朝邻村悄悄走去,幸好山村之中一到晚上各人都早早安息了,并无人在路上行走,即使有几声狗吠之声也是常事,张少军一路顺利,径直走到了那个家有蛊毒的老太婆家门前,然后轻轻敲了几下门,屋中便响起了一个苍老难听的老妇人声音:“是谁啊?如此半夜三更的还来敲我老太婆的门,是想来偷我的东西吗?”张少军低声道:“王婆婆,是我啊,张家村的那个张少军啊,您还记得吧?”那王婆婆咳嗽了一声,然后道:“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张家村的张少军啊!你是我们这个穷沟沟里出去的唯一一个大学生,我又怎么会忘记呢!”不一会儿,那门就开了,却见王婆婆满头银发,双眼带着红色的血丝站在屋里,朝着门口的张少军仔细瞅了瞅,便叫她赶紧进屋就坐。 两人坐定,王婆婆便开口问道:“少军啊,我们都听说你在外面当官发财了,不知道现在天都黑了,你找到我老婆子家里来有何贵干?”张少军谦恭地一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王婆婆,我这次前来不为别的,只为求你一点药用用,不知可否?”王婆婆当然知道张少军所说的药指的就是蛊毒,她紧皱眉头,有点为难地说道:“这药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点,只是不知道你拿去干什么,万一闯了祸事连累到我时,我可担当不起这个罪责呀!”张少军道:“这个我自有分教,您就放心好了!找你拿药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又能把你我怎么样!”说完拿了一张百元大钞塞到王婆婆手里,说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您收下莫怪!”王婆婆顿时眉开眼笑,道:“看你这孩子,真是会想,这点小事我帮你就是了,何必要这样!”她把钱放入兜中,干笑一声,道:“你且稍等片刻,老身这就去给你拿药!” 王婆婆借着十分昏暗的灯光走到另一间屋中,从供奉着瘟神神像的香案之下掏出了藏在其中的蛊毒,然后用纸包了一小包,拿出去递给张少军,并嘱咐他道:“这种药毒性非常的大,进入人口片刻之间便要人性命,你一定要小心使用,千万大意不得!”张少军点头称是。一见那药足有二三两之多,足够毒死几十个人了,不禁心中大喜,十分满意。张少军拿了药,向王婆婆道了谢之后,便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家中。 刘天豪见他果然要来毒药,也是十分的高兴。张少军把药交给刘天豪,说道:“你才是精通蛊毒的大师,这药就交给你了,等会儿就全靠你了!”二人准备妥当,然后便悄悄地朝那仇人的家里走去。原来张少军的仇人正是本村人,也姓张,名叫张一周,他们两家之间只隔了几分钟的路程。张一周本是村中的教师,今年才五十多岁便退休在家,不再过问学生之事。而他儿子也是教师,正在乡里教授学生,刚结婚不久。而他女儿本来读的也是师范中专,但还没有毕业便与男朋友私奔了,如此正在上海一带做生意,还生了一个儿子,已经有三四岁了。本来张一周的一双儿女平时都难得回家一次,这次却是因缘巧合,他女儿回来接自己的儿子回去,所以一家人正好团聚。这正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正在他们欢声笑语、谈笑风生之际,怎料到一场厄运正在黑暗之中向他们悄悄靠近。 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张少军与刘天豪在黑暗之中向张一周的家悄然逼近,远远地便看到他们家灯火通明,谈笑之声不绝于耳。二人快到房屋时,只见一条黑色大狗发现了他们,立即狂吠两声,冲了过来。二人吓了一跳,刘天豪立刻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毒药肉丸子,朝那黑狗一扔,急忙趴在黑暗之中。那狗吓得倒退几步,然后又走过来用鼻子嗅了几嗅,觉得十分的香,便一口咬在嘴里把那肉丸子吃掉了。屋中人听到狗叫声,赶出来一看,见那狗正在吃着什么东西,并没看到其他什么事情,也不以为意,照样进去了。刚过了几分钟,只见那只黑狗倒在一堆柴草上,竟然无声无息地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