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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在中条山遭到国民党军队的顽强阻击,就改向南部进攻,未进入陕西境内。尽管日本多次出动飞机轰炸西安等地,但陕西人并未屈服,在国共两党统一战线的领导下,积极支援前线,同仇敌忾,英勇抵御外侮。

  姜惠武全力经营他的纺织产业,把自卫队的事全交给立春去办。

  由于立春正值年轻气盛,成天宣传抗日救亡,积极筹粮筹款,动员年轻人投军抵御外侮。他出色的工作得到胡宗南的嘉奖。他把岐、宝、凤三县的联防自卫队统一归姜立春指挥,又安排军事教官,提高他们的军事素质,并且加以控制。虽然他从骨子中认为保安团是土豹子,战斗力不强,但在兵力不足时,不得不依靠。

  一次他来虢镇视察,看到姜立春的保安团装备精良,军纪严明,也不吸大烟,很高兴,握着姜立春的手说:“真是将才,治军有一套,干脆去我的部队算了。”

  姜立春回应说:“承蒙长官厚爱,立春不才,无力回报,母亲年事已高,兄弟多在外地,还望长官见谅。”

  胡宗南说:“那里,那里,同是报国,在那里都一样。”

  临别前,胡宗南拿出一个崭新的勃郎宁手枪送给姜立春,给姜立春留下一个美丽漂亮的机务员,名叫蒋金凤,对姜立春说:“有什么事,尽管说,这样便于联系。”

  姜立春忙‘啪’一个立正,行个军礼说:“多谢长官栽培,愿为党国效劳。”

  胡宗南拍了拍姜立春的肩膀,连说:“好,好,好。”

  胡宗南走后,姜立春把机务员蒋金凤的办公室安排在虢镇的保安团部中,在虢镇给她买了套房子。

  她却说,人家一个人离家远,住一套房子冷冷清清,多不好。在你家也给我安排个房间,工作之余,干脆住你家算了,一间房子就行。

  姜立春说:“那能行吗?乡下多不方便。”

  她却说:“那怕什么,有吉普车呢,我拉着你一道回家。”

  于是,她就开了吉普车拉着姜立春回了姜家村,二人都很兴奋。一路上聊起家常。

  “蒋小姐,老家哪里的?”

  “宁波的,胡长官老家的。”

  “成家了吗?”

  “成了,老公也在胡长官的部队。”

  “一定很帅?”

  “当然很帅,呵呵,你没机会了,是吧!”

  “那里,那里,你这么漂亮,我哪敢有非分之想。”

  “是有贼心,没贼胆吧,哈、哈、哈。”

  这一笑,弄得姜立春不好意思,说:“我比你大多了,成天想着养家糊口,,你还小,成天瞎想,是不是看张爱玲的言情小说看多了。”

  “你也喜欢张爱玲的故事,真是遇见知音了。我除了看张爱玲的小说,还爱看张恨水的鸳鸯蝴蝶派的书,那里的故事真是太美了。”

  “是太美了,就是不现实。”

  “现实?如果心中没有梦想,生活还有什么意思。苦难太多,只有靠梦想才能支撑。”

  “精辟。”

  “听说你也在西安上过学。”

  “是上过,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学什么的?”

  “其实是学了些基础,我爸不让我上教会学校,他一生都反对外来的宗教,那时西安除了教会学校别的学校很少,我只学了中医,也学了一些西医。”

  “你爸看病用西医吗?”

  “不用,他有时也承认西医疗效很好,但他一直认为西医治标,中医治根。我们家世代中医,他说不能在他这一代改行。”

  “在你们这一代就改行吗?”

  “没有,我仍用中医看病。”

  “你成天忙于军务,哪有时间看病?”

  “是啊,我其实还是个医生,不过现在都抗日救国,我也没法,现在日本占了半个中国,山河破碎,我哪能静下心来研究中医。好在我弟弟立冬和妹妹小雪都在行医,为百姓看病。其实我多盼望把日本早点赶出去,战争早点结束,平平静静地看病去。”

  “你们家男子的名字怎么都是节气?”

  “我出生时是立春那天,父亲就起名叫立春。”

  “那立夏就是立夏那一天出生了?”

  “不是,我们这讲究兄弟名字连一个字,我立春,他就立夏。”

  他们就这样说说笑笑到了姜家村,村中人看见汽车,大人孩子全都围上来,看个究竟,走道哪里,人就追到哪里,等车子停稳后,有胆大的小孩就用手摸汽车,大人们就驱赶小孩。姜立春乐得合不笼嘴。

  蒋金凤拜见过姜家人后,就在一个院子中住下。

  姜立春的保安团部也因为蒋金凤的到来,气氛活跃起来,年轻人没事老爱给她献殷勤,送些好吃的,成天领她去吃陕西名吃。她也真好吃,岐山臊子面,羊肉泡馍,擀凉皮、蒸凉皮、烙凉皮、扯面样样好吃,百吃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