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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湛蓝的海面,无边无际的,一阵微风拂来,卷起小小的波浪,夏雪和一鸣手牵着手赤脚在沙滩上走着,明媚的阳光让一切都变得更加的美好。阵阵笑声传来,陈峰拉着静慧跑着躲开大大的海浪,马音、永强还要远夕正享受着日光浴,转过头看见可儿牵着艾玛的手微笑着走过来,而徐凯在海面上冲浪还在大声的呼喊着。 蓝色的梦被按时响起的钟声截断了,夏雪睁开眼又闭上了,脑子里还要刚才梦境的片段,模模糊糊的,夏雪是很喜欢大海的,因为她的童年是在海边度过的,和外公外婆在海南的日子是夏雪人生中永远的怀念,艾玛也喜欢海,从徐凯的信中夏雪知道了艾玛也十分喜欢海,而喜欢海的原因很简单,由于小的时候艾玛很喜欢听老师讲美人鱼的故事,于是从小对海就充满了美丽的向往,第一次见到海的艾玛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海边跑来跑去,对着海大声的叫着,徐凯曾答应过艾玛会带她去看希腊的爱琴海,和天空一样蓝的大海。 工作室搬进了新居,很大很大的房间,明亮而宽敞,窗外的视野很开阔,一切都显得完美,以至于夏雪不知该用什么词向可儿介绍,刚搬进来本应有很多事要忙但夏雪明显有些闲,因为很多事她根本帮不上忙,也不知该怎么帮,大伙很少找夏雪商量事情了,不过夏雪也承认有些事也只有晓兰能办。 没有人发现夏雪内心的落寞,即使是一鸣,她依然每天笑着对每一个人,看着墙上的大大的海阔天空的照片夏雪又不禁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回过神来的夏雪看了看正在练舞的三个人,一鸣练得很认真,全神贯注的样子很迷人,而林杰时不时会做个搞怪动作,还会跑到坐在角落里的夏雪面前秀一把,至于之远近来也练得很努力,在学员里他和一鸣还要小光人气是很旺的,更确切的说之远长得很讨女生喜欢,为了不让林杰调侃他只是靠外表所以每天都会练到很晚。 已经六点了,一鸣停下来休息了一会,这时他才发现夏雪已经离开了。“小帅哥,看这看这。”夏雪在念念面前摇着拨浪鼓,他黑溜溜的眼睛专注的跟随着拨浪鼓转动着,小嘴巴微微的张着,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坐在一旁的徐威坐不住了,把拨浪鼓抢了过来逗着念念玩,夏雪又生气又觉得好笑,看着徐威的样子俨然就是个大孩子,可不像是个每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夏雪帮忙着端菜,见穿着围裙的可儿站在厨房的门边望着徐威和念念,夏雪轻轻的拍了拍她,缓过神来的可儿笑笑着又转身进了厨房,夏雪也转过头看了看徐威。 饭桌上的菜很丰盛,色香味俱全,徐威从坐下来后就一直夸个不停,忠义喝了点酒脸红红的,乐呵呵的笑着,可儿夹了块鱼肉给夏雪说:“忠义今天特地早早去市场挑的鲤鱼,可惜一鸣没来。”夏雪很抱歉的说:“最近刚搬到新地方,所以他比较忙,不用管他,我也很喜欢吃红烧鲤鱼,忠义的厨艺越来越出神入化了,应该去酒店当大厨。”徐威也在一旁应和着,四个人热热闹闹的吃着饭,忠义很开心因为他看见可儿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轻松与快乐,徐威很开心因为他见到了一直在哥哥信中出现的美丽女人,可儿很开心因为她觉得有个家真的很好,夏雪也很开心虽然一鸣并没有来,但她看见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也不禁跟着笑起来。 吃完饭后忠义执意自己收拾让可儿陪着徐威和夏雪聊天,三个人坐在老式的沙发边聊着天,躺在摇篮里的念念很乖,似乎也在很认真的听着大人们不时的发出讲话声。 “小威说说你哥的光辉岁月吧,上回你不是说你哥在高中时做过一件轰动全校的事吗,快说说。”夏雪推了推还在喝茶的徐威,而坐在另一旁的可儿甜甜的笑了,很明显她已知道了。 徐威忙喝完差点洒出来的茶,“那时哥哥上高三的时候,爸爸要求哥哥报考医学院,可是哥哥不肯,有时考试还故意交白卷,爸爸很生气,妈妈就一直劝哥哥,哥哥之所以还去上课是因为不想看到妈妈老是在求爸爸,可是哥哥一点都不想当个医生,下半学期开始没多久爸爸发现哥哥和隔壁班的一个女生谈恋爱了,那个女生还是学习成绩很好的乖学生,两人在街上牵手逛街被学校的一个老师撞见了,一时间全校都在传这件事,男生女生都爱聊这些事情,我都不敢去上课了,每个人一见到我就问,爸爸把哥哥关在房间里一个礼拜,因为快要高考了老师们怕这件事影响考生的情绪,而作为校长的爸爸于是要求哥哥在做课间操时在全校师生面前反省,那天哥哥站在高高的讲台上,很久没吃饭的他显得很虚弱,但是他的声音却很响亮,他站了很久很多人都不耐烦了,爸爸在讲台下很严肃的看着他,最后哥哥只念了元稹的《离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哥哥念完后全场一片安静,不一会不知是谁先鼓的掌,全部的学生都跟着鼓掌还有女生竟让哭了,”说到这时徐威不禁笑了,“那段时间很多人都在念这首诗,还要人在操场上用粉笔把这首诗写了下来,但是爸爸非常非常的生气,他对哥哥说如果不好好念书考医学院就离开这个家,哥哥,就走了。”随着徐威声音的缓缓低沉,三个人都静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夏雪问:“那那个女生呢?”“转学了。”徐威说。 “那她有听到徐凯念的那首诗吗?”可儿问道。 “有,她偷偷跑回学校,那天她就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哥哥一直不说话我想是在等她吧。” 又是一阵沉默,不过很快被念念的哭声给打破了,可儿忙抱起他边安抚着,夏雪还拿着拨浪鼓逗他。 虽然才九点多但小巷子里显得很清静,“你刚才不是和很能说,怎么一下子这么安静,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觉得可儿和你想的很不一样啊。”徐威对夏雪笑了笑说:“是很不一样。” “对了,念念多大了,一周岁了吧。”徐威突然问。 “恩,下周就满一周零三个月了。” 快要十一月底了,西安接连几天风沙很大,夏雪的心情也不怎么样,今天晚上本想邀可儿去逛夜市,但可儿说要照顾念念,夏雪也就没在坚持,以前的可儿可是个十足的购物狂,超爱穿着高跟鞋在大街上溜达,而现在却很少出门,有时夏雪觉得可儿太过紧张念念了,有时夏雪提议带着念念一起逛街可儿也不愿意。 一鸣和晓兰还要嘉哲去参加一个交流会了,一个人呆在家里的夏雪觉得很不安,于是披了件外套的夏雪就直奔马音家了。 马音一开门就听到屋里传来的说笑声,很多人围坐在电视旁,有些人就直接坐在了地板上,夏雪向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笑笑,也坐在了人群中,一伙人正在看一部泰国片《暹罗之恋》,清新干净的画面很容易把人带回曾经的学生时代,当看到两个男主人公表露超越友情的感情时,众人不禁大叫,特别是女生,你一句她一句的说着,看着大家的认真争论的样子夏雪不禁笑了。 电影结束了,人也散了,夏雪是最后一个离开,马音还坚持要送她到公交车站,其实马音早就看出夏雪有心事,两人一进电梯马音就啪啪的问个不停,夏雪靠在墙壁上,低着头说:“我现在和一鸣越来越说不到一块了,没说两句就会吵起来,觉得很辛苦。” “你啊,男人嘛,都要面子的,你不要老是认为他的决定是不正确的,也站在他的立场想想,晓兰肯定是百分百赞同一鸣了,没看她每天那么拼命帮忙,你物质上比不上,至少精神上不能输啊,你总不想失去一鸣吧。”马音说着。 夏雪握紧了手,心里乱乱的。 这是第一次夏雪和可儿一起来看徐凯,蹲在墓前的可儿用白色的手帕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照片是徐凯高中时照的,有些稚气但表情酷酷的,可儿看着照片中的徐凯说:“其实他的葬礼我有参加,那天还飘着雨,蒙蒙的。”听到着夏雪也蹲了下来问:“你来了,那我怎么没看见。”可儿淡淡的笑了一下,我站在远处你当然看不见,幸好有你不然徐凯一定很寂寞。”夏雪看到可儿的眼睛红红的,“他不会寂寞的,因为他知道我们都惦记着他,想着他,念着他。”两人都有些感伤,夏雪抱住流下泪来的可儿,突然觉得可儿是这么的小小的,跟个孩子似的。 感伤还没过去就被轻快的音乐所淹没,今晚是方姿的生日,晓兰提议在她家的别墅开PARTY,顺便庆祝工作室乔迁新居。 夏雪来得有些迟,一进装潢精致、富丽堂皇的别墅时夏雪还真有点晕,大厅里很多人,连厅外的水池旁也站着举着杯聊天的人,看得出很多人都是有身份的,穿得很正式很高贵典雅,夏雪好不容易才找到方姿他们,方姿显然很兴奋,这么大的生日派对还真是没想过,见到夏雪就一直拉着夏雪的手说刚才切蛋糕时很紧张,比比赛跳舞时还紧张,方姿抱住夏雪嘴里还不停的说着。 林杰很不适应穿西服早早把领带弄松了,小光则是被一群女生给包围住了,陈峰把一块蛋糕递给夏雪,说是很棒的蛋糕,嘉哲拉夏雪和几个一起聊天,夏雪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不时的东看看西瞧瞧,终于看见不远处的一鸣了,今晚的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笔挺的站着和旁边的谈笑风生,夏雪笑着刚想叫他就看见晓兰过来挽着他的胳膊,然后把他介绍给旁边的几个人,看上去很高兴的样,晓兰穿着黑色的晚礼服,搭着白色披肩,简约大方,她不时微笑着望着一鸣。 穿着白色波浪裙摆裙子外搭深蓝色外套的夏雪感觉很无聊,便拿着蛋糕到花园里,坐在木椅上仰望星空,深色的夜空里零星闪着几颗星星,不同的音乐不时从大厅里传出,夏雪慢悠悠的吃着蛋糕。 当她吃完蛋糕在水池旁走了走时,忽然看见一鸣和晓兰另一边的在草坪上跳舞,深情的音乐下晓兰缓缓把头靠在一鸣的肩上,夏雪觉得很冷,她抿着嘴抓抓自己的头发转身要离开时撞上了东明,夏雪低着头跑开了。 晓兰满含深情的望着一鸣,轻轻的叫着一鸣的名字,“一鸣,我爱你!”晓兰是含着泪表白的,这么多年想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她踮起脚轻轻的吻住了一鸣。 一鸣推开晓兰,一时也有些慌乱,“晓兰不要这样,我已经有夏雪了,我们只是朋友。” “我不管有夏雪还是谁,我只要你,我是真的很爱你!”晓兰抱住了一鸣,抱得紧紧的。 一鸣还是挣脱了她的怀抱,“我爱的是夏雪,爱情是双向的,你的爱我很感动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去美国那么久还是忘不了你,我为了你改变我自己,变的可以让你喜欢,变得温柔、变得贤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晓兰带着哭腔说着,“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都不爱我,为什么!” 晓兰大声的喊着为什么连匆匆走开的夏雪也听见了,此时的两人是谁的内心更加的痛,站住的夏雪回过头,这种绝望的呼喊让夏雪也不免伤心。 许多人都寻声走来,围了过来,晓兰擦掉了眼泪,有气无力的似乎刚才已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望着一鸣说:“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是你欠我的。” 风吹来,树沙沙的响着,树叶在浓浓的夜色中悄然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