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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月

  我和蔡国平登上了去北京的火车,车上的人很多,也很嘈杂,蔡国平似乎很累,一到车上,就靠在座位上,闭起了眼睛。

  “如风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他突然开口,我才知道原来他并没睡着。

  “没怎么说过,她只说都过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对,都过去了。早已经过去了。”

  “北京有不少漂亮女孩。”我想化解这种气氛。

  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对,回北京一切重新开始。”

  “真的?”我表示怀疑。

  “当然是真的,其实我在美国也不是没有过女人,有不少女人对东方男人很感兴趣。”

  “什么        ……你……”我倒抽一口气。

  “别这么吃惊,大家都是成年人。”

  “如风知道吗?”

  “她能猜得出来。”

  “所以她不和你在一起?”我说。

  “说不清楚。我喜欢游戏人间,不必纠缠,合则聚,不合则散。”

  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人,可是如风对我们都没露半点口风。“我以为陆丰才是这样的人。”

  “陆丰才不是,他只是懒,也许是因为得不到亲情的缘故,我甚至觉得他都懒得活着,其实他比谁都都渴望有个家。”

  “杨赞那么喜欢他,可是他并不想成家呀。”

  “那是因为人不对。一开始,杨赞就用尽各种方法吸引陆丰的注意,再费尽心思地踢走陆丰身边的女人,虽然这一切都为了爱他,但杨赞给不了他家的感觉,杨赞给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占有他,像争一片领地似的占有他,他之所以让杨赞待在他身边,那是因为在他看来谁在他身边都是一样的。”

  他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继续说:“在陆丰看来,杨赞对他的好总是充满心机和目的的,直到他遇见如风。坦白说,如风并没有做过什么,或者说为他付出过什么,就没办法,陆丰心中的结她总能轻易开解……”

  “看起来你好像洞悉一切。”我听着他这头头是道地分析。

  “本来我也不懂,我出国之前是真打算回来找如风的,但……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国外很寂寞,有时候会想一些事情,当然我在国外也谈过恋爱,或者说找过女人。我对如风不能说一点都不想,但时间真的冲淡了许多事情,我只能说我不是痴情的人,我和如风没有很深的感情。回国后没见到如风之前我还想着也许我们还能在一起,但当我看到她,我就知道我们彼此早已是过去式了。”

  “那如风和陆丰会有结果吗?”

  “不知道,如风是一个很容易放弃的人,不过她将来不幸,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她幸福,也一定是这个原因,她从不强求任何东西,尤其是爱情。”

  “那杨赞呢?”

  “杨赞只是一个走进死胡同的人,她以为她深爱着陆丰,其实早已成为枷锁,她把这枷锁当成另外一种形式的爱。现在只看她怎么想了,如果她愿意放手,她也会幸福,关键是她和如风刚好相反,她是最不容易放弃的人。”

  “我觉得你都快成心理学家了。”

  “我在美国的确旁听过心理学的课,要不要我说说你的心理。”他笑得高深莫测。

  “好啊,那你说说我什么心理?”我还真有点心慌。

  “你想结婚。”

  “你怎么知道?”我说出来才知道我等于承认了,于是红了脸。

  “在结婚典礼上,我看到如风只对捉弄新郎新娘感兴趣,忆枚也是有点烦躁的样子,只有你始终露出一副向往的表情。”

  “我没有……”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想结就结,对你们女孩子来说,如果幸福的一半甚至全部来自另一半的话,那就赶紧抓住,别让幸福只在你的隔壁而不进你的门。”

  “那你的幸福呢?”我问他。

  “我呀,我的幸福就是游戏人间,有缘则聚,无缘则散,不担责任,不求结果。”

  “你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他笑了,说:“每个人的人生观不同。”

  到了北京,刚一出火车站,我就看见张明皓站在那里,蔡国平也看见了,“你的幸福来了,快去吧。”

  张明皓也看见了我,朝我走过来。

  我刚要转身,蔡国平说:“宋月,把你的电话给我吧,同在一个城市,方便的话常联系。”

  我给了他我的号,他走了。

  张明皓看着他,似乎有点不大高兴,“他是谁,为什么随便给人手机号,这不安全。”

  我看着他,又兴起来捉弄他的念头,“他是不是很帅?”

  “他有我帅吗?”我笑着看他,他似乎有点局促,“就算是比我帅好了,可帅能当饭吃吗?”

  “你吃醋了?”

  “谁说我吃醋了,我会吃他的醋吗,我只是觉得他给你要电话,别有居心,有不良企图。”

  “哦?我看除了你之外别人不会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

  “我怎么能一样呢,我是你男朋友。”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你不知道?我以为我早已经是你男朋友了。”

  我笑了,挽起他的手臂,他也笑了。

  在饭店里。“刚才跟我要电话的人其实是如风以前的男朋友。”

  “哦?”张明皓显然有点吃惊,“像如风的风格,专找中看不中用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中用。”

  “如果中用的话,就是男友而不是前男友了。”

  “你……你还在介怀吗?”

  “哈哈,轮到你吃醋了。”

  “回答我,你心里怎么想的?”

  “早知道现在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跟你说那么多了。”

  我心里一沉。

  他抓起我的手,“很多事已经过去了,该痛的痛过了,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不痛了,但是疤痕还在,就算脱落的疤痕依然是疤痕。”

  我握紧他的手,“不痛了就好。”

  “宋月,你……”

  “你有话就说。”

  “你愿意嫁给一个没有钱没房子的人吗?”

  我心头一阵狂喜,泪水一下子冲出眼眶,“你这算求婚吗?”

  这时候,我们要的菜上来了。

  他拿起用萝卜雕成的花,用另一只手托住近乎虔诚的伸到我面前,“你愿意吗?”

  我双手接过,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