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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11月3号,是我的生日,其实历年来每逢生日我都是一个人过,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刻意的想起我的母亲,虽然我从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晚上9点,我进了真爱酒吧。我总以为把真爱和酒吧 弄在一起有一种调侃的味道,不过我很喜欢这个酒吧的安静,坐在这里,可以完完全全的游离。我在小时候曾把家翻了个遍找母亲的照片,结果一无所获,听邻居说我妈跟别人跑了,我去问父亲,他大发雷霆,毒打了我一顿。从此我再也没问过。我又不是什么名门之后,没想到身世反倒成谜了,想到这里,我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了。

  我抬头朝服务生又要了一杯酒,突然发现在另一个角落里,杨赞和老蔡在一起,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想了想,还是付账走人。

  我在街上游荡,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感觉,不知不觉走到了徐如风她们学校,想也没想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我让她出来,她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出来了。我看到她不知从何说起,她看着我,问:“出什么事了?”

  “我……今天我生日。”

  “啊,那你怎么不早说,这么晚了,我去哪儿给你找生日礼物去?”

  我笑了,“你以为我这么晚来是朝你要礼物来的?”

  她愣了一下,也笑了,说:“我没听国平说起呀,你今天怎么过的?”

  “我一个人过的,老蔡不知道。”

  “在想你妈?”

  “你怎么知道?”

  “过生日本来该高兴,看你一副忧郁小生的样子,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看着她那么单纯的表情,突然轻松了不少,“你有没有失眠过?”

  她笑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笑容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我从不失眠,你看我也不像是多愁善感的人呀。”

  “难道你就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吗?”

  “怎么会没有,但是让自己开心起来有很多办法呀。”

  “比如呢?”

  “比如想象着自己最喜欢的人,自然而然就睡着了。”

  “如果没有呢?”

  “怎么会没有?”她又来了一句,“不可能没有。”

  “我可不像你们热恋中的人。”

  “谁热恋啦?”

  “还想骗我,老蔡跟我是铁哥们儿。”

  “难道你以为我天天都是想着他入睡的吗?”

  “刚才你不是说想着自己喜欢的人就睡着了吗。”

  “天呐!”她用手往上捋了捋自己的刘海儿,“天大的误会。”

  “那是谁?”

  “这个不能说。”

  我好奇极了,“会是谁呢?”我的大脑高速旋转着,但还是没转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谁?”我问她,我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个复杂的人。

  “是那个从北京来找你的那个人?”

  “不是不是,不跟你说了,你赶紧回家睡觉去吧。”

  “我本来就睡不着,你还让我带着问号回去,那我就更睡不着了。”

  “那我说了,你不许笑。你要发誓,如果你敢笑我,我就杀了你。”

  “是谁?”我秉住呼吸。

  “是詹姆斯邦德。”

  “什么?”

  “007里的詹姆斯邦德,怎么样,帅吧。”

  我听完,不可遏止的大笑起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不许笑!”如风咆哮起来。她越嚷,我笑得越厉害。

  最后她什么也不说了,转身就走,我这才止住笑,发现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如风,如风,你别走。”我拽住她,“我不笑了,我真的不笑了。”

  她回头瞪着我,“笑吧,笑吧,笑死你算了。”

  “好了,不笑了不笑了,不过如风,你知不知道这是我过过的最快乐的一个生日。谢谢你。”

  “如果今天你不失眠的话,也算我被你笑的有价值。”

  “不笑了,真不笑了,而且经你一启发,我也找到了我喜欢的人。”

  “谁呀?”

  “张曼玉呀,以后我睡不着了,就想着她,看能不能睡个好觉。”

  “这是我的方法,不一定适用你。”

  “适用,一定适用。”

  “那再见喽,很晚了,我要回宿舍了。”

  “好的,晚安。”

  “我的晚上肯定是安的,就看你的了。”

  我看了她一眼,“再见!”

  “陆丰,开心点。你能开心得起来的。”她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我说。

  我愣在原地,原来她在逗我开心。

  回去,脑海里全是她的样子,想到她,还是止不住的笑。杨赞看着我,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