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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年少风流第七章

  到了高家楼下赵蓉蓉还沉浸在幸福的遐想中不知道下车,高飞忍不住打趣道:“美女!到站了。怎么?我的背靠着很舒服还不想下来?”赵蓉蓉红着脸说了声“讨厌”下了车。

  高飞锁好自行车跟在赵蓉蓉后面上楼,看着她一扭一扭的屁股有节奏地摆动他心里为之一动。上了二楼高飞忍不住道:“哎!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赵蓉蓉头也不回地道。

  “你的屁股真好看!扭起来简直要人命!”

  “你坏死了!”赵蓉蓉停下脚步回身打了他一拳,高飞笑嘻嘻承受了。

  回到家高飞先冲了一个凉然后拿了一部奥林巴斯相机和一个变焦镜头装进专业的摄影背包里。他喜欢摄影,有三部相机和全套的摄影器材,都是小叔买给他的。这部奥林巴斯相机还是小叔托人从德国给他带回来的,价值一万多。高飞常常利用星期天出去拍照,尤其对拍摄美女特别感兴趣,当然虞婷更是他的特约模特。

  离开家两人匆匆赶往公共汽车站,可一连过去四五趟车高飞都嫌人多没有上,他是不愿意有人趁乱吃赵蓉蓉的豆腐,所以坚持要坐一辆不那么挤的车。可成都的公共汽车有哪一辆装得不跟闷罐沙丁鱼似的,一连又等了十多分钟都没等到一辆满意的。赵蓉蓉有些不耐烦了,因为站台上上上下下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用火辣辣的目光看上她几眼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她私下认为高飞太挑剔了,连坐车这种小事都不能将就一下。终于又来了一辆赵蓉蓉执意要上,高飞无奈地苦笑道:“我说小姐,你就不怕车上有人趁机吃你豆腐吗?”赵蓉蓉脸一红方知他用心良苦错怪了他,心道:“原来他都是为我着想!”心里不觉甜丝丝的。“可是每辆车都那么挤,我们还要转一次车,再不走就迟到了!”赵蓉蓉有些着急地道。高飞抬腕看了一下表自言自语道:“没办法,看来只能坐出租车了!”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未曾想另有一位漂亮的红衣女郎抢先上了车,细一看原来却是他家楼下的邻居。她说了声不好意思还抱以一个妩媚的微笑,高飞只能笑笑说没关系。

  “这个女人是谁?这么没礼貌!”赵蓉蓉好奇地问,心里还有一阵敌意。

  “噢!我家楼下的邻居,听说她老公到美国挣大钱去了!”高飞淡淡地解释。

  “原来是结了婚的!”赵蓉蓉心下顿时释然松了口气。

  高飞重新招了一辆出租车。如果不是因为赶时间也为了赵蓉蓉不被骚扰他是绝对不会打车的,平时他都是骑自行车或者步行。别看他满身名牌,跟虞婷在一起的时候更是花钱如流水,但当他一个人的时候却对自己说不出的苛刻,能够不花的钱尽量不花,就象大热的天他从不会为自己去买冷饮或者雪糕来吃,为了省两三毛钱他可以步行两站路而不坐车,他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好象今天为了准时守信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花几十块钱打的,因为他不想失信于人。从不轻易许诺,但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这是高飞的人生守则之一。他认为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首先应该做到的就是说话算话效季布千金一诺。他正是这么去做的,因此他在同学中特别有威信,别看他平时玩世不恭、放浪不羁却很受大家尊敬。

  赵蓉蓉有些激动和兴奋,并不是因为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小车而是因为高飞为了她不被受骚扰居然毫不吝惜金钱打的,这表明他的心里是很在乎她的,怎不令她欣喜感动。

  车到杜甫草堂远远便看见虞婷诸人,高飞看了一下表自语道:“还好!没有迟到!”下了车众人便围了上来,刘刚当胸给了他一拳道:“怎么才来,我们可等你老半天了!”

  “轻点!你想谋杀啊?我又没迟到,要怪就怪你们到得太早了!”高飞道。

  这边虞婷、赵蓉蓉和一个身穿一身杏黄色连衣裙长发裹肩的绝色少女亲热地交谈起来。她便是蒋雨薇了,一个古典气息非常浓郁的女孩子,瘦削的身材,瓜子脸,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眉宇间似有一抹无法排遣的隐忧和淡淡的哀愁,使人对她产生无限怜意。她象极了《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三女在学校都是出了名的美女,有“三朵花”之誉。蒋雨薇深具古典美;赵蓉蓉则显得成熟现代一点,她是三女中最高的也是最性感的一个,虽然平时衣着朴素一点不张扬但仍被大家列为三大美女之一,足见天生丽质;虞婷是三女中公认最美的,她美得很均衡,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真如宋玉《登徒子好色赋》里的东家之子一般,你说她清纯也可,性感也可,妩媚也可,端庄也可……她身上似乎都能找到,凡是见过她的人就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美,无可挑剔的美,美得如同一位女神。三女成了草堂门口一道靓丽的风景,惹得过往游人频频注目。

  “门票买了吗?”高飞问虞婷。虞婷结束了和蒋赵二女关于赵蓉蓉服装的话题转身回答道:“早买好了!”高飞提议大家先照几张合影,于是三个女孩照了一张,三个男的也照了一张,最后六人合照了一张。

  大家进了草堂,三个女孩子走前面一路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就象三只快乐的小鸟。高飞则跑前跑后为大家摄影留恋。在清幽的竹林小径里大伙谈笑风生嬉戏打闹,不知不觉时至中午行至竹林深处的一个八角亭,亭中有一六边形石桌和六个石凳,众人大喜马上占据其中。

  虞婷三女很快用报纸把桌凳铺好,然后把吃食都拿了出来堆了满满一桌子。“主啊!感谢你赐给我们丰盛的食物,阿门!”高飞装模作样祷告一番并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把大家都逗乐了。

  三女食量都很小,吃得又少又文雅。高飞忍不住调侃道:“我说大家都是自己人,犯不着在我们面前装斯文吧?你们已经够苗条了,用不着再节食保持体形,再说你们正在青春发育期更应该多补充营养才对!特别是你啊,雨薇,吃得太少了,老鼠都比你吃得多!你看我吃那么多可身材一样好!”他说完又抓起一个蛋糕往嘴里塞,众人皆忍俊不禁。

  “我们吃多吃少,身材好不好,关你屁事!”蒋雨薇白了高飞一眼骂道。她平时都是温文尔雅言辞谨慎很少说粗口,独对高飞是恶语相向,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而高飞一向在女生面前都很吃香,偏偏在蒋雨薇面前常常吃瘪,大伙都搞不明白蒋雨薇为什么那么讨厌高飞。

  “你以为每个人都象你那么能吃啊?”虞婷嗔道。

  “吃得是福嘛!”高飞笑道。全桌人就剩他一个还在大吃特吃,也属他吃得最多。

  “高飞!你真的很行!就连吃东西都比别人强!”李志远冲他竖起大拇指道。

  “这算什么!那次我和他打赌,他一口气在半小时吃了三笼小笼包还喝了两碗骨头汤!”刘刚宣传高飞的英雄事迹。

  “想不到你人这么瘦,食量却是大得惊人啊!”李志远调侃道。

  “就是光吃不长肉!”赵蓉蓉道。大家没想到一向一本正经的赵蓉蓉也有俏皮的时候,闻言不由都笑了起来。

  高飞吃过虞婷马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擦嘴,这种温柔体贴让李刘二人羡慕不已却使蒋赵二女心怀嫉妒黯然神伤,谁叫她们一直喜欢着高飞呢?可虞婷是她们最要好的姐妹,她们又怎么好意思横刀夺爱呢?况且在学校里高飞和虞婷是大家公认的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在男生眼里只有高飞配虞婷他们才无话可说,同样在女生心目中,虞婷无论在容貌家世方面均自高一筹她们根本比不上,所以对高飞不敢有非分之想但在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偷偷爱他,就象一颗精美的钻石虽然不能据为己有但在一旁欣赏暗自喜欢还是可以的吧!

  高飞擦过嘴神色自若地道:“你们这是羡慕还是嫉妒啊?老实说我可能是食欲比较旺盛胃口比较好一点而已,不瞒你们说我一直以来有个愿望就是尝遍天下美食做一个美食家!”

  “得了吧!少在哪儿自吹自擂啦!我看你是天蓬下凡做一个老饕还差不多!”虞婷出言相戏。

  “天蓬是什么意思啊?”赵蓉蓉不解地问,刘刚和李志远也是一头雾水。

  蒋雨薇小嘴一撇薄哂道:“《西游记》里猪八戒下凡前曾是天上的天蓬元帅!”众人得解迷津不禁莞尔。

  “喂!老婆!人家说夫唱妇随,你怎么老扯我后退呢?”高飞苦笑道。一声老婆又惹得蒋赵二女心生些许不快,但面上毫不显露出来。

  “呸!谁是你老婆?”虞婷娇羞地啐他一口道。虽然她和高飞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但他在外人面前这么亲昵放肆地叫她还是让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你不是难道她们是啊?”高飞随手一指蒋赵二女道:“蓉儿,雨薇,你们中有谁是我老婆吗?”

  “神经病!”赵蓉蓉骂道,心里却荡起一阵涟漪。

  “少在那里装疯卖傻啦!你老婆不就坐在你旁边吗?我们可高攀不上!”蒋雨薇话中带刺冷冷地道。

  “哎!首先声明,我可不是啊!”坐在高飞另一边的刘刚马上接口道,大家顿时都笑开了。蒋雨薇也忍不住笑了,但笑容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她又恢复了一贯冷漠自持的表情。

  “你看,至少有一个人证明你是我老婆了!加上我一共两个!”高飞望着虞婷得意地道。

  “臭美!全世界男人死光了也不会嫁给你!”虞婷瞪他一眼抢白道。

  “哎哟!完了!”高飞故意装出一付懊恼的样子道:“孔夫子的话果然一点不假,‘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得罪了女人小心一辈子打光棍!”

  “你想找打是不是?”虞婷作势欲击。

  “你打好了!”高飞满不在乎地道:“反正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亲爱!”一席话说得虞婷羞窘万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高飞得意洋洋地笑着,一付其奈我何的样子,要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说得好!”刘刚和李志远在一旁鼓掌叫好更让虞婷下不了台。

  “人家两口子斗嘴关你什么事?要你在一旁瞎起哄!”蒋雨薇接过刘刚削好递过来的苹果骂道,刘刚顿时不敢笑了。

  “嘿嘿!刘兄,河东狮吼!小心一会儿张牙舞爪!”高飞调侃道。话刚说完他就挨了虞婷一记粉拳,他“哎哟”一声道:“我说人家怎么你倒先张牙舞爪起来了!”众人一阵爆笑。

  “谁叫你口没遮拦,雨薇是我好姐妹,不许你乱说她!”

  “婷婷!快帮我多打几下,看他还胡说八道不?”蒋雨薇道。

  “惹不起我躲得起,算我怕你们了!”高飞长身而起如兔子一般蹿出了凉亭,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好笑。

  “喂!你们还是不是哥们儿?看见我落难没说帮忙还笑得很开心,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也太没良心了吧?”高飞在凉亭外大喊大叫埋怨着刘刚和李志远。

  “对不起!那是你自作自受,谁叫你一天到晚嘴里不干不净专门调戏良家少女!”李志远笑骂。

  “哎!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们见死不救也就算了,可别还落井下石污蔑我,我可是难得的正人君子!”高飞一本正经地道。

  听到这话刘刚和李志远大乐,刘刚揶揄道:“你要是正人君子我和李志远都成圣人了!”说完狂笑不已。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扔根香蕉过来!”高飞嚷道。

  “不许给他!”蒋雨薇绷着一张脸对刘刚道,随后抓起桌上的一块香蕉皮掷向高飞道:“香蕉没有,香蕉皮就有,你说什么难养也侮辱了我们女人,不配吃香蕉,只配吃香蕉皮!”

  “你看见了,我是爱莫能助!”刘刚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道。

  “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高飞损道,然后慢慢踱进凉亭对雨薇道:“我说蒋雨薇,我又没得罪你,干嘛老跟我过不去?”

  “那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刚才说错话?你不仅得罪了我还得罪了我们所有的女人,你不知悔改也就罢了反倒说我的不是,要不然你问问虞婷和蓉蓉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赔礼道歉才对?”蒋雨薇振振有辞地道。

  “那句话又不是我说的,要怪你们怪孔老二好了!你说对不对,老婆?”高飞重新坐下用肩膀蹭了一下虞婷道。

  “讨厌!雨薇说得对,赶快跟我们道歉否则跟你没完!”虞婷推了他一把。

  李志远和刘刚在一旁幸灾乐祸,李志远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刘刚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赶快道歉吧!”

  “你们两个——小人!”高飞恨恨地道。他站起身退后一步弯腰一揖用普通话学着戏文里的样子拿腔拿调地道:“三位娘子,不,三位小姐,小生这厢给大家赔礼了!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请三位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遭。以后你们叫我往东我决不往西,你们让我朝南我不敢向北,你们要我上刀山我就上刀山,要我下火海我就下火海,但凡三位小姐有命,在下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刚说完大家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没想到高飞会这么滑稽。刘刚和李志远笑得是前仰后合,“高飞!我们真是服了你了,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李志远捧着肚子乐道。

  “小心肠子笑断了!”高飞白他一眼。

  “早知道我们应该用录音机把他刚才的话录下来!”刘刚嘿嘿笑道。

  “再用相机把他的丑态拍下来,这样就图文并茂声色俱全了!”李志远一唱一和。

  “你们两个混蛋!我真是交友不慎,怎么交了你们这种猪朋狗友?”高飞破口大骂。

  “彼此彼此!”李志远打着哈哈道。

  “三位小姐,这下满意了吧?”高飞没再理会李刘二人对三女一本正经地道。

  “态度尚可!”虞婷抿嘴笑道。

  “还算可以,这回暂时饶你不死!”蒋雨薇眉开眼笑地道。

  赵蓉蓉则是强抑笑容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