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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话再见月白
边境告急,妻汝城与星夕宿城联军发动,攻击百渊城边境,而他们使用一个奇怪的阵术,让人有进无出,百渊军损失惨重,双方进入僵持阶段。 十天后,星夕宿城於拂罗发出退阵条件,要面见百渊城少城主,在星夕宿城城主府,否则誓言必将血洗百渊城。 “你到底在想什么。”宁简看着於拂罗,满眼的怒气,退阵的话,双方交战,会损兵折将的眼中,不如就此一举攻破百渊城。 “那么大火气干嘛,妻汝城现任城主。”那刚毅的语气,永远都带给人无意的压力,而有些讽刺的语气让宁简听的火气更甚。 “别以为没有你,我就拿不下妻汝城,还有,你不准碰秋翼。”自己为了什么而篡夺城主的位置,为什么要发动战争,自己已经够强大了,现在只要得到你。 “他现在叫炎舞,不是你的秋翼,我说过,你想要的,其实就是我想要得到的。”於拂罗那黑紫色的眸中闪着占有欲的强烈,他已经查到炎舞的能力尽失,这怎么不是把它囚禁在我身边的最好机会。宁简气的脸色有些发白,的确,於拂罗,我是怎么也没有料到你想要的也是秋翼,只是,我怎么可能把他平白的让给你。 黑暗中,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互相猜忌,心里却有着同样的欲望。 ——百渊城大殿 在炎舞怀里的迪阿缩了缩身子,对着压抑的气氛,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心事重重,而当局的人却似乎没有在意什么。 “炎舞,你是我们百渊城的寄托,你不必去冒险,我们迎战既可,对于这点,百渊城还是有一定实力的。”洛玄一扫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于炎舞的安慰,他异常紧张,仅管不知道那个於拂罗想要干什么,但听闻那位年轻的城主凶狠毒辣,让人琢磨不透。 “没关系,炎舞清楚於拂罗是怎样的人。我现在只是担心宁简,不知是否有什么阴谋,你们在城中要小心。”炎舞说得如同流水,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宁简,这一年多来,你究竟变成一个怎样的人,真让人好奇你怎么把那个被你们视为神的人拉下台的。 台下的人喧哗着,有赞同的也有不赞同的,不赞同的呼吁声最高的是洛零,他当然不会希望炎舞去冒险,而赞同的带头者则是樱释,在她看来,炎舞此行,并不会遇到生命危险,在炎舞身边的人都是深不可测的人,就连那小孩,也拥有它从未见过的恐怖残忍的力量,为了百渊城。 “大家都不用争吵,我决定去。”炎舞说得坚定,那气势让人不敢反抗,只是众人齐齐跪下。 “属下愿同行前往。”那一片异口同声的话语里,炎舞听的到担心,这让他非常欣慰。他只是摆摆手,那黑色的衣襟随着他纤细玉手飞舞着,说不出的优雅。 “我只要带这四个人去就可以了。”炎舞淡淡的说着,而身旁已经站着那嗣冉,詹礼和枫,所有人都无言。 “我愿陪同少城主前往。”仅管是无力的请求,但洛零却坚定的说着,孔菲眼中那抹悲伤越来越重。 炎舞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走出大殿,“承蒙少主关系,不需要。”看着那人的背影,他只留下背影给自己而已,洛零咬着下唇,直到那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路上,枫在前面驾驭着,而炎舞抱着迪阿,和嗣冉坐在车厢内,对现在的形式分析着。 於拂罗的性格炎舞很清楚,他已经记得当年自己责骂他时他眼中已经透露出来的傲气和残忍,他一直想要忽略的,那个粗暴的吻让他嘴唇血流不止,而那个人,却笑得那么开心,欣赏自己的杰作。炎舞明白,那个人,比自己更像恶魔。 “炎舞,为什么一定要回一趟妻汝城。”嗣冉有些疑惑炎舞的决定,但却无力阻止,只能疑问。 “宁简当上城主,我能做的,是找到那两个弟弟。”嗣冉不解他的慈悲,有必要么?只是挂名的弟弟而已。迪阿只是顺势往炎舞怀里窝了窝,他那么相信炎舞,让炎舞觉得安心。这一年来,已经不是把你当初他们的替代了,你是羽飞派给我的,不是代替他的。 “算了,先休息一下吧,你身子受不起这般颠簸了。”嗣冉心疼的说着,便让枫停了下来,而自己,也在使劲喂炎舞吃东西。炎舞有些苦笑不得,自己只是失去能力而已,也不用这样吧。而迪阿有些不情愿了,他抢过嗣冉手中的东西,那晶莹的小手卖力的往炎舞嘴里塞东西。 嗣冉冷哼一声,没有理会迪阿,炎舞却也只是无奈。 而当他们通过库邺城时,嗣冉感觉到炎舞似乎有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似乎在庆幸自己没有遇到什么。 “舞,你还害怕什么么?在库邺城里。”嗣冉媚的可以的声音穿透炎舞的思想,他背脊僵直,自己只是无意中的想要逃避那想念蓝翎的心而已,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表现出来了。 “害怕让我混乱的人。”炎舞答得淡漠,没发现自己眼中的悲伤,却被嗣冉尽收眼底。迪阿一直都那么嗜睡,似乎从嗣冉第一眼看见他开始,就没发现他下地走过。而今天没有让炎舞抱着的迪阿似乎也有些异常。 炎舞哥哥,谁都感觉得到,你吹奏长笛时的悲伤,我知道,清楚那幻蝶时谁给你,你怎么还放不下他。 住进旅营时,迪阿也赌气的不与炎舞一件房,而炎舞也没有阻止他,或许他欣赏的就是迪阿那不曾掩饰的感情,让他觉得真实。 炎舞站在房间窗口处,看到下面那城镇稀稀落落的灯火,妻汝城,士别一年,依旧没变吧。 突然炎舞感觉身后有人抱住自己,他刚想挣扎,却被更牢的揽住。那味道,奇特的味道,像混杂着嗜血樱花的味道还有古雅的檀香般,他再次用力的想推开身后的人,只是这样力不从心,他又被身后的人固定住了。 “嗣冉,这次,太过分了。”嗣冉总会似无意的轻揽自己或轻吻,这些炎舞都没有觉得讨厌,只是这被束缚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舞,我很怕。”那么无力的一句,炎舞放弃挣扎,任由他揽着,虽然知道他的直觉向来准确,但是炎舞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那个人,他知道,就算让他死也是难免的,那个丧心病狂的人,於拂罗杀兄弑父并不只是单纯的冷血嗜劝,而是他对人的恨。 “不会有事的。” 炎舞安慰着他,也同时安慰着自己。嗣冉听着,不由得轻叹一声,不由得想起那个连血也是绿色的女子,那个死后依然如画的女子,为自己所爱而消亡的女子。他们靛族的人不属于人间、异界、灵界,只因为他们低贱的如同动物,即使拥有奇特的能力,但是对于背叛了神背叛了人的一族三界中没有任何立场。 “冉儿,妈妈对不起你,但妈妈只希望能跟你爸爸一同死去,原谅我的自私。”只有三岁的嗣冉看着躺在地上如画的女人,那口中不断溢出的绿色的鲜血,他知道,父亲一定被人处死了,跟靛族的人相爱只有被火祭的下场,他看到的爸爸,是那么一个温柔的人,他想象不到那火把他烧的焦黑的样子。妈妈和他定下的契约,连命共亡,当看到唯一的亲人的死去时,靛族,只留下自己了,流着半人类血的自己。 他把炎舞转身面对自己,深深的看着他。炎舞对上这碧绿的眼睛有些慌乱,那认真的神情。 妈妈,我遇到了,我想保护的人。可以了吧。嗣冉指尖生出一条绿丝,炎舞还没反应过来,便穿进了他的左胸。 “嗣冉,你想干嘛。”炎舞有些惊讶,他害怕这个人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以子之命 连汝之魂 不能同生 只愿同亡 靛血公证 至死不渝”嗣冉坚定的念完咒语。 那绿光缠绕在他们身旁,只是,嗣冉显得异常的痛苦。当然啊,单方面的束缚,那痛苦是那么深。 “你是靛族的人。”炎舞虽然确定了,但却没有惊讶,他其实早就有些猜到了,无弦琴,不正是只有靛族的人才能驾驭的吗。“这是连命共亡?” 嗣冉的痛苦消失,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对,只是单方面的连命束缚而已,以后,你有事我就能知道了。”炎舞感觉到身体里有两个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么强烈,只是他觉得嗣冉下的契约没那么简单。 “我死,你就会死对不对。”炎舞有些生气,他不愿意他这样对自己,而且自己现在这废人的身子…“嗣冉,你不可以这样。” “没什么,只要你身体里有两颗心脏在跳动,就是我保护着你证明,舞,没有你的世界,我一个人也无谓。”他无力的抱着炎舞,妈妈,我也渴望像你这样无憾的死去。 炎舞满眼的悲伤,他才懂这个人的感情那么极端,那么的深,那么宽容。 第二天,当他们开始上路时,迪阿那三分钟的火气已经降下来了,继续窝在他怀里。而炎舞那漆黑的眸子多了一重守候,他永远忘不了黑幕中那碧绿如猫的眼睛的深情和闪烁的光芒。嗣冉在休养,昨晚似乎有些消耗他的力量,而枫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萌生悲伤和无奈。 “一个小乞丐在这里挡什么路。”只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在经过人群时,炎舞那一瞥,似乎看到那熟悉的银白色。 “停车。”炎舞急忙的喊着,迪阿有些惊讶的看着炎舞,发生什么事了。枫停下了车,而嗣冉也睁开了眼睛,有种不安的感觉。 炎舞把迪阿放在旁边的位置上,便下车了,但迪阿却执拗的跟了下去。詹礼搀扶着炎舞下车,只是那玉指一出,便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众人喃喃语,哪里来那么标致的人啊。而被一帮人围在中间那个银发的少年抬头的那一霎那,那眼泪流泻而下。 炎舞惊讶着,同时也心疼着。他缓缓的走上前,轻轻揽住那个少年。迪阿一下车,呆住了,他觉得恐惧,害怕他就像向自己伸出援手一样向别人伸出援手。 “秋翼,秋翼……”那一声一声,让炎舞心痛。 “怎么会变成这样,月白。”他脸上脏兮兮的,可是却掩饰不了他那俊丽的颜,只是他瘦了那么多。 “秋翼,好可怕,那个恐怖的哥哥变得好可怕,月白和弟弟逃出来了,真的好可怕。”那啜泣的声音,语无伦次的声音,月白,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从他语气中,炎舞也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残忍的事。但他却不知道,那次被凌辱之后,月白便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记得的,只有秋翼,自己所爱的秋翼,其他的,都靠刺刺教月白。 “好了,我在,没事了,我带你走。”月白异常清澈的眼睛布满笑意,终于找到这个人了,他变得更妖媚了,那个自己一直思念着的人,回来了。 “炎舞哥哥,他是谁啊?”迪阿掩盖住自己的不安,上前拉起炎舞的手,依然是稚嫩的声音。他看着那个银发的少年,他看得出那个人俊丽的颜和不俗的气质。 炎舞看着迪阿,便顺手把他抱起,只是一个顺手的动作,月白歪着脑袋,心里说不清的不舒服。“小家伙,他是我弟弟,我要照顾他。你乖。”那宠溺的语气让迪阿安心了不少,只是弟弟么?那个人怎么这样看炎舞。 “好啊,炎舞哥哥的弟弟就是我的朋友。”说完重重的在炎舞的嘴上烙下一个吻,那调皮的样子让炎舞会心的笑着。而月白顿时慌了,连忙把迪阿从炎舞怀里拉开,甩出去,月白怎么也是执事拥有者,迪阿着瘦小的身子被他拉扯的生痛,不由得叫了一声,好在落地前被枫接住了。 “你怎么可以亲秋翼,秋翼是我的。”炎舞虽然知道他现在神志不清,但他这样的动作倒是让炎舞有些不满,眼看迪阿被他拉扯的小胳膊红彤彤的,他没有责怪月白,那种强烈的占有欲他依旧没改。 “小家伙,没事吧。”他走到枫抱住的迪阿面前,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心疼的说着。 “那个月白是不是喜欢秋翼哥哥。”迪阿的眼框红红的,那晶莹的皮肤也变得绯红,似乎马上就能滴出泪珠。炎舞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迪阿,只是再次把他抱着,揽在自己怀里,让他安心。他便看了看月白,用一贯淡漠而君临天下的语气命令着。 “上车,带我去找清寒。”那种语气或许炎舞并没有觉得不对,只是这一年来已经习惯了。 只是月白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你不是秋翼,秋翼很温柔的,你不是秋翼。”炎舞眼神有些黯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