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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日子还是像转盘的指针一样,不断地转动,像从手指尖穿过的水,不断地流去,像往常一样生活着,什么都没有变,却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它走得那么慢,慢得令人察觉不到,但同时也在走得如此快,快得连心都不敢承受。 冬天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人们身边,当清晨的寒风吹过人们的脸庞,吹进了人们的心中时,它已经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人们的眼前了。南方的城市,在冬天里少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没有纷飞的大雪,没有刺骨的寒风,没有厚厚的积雪,少了那一份白色的感觉,但是蓝色的天空中却偶尔会落下几滴珠儿。南方的冬天,虽然无法在大雪中欣赏着一个宁静的是城市,却能够在雨中感受到它的那一份冷傲的美。 蓝紫依依然过着她的生活,一切都是按照原来的样子,还是那个角落,还是那杯咖啡,还是那颗打不开的心。而陆剑啸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了,她把她的电话号码放在书桌上,从来就没想过要拨通那个电话。 “你们有联系吗?他有好几天没来了。” “啊,什么,谁啊?” “那个陆先生啊。” “哦,你是说陆剑啸啊,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去哪里又不用跟我交待,我哪里知道啊。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就这样,太阳结束了它一天的行程,当他再次踏上路途的时候,已经是另一个清晨的到来。 “陆先生,你好几天没来了。” “哦,我这几天出差了。她有来吗?” “你说的是紫依吧,应该有吧,不过她最近脸色很不好,昨天才坐了一会就走了,今天到现在还没来,她从来没这样过。” “有她的电话,或者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没有,她从来都不说,可以说,我连她做什么都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她的情况。” “哦,要是她有来,你就打这个电话给我吧。”他写下了她的电话号码,交给王琳,“我还有有事,就不坐了。” 王琳接过纸,点了点头,送他出去。 这一天,陆剑啸在等着电话响起,都魂不守舍了,差点就做错了,他更渴望蓝紫依能够打电话给他。 而蓝紫依最终还是没去咖啡店,这是这一年来,第一次她没去,第一次与自己失约。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病魔的诱惑,最终臣服于它了。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但脑子却不肯让她有一丝宁静。此时的她,虚弱得像一只漂泊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小舟一般,找不到它的航标,找不到停靠的港湾。 她让灯整夜开着,一个在黑暗中寻找孤独的女子,让自己像黑夜般冷寂,她的心难道就不能再打开吗?难道就没有再值得她去爱,去付出的人了吗? 他在街上游荡着,像一个毫无目的的漂泊者,不知要漂向何处。不知不觉地,他沿着那晚他们走得那条路,走到了她家楼下,抬起头,看见那个灯火透明的窗口,似乎望见了它的主人。此时的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她的家。 他按下了她的门铃,等了很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门终于开了,他看见了她,看见了憔悴不堪的她。而她终于倒下了,晕倒在他的怀里了,也许是一种彻底的放松。 他看着熟睡的她,轻轻地拨弄她的发丝,眼中透露着无限的关爱。 仿佛过了很久,蓝紫依缓缓地张开疲倦的双眼,看见了握着她的手,靠在她床边睡去的陆剑啸。 “你醒了,感觉怎样?”蓝紫依抽出手的动作惊醒了他,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前额,极温柔地说:“已经不烫了,要不要喝水,等一下吃点东西,然后再吃药吧。” 她没说话,就照着他说的做,此时的她温顺得像只小猫,丝毫没有一丝伤人的力量。 吃过了药,她对他说:“谢谢,我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你应该很累了吧,这几天真的麻烦你了。” “没关系,你不要说话了,多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他微笑着看了看四周,再看着她说:“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不要生气,你家的确还真的有”格调“,真不敢相信你会是它的主人。” “我知道你要说家了很乱,是不是啊。没关系,它本来就是乱,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只要我过的舒服就行了。” “你别生气,我没那个意思。你怎么会有那么多个闹钟啊?” “我喜欢赖床啊,所以没办法,要不我就起不来,不过现在它们好像已经很久没用起作用了。”她拿过一个闹钟在手里玩弄着,“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什么事了。” 他看着她已经稍微有了些精神,但仍然不放心,便说:“我看你还没有好完全,要不我搬来和你住,这样就可以照顾你了,或者是你搬过去和我住,我看还是我那边比较有地方。” “不用了,我喜欢一个人住,谢谢你,真的不用了。” “你还没有好啊,我还是不放心你。” “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呢,你干嘛要这样关心我,你不觉得你超出了朋友的范畴了吗?” “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你。” “你不要喜欢我。” “为什么?” “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的。” “我不管,总之你就是不要喜欢我,否则你会后悔的。不要说了,你回去吧,我想睡了。”他无语,默默地离开。而她躺在床上,此刻却无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