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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记忆复苏
简氏企业的五十年庆到了,萧然和易枫还有家浩一起前往酒店参加庆典舞会。车子经过商场的时候,萧然突然提出要去买份礼物送给父母。家浩把车子开到地下停车场。萧然下车后,吩咐家浩在车里等,然后跟易枫从地下电梯进了商场。 萧然来到首饰柜前,替妈妈挑了一条钻石项链,然后去表柜,替简俊选了一款瑞士名表。易枫一直跟在后面,警惕地朝四周张望。刚刚经历过那样的危险,不得不多加小心了。准备离开的时候,萧然突然提出要去卫生间。易枫的脑子里反射过在机场时的场面,他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氛凉得可怕,这种可怕的感觉他不久前曾感受过。神经质地,他伸出手拽住萧然的胳膊,径直朝电梯走去。 “江易枫,你干什么?”萧然慌张地问。 “小姐再忍忍吧,这里毕竟不安全,我不想再发生机场里的事。” “机场?什么机场?”萧然奇怪地问。 “是小姐失去记忆前的事,总之很危险,我回去后会跟小姐解释的,现在你跟我走就行。”易枫拉着她不放手,生怕她突然就消失了似的。 就在电梯口的位置,萧然用力甩掉他的手,”为什么我会有危险?在机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我的安全。刚才我选礼物的时候,你就一个劲地四处张望,现在又拉着我逃命似地跑。我,我真的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有什么人想要我的命吗?为什么 “没时间让你问为什么!”易枫说,”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也不会骗你,总之你跟着我就可以安全。其他的问题我们回去再讨论行不行?”易枫显得很急。 “如果你要我跟你走,你就要解释给我听。为什么我不能大大方方地在这里呆着,只是一家商场嘛,很多人都在这里闲逛,我凭什么就要像逃命似地离开?”萧然停顿了一下,”是不是跟爹地做的事有关?” 易枫很难受地看着她,他真是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不肯说,还是不能说。” “萧然,你先跟我离开,我保证今天晚上就解答你所有的疑惑。” “你不用回答了,”萧然如释重负却又忧心忡忡地说,”我想我知道答案了。”萧然说着,踏上电梯,易枫忙跟上。萧然扶着电梯,回头看着易枫,”床头上有两个报警器,卧室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每进一个房间都要被监视器录下来,爹地的书房要有特别的密码才能进去。我是失忆不是傻子,住在这样一个层层保险层层机关的房子里,我怎么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其实我问你的时候,我很想你告诉我,我的怀疑是错的,是我多心了,是我的失忆让我凭空多了许多猜疑。可是每次你的表情都告诉我,我的直觉是对的。” 易枫也看着她,他知道她一直都有这样的怀疑,无奈她所怀疑的都是事实,他无法反驳,只有沉默。他们走到停车场,家浩把车开过来。上车后,家浩发动车子,这时,有两辆车从前后两个方向冲过来,横在车子的两头,彻底把路给封住了。车上下来一邦人,朝萧然冲过来。易枫和家浩立刻跳下车,示意萧然从里锁上车锁,然后就和那邦人打起来。萧然坐在车里,透过玻璃看着易枫和人打架的模样,脑子里闪过几个相似的片段。殴打的声音穿透玻璃,刺激着萧然的大脑,她顿时觉得眼花缭乱,耳鸣目眩,厉害的头痛感随后而来。一些零碎的画面开始在她的大脑里拼凑,组合。突然,车门被打开,家浩钻进来,转动方向盘。车子冲出停车场,直往酒店去。家浩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叫人接应。 终于摆平了那几个人,易枫打了辆车去酒店。在休息室里,他看到了惊魂未定的萧然。 “你没事吧?”易枫关切地问。 “好象,你比较有事吧。”萧然指指他的额头。他的额头上有两道明显的血痕,嘴角也有瘀青。 “哦,没事的,家常便饭了。”易枫轻松地说。 “我,我刚才,想起来了。”萧然小心地说。 “什么?”易枫被怔了一下。 “我好象,想起来了。” “真的,你,你都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在机场的时候,有个男人拿枪顶住我的腰,然后我就跟着他走 “你,你放轻松点,不要急,慢慢想。”易枫上去扶住她的肩膀。 “还有,还有一串号码,88,8827,不对,好象是,好象是88,372746,对,是88372746。”萧然费力地说着。简俊这时刚从门外进来,脸上的表情很震惊,转瞬间又变得很复杂。 医生解释说,可能是白天受到了刺激,所以记忆开始复苏。但是是否能够完全记起以前的事,还不能够确定。如果家人能够适时地给予一些良性刺激,应该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送走了医生,简俊满怀心事地进到书房,打开电脑。他很想问萧然一些事情,但因为易枫陪着她,所以只好再找机会。这时,电脑的信息系统响起提示音。简俊打开一看,屏幕上出现一行摩斯密码,意思是”一切顺利”。这是他第二次收到神秘人的消息。上次的信息,他强迫自己认为那是一种技术上的偶然错误,但同样的信息以同一种方式从同一个信息源上传来,他再也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他深深地吸口气:只有等机会问萧然了。 在地下室里,阳光从窗口射进来,设置在墙壁里的潜水镜装置,使阳光顺利地射入这间几乎全封闭的地下室。花是新鲜的百合,却被萧然扔到了垃圾筒里。她终于吃饭了,兴趣来了就弹钢琴,偶尔会叫送饭来的人替她去买几本杂志解闷。送饭的倒是有求必应,当然这都是子墨的意思。萧然当然也知道,但她觉得这样挺好,受了他的恩惠,却不用记在他的头上。子墨还是经常来,却跟萧然保持着距离。萧然总试探地靠近他,子墨就会立刻离开。子墨的逃避显得太刻意,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别扭。每次见到萧然,他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但随即这种冲动便被他的理智克制住了。萧然也感觉到了,终于有一天,萧然把这个问题当面提了出来。 “你干嘛老躲着我?”萧然突然地冒出一句。 “我怕犯错误。”子墨答得干脆。 “这算什么,冷笑话吗?”萧然嘲讽到。 “你大可以当笑话听。”子墨的声音有些难受。 “其实你用不着介意,我是自愿的。”后一句说得很轻,但子墨还是听见了。 “我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子墨说,”我承认自己那天是一时冲动,但是你为什么不反抗?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不会,我不会硬来的。”子墨的声音也轻了下去。 “需要理由吗?很多事都是一念之差,根本没时间让你想那么多。”萧然看看他,”还有话说吗?” “有,”子墨认真地看着她,”我怀疑,我爱上你了。” “你撒谎。”萧然突然狠狠地说。 “你凭什么说我撒谎?”子墨追问。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问你,你在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会不会跟另一个女人上床呢?” 子墨被噎了。 “昨天晚上,你跟一个女人上床了。”萧然平静地说。 子墨震惊。 “我说得没错吧。”萧然自信地,”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对不起,你这种爱,我承受不起,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你就是在撒谎。” 子墨的眼中充满了讶异,他定了定神,”我,没有撒谎。” 萧然的眼中突然泛起亮光,她停顿了很久,然后说,”我累了,你走吧。” “我走可以,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的事?” “你的手表呢?”萧然问,她快哭了。 子墨明白了。他没戴表,所以,答案很明显了。 “一个连洗澡都不把手表摘掉的男人,我很难想到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把手表摘掉。”萧然淡淡地说。 子墨没辩解什么,他走到门口,只说了一句:”我,没有撒谎。”他离开了,剩下萧然偷望的眼神朝向他被门阻隔的背影。 子墨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手表被搁在床头柜上。他戴上手表,出神地盯着它。晚饭后,他去了骆其远那儿,为晚上的生意做准备。他们确定了地点,时间,货物数量,然后,子墨带人出发了。 同一时间,简俊又收到了神秘人的消息。他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搏一次。他通知易枫和家浩,要他们立刻带人出发截货。之后,他一个人来到萧然的卧室。萧然靠在沙发上,跟简俊面对面坐着。她觉得气氛有些怪,好象在接受审问。 “爹地做的事情,你,易枫都告诉你了吧?” “是的。” “你,怪不怪爹地?” “爹地啊,我是你女儿,怎么会怪你呢?可能是我的记忆还没全部恢复,所以感觉不是很习惯。不过,我已经想起很多事了,我想,我已经接受自己的身份了。”萧然拉住简俊的手,”爹地,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女儿,这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所以爹地不需要顾忌我的感受,因为我根本就不会介意。不管你做任何事,你都是我爹地。” 简俊拍拍她的手背,”萧然,爹地知道你最近受了几次惊吓,所以特地去买了件小礼物给你压惊。”简俊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白色的手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好漂亮,谢谢爹地。”萧然开心地说。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挑选出来的,跟你的那对白色耳环最配了。要不都戴上,让爹地看看。”简俊说。 “白色耳环?”萧然茫然地问,”我有一对白色耳环的吗?” 简俊的脸色立刻变了,”就是去年我买给你的那对,你,没印象吗?” 萧然很用劲地想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抬头看着简俊,”我,我好象,不记得了。”萧然抱歉地说,”对不起啊,爹地,我再想想,再想想。” “不记得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休息吧,啊。”简俊安慰了她两句,起身要走。 “爹地,”萧然叫住他,”我想见易枫,他在家吗?” “你,对他有感情了?” “不是啊,爹地,只是觉得他能刺激我的思考,我想看看,能不能多想起一些事情来。” “如果真是那样,爹地一定叫他多陪你。不过他今天有任务,出去了。改天吧。”简俊出去了,萧然陷入沉思,脸上似乎添了一层忧虑。 简俊的人在码头截住了骆其远的车,但不知道为什么,车上并没有装货,而且子墨并不在车队里,只有些小喽罗看着车子。 “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所以他们把货提前转移了,就留下几个小喽罗打马虎眼。”简俊气愤地说。 “如果他们有消息,大可以全部撤退,何必派车过去呢?”家浩问。 “他们是想确认,我们是不是有线人安插在他们的人里。”易枫说,”消息未必确实,但如果真有人去现场的话,那就说明在他们的帮派里,有奸细。” “他们家有奸细,难道我们这里没有吗?否则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转移货物!易枫,这件事你去查!” “是,简先生。”易枫出去了。 “简先生,那个神秘人 简俊摇摇头,”我还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提供的消息,倒是很准确。最让我奇怪的是,他用的居然是我专门为萧然准备的微型耳环,而且发送的是摩斯密码。你记不记得,他开头的信息打的是:一切顺利。就好象是跟我事先商量好的一样。现在萧然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弄得我一头雾水。唯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你,给我看紧易枫。萧然现在很信任他,我怕萧然被他利用了。这个男人不简单,就怕我是养虎为患啊。” “想不到我骆家,居然出了叛徒!”那边,骆其远也怒不可遏。 “骆先生,要不要我叫人去查查?”子墨说。 “不,你亲自去查,”骆其远说,”我谁都不信,除了你。你立刻着手给我查,一旦查出来,我亲自处理!” “知道了,骆先生。”子墨回答。 子墨离开后,骆其远回到卧室,秦欣正等在里面。 “你怎么在这儿,还不快回去,让他发现了,会起疑心的。”骆其远警告地说。 “放心吧,他才不会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呢。” “可是你必须把心思放在他身上。”骆其远严肃地说,”我从那么多的女人里把你挑出来,是让你替我干活的。你的任务,就是看紧子墨,随时向我报告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一举一动,还需要我报告吗?你让我在他的手机里装上窃听器,难道是装着玩的吗?” “如果光靠一个窃听器就能把握他,我就不会花钱养你这个闲人了。你,马上去给我看着他!”骆其远有些火了。秦欣不乐意地,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