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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二天。 我带着妈妈做的饭盒来到医院。妈妈让我先来,等她买完东西就去医院。 “承言,你最喜欢的菜。” “好吃,不过你怎么会做出川睛妈妈做出的味道呢?” “我就是川睛啊。” “不,你不是,你是……我的头好疼,你……你是夏恬!你是夏恬,你走!你走!我不要见你!我不要!” “承言,我是川睛,我真的是川睛啊。” “不,你不是!你快走!”安承言大吼。 “鸣鸣……不要啊,承言,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 “你走!我不要见到你!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我恨你!” 心像被无数把刀子同时割一样。 “承言?!”影月姐推门进来。 “姐,姐,你告诉我,她……她是谁?” “承言,你认得我了?” “姐,你快告诉我她是诠?!我们以前见过的,对吗?可是该死的!我就是想不起来!” “……” “她是川睛,你最爱的川睛啊。” “她不是!姐,你也骗我!你们一起骗我!”此时的安承言像脆弱无助的孩子。 几天下来,安承言认识了所有的人。就是唯独不认识我,这样会令他不再那么痛苦了吧。 只是我不知道,此时的安承言心像漏了一个大洞,仿佛缺少了些什么,这样的感觉另他空虚。 “医生,为什么他认识所有的人,唯独不认识川睛呢?” “他应该是选择性失忆。” “选择性失忆?”那是什么意思? “一般说来,失忆症患者也许会变成选择性失忆,这就是说,也许他有很多不愿想起的回忆,在失忆后也许会令那些他不愿意想起的事情被遗忘。把最痛苦的事从心里挖掉。” “那要怎样做?” “多刺激一下他的大脑,还有让他尽量回忆一些他做过的很难忘的事情,这对他或许会有帮助。” 和影月姐从院长室出来后,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天已经黑了,星星已经成为深蓝色夜幕中的主宰者。 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安承言静静看着夜空,丝毫没有察觉。 他凝视夜空的样子好认真,好像在他面前的是他最宝贵的东西。是星星吗?是星星令他落泪的吗?那一颗颗泪滴是我心里永久的痛。 我不要他哭泣,即使是死我也不要他再哭泣,可是怎么办?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刚想到安承言身边的我被人拉了回来。 “没用的。” “影月姐?” “你去根本没用的。” “为什么?” “自从你走了以后,他就像失去了一切一样,每天只是在房间里看着你的照片,失忆之后,他就变了,以往的坚强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看见玫瑰花和星星他就会哭,叫他也没用,当星星消失了,他才会默默的离开。” “什……什么?” “总之,到明天早上以后他就会好了。” 天哪!我都说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错的是我又干安承言什么事呢,放过他吧,我求你了,只要放过他什么都可以,要我怎样都可以。 承言,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的心好痛,求求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你就快点好起来,我宁愿一个人消失,消失在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永远不再打扰你,永远永远—— 所以请你快好吧,请你不要再让大家为你担心了,你可以怪我,骂我,就是请你不要令我这样担心,这种七上八下的滋味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天渐渐亮了。当清晨第一缕曙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时,就像全身都被围了一层金边。 “承言为什么会去看星星呢,而且一看就是一整晚。”我慢慢的走到安承言身旁。 “不知道。每当看见星星时,心里总会有种幸福,却还有心痛、不安跟恐慌,即使这样我依然会去看它,感觉好像还和别人看过一整晚星星呢。” “……”星星?是指和我看过一整晚的星星吗? “不知是真的还是我在做梦,如果是真的我不可能没印象,再想的话头会很痛,而且最近我常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呢。” “那你梦见什么了?” “很多呢,不过最荒唐的一次是我送一个女孩子花,还摆了不同语言的'我爱你'。够滑稽吧?” “……”承言,你真的把我忘了吗?我真的另你无法忍受甚至是想起吗?如果是,我宁愿不再见你。 “为什么见到你哭我会这么心痛?”安承言擦掉我脸上的泪。 “……” “我们一定见过的对吗?”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 “……” “……”看着安成言的侧脸,我忽然想知道明年的夏天我还会不会和他一起走过。 这种情形一定是否定的,我可以希望他记忆恢复后原谅我吗?我还可以和安承言在一起吗?即使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无法弥补我对安承言造成的伤害。 也许忘记我对他更好。 既然知道了爱的真谛不是占有,那么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开心,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你有喜欢的人吗?”安承言的问题打断了我的遐想。 “有啊。”就是你啊,傻瓜。 “他有我帅吗?”安承言忽然靠近我,用带有磁性的嗓音媚惑道。突然的举动另我惊慌失措,心像小兔子一样跳个不停。 “一样帅的。” “呵呵。”又是这股痞子气的笑容,曾经带走我的心。 “……” “我明天会去学校的,学校见喽。” “好啊。” …… 其实,爱一个人并不需要拥有,只要在他身边安静的听他讲话就很幸福。 雨扬高中。 “那不是凌川晴吗?她怎么回来了?”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本钱,听说她勾引过好多男生呢。” “是吗?凭她怎么做到的啊。” “这个就没人知道了,到处掉凯子的人能怎么做?” “不会吧?” “谁知道呢?” 我听着这些指指点点,我又能说什么呢? “川晴。” “影月姐。” “我想,我应该和你谈一谈。” “……。” “我希望你多多接近承言,刺激他恢复记忆。” “可是,忘记我反而更好呢?” “为什么这么说?”影月姐有些不解。 “安承言喜欢的川晴已经死了,至少在他的心里凌川晴已经死了,我不希望凌川晴再一次另安承言痛苦。”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可是,你就甘心让他忘了你吗?” “记得又怎么样?不记得又怎么样,如果忘记是他最好的选择,我又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 “我没有想过他的感受,连最起码的信任我都没有给他,我算什么呢?我又凭什么让他记起我,而另他痛苦呢?” “至少他曾经快乐过啊。” “我带给他的只有痛苦,他所希望的幸福都是我亲手毁掉的,他不应该在为我而感到痛苦,因为我不配。” “那么你就忍心看见他这个样子吗?他失忆的样子你不是没见过,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是没有人可以比得上的!在你回来之前,我问过医生,他不记得任何事,只记得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医生说是选择性失忆,那他为什么单单选择记起你,难道你还要说你对他不重要吗?” “我……” “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承言都不曾哭过!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他的坚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你又怎么能不管!” 我缓缓的走在学校的路上,一阵阵微风吹醒了我的头脑。 我这是在做什么呢?帮他恢复记忆才最重要啊,我怎么还可以这么自私?难道就因为不希望听见他说恨你就要这样吗?你怎么还可以为了你自己而伤害大家的心! “凌川晴,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雨扬高中?你的脸皮还真厚啊。干脆你也教我两招,让我知道怎样勾引男生?” “你!” “你什么你!怎么样?!姐妹们早就就看你不爽了,原来是有承言和影月护着你,现在没了他们,你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 “因为你让安承言痛苦,姐妹们看了就不爽,不要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反胃!” “关你什么事?!!” “臭丫头!和我叫板?给我教训她!”我被推倒在地上,胳膊被划出一道道口子。 “stop!!”安承言?依然还是,每当我有麻烦和危险时,他总会及时出现,即使他忘记我了也是一样吗? “承言。” “你没事吧。” “没事。” “滚!”安承言吼退了那帮女生。 “……” “你没事吧。” “啊!好痛!” “我带你去医务室。” “你没事吧?”很关心的语气,不过声音也很性感呢。 “好痛。”伤成这样会没事吗? “我带你去医务室。” “承言,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承言?这个超帅的男生就是安承言?天!他真的有帅到这种地步?还有他白皙的手,一个女生都要嫉妒柔软的手。 “我扶你。” “哦,好。”我凌川晴做梦也没想到会让这么帅的帅哥扶着我走路啊,今天到底是我的幸运日还是倒霉日啊。 医务室的门被咚的踢开,吓的老师们都坐在了地上。样子有够滑稽。哈哈…… 我强忍住要笑的冲动,因为不行啊,眼泪还挂在眼角上。 “该死的,赶快拿消毒水!” “……”脾气这么大?老师们不K你才怪。 另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是是是。”老师们连P都没敢放一个,赶紧拿来消毒水,卫生棉,纱布和医用棉签。 “……”我的嘴巴张成O型。 看来他老是这个样子吧,把老师们弄得服服帖帖的。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还痛吗?”不痛才怪! “不痛了。你的比赛?”没想到和他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现在比赛重要吗?” “快走啦,你不出场会另多少女生心寒哪!”就这样,我不管安承言说什么,拉着他跑到了赛场。 这一幕和那时好像啊,那时也是我受伤,安承言扶着我去医务室。 “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没什么。”我回过神来,忽略了安承言不解的表情。 “试一下能站起来吗?” “好痛!!” “我抱你吧。” “啊?”我一时没反映过来,嘴巴张成O型。 “……”安承言没说什么,将我拦腰抱起。 “……” “川晴,我觉得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可是我却想不起来,我们不只是在医院见过面对不对?” “嗯。一会儿去我家吧,你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吃过我妈妈做的菜了。” “好啊。” …… “妈妈!” “川野,你回来啦?影月来了吗?我……”老妈转过头来时愣住了。“承言?” “是我,妈妈。” “妈妈?你还肯叫我妈妈?承言,呜呜……乖孩子,乖孩子……”老妈喜急而泣,看样子承言在老妈心目中已经根深蒂固了。 “妈。”安承言抱住老妈。“妈,不要哭了,我就在这儿啊,不然我还住在这儿好吗?” “好,好!” “呵呵。” “……”老妈见到安承言是那么的高兴,我想妈妈也将不再需要我。当安承言恢复记忆时就应该是我凌川晴消失的时候了。 今夜的星空好美,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星星夜晚,我对着流星许的愿望是:今生今世和安承言永不分离。 “你很喜欢星星吗?” “嗯。” “我好想哭。” “啊?”安承言的话另我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星星我总是有流泪的冲动。” “为什么呢?” “不知道。” “……” “川晴,如果,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什……什么?” “我喜欢你。” “安承言,不要喜欢我,我不值得。” “为什么?” “因为我会让你受伤的。” “为什么?” “就是我不值得让任何人喜欢。” “不会啊,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安承言,你知道吗?我只会另我身边的人受伤,我没有任何办法挽回曾经逝去的一切,所以,你不要喜欢我。”我转身欲走。 “可是我的心已经不自觉的受你吸引。”这句话把我定在了原地。 “我说了,不要喜欢我。” “我就是喜欢你啊。” “好看漂亮又善良的女生有太多了,你何必选择我这个总是另人受伤的人呢?安承言,你明不明白,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在天上,我在地上,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因为你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不是就在你眼前吗?” “不,你不会懂,至少现在你不会懂,以后你明白的时候,凌川晴这个名字将是你的耻辱。” “我不懂。怎么会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你慢慢就会懂的。” “……” “已经很晚了,睡觉吧。” 哈里许愿池旁。 “叮!咚!”硬币被弹起,又落入水中。 安承言,我希望你幸福,快乐,永远不再为凌川晴而烦恼。 “又在为安承言许愿吗?” “嘉俊?” “嗯。” “是啊,他昨天说喜欢我,想和我交往。” “那不是很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他在恢复记忆后他就会恨我,所以,我决定离开。” “离开?为什么?你很爱他,不是吗?” “虽然我很爱他,可是他恢复记忆后一样还是会恨我。我已经承受不起了。”我将头深深埋进胳膊里。 “那你还打算回A洲吗?” “嗯。”那里应该是属于我的地方吧。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 “你可以不要这样子吗?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我不在乎你心里有谁,我也不想你是否爱我,就连让我陪在你身边都不可以吗?” “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也说了,我不在乎。” “我在乎。” “……” “对不起。” …… “曼娜?” “川晴,我,那个,我……” “怎么了?” “川晴,对不起,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你还承认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啊,我们永远是朋友,就看你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我略微落寞的说道。谁还愿意和我这个只会另周围人受伤的人做朋友呢。 “川晴,以前的事对不起。” “没关系啦,我不会怪你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 “曼娜,你拉我来篮球场做什么?” “今天本校校草之一,全世界第一美男子之一有一场篮球比赛的!” “那你拉我干嘛?” “一起去啊。” “他是谁啊。” “就是安承言啊。”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那个我刚认识安承言的时候。 “川晴?你来啦?” “承言,井源永昊。”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略微尴尬的算打了声招呼。 “呵呵,你来了就好了,要帮我加油哦。” “嗯,加油哦。” “我一定会赢的。” “比赛开始了,快去吧。” “好,我走了!” “安承言!加油!” “凌川晴!我爱你!!” 他刚刚说了什么?刚刚他说了什么?凌川晴,我爱你!简短的六个字竟像五雷轰顶般。 凌川晴!我爱你! 凌川晴!我爱你!! 凌川晴!我爱你!!!!!!! 比赛的哨声一响,安承言大喊一声。我的心咚的一下,心痛从周围席卷着我。 疼痛让我的心紧紧缩成一团。安承言,你明知道我躲着你,明知道我有多怕听到这句话,你的这句话,会让我舍不得离开你。我会舍不得走…… 我怎么还有心思看球,安承言的一句话足以让我六神无主。 “川晴,你和安承言……川晴!川晴!” “啊?”我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我没事,没事。” “刚刚安承言说爱你哦,你们和好了吗?” “曼娜,我和他……” “小心!!!”突然间安承言大喊,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是看见一个篮球朝我飞来,紧接着安承言冲过来,挡在我身前。 “安承言!!” “川晴。” “安承言,你没事吧。” “我没……”没等他说完,安承言晕了过去。 “安承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