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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捕风花雪月
(——其实把心中的那份迫切当做轻飘的飞絮,——会更快逢到期样美好的转机。) 那风吹来得那么轻飘,想拣回被吹去的心中那页情笺,却偏偏正漩落在伊的裙下。 新海小城泊在渤海边。沿海的滩涂多被开成了大片相连的人工养殖的池子,因养殖种类不同,被集中划成了四大养殖区:虾区蟹区鱼区蛰区,各自相应试地配建了渔贸市场和垂钓捕捞旅游景点,养殖业发展拉动了经济杠杆,营运而生的“未了情狂途”,最刺激也最火爆。 “未了情狂途”是海防堤上沿海岸线建起的一段长27公里跨度18米的水泥公里,路面上分三条行驶线,中间10是高速赛车线,左右各4米分别为步跑线和自行车线,被隔离网隔开。路下沿滩涂是人工挖出的宽有6米的河沟,平时无潮时蓄有涤约2米的海水,潮时有3米涤,是养殖用水的上下水道,沿河道每千米又建起了小艇停泊台,小艇可来回行驶在水面上。全程封闭。 富足后的人们,未了的情结积在心里忧郁成压抑,总摆不脱择不开,无能发泄又不能自拔,于是乎猴精的商人。斥巨资在海防堤上修建“未了情狂途”。凡是来此景点的客人经严格审检后,可选择不同的线路,驾驶规定的交通工具,在最高限速内在规定时间里完成或步跑或单骑或飞奔湍急于水上的消闲,泄情忘我是它不懈追逐的时尚。 我的梦总迟迟未归,伊总不触搭进我的梦来。在市区驾车兜了几圈,逛几家商场,独坐于几间酒吧,繁华街路徜徉了几趟,满路端制作精美的“未了情狂途”广告牌,把我带到了景点。交了身份证,健康证,驾驶证,不一会儿领了通过证,交了费用,便有个保镖模样的壮汉引着,上了“未了情狂途”。造了辆黑色赛车。试驾驶了百米,就被许可上了跑道。180公里的时速,赛车带着我狂奔,风儿呼叫,心在飞扬,情绪放纵到了极点。透过隔离网那海在海岸线上象骤风中的烈火窜跃着,身体里血液沸腾,憋足的气息每一次的呼出都痛快通畅淋漓着,只想那车飞起来,提拉着方向盘踩下去油门只想要两个字:飞呀飞呀飞呀飞呀——突然,“不要超速,注意安全,超速重金罚款!”隔离网上红色的喇叭响了起来,提醒着我。猛地,我一下子把时速减到了0,巨大的惯性牵引我和赛车向前……心情超然了,是那么的轻松如高坝泻出的江水,自由解放宽阔沿岸赏景的感觉尽染了我,天蓝了海远了脚下的路软了,伸手点着远方,噢,我是酣了! 车速慢慢减了下来。忽然我眼前一亮,步跑路上那个披着紫纱的人儿——她是谁?是伊!是伊姿态很美地站着,风吹拂着伊身体里流动的所有美丽;空旷浮云的海面,桔黄色的护路栏上,伊临风扬起的纱巾,远远的天际线(也许是海的边缘)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这是我苦思暝想中再一次在心海以外的地方看到伊的倩影。我久久地凝视着风景中的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一种急切的想靠近她吐述倾情的冲动,我立即停下车,推开车门,想跑过去,无奈却只能扶着隔离网,看着伊在视线里渐渐离远——天呢,我多在乎记忆这一个场景,保存这样的感觉,对于我是多么珍贵是无法弥足的。我要捕捉住她,象追逐草地上翩舞的蝶儿,它是我一生期待的心情。 于是,我慌忙驶车飞奔到路头,急刹住车,跳下来急跑到步跑线的入口,冲过上前阻挡的两个壮汉,跨过路栏,迎着伊走来的方向匆匆走去——我知道,此时我所有的激动,这样的时刻在一个人的人生中是很珍贵的,甚至就是一种机缘。我无能错过,否则将不再拥有半丝幸运。 太阳美丽的光线投射下来,伊红晕般的身影鲜活依依。我兴奋却忐忑着心情赶上前去,静悄悄倚着护路栏,和着伊的目光眺望着海的深处……风乍起了,远处一只孤零的木舟在视线中颠了起来,模糊着眼前美丽的风景,小雨籁籁飘了过来,伊轻轻拭去点在脸庞清凉的雨滴,挪动脚步,扭过头迅捷地扫视周围,看到我,手臂停在空中,想指点什么,微启丹唇却一时语塞。 “是你吗”迎着伊的目光,像是面对久违的朋友,语气里透着琢磨不透的情绪,“又是一边是你,一边是我,巧得就同小说的开始”雨点又密又急了起来,来不及多的话语,看着伊瑟瑟孤寒的样子,顾不及伊的心态,亦正是我想要的,抓住伊闲在空中的手,拉起她,风雨中快步跑了起来。似在云端畅想云烟漫游,我的心飞扬着,任风吹卷我的衣衫,任雨打湿我的眼睛,紧抓着伊的手向前跑着,虽然我感觉得到她在用着力气想挣脱,迎着风雨吹打的方向,我拉近了伊,用身体掩护着她,只想风吹不痛她,雨淋不湿她。伊犹风雨中一只弱小的云雀,美丽是那样的单薄,她已中能倚靠着我吃力地跑着。回首瞅着她怜怜的身子,我想扶持着她却不能,只好减了速度小了步子。伊喘息着似在无奈中却攥住了我的手,似在尽力避躲身体的接触却放眼给我脉脉的感激,淋湿的纱衣里却藏不住个润酥的前胸!我只有默默无语。已是细风疏雨了。我只想听她说话。相牵着的手却不知是谁在引着谁前行。 长长的路为什么非要个青春和暮年的伴?相约为什么非要在暮然时愈显得珍贵?伊的零碎如散花的语言为什么总要迷离我的情怀? “不谢了,你想要我做什么?” “从瑞祥的浮云中发现你,我知道注定是要被你打湿的。” “你是说雨滴?” “不,还有你。打湿了我,你自己也是湿的。” “雨滴是冷的呀?” “淋在我心上,全是滚烫的。” “你真不可理喻,你编的故事一开头就好动人,我可不想读。” “我只想你给我机会。” “从拉我跑时,你是不是就开始了?我的雨季里不生长浪漫,成长好苦。” “你走进过揉碎的阳光吗?” “不曾,那是什么?” “被折挫的阳光?” “哦,影子。” “对,你将要在我影子里生活。” “哦,我……我……”伊终于抵不住了,再编不出完整的网挡我,忽然注意到紧贴在身上的纱衣,零星的内羞眯人的眼。涤隐的情感由人拨弄了般,伊眼神里闪着惊慌和恐惧。缩回牵我的手,想拉开和我的距离,却不能驻足停下来怕我独自前行。 风雨已悄悄离去,清亮亮的空气那新鲜又清澈,光线里伊的身体上凸凹着性与美,雨浪斑驳着纱衣下肌肤的柔滑和流畅,伊眼帘上挂着秋日里私语,想对我说离去,却不知语从哪儿开头,只好慢步跟着我。象走过了一段浪漫,象捉住了季节的温存我心好满足地就这样伴着伊默默地走脚下的路就怕弄出一个响声来,给伊说话的机会。可终于到了路的尽头,站台前晃动的人影搅碎了如梦的情境。伊停下来不再随我走。我只好沮丧地办了下“未了情狂途”的手续,骄车被工作人员开到了站台前,立在车前,我痴痴地等着她走出来。 伊的车也被开了过来,一个帅相的男孩走下来,打开一把紫色的伞,等着伊。 站在紫伞下,伊和我对视着,那目中的私语我好像很懂,走上前我那样表白已没有了真切是那么的苍白: “也许,还通知逢到你 也许,还能拥有一段属于你我的往事 也许,真能约到你 也许,我——行吗“ 我弄不明要说清些什么,只想她给我个小小的借口,就有意碰触了她的手,把写有手机号码的纸条迅速按进她的手心里,匆匆擦过肩,到了车前,弯了腰,钻进车,关了车门。车突地窜了出去。 感觉她惊愕地拢紧了手指,飞驰的车载着我一路紧张的必。我想像她亦是。 紫伞下,伊的目光 也许,送了我一程 也许,独撑着一把紫伞 风儿由下吹过,却没有了伊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