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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深夜患病
王三思和李山妹都是很有个性的人,两人是铁了心的不再来住,王三思把楼下的房子腾出来让给李山妹住,自己和两个女儿住在楼上。为了煮饭,李山妹找来砖块水泥,在外面的屋檐下砌了个简单的灶台。煮饭时,晴天倒还无所谓,到了雨天就难受了,只好戴着斗笠煮饭。 李山妹离开家后,王倩和王琼两个孩子跟着父亲王三思生活,和他建立了深厚的父子之情,同时,王三思也在两个孩子面前说李山妹抛下他们不管的坏话,两他孩子记住了王三思的话,视李山妹如陌生人。有几次,李山妹见到两个女儿,都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可是两个孩子见她后,把头一扬,好像没有看见似的跑开了,这样的结果让李山妹很伤心。 这样的苦日子,李山妹只好在心里默默忍受着,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自己要不是为了儿子做出“借种”丑事,按以前的生活,夫妻俩勤劳苦做,日子一定是过得红红火火的。不过日子虽苦,可是在她的心里还残留着一点希望,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她想两个孩子对她的陌生态度,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孩子终究是会认她这个妈妈的…… 这段时间是玉米成熟上市的时机,街上的粮市场上来了很多出售玉和收购玉米的人,收购玉米的车辆排成长长的队伍,搬运工成了人们巴结的紧俏职业。 王三思忙完了稻田里的活,闲来无事的他到村子里去转了转,遇到老乡就吹吹牛,聊聊天,在空虚无聊中度日。这时,已是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在外面转了一个下午的他,见天快黑了,该回家了,就摇晃着身子,嘴里衔着烟,一幅悠闲的样子向家里走来。 门前院坝里,两个孩子和伙伴们在院坝里玩耍,院落里的上空飘荡着孩子们的欢乐的笑声。王三思走进堂屋,从屋里搬出竹躺椅和竹扇子来到院坝,坐在竹躺椅上,从衣服包里摸出“钟声”牌香烟。打开香烟,从里面抽了一支衔在嘴里,从衣服包里摸出打火机准备点烟。在院坝玩耍的王倩见了,丢下伙伴来到他面前,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拨燃,见女儿的小手拿着燃着的打火机,在微风的吹拂下,火苗在她那幼小的手里跳跃着。王三思见了很担心火苗燃着了女儿的小手,就伸手要从女儿手里夺打火机。王倩见了,用手挡住了他的手,把燃烧着的打火机递到他的嘴前,王三思伸出左手捂着飘忽不定的火苗,把香烟对着打火机的火苗,点燃了香烟。 父女俩都开心的笑了,看到女儿小小的年纪就知道心痛自己,王三思非常高兴,他想自己的养育没有白费,今后要多挣钱来让两个孩子读书考大学,用知识改变她们的命运,自己今后的养老都指望这两个孩子。 为父亲点燃了烟,得到父亲的表扬,王倩高高兴兴地跑开了,又来到伙伴面前和伙伴们玩耍着。王三思抽着烟,靠在躺椅上,一幅轻闲自在的样子。 “吔,好轻闲的。”从院坝里传来老表的说话声。 王三思从躺椅坐起来,抬头看了看院坝里的来人,这个人正是他的表哥李诚信,穿着一条大裤叉,光着上半身,肩上搭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和一条蓝色的围裙,一身灰尘蓬蓬的,看样子是刚下班后,家也没回就过来了。 李诚信三十多岁的年纪,比他大三岁,是他姑姑的儿子,在街上当搬运,是搬运队的队长。王三思赶紧从躺椅上站起来,把躺椅上让给李信福,李诚信谦让一阵后就坐在躺椅上,脸上淌着汗水。王三思走进厨房,端来了洗脸水,给他洗脸,李诚信从躺椅上坐起来,接过洗脸盆放在地上,从盆里拿起洗脸帕,拧干后,擦洗身上的灰尘。洗了脸,拿起地上的竹扇子在手上摇晃着驱凉。 王三思接过洗脸盆,哗的一声倒掉盆里的水,提着洗脸盆走进厨房。放下脸盆,来到堂屋,从屋里端了一根板凳来到表哥面前,坐在板凳上,从衣服包里摸出“钟声”牌香烟,递了一支给表哥。 从街上到王三思家要走一个小时的山路,李诚信已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坐躺椅上,大口地出着粗气,抽着烟对王三思说道:“这段时间街上的粮市市场生意很好,收购玉米汽车排成长长的队伍,想不想去搬运队做几天活?” 王三思低着头抽着烟,他想现在稻田里的草都扯完了,就等着收割稻谷了,这几天也没什么事了,吃了饭就到村里和村民们天南地北的闲聊,很空虚的,到街上去当搬运,既能挣到钱,又打发了时间,是不错的选择,于是就很爽快的答应了表哥的邀请。 第二天早晨,王三思想起要到街上去当搬运,为了不影响工作,他很早就起了床,来到厨房,拴起围腰做早饭,做好早饭,走上二楼女儿的房间。两个孩子还在熟睡中,看到两个孩子睡得十分香甜的样子,他好想让他们多睡一会,可是想到自己走了丢下两个孩子没人照看,他不想让两个孩子饿肚子,只好狠下心把两个孩子喊醒。 两个孩子正在熟睡中,被父亲的喊声吵醒,躺在床上哭泣着。李山妹拿着扫帚在打扫院坝的卫生。听到楼上两个孩子在哭。孩子是母亲心头掉下来的肉,只要当母亲的是最疼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哭声像一把尖刀扎在她的心上。为了两个孩子,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丢下手中的扫帚,匆匆的上了楼,来到女儿的房间,王琼睡在边上,哭泣着,王三思把着王倩,在为她穿衣服,王倩也在哭泣。 李山妹见到孩子的可怜像,就对王三思说道:“没睡醒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吧,由我在家照看他们。” 王三思是铁了心的要用自己的力量抚养两个女儿,女儿的事不让她插手,因此听了李山妹的话,激起了他心头的愤怒,绷着脸,一脸严肃的样子说道:“去去去,这里没你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说着又继续为女儿穿衣服。 李山妹很想和女儿亲近,可是每次都被王三思阻止了,这让她很气愤,这时听到王三思那不近情理的话,也激起了她心头的愤怒,她走上来,从王三思手里抢过王倩,把王倩抱在怀里说道:“我就不能管管他们,你不要忘了,我是他们的母亲,不能因为我们的矛盾就剥夺了我们的母女情。” 王三思看了看李山妹怀里的王倩,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哭泣的王琼,想起时间也不早了,耽误了搬运工作不好,因此没再和李山妹计较,忧愁脸,匆匆地下了楼,走进厨房吃早饭去了。吃了早饭,走进隔壁的储物间,找到那条以前当搬运时用过的围腰,搭在街上,出了门向街上走去。 李山妹抱着王倩坐在床沿上,两个孩子还在哭泣着,李山妹对他们安慰着,在她的安慰下,两个孩子停止了哭泣,进入了梦乡…… 这个白天两个孩子都是跟李山妹度过的,在李山妹的照看下,两个孩子玩得很开心。 出售玉米的村民把玉米用麻袋装着,有的用拖拉机,有的用板车装着来到街市的粮食市场,粮食市场里停了许多拖拉机、汽车和板车。村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玉米,都希望这时能有个好价钱,因此他们和收购商在为玉米的价格在争论着,在一翻激的争论中谈好价格。做成交易的,村民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右手拿着钱,左手的食指伸进嘴里,粘着唾液在细心的数钱;收了玉米的商人,站在玉米堆前,大声地吆喝着搬运往货车上运。 搬运工们,赤着上身,身上淌着一粒粒豆大的汗珠,嘴里哼着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歌谣,扛着一袋袋玉米,躲过拥挤的人群,加快步伐往车上装。尽管搬运工们很费力,可是人手少,还是有许多拉货的车辆在一边等着。 为了早日给自己装车,这些收购商们只好用香烟来贿赂这些搬运工,这时搬运工们,也在抬高自己,对收购商们的烟,也要看看,如果是价格低的烟,就会很不屑的谢绝,只有那些高档烟,才会接过来抽。时间久了,这些收购商也看出了门道,咬着牙,狠下一条心,到外面的烟摊买来高档烟贿赂搬运工,搬运工的两只耳朵上别着烟,裤子包里也是装得满满的。 这段时间,这些搬运工的地位提高了,他们成了人们的李诚信是搬运队的队长,他不需亲自搬运,只是站在一边安排装车就是了。 这时已到了下午,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收购玉米和出售玉米的都已散去热闹的市场这时变得安静下来,搬运工们停止扛包,有的蹲在地上,把烟从裤子包里掏出来,烟被揉弯了,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整理着,有的把围腰放在地上,坐在围腰上休息,等着分钱后回家。 一个五十多岁,身材发胖的收购商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玉米正在发愁。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地上丢了许多烟多,他抬着看了看天空的乌云,他想要是下雨这堆玉米,这些玉米被雨水浸泡,将会造成巨大的损失,还不如多加点钱把这些玉米拉走。注意定下后,他手里的烟往地上的丢,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李诚信面前,求他安排人手加班装车,并承诺晚上请兄弟们喝酒。 李诚信接过烟,别在耳朵上,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兄弟们又看了看收购商的玉米和收购商那满脸的愁容,他的心软了,对兄弟们大声说道:“都跟我起来,干活去。” 这群兄弟们听到他的话,就像是军人听到军号声,摆弄香烟的赶紧把烟放进裤子口袋里,从地站起来,看着李诚信说道:“怎么了,还要搬呀?” 收购商陪着笑脸说:“对不起了,辛苦兄弟们了,等会我请客。” 李诚信看了兄弟们一眼,第一个走向收购商的玉米,弯下腰,提起一个麻袋放在肩上,扛着走向汽车,他的兄弟们见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在他的身后,扛起一袋袋玉米走上汽车。 上完了车,收购商付了工人们的钱,又另外多付了二百元作为工人们的酒钱后,收购商坐上汽车,汽车开走了。 搬运工们下班了,有的蹲在地上抽烟,有的站着用围腰擦式身的灰尘,等着李诚信分工钱。 李诚信拿着一叠钱对兄弟们说道:“他多给了二百元钱,你们说是分了,还是喝酒。” “喝酒!……”搬运工们兴奋地说道。 王三思想起家里的两个女儿没人带,他很想早点赶回家照看两个女儿,不想喝酒,于是就说:“我想回家。” 一个工友走过来拉着他说:“你怎么这样少兴呢?大家都说喝酒,你偏偏要溜,走,喝酒去!” 工友们都走了,王三思只好跟在他们来到镇上的“巧媳妇餐馆”喝酒。餐馆里来了很多吃饭的食客,餐馆的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高大丰满,皮肤白皙的女人,她脸上挂着笑容,站在大厅的门口对前来吃饭的客人迎来送往的招呼着。见到这群光着身子,身子上露出健硕肌肉,浑身散发着汗水的下力人,走上来热情的把他们迎进屋。 这群搬运工进到餐馆,把衣服围腰往椅子上一丢,坐在椅子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上来为他们端茶递水,把菜单递到桌上,李诚信拿起菜单翻看着,用圆珠笔在菜单上划着。把画好的菜单本递给服务员,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进操作间去了。 很快他们要的酒菜端上来了,他们坐在饭菜前喝酒吃饭,餐馆里很是热闹。王三思喝了一瓶啤酒,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两个女儿,喝了酒,对众兄弟说道:“我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工友们见他真心要走,也不再强留,李诚信见他喝得脸上泛红,站起来关切地对他说道:“没事吧?” 王三思说:“没事。”说完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衣服和围腰,把它们搭在肩上,出了餐馆回家了。 到了傍晚,王三思该回来了,可是由于今天加班,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的两个孩子见他没回来,就哭泣着要找他。 李山妹放下手里的活,走上前来哄劝着,为他们洗了脸脚,做好晚饭让他们吃了,两个孩子吃了晚饭,来到她的床上睡下了。 安排好两个孩子睡下了,李山妹这才有了自己的时间,拉亮屋檐下的路灯,拿着矮板凳,端着一盆衣服和洗衣粉来到外面的院坝洗衣服。 王三思红着脸,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气,摇晃着身来到门前的院坝,灯光下,李山妹正在低着头洗衣服,又抬头看了看两个女儿,不见两个孩子的身影,于是打了一个饱嗝,嘴里喷着酒气对李山妹说道:“他们呢?” 李山妹抬起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对他说道:“睡了,等你这么久还不回来只好睡了。” 王三思没有理会李山妹,走到堂屋大门口的屋外,把衣服和围腰搭在晾衣服的竹竿上,走进李山妹的房间,把两个正在熟睡中的孩子喊醒。两个孩子正在睡熟中,被他喊醒后都哭了,王三思对他们哄劝着。 李山妹丢下手里的衣服,走进来对王三思说道:“他们睡得正香,你就不能让他们在这里睡?!” 王三思,瞪着眼,狠狠地看了李山妹一眼,弯腰把王倩从床上抱起来放在地上,抱起王琼,牵着王倩走上二楼的屋间。 一家人睡下了,在漆黑的夜色里,这个农家小院变得安静起来。已到半夜,王三思感觉肚子有点疼痛,并有逐步加重的现象,他实在忍不住了,拉亮了屋里的灯,看着屋里就他孤身一人,这时他好想能有一个来帮助他,他想到了李山妹,肚子痛使他顾不上以前和李山妹的仇恨,捂着肚子,佝偻着腰,下了楼,来到李山妹的屋门前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