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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更新设备
胡芳兰摘了一背篓红辣椒,背着辣椒一路不停的骂着回家了。骂了一个早晨,她的嗓子也骂哑了,再这样骂下去也是不行的,她想到了以前的录音机,回到家门前的院,把辣椒倒在地上晾晒着,提着背篓走进堂屋,放下背篓走进卧室,在屋里寻找着那个破录音机。 屋里上下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录音机,可她一点不死心,站在屋里思考着会到什么地方,脑子里回想着上次王三思上门来摔坏录音机的情景。经过一阵细致的推理演算,她认为很可能就在床下,于是从床上的枕头边上拿来手电拨亮后,趴在地上,用手电照着,把身子伸进床下寻找着。 在床下里面的角落,她看到了那个破录音机,用手电照着钻进床下,一步步挪到录音机前,拿出破录音机,来到外面一看,录音放带子的壳子已经掉了,其它地方好像还没看见什么地方有损坏的迹象。 看到这个样子,她的心里又升起一点希望,拿起录音机走进卧室,找来磁带放进录音机里,插上电源,按下按键,脸上出现兴奋的神情,瞪着一双大的眼睛看着录音机。录音机像没有接通电源似的,一动不动静静地躺在桌上。看到这个样子,她一颗火热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拿着这个破录音机,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说道:“哼!狗日的你不想听,老子偏要你听,而且不止全村人听,我要让周围十里八村的人都能听到的丑事。” 胡芳兰的丈夫张望扛着锄头回到家,走到堂屋的大门口,听到妻子的咒骂声,放下锄头走进堂屋,伸着头向卧室里看了一眼,见妻子拿着录音机,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瞪着一双大眼的面孔,就小心翼翼地说道:“吵什么哦?做早饭吧。” 胡芳兰一腔怒气没地方发泄,心里闷得慌,这时丈夫张望却不识好歹地冒出一句要她煮饭的话来,张望成了她发泄怒气地对象,她扭过脸,对张望吼道:“你这个窝囊废,就知道吃,你老婆被人欺负了也不出来说一声,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张望对今天早晨的事比较清楚,他知道这明明是妻子找李山妹开骂,这时妻子却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做人的良知唤醒他,今天不得不教育一下妻子,于是鼓起勇对妻子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哦,我听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你找李山妹开骂,这时怎么倒怪起李山妹来。” 胡芳兰气势汹汹地来到张勇面前,瞪大眼睛,举起右手的拳头吼道:“是我先骂,怎么了,你要做好人是不是!” 张望站在牛高马大似男人身材的胡芳兰面前,看着她那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面孔和那一个高高举起的拳头,他的男子汉气概一下子荡然无存,吓得不敢再作声,赶紧低下头,走进厨房做早饭去了。 胡芳兰走到卧室,又拿起破录音机想,今天正好是镇上赶集的日子,上午就到街上去弄个更高级的设备回来。主意下定,她的心情渐渐地宽松下来,把破录音机往地上扔去,走进厨房洗脸去了。 丈夫张望拴起围腰在厨房做早饭,见到妻子进厨房,他以为妻子到厨房来和自己一起做早饭,心里暗暗高兴,可是胡芳兰走进厨房,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到墙角的洗脸架前,拿起洗脸盆来到灶台对面的墙壁下舀水洗脸,洗了脸,又回到卧室梳妆打扮去了。 张望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忙了一阵才把早饭做好,把饭菜从锅里舀起来,又往锅里掺了潲水端起饭碗坐在灶门口,一边吃饭一边烧火煮猪食。坐在灶门口吃着饭烧着火,这时还不见妻子来吃饭,他对着卧室的方向喊道:“吃饭了。” 听到丈夫的喊声,她放下手里的梳子,夸张地扭着双臀一摇一摆的走进厨房吃饭,吃了饭,放下饭碗,回到卧室,她想起前几天在外打工的儿子往家里寄了一千元钱的汇款单还锁在衣柜里,走到衣柜前,从裤腰上取下一串钥匙,打开衣柜,从一堆衣服中拿出汇款单。拿着汇款单在手里仔细地看了一眼,把汇款单小心翼翼地折好后放进裤子口袋里,担心没放牢,就用手按了按,重新锁上衣柜,走到卧室的窗台前,拿起挂在墙上的那把红色花雨伞,离开卧室,走了出来。 站在大门口,对着厨房大声说道:“我上街去了,家里的事交给你了。” 张望对外面的妻子嘟嚷着说道:“你走噻,走了倒还落得处清静。” 这时锅里的猪食传来一股糊味,闻到糊味,他放下手里的火钳,从灶门口的板凳上站起来,走到灶台前,拿起锅沿上的锅铲在锅里搅动着。 胡芳兰撑着花雨伞上街去了。来到街上的邮局,取了钱,拿着一叠钱在手里数了数,确信无误后,把钱揣进衣服包里,离开邮局向街上的电器铺走来。 从邮局到街上的电器铺,是镇上的中心,也是人流比较集中的地方,胡芳兰担心取出的钱被扒手摸了,左手撑着雨伞,右手伸进裤子包里,往镇上的电器铺走来。 在这拥挤的人流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里,她瞪大眼睛往那个人仔细看去,这个人正是她的姐姐胡兰花,胡兰花背着背篓,小心翼翼的挤过拥挤的人流向镇上的菜市场走来。 胡芳兰对别人刻薄歹毒,常常把村民骂得伤心致极,可是对自己的亲人还是很有感情的,见到自己的姐姐,远远的喊自己的姐姐。 胡芳兰的姐姐胡兰花听到妹妹的喊声,瞪大眼睛往喊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是自己的妹妹胡芳兰,就加快脚步来到胡芳兰面前,两姐妹有很久没有见面了,这时见了面两人都非常高兴,也有说不完的话。 胡芳兰见姐姐背着背篓,提着一个装酒的塑料壶,像办事的样子,就对姐姐说道:“看你带了这么多东西,家里是不是有事?” 胡兰花说:“修房子,儿子也到了结婚的年纪,现在这年月,没有新房,哪个愿意把闺女嫁过来哦。” 胡芳兰说:“你也真会挑日子,现在正是收稻谷的日子,人家都忙着收谷子,哪有时间到你家来修房哦。” 胡兰花说:“说来也是,现在是收谷子的时间,大家都忙,可是也是没办法的事,修房的时间都是请风水先生看了的,不能变。” 胡芳兰说:“我回去喊他来帮几天。” 姐妹俩聊了一会就分开了,姐姐胡兰花背着背篓拿着塑料酒壶去了菜市场,胡芳兰去了电器铺。来到电器铺的门口,顶棚上的吊扇在呼呼地旋转着,电器铺的货柜上摆着一些电视机、录音机、DVD、音响、影碟、录音磁带等电器。一对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妻,正在挑选一台彩色电视,边上一个三十多岁,穿着白色短袖衬衣,像老板模样的年轻人在调试电视。 胡芳兰走进电器铺,认真地看着货柜上的每一台电器,年轻老板见到胡芳兰,抬起头对她说道:“要买电器。” 胡芳兰看了看地上摆着一电视,点头说:“是的。” 年轻老板说道:“你等会,我把这边弄好了再来。” 这对夫妻对电视的收视效果非常满意,付了买电视的钱,年轻老板把电视把起来放进装电视的纸箱里,捆上绳子,男人背着电视走在前面,女人跟在后面,离开电器铺走回家了。 打发走了买电视的夫妻,年轻老板来到胡芳兰面前对她说道:“你要买什么?” 胡芳兰说:“我想买一台带一个高音喇叭的录音机。” 年轻老板听了胡芳兰的话,想起一些村干部,为便于通知村民,到他这里来买个这些设备,他看了看胡芳兰的模样不像是村干部的样子,对她要买这些设备,很不理解,于是对她说道:“你是为村里买?” 胡芳兰说:“不,我只想自己听听。” 年轻老板心想,我才不管你是公家还是私人,反正是做生意赚钱,也不再多问别的用途,就对胡芳兰说:“这是一个系列,不是一台机器、一个喇叭就能成了。” 胡芳兰说:“我只晓得这些,具体我也不懂,只好麻烦你给安排了。” 年轻老板说:“好吧,现在我有点忙,要做生意,到下午人散了,我上门为你安装怎么样?” 胡芳兰说:“好吧。” 胡芳兰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又买了几盒磁带,离开电器铺回家了。走到家门前的院坝,张国平坐在大门口屋檐下的板凳上抽烟,见到丈夫,她担心丈夫见了会阻止她搞这些设备,就想办法把他支开,这时她想起姐姐的话,就对张望说了姐姐请他到去帮忙修房的事。 张望听了妻子的话,心想正是收割谷子的时间,你平时把村里的人都得罪完了,没人愿意来帮忙收稻谷,家里那几亩稻子还不是自己去收,现在又要去修房,自家的谷子不是就搁下了,因此听了胡芳兰的话,心里就有些怨气,忧愁着脸,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抽着烟说道:“他们也真会选时间,去他家修房,家里的谷子怎么办?!” 胡芳兰说:“家里的谷子搁一搁也没事,这几天天气不是很好吗?可是姐姐家房子是不能耽搁的。” 张望再也不敢说了,拿起嘴里的烟锅,使劲往板凳脚上敲着,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到板凳脚上,抖了抖烟锅里的烟灰,拿着烟锅从板凳上站起来,走进堂屋,把烟锅丢在堂屋的饭桌上,到厨房里做午饭去了。 吃了午饭,张望离开家到胡芳兰家家姐帮忙修房子去了,家里只留下胡芳兰一个人。 下午,赶集的人已经散去,电器铺的生意也冷淡下来,结算上午的营业额后,就关门打祥了,他找来一个背篓,把胡芳兰要的设备装进背篓里,背着设备向她家走来。 胡芳兰在厨房里煮猪食,年轻老板背着设备来到村里,在村里一路打听来到胡芳兰家,站在她家的院坝,见厨房里冒着淡淡的炊烟,就对厨房喊道:“有人吗?!” 胡芳兰从灶门口的板凳上站起来走到外面,见电器铺的年轻老板背着设备到家里来了,就走到院坝,把电器老板迎进屋。走进屋,电器老板就开始忙碌起来,把录音、扩音设备摆放在卧室的桌子上,背篓里只剩高音喇叭,拿着高音喇叭对胡芳兰说道:“这个安在什么地方?” 胡芳兰说:“安在屋后。”说着就带电器老板向屋后的院林走来。 来到屋后的那颗黄桷树下,胡芳兰说:“安在这里。” 电器老板把电线接在高音喇叭上,爬上黄桷树,胡芳兰站在下面把高音喇叭递给他,他把高音喇叭放在树丫上,并用铁丝捆牢,下了树,拉着接好的电线走进屋里,把电线接在录音机上,开通电源,放上磁带,高音喇叭里传来悦耳的音乐声。 村民在地里干活,听到胡芳兰屋后高音喇叭里传来的音乐声,都知道她的用意,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