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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息不灭的心头火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施梓念到了中学。他的姐姐中学也快毕业了。按照施梓的学习成绩和基础,到了中学就是白打狼,所以,学习的劲头也就无从谈起,无论老师还是家长早以把他放弃。筱兰的心理认为,只等孩子大了,明白一些事理,给他找一份能够养家糊口的行当,平平常常过一生也就算了。不过就筱兰的这一点希望,施梓也会在他母亲平稳的心境里投下一粒重重的石子。上中学的头一年,施梓因为看到了班主任身上有个整天叫嚷的BB机而心驰神往了,他知道就凭他家的经济条件,给他这个不学无术的逆子买BB机,那纯粹是痴心妄想,更何况根本拿不出这份钱来满足他的欲望。于是,他横下一条心,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老师身上的心爱之物归为己有。工夫不付有心人,有句俗话,不怕鬼看着,就怕人惦着,施梓本来就不安分的心终于找到释放的目标,他整天盯着老师,上学放学,只有一时的空隙,他决不放过老师的行踪。终于有一天,他得手了,那天,天很热,老师中午休息时到学校浴池洗澡,教师的浴池是封闭的,与学生浴池只一墙之隔,他偷偷地溜到教师浴池,趁服务人员不注意,打开老师的装衣柜,正要卸下老师的BB机的时候,服务生转身看到,急忙叫来了学校的保卫干事,不由分说把他扭送到教务处,后来经过服务生证实,老师认证,学校校务会开会研究,这样的学生,不能也没有资格再留学校,结果把梓施开除了。尽管他的妈妈和爸爸百般在背后为他说情和下保证,学校的意见是坚定的,决不姑息,并且把他的这一事件做为反面教材,在学校进行反面教育。施梓除了怨恨还是怨恨,筱兰除了思过,更多的也是怨怼。按理说在教育孩子问题上,犯了过失,就要甘心承担一定责任,接受教训,接受事实,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在筱兰的心中,始终挥不去的就是人的嫉恨心理,不是她嫉恨,而是她怀疑老师,是不是把我的孩子当成复仇的工具。她知道,施梓的老师就是当年他父亲亲手杀死老师父亲的儿子,父仇子报,又是何等地理所当然和天经地意,认倒霉吧,谁让咱栽在人家的手里。施梓就这样离开了他愿意在而又不愿意待的学校,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整天围着父母转,确切地说是围着地头转,接触到的是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正所谓臭气相投,举手投足都是那般的相似,就象一个毪子刻的,游手好闲,东游西逛,成了筱兰自以为放心和得意的地皮和无赖。 又是一年的春天,农村的面貌有了很大变化,农民在土地承包到户的基础上,进行了一系列深化改革。特别在农村土地资源的整合,进一步实施农村政策经济结构调整提供理论依据上,国家下大了工作力度。每家的房前屋后都成为了调查摸底的目标。说到底,百姓的思想意识,大部分时间里跟不上历史发展的脚步,尤其反映在个人得失上总是瞻前不顾后,想了今天没明天。超前和人先意识总是提不到议事日程。想到的只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在土地新一轮改革的情况下,维己的意识遍及整个农村百姓的心头,做为地方最直接,最亲切,最了解百姓思想意识的土皇上,讲在嘴上的是先人后己,似乎表现着大公无私的亲民力。筱兰不知道最新出现了一句新词,叫什么暗箱操作。她不明理这其中的深刻内涵,但他知道,镇上和乡里来她家和村书记高松孝家丈量宅基地时,她就留了个心眼儿,始终跟随着这帮丈量人看着书记家的尺寸,她看到了这其中的奥秘,只是没有便于当场揭穿,到量她家的时候,这伙人也心知肚明,一是筱兰把他们的作为尽收眼底,况且书记也暗里告诉他们对筱兰家的丈量也要睁一眼闭一眼,结果是书记家前院墙多量了三米,而筱兰家后院墙多量了三米,这下两家算扯平了,筱兰自然不自然地与书记家默契成共守同盟。 然而事情真象筱兰想象的那样吗,两家亲如手足,邻里和睦相处,大不了秋毫不犯。不出三个月,高松孝家,在原来的房卧前,盖起来新房,而且是青堂瓦色的。在当下的农村,农民解决温饱还需要拼命的时候,在筱兰的眼皮底下盖起了让全村人眼红和羡慕的高宅,除了嫉妒还是嫉妒。筱兰的嫉妒似乎还搀杂了某些名不平的因素。高松孝家的新房正好超前了筱兰家一个房卧,在农村很是忌讳这些,就象是美国社会里,公众忌讳13这个数字一样,觉得不吉祥,不吉利,最起码对自己和家人产生了某种宿命的威胁。她找到高松孝一家评理。 “你家别这样欺负人行不,怎么,当了土皇上,就不把咱老百姓放在眼里了是不。”筱兰指着高家的全家人放言。 “你说啥你,就这么盖了,你们能怎么地。”高书记的老婆手里拿着刚刚洗着的衣服与筱兰对嚷着。 “你的房檐滴水滴到我们家知道不知道,你家的院墙多出了半块砖知道不知道,我看你们是密心眼儿作祸,啊,欺负人头上拉屎啊!”筱兰说的时候,两条脖子上的青筋在碰碰直跳, “就占你家的了,你咋地吧”高书记老婆,此时手叉着腰与筱兰对骂。两人骂着骂着,互相手指到对方的鼻子,那语言只有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的人才能听得懂,污秽之辞,不绝于耳。平时两家和睦的气氛真的变了气愤了。骂到不可开交处,外人的力量在两个家庭妇女面前变得那样软弱无力,劝阻的语言也只能成为两人愈燃愈旺的干柴了。高夫人看身材自然要站到上风,真正动起手,筱兰那身材,那身段自然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事态发展就是让人意想不到又意想得到,两人真的针尖对麦芒了,筱兰鼻子被打出了血,手上被挠出了几道血淋子,高夫人也受到了一点轻伤,头发被扯乱,并掉了几绺,衣服也被撕破了。最后还是有结束的时候,两人都回归正常,两人就象是战场上撕杀的两匹战马,无数个回合之后,各自回到了各方阵营。 事情哪有个完,大戏还没有落幕,演出还只是个开头。第二天,高松孝家的厢房燃起了无名之火,就连筱兰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