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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在牛背坡上的日子
清晨,整个山村都很静,远山笼罩在薄薄的烟雾中。柔和的阳光透过墙缝,瓦缝在屋子里投下斑斑驳驳的光影。院子里的麻雀正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四处寻觅着食物。突然在一声整齐而响亮的读书声中,这群麻雀嗖的一下射上了院子旁的树梢,而我也正是在这朗朗的读书声中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我微微的睁开眼睛,慢慢的坐起身来。从屋外照进的阳光,让我有些睁不开眼,再环顾四周,简单,整洁。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对,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但是,昨天晚上我确实做了一个美梦。 很快,我将自己和床上用品整理得干净而又整齐。在家里我从来不整理床铺的,从小到大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不过还好,上大学那会儿还是受过一个月的军训。当时感觉特烦,学叠被子最没劲了。不想到了这儿还真派上了用场。由此,我在这儿打心眼儿里感谢那些恶狠狠的教官们。 正要开门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回过头再去瞧瞧,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一种自豪感、成就感油然而生!现在想想自己还真贱啊,就那么点事儿还自豪感,还成就…… 吱呀一声,我打开了房门,碎金般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走出去,我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丁香上课的教室窗前。我看着孩子们那专注的眼神,一直随着丁香的身影而来回晃动。最终我的目光落在了丁香那可人的脸庞上,细嫩而白皙的皮肤,小巧玲珑的鼻子嘴有点微翘,眼睛里黑白分明,眉毛既清晰又干净,就像是用面团捏造出来的那么匀称。 我敢打赌这张脸可以让所有见过她的男人都心痒痒,想入非非。但我敢保证这绝对不是一种意淫!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美妙的幻觉中时,我感觉有人突然在我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菜花。我一边捶打着胸口一边给她瞪眼。 “哎呀,是你啊,菜花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菜花却捂着嘴笑嘻嘻的说:“郑封哥,你在这儿想什么呢?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在看丁香姐吧?哟哟哟,看你还脸红呢!” 别说,我当时还真的脸发烫,一直到烧上了耳朵。我见过的女孩可多了去了,对别的女孩别说还真他妈从来没有过。 就在这时下课了,孩子们像清晨刚开圏的羊群似的冲出了教室,根本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可到了操场一下子几十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盯着我看。刚才的那种羞涩还未退去,孩子们这时又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感觉我自己很另类和他们长得不一样似的。 “快叫郑叔叔好!”菜花对孩子们说。 “郑叔叔好!”孩子们机械的重复着菜花的话,还是直勾勾的把我盯着。 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场面的人,但不知为什么此时的我却显得很的迟钝,看着孩子们那一身的穿着,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约么过了十秒钟我才回道:“孩子们好,一会儿叔叔给你们糖吃啊。去玩吧!” 一听有糖吃,孩子们立刻活泼了起来,都把我围了起来。让我有一种英雄归来被簇拥的感觉。看来在城里,孩子们都不爱吃的玩意儿对于这群土头土脑的孩子来说威力还真不小。 丁香抱着书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看着孩子们把我簇拥着,忙替我解围。 “孩子们都去玩吧,一会儿每个人都有糖吃啊!” 孩子们这才渐渐的散开,我和丁香相视而笑。 下节课是菜花的,所以菜花忙着去准备下节课了。而我和丁香又回到了那个屋子里。 走进屋子,看着简单而又整齐的陈设,再看看彼此还真有那么一点田园夫妻的味儿。 同样的一天,丁香忙碌着跳动着她早已熟悉的步伐,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帮她提满一缸水,满的不能再满的一缸水。然后就坐着,坐着。只有到了下午给孩子们发糖的时候,似乎才体现出了我此行的价值,就是为了给孩子们送到人手一颗糖而已,仅此而已。或者说是一种幸福,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甜蜜幸福。 在那段虽然短暂却又映象深刻的日子里,不单单是丁香让我有了肉体上的快慰,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一切让我对丁香的所作所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下午丁香还要上课,她不能陪我。而我也正想一个人四处逛逛,是为了更多的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也好,为了观赏这里美丽的自然风光也罢。但我想两者都不是,可能是为了寻找到一种久违了的宁静或者是一片能种下一生理想的热土。 我两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挎着我爸送我的相机。独自一个人走在午后的林荫小路上。我举目四望,四面的山和山下的水仿佛都没有了声响。看不到一个人,空气清新爽极了,湿润极了。走出了那条小道远望天空,有一团棉花般的白云悠闲的浮搁在对面的山头上。我不禁张开双臂在心里默默地感叹到:“这真是一个幽静的人间仙境啊!”感觉上离凡尘的喧嚣很远很远。 工作简单,生活安定,收入不错,尽管有时有些寂寞,但些时此刻的我和一年前的我相比似乎又有了一点不同了。我刚刚经历了一番相思之苦的折磨,所以我害怕孤独,害怕寂寞,但我又因为这里的一切希望得到心灵上的安静。尤其那群孩子们一张张稚嫩的面孔不断的在我脑海中闪现。我感觉我自己也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糖?”我在心里反问自己。 “不是!”我坚定的告诉自己,而是带给他们幸福。 我拍了些照片,但全都是选的风景优美的地方拍的。照片中我敢肯定看不出此处尽显的破败之像。以此也作为回去我向同事炫耀的资本和应付我爸妈的证据。到时好说这儿的多么多么的优美;水是多么多么的甘甜养人。也好让他们对未来的儿媳妇儿放心。 我在丁香他们刚刚放学时赶了回去。孩子们一个个都背好了书包排好了队听着丁香对他们的叮嘱。但都是让他们注意回家路上的安全和认真完成布置的作业之类的话。 我站在院子的角落旁看着,看着孩子们散开。有一两个还给我说再见,然后飞也似的跑了。 *** 我抄了手显得有些疲惫,而上了一天课的丁香却丝毫没有疲倦之感。只是冲我笑了笑,很快的走进了屋子,但很快又走出来了。我看着她关了门向我走来给我整理了下衣领,突然间踮起脚跟吻了我一下。这一吻让我几乎忘却了所有疲惫之感,突然间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她拉着我的手,嗖的一下我就跟着她去了。 “走郑封,我带你去个地方。”她边走边说。 “去哪儿?去哪儿?”我追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紧跟在她身后,绕过学校侧面的竹林。在灌木丛生的山路上折腾了一会儿路越来越窄,后来竟到了一个类似悬崖的断壁旁。断壁旁还有一条几乎只容得下一只脚的小路。丁香松开我的手,欲往那条路上去。我却像条件反射似的猛然间把她抓住了。 “你要干什么?”我严肃的问她。 “过去呀,怎么你害怕了?”丁香翘皮的问我。 “我不怕,只是你得告诉我过去干什么吧?” “这个嘛,你过去就知道了!”丁香故作深沉的说。 看着丁香慢慢地却又不乏稳健的移动着步子,显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 到底路的那边是什么呢?又有什么呢?这使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说实话当我踏上这条小道的第一脚时我还真有点根儿颤。我小心的挪着步子,几乎每向前一步都会使我的心跳加快。 终于在连我自己也不知挪了多久的情况下,我在离我大约有一两米的地方我看到了丁香站在一个宽敞的向外突起的好似阳台般的石阶上。我屏住了呼吸,艰难的我和丁香站在了一块儿。 夕阳下,我们看得见归巢的鸟儿从那轮红彤彤的落日中飞过。整个山崖峭壁都好像被挂上了喜庆的红绸似的,峭壁上的蓑草随着强劲的晚风自由摇摆。 我忍不住了,心里想:“不会是冒着生命危险让我们来这儿看落日吧?”我有些猴急起来。 “丁香,你不是要告诉我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对啊!”丁香用神秘兮兮的表情回答我。 “那快告诉我啊?” 丁香让我闭上眼睛,牵着我的手走着。她还说让我睁开眼的时候我才能睁开,要不然就不灵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睁开了一次眼睛,可是什么也没有看见。这也成为了此后我后悔和责备自己的原因。 当我听见丁香说你可以睁眼了的时候,我便迫不及待的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谁也不会猜到我看见了什么,居然是一幅幅用石头刻画的男人和女人做爱的姿势。这一下,我真的懵了。再看看丁香,我们俩相视着,我们俩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兀的我的身上涌出一股燥热从下面一直蔓延到脸上。 我搂住了丁香,自己心爱的女人。我们开始热吻,慢慢地慢慢地我又一次进入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远处,最后的一片云彩也变得暗淡。被那些生动的壁画燃起了激情的我,只感觉大地在我身下飞动。丁香则在我身下呻吟着,声音越来越大。这声音传到了对面的石壁上又反弹了回来。我的手在她开阔的身体上肆意的游走。我们学着壁画上的姿势做着那些低贱和淫荡的动作。我做任何动作,她都不反感,我怎么做,她就怎么迎合。她逆来顺受的样子有时让我分不清她究竟是难受还是享受,是痛苦还是高兴。但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我渴望她呈现出这种似痛非痛的般的表情和呻吟,这会使我高潮奔涌。 我们强烈地想把自己的赤裸的身体融化到对方的体内。由此,我们很快就达到了快乐的巅峰,而且持续了很久。我们都累得大汗淋漓,此时的我们呼吸急促。喘息稍有些稳定后,我欲抽身而去,丁香立刻抱住了我说:“郑封,我求你,在里面多留会儿好吗?我喜欢。” 我不作声,用舌头轻轻地去舔丁香的脸颊,脖子,鼻尖,眉毛和耳垂。静静的等待下一次的来临。可能是从来没有尝试过野外做爱的感觉,很快我们的爱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这一次我们都刻意地,反复地感受着达到颠峰的过程。我们控制着节奏,直到失控时去感受那种奔泄的无限快感。 那苍劲的晚风终于平息下来,晚霞也已落幕。微风过处,大片浓稠的绿色在风中悄然起伏,应和着浑身松弛的我和她呼吸的韵律。 完事后,丁香告诉我这里是一个象征爱情的地方。在很久很久以前,村里只要有男女相爱就会来这里看壁画,并且把与自己相爱的人的名字刻在那面断壁上。回去后,只要他们奔走相告村里人,他们一起去了那个断崖了。人们便会向他们贺喜,就在看完壁画后,很自然也就有了孩子。或者可以说在那里还没有改革开放以前,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她也不知道生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有了月经却被认为是一种肮脏和不祥的征兆。在现在的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我想也可能是因为这种当时被视为肮脏的行为,不便口教心授的原因。但是又为了种族的延续,所以村里的老人们就想出了这样的一个办法。不过说实话,我还真觉得很有罗曼史的。 在天黑前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学校。 *** 那晚星辰满布,丁香给我说起了那个老人。说起了她年轻时所发生的那些事,真的蛮悲惨的。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们去看了那个老人。去时也没有特意的去准备什么,就拿了点本来是给丁香解谗的蛋糕。她特别的高兴,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似的。还有就是在丁香嘴里听到的黄毛,那只看来确实很威猛的看门狗,叫唤个不停。狗见了生人大都这样呲牙咧嘴,但这次呵斥住黄毛的是丁香而不是老人。 丁香去了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径直去那屋檐的拐角处取了扫帚要扫院子。老人却一个劲儿的说:“刚来先坐下来歇会儿。” 丁香一边仔细的扫着院子,一边说:“扫完了再歇也不迟。”而我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终于丁香算是想起我了。抬起头撩起前额垂下的头发对我说让我别傻站着,去帮阿婆担水呀!我这才一下反应过来,忙答应道: “好好,我这就去。” 这是个孤寡老人,又是单家户,左右都没个邻居什么的。村里人为了老人用水方便,便在院子下面进竹林的地方挖了一口水井。但是对于这个已年过六旬的老阿婆来说,每天弄水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很快空的快见底的水缸被我装的满满的,院子也早已被丁香收拾的干干净净。丁香陪着老人坐在一旁拉家常,见我去了老人就止不住的夸我这小伙儿好。在丁香面前这又让我有了一种自豪和成就感。但这和以往的自豪和成就感都不一样。 那天我们没有留在老人家吃饭,尽管她一再的想把我们留下。但我们去意已决,她也只好作罢。临走时老人从屋子里拿出了一只黑乎乎的盒子,并且让我们俩都走到她跟前去。老人打开盒子竟是一对玉鸳鸯。老人说她膝下无子,打一开始就把丁香当成她的亲孙女儿了。我和丁香好上了,她也没什么好送给我们的,于是就把这对玉鸳鸯送给了我们。开始时还真觉得收老人如此贵重的礼物还挺难为情的。但看见老人情真意切的表情,我们也便把它收下了。老人还亲手给我们带到了各自的脖子上。自然我脖子上挂的是雌的,丁香挂的那只是雄的。这对鸳鸯也成为了我们分别后彼此思念时能聊以自慰的唯一物件。 此后的几天里,我们也去了些不同的地方。听了些看似离奇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故事,不过最让人难忘的还是在那黄昏的断壁上所渡过的快乐时光。在那里,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从肉体上都让我的此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时间很快过去了,时光虽是短暂而我在这里所见所闻的一切,都让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有了质的飞跃。我当时真的很想留下来陪丁香,在这里教这群可怜的孩子算了。但是,我最终没能留在这里。原因我敢保证,并不是怕和丁香一起永远的待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而是我觉得自己能为孩子们做的还很多很多。 临走的那个晚上,不用说我们又有了那事儿,而且高潮一拨儿接着一拨儿的来,让我们热血沸腾的厉害。但当我用嘴唇亲她的眼角时,却感觉咸咸的。 她流泪了。 是为了我们这几天一直以来的短暂欢愉吗?是为了我给她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吗?还是为即将离去的我呢? 其实丁香也说不清楚。也许掉眼泪只是因为她真的心灵太孤独太脆弱了。 又是一次激情过后,我实在无力了,全身松弛的躺在床上。我将她的头揽入我的臂弯,对她说:“丁香,想知道我来的第一个晚上做了什么梦吗?” 她嗲嗲地说:“想,快说,是不是…………” 从她的语气中我听的出,她是想问我是不是梦见我和她做爱了。屋顶亮瓦上透下的皎洁月光把她那点心思从面部上表露无遗。 我忙说:“什么呀,你脑子里这几天就那点东西。” “那是什么梦?快说,别卖关子,呆会儿本小姐不想听了你可别后悔。” 我说:“我梦见我和你结婚了。我们俩坐着宽大舒适的轿车穿过五城南大街,车上披红挂绿的,车子所经之处满大街都是花花绿绿的彩纸屑,车上扎满了气球,迎风摆动。在我们的车子后,是我们浩浩荡荡的亲友车队,街道两旁的人都在向我们表示祝贺。车队里还有郑局,还有就我一直以来的好哥们儿们。反正人很多,就连我一直就讨厌的郑军也夹在送亲的人群中,而且还有说有笑的。 后来,车队慢慢的驶向了高大的福音堂。在里面有一个中国式的神父正站在教堂的前面手捧圣经等候着我们的来临,他是代表神来见证我们这种纯真的爱情的。那天我穿着笔挺的西装,你穿着洁白美丽的婚纱。我牵着你的手合着那优美动听的婚礼进行曲,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婚礼。就在这时我看见了我们的爸爸妈妈了。他们的脸上无一不露出甜美和祝福的微笑。 神父问我们 “郑峰先生,无论……你愿意娶丁香小姐为妻吗?” “我愿意” “丁香小姐,无论……你愿意嫁郑峰先生为妻吗?” 我感觉自己仿佛又进入了梦中,但是我听到了丁香的话,真实的在我耳边说:“我愿意” 正当我们要互换戒指时,梦被那爽朗的读书声打破了。 再看看此时的丁香,仿佛被我带进了那个还未做完的美梦中,眼角依然躺着泪水,而脸上却露着陶醉的笑容。我敢保证那一定是幸福的泪水。 第二天清晨,很早丁香为我收拾好了行李。别过了村长,别过大妈和菜花后丁香送我到村头的山口,几个邻近的孩子也来了。 我离开了,带着对这里的一切眷顾离开了。带着满心的欢喜,带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离开了。 我还会回来的!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 可是下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