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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广寒仙子第一节
记得在刚上附中的时候,由于寝室楼没有盖好,我们所有的同学都被分配住进了多余的教室,那个时候一个屋子就住了10多了人。由于教室很大,我们每天下课后,除了吹牛外还可以在屋子里踢球。 可惜的是我们的寝室里并没有篮筐,如果有的话,我想,我们还可以做些其他的运动。 那个时候我们的作业量很大,每天回到寝室后,都要拿出很多时间来画画。我的水平一般,所以当时只能勉强达到量上的满足,还根本谈不到质。而在我们其中,却有一些人画的很好,至少我当时是那样认为的,老金就是其中之一。 老金比我们大三岁,所以我们都亲切的称呼他为老金,用我的话来说:他是因为考了三年中央美术学院附中没考,,所以来了我们学校。 用老金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哥们当年考中央的时候,专业考了第一,后来考文化课的时候,我考的也都还不错,直到后来考英语的时候,卷子一发下来的时候,我一看着他妈的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接着在卷子上写道:我是中国人,不他妈的说英语。 于是第一年落榜。 到第二年的时候,哥们有点不想考了,但是院长非要保送我。我也很为难,弄的我很被动,我是真不想上,但是院长来找我,我怎么地也得给他点面子不是?于是我就又参加了第二年的考试,本来合计应付下吧,没想到专业又是第一,到考文化课的时候,哥们得了场大病,结果..... 到第三年的时候,院长又来找我,说我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学生,让我考文化课的时候只要不交白卷就一定保我,后来没想到,考试的时候国家下了令,那次的考试特别的严,结果..... 我画画的时候,喜欢一个安安静静的去画,而老金则显然是和我截然相反的类型,他画画的时候总是爱和周围的人说话,如果他画画的时候,你正好在他的周围,他一定会用脚先踢你一下,然后说道:喂。看哥们的画,你知道我为什么画的这么好不? 你一定会木然的摇了摇头。老金在看到你的表情后,一定会先瞪上你一眼,然后说道:看你那个傻逼样,你也不能知道。 接着老金仰天长叹说道:你看我画的挺好,我本应该很开心是吧?老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其实不然,我很痛苦,在你们羡慕中的我感到很痛苦,有的时候,一个的画如果达到一定的水平后,就很难进步了.... 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老金是什么样的水平,但达到老金那样的绘画水平,曾经是我想象中的幸福。 后来在一起住的久了,才知道原来老金不止是画画的时候才爱说话,而且不光爱说话,耳朵还很灵敏。 比如有次我在熄灯后正在床上吃方便面,刚吃没几口,就听老金说道:谁在吃面啊? 我说道:是我。 老金大声的喊道:吃完了别忘了给我留点汤,我就爱喝面的汤。 当我把只剩下汤的饭盒给老金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在我刚要躺下的时候,就听老金喊道:我操,怎么全是汤啊?一点面都没给我留啊?接着我就听到了饭盒摔在地上的声音。 经过了那次我才知道,原来有的人说想喝汤的时候,其实是想吃面。 在上高二的时候,我才开始明白,画的好坏是画出来的,并不是说出来的。在明白这个道理的同时,我也开始频繁的打架,去寻找自己的价值。 那个时候的我,每每总是希望能在午操的时候在全校师生面前去念检讨,然后大声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当我真的做到的那天,我当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自己的名字时。我知道,我的脸上一定挂着微笑,因为那便是我曾经认为的幸福。 后来在去英国的时候,在努力的追求梦想的同时也开始觉得以前打架的自己很傻,但是从来没有为我以前的所作所为后悔过。在漫长而枯燥的学习生活中,能回家过年便是我那时曾认为的幸福。 最近我听说小鹏离婚了,他无愧于我曾经的“目标”做为附中第一个结婚的人,不到半年便又做了附中第一个离婚的人。我想我这辈子是无法超越他了,至少是在这方面。 在感慨的同时,我约了小鹏,我大概有1个月没有看见他了,自从上次的事情结束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他,说真的,还真有点想他。 在小鹏出现前我曾想过无数种挖苦他的话语,比如说:怎么?听说你离婚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啊,你闪电结婚我就不说什么了,我本想你先结就结了吧,看来你想当这个“第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想哥们怎么地也能混了附中第一个离婚的吧?在我正努力找对象的时候你又离了。我说兄弟?商量商量还能给哥们条活路了不? 可是当小鹏真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原本准备的那些话一句也没有说出来。我默默的跟着小鹏上了车,他胡乱的把副驾驶位置上的啤酒全部丢到了地上,为我腾出了座位,他的神情显得很呆滞,说话的时候基本已经丧失的逻辑性,他除了没忘记我是谁外,无论我问他什么他的回答总是能让我哭笑不得,看着一边往自己嘴灌啤酒,一边吃摇头丸的小鹏,我的心开始隐隐做痛。 那个整日满脸微笑的小鹏虽然就座在我的面前,但是我却感觉他离我很远很远。看来小鹏并没有从那次的打击中走出来,我不能去评价小鹏,因为我没有经历过他的痛苦。 我更不能去嘲笑小鹏,因为没有经历,所以不知道那到底有多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