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月16日晴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经常爱回想过去，也许是因为自己张大了吧，过了年我就17岁了。

　　最近的几年爸爸由于公司的缘故，一直非常的忙，忙到陪我去看父亲的时间都没有了，过两天我就要去父亲那了，看来这次爸爸还是不能去了，因为我今天看到他买了几瓶酒，估计又是要让我带去的。

　　从我记事开始，每年的寒假我都是在父亲家过的，爸爸以前不忙的时候经常能陪我呆上一个月，而最近的几年我却在也看不到这样的情形了。爸爸总是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和妈妈匆匆的赶到，过完年后又马上赶回北京。

　　虽然剩下我自己，但我却不觉得孤独，因为自从知道父亲是那个老连长时，我便打心里高兴我能有个这样的父亲。记得小的时候当父亲为了让我高兴，让我当马骑在他身上时，看着他那傻傻的笑容，我真的很难想象这就是那个老连长，这就是那个曾经的“铁人”。

　　父亲过的一直都很苦，复员后就回到了以前自己的那个小山村，父亲失去了一直胳膊，一直没有什么好的工作，好在他身上有战功，村里和县里就义务的分了父亲几亩田，也算有了营生。

　　父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在，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是由他的母亲一手带大的，由于乡下生活艰难，所以父亲很自然的就选择了从军，因为在军队至少能吃饱饭。爸爸说父亲一直都很节俭，每次战斗配发的罐头他都舍不得吃，总是偷偷的藏起来，当被爸爸发现时，他尴尬的说道：我妈还没见过这些东西，我想……想……带回去给他老人家尝尝。

　　可是奶奶却并没有尝到父亲省下来的罐头，当父亲背着罐头回来的时候，奶奶已经去世了。

　　当父亲在越南打仗的时候，奶奶就病重了，政府曾经想捎信让父亲回来看看，因为父亲在家里不单是独子而且还是九代单传。奶奶却说：我老太太没念过书，但我却知道现在是儿子为国家出力的时候，精忠报国的道理，我老太太还是懂的。

　　要是他没回来，就把他的骨灰和他爸的埋在一起，我没让儿子给他们老高家留下香火，我没脸去见老头子。说道这里，老太太流下了眼泪，她带着哭腔说道：儿子为了国家，尽了忠，老头子在地下知道，也不会怪我的。说到这里，老太太用手一抹眼泪，狠狠的说道：要是儿子没给国家立功，或是偷偷的跑了回来，告诉他我们高家没有这样儿子，他不用去我的坟前看我。

　　这是奶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父亲没有让他的母亲失望，他立了一个人三等功，一个人二等功，还有一个集体一等功。他回来后，当他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后，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把三个勋章放在了一个盒子里，然后埋在他母亲的坟前，接着用仅剩下来的那只手捂着自己的脸哭道：妈……你儿子回来了。妈……你儿子没给你丢脸……

　　很凑巧，奶奶的坟也是在一座山上。不久后，父亲便在奶奶坟的附近盖了一座小房子，他每年都要在山上至少住上半年。用父亲的话来说：我喜欢住在山上，喜欢住在妈妈的坟前。以前我就很少陪妈妈，那时候每办法，部队有规定。现在闲下来了，就多陪他老人家说说话。说到这里，父亲看了看脚下的这座山，悲戚的说道：他们……他们……也是被我埋在山上的，我这个连长没当好，我对不住大家，一场战斗下来，全连埋在山上的有118个人。就他妈的我活了，我对不起大家……

　　父亲回来没多久后，便用部队复员的钱盖了座房子，然后在山上种了118棵树。这些树现在都张大了，父亲除了痛我外，最痛的就是这些树，记得我小时候问父亲这些东西也没生命，你用的着老这么陪他们吗？

　　父亲一边摸着树一边说道：他们有生命，我能感觉到，他们的魂就在这些树上，一直都在……

　　2004年1月20日小雪

　　到父亲的家里已经有2天了，由于每年我都会来这里，所以在这里父亲早就准备了我的衣服，一件大棉裤还有一件花棉袄，一开始的时候，我很讨厌穿这些东西，我觉得太丑，不适合女孩子穿，但穿了一阵后，我渐渐变的不再那么反感，反而还觉得很有意思，虽然这些东西很沉重，但穿在身上却是非常的暖和，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母亲亲手一针一线给我缝的，我必须穿，因为我不想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所以当我到了这儿以后，我做的地一件事情就是脱下了羽绒服，然后换上了母亲给我做的小棉袄。母亲笑呵呵的为了扎了一个长长的大辫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乡下的姑娘。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这身打扮，但我却知道，父亲喜欢，母亲也喜欢，这就已经足够了。

　　不过这两天我一直都没看到父亲，就只有我的母亲一直陪着我。｛母亲就是父亲的老婆｝父亲有个习惯，每当下雪的时候，他就会跑到山上，一个人住一阵儿。我曾经很奇怪的问母亲，父亲下雪的时候自己去山上不闷吗？

　　她笑着回答道：他不闷，他除了要扫坟以外，还要陪那些他的宝贝说话。我知道父亲的宝贝除了我以外，就只有那些树了。

　　母亲是个小寡妇，早年他的丈夫就去世了，剩下她和一个儿子。父亲复员后，一直没找对象，他说自己没本事，还是个残废，不想拖累别人。这个小寡妇姓张，住的离父亲不远，又是同一个村的，一来二去就和父亲认识了。当她见过父亲在山上陪着坟，陪着树说话的情景后，她便开始喜欢上了父亲，用母亲的话来说：这个年头，像他这样的人在也找不到了。

　　从那天开始，母亲便在父亲上山的日子悄悄的去父亲的家里，为父亲打扫屋子，为他洗衣服，当她做完这些后，便悄悄的离开。一开始父亲发现这些的时候非常的惊讶，问村里的人又没人承认，于是他便在有次上山的时候悄悄的跑了回来，当她发现父亲时，他们都楞在了那里。

　　母亲对于感情无疑是非常大胆的，每次提到她和父亲的那段经历时，她总是兴奋的说道：俺就是喜欢你爹，打心眼里喜欢，俺不觉得主动追求你爹有啥不好的，俺就知道，向你爹这样的男人绝种了，俺要是不手快点，你爹还能轮到俺那。

　　每次母亲提到这些的时候，她总是笑的很开心，那种感觉就像是这件事情就是她的骄傲一样。虽然她现在也没过上真正富裕的生活，甚至连飞机都没见过，但她却认为有父亲在她身边，便是她想要的幸福生活。

　　母亲的那个儿子早就在几年前结婚了，在结婚不久后，便和他的媳妇一起去深圳打工了，经常是一年也不见得回来一次。与之相比我到是经常来，所以母亲对我也非常的好，甚至比她自己的孩子都好，这让我感觉很幸福。

　　看这窗外飘零的雪花，我想到了还在山上的父亲，但我却没勇气去看他，因为我知道，父亲一个在山上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去打搅他，因为他认为那是他和战友们相聚的地方。

　　从北京临来的时候，我又接到了那个讨厌男孩的电话，这个我们班上的同学，总是整天的无所事事，靠着一个当官的老子整天的摆谱，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我的电话，真是烦死了。虽然我们班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的情侣，但是很显然，他并不是我心中的目标，而且现在我也没心事去想这些，我想好好学习，等上了大学，遇到了能让我动心的人再说。

　　他纠缠我已经有好一阵儿了，一开始给我传纸条，后来还学着别人给我送花，最让我讨厌的是他还在学校放了一个很大的风筝，在风筝上写上了我的名字，弄的我都不好意思去操场了。

　　虽然讨厌但由于一个班，还得每天都见面，我真是烦死了，不过还好，来了这里我还能清净一个多月，想到了这里我笑了，这里就连手机都没信号，看他还怎么繁我。

　　我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依他的性格，他马上就会去北京，然后揍那小子一顿。所以我只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我不能和妈妈说的事情，我总爱和母亲说。

　　母亲听了我的话后，笑着说道：我觉得你说的那个男孩不怎么样。找男人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情，可千万不能马虎了，我觉得找男人就得找靠普的。说完这些，母亲的目光不经意的移向了山的方向，在她的脸上扬起了幸福的微笑。

　　我知道，母亲说的靠普，就是像父亲那个的男人，可是真的还会有父亲那样的男人吗？这样的男人会在我的生命中出现吗？

　　2004年1月25日晴

　　山里依然雪白，父亲也依然还在山上，炉灶里不时的传来劈柴燃烧时所发出的声音，而我却呆呆的做在窗前，一边抚摩着带在我右手上的手链，一边麻木的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一个正在远去的背影，山风徐徐吹来，他的长发顺着风的方向，凌乱的飞舞着……

　　原本平静的心，随着一块小石头的介入，荡起了层层的涟漪，而这块小石头，就是一个一头长发的男人。

　　他是小齐哥哥的朋友，当他拿着一封信来到我家时，我觉得他是个很怪的男人，虽然在北京经常见到长发的男人，但是不却不怎么喜欢，尤其是看到他的头发好象比我的还好时，我真有点忍不住想问问他，到底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护发素。

　　在这里过了这么多的寒暑假，他除了小齐哥哥外，我第一个看到从外面来的男人，当得知他的目的是画画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离这样的人远点，我早就听说学艺术的人很不正常，今天一看，果然如此，那有谁爱在大冬天的跑来这种地方的啊，而且一个男人还留着不比我短的长发。

　　他好象不怎么爱说话，在简单的吃了饭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这让我放心了很多，我可不愿意和这样的“疯子”有太多的接触。当晚上睡觉的时候，母亲说怕他睡不习惯，所以让我给他去送被子，我有点不情愿，但又不能不去，当我抱着被子走到他门口时，我的心情很复杂，虽然来了大半天，我好象还没和他说过话，我有点害怕，也有一点紧张，最后犹豫了良久，我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我又怕他不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于是害羞的说道：我……我……娘怕你冷，让我来给你送被子……我……能近来吗？

　　里面响起了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请进。

　　我一边抱着被子往里走，一边开始想：他好象说话很有礼貌，按理说一个疯子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当我发现我已经撞到炕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尴尬，这还是我第一次跑到一个男人睡觉的地方，我慌乱的为他盖上了被子，接着就跑了出去，我想当时我的脸一定很红。可当我没没跑出去的时，我就听到他大声的说道；请问厕所在什么地方，能带我去吗？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接着回去拿了手电筒。

　　出门穿过后巷，我用手一指不远处的白杨树下，他就走了过去。我很想回屋子，因为山里的夜晚非常的冷，尤其是冬天的夜晚。由于出门时的紧张，我甚至忘了穿上棉袄。但我一想，他是一个客人，我总不能把他自己丢在这里吧，于是我就关了手电，在这里等。

　　可是左等右等他还是没出来，我现在才真的开始后悔等他，但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索性只能继续等下了，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身体在颤抖，为了转移我对黑暗的恐惧，我仰起了头，开始数着星星。

　　就在我专心数星星的时候，一个男人的身影悄悄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还说了一句脏话。在吓了我一跳的同时，他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我现在才真的开始后悔等他，不但人家没领情，好象我还吓了他一跳，最让我生气的是他还说脏话，就像一个流氓。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已经为我披上了他的棉袄。这是第一次，一个男人这样对我，当他把衣服披在我身上时，我甚至忘记了他刚才说的脏话，我本想躲开，但还是下意思的接受了，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样默默的回到了屋子。

　　那一夜，我第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母亲就让我去给他打水，然后叫他起床。当他准备要洗手的时候，我发现他很犹豫，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把双手放进了盆里，当他的手要触摸到水面的时候，又马上退了回来，接着他又开始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我想：难到洗手也要下这么大的决心吗？我忽然觉得这个“流氓”很有意思。

　　当我又观察了一会后，我忽然明白了他是怕什么，原来他是怕水的温度。这里的水都是从地下的井里直接取出来的，所以都非常的凉，尤其在冬天的时候。看着他这样的一个大男人怕成这个样子，我笑着说：我给你加热水了，你放心吧。接着和他开玩笑说道：你们城里人那……

　　他听了我的话后，只是在那一边傻笑，一边用手去摸自己的头，看着他那傻傻的样子，我笑了笑的很开心。

　　这是我第一次注意他，他是单眼皮，眼睛不大，一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会变成一条线，让人看起来就会觉得很开心，他的皮肤很白，给人一种清秀的感觉，尤其是他的那双手，白而纤细，就像是女人的手。

　　等我给他收拾完屋子后，邻居们也都来的差不多了。这个村子由于偏僻，所以每户人家的关系都很好，每年都会有一户人家在杀了一只猪后来款待大家，今天正好是我们家杀猪款待大家的日子。

　　吃饭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好象不怎么怕这个“流氓”了，他对一些事物往往有独到的见解，虽然对有些东西的认识有些偏激，但他却能说得恰倒好处，他好象对自己很有信心，甚至可以说是自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让人讨厌。

　　但最吸引我的还是他的那双眼睛，和她一开始聊天的时候，我基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和他说话，但时间长了后，我发现一个问题，他很害羞，没当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选择刻意的回避。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别的男生看我的时候，一般都是我回避的，就这样，我渐渐的开始大胆起来，一个劲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他就在那低着头和我说话，有的时候看我一眼，当发现我一直在看他的时候，他的目光马上看向其他的地方，为此，我总是笑他。

　　说真的，当他不笑的时候，我真的很难把他和“流氓”联系起来，他的表情很严肃，尤其是在谈对一些事物的看法时，他说话很慢，但却很谨慎，让人很难去反驳，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里仿佛有一种哀伤，一种不为人知的哀伤。

　　饭后，在我和他聊天的时候“小黄瓜”跑了近来｛小黄瓜是我家隔壁高大爷的孙子，由于他经常爱穿一身绿色的衣服，所以我经常叫他小黄瓜｝当“小黄瓜出现后，我发现他的眼睛明显的亮了一下，他开始给”小黄瓜“照相，他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就在我否定了他不是流氓而是一个很严谨的人时，他和小黄瓜说了第一句话：跟哥哥说，你有对象吗？

　　我咣的一声就倒在炕上了，看来我是被他的外表欺骗了，他的确不是流氓而是一个“小淫贼”。

　　就在我后悔的同时，我开始希望他尽早的离开，而真正当小齐哥哥的摩托车出现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哭了出来，接着我就跑回了屋子，我想我大概再也见不到这个“小淫贼”了。

　　就在我擦眼泪的同时，他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摘下他左手上的一条受链，接着便带在了我的手上。当他帮我带完手链后，他说道：这个虽然不值钱，但却是我自己设计的，然后找银匠做的，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一定没有第二条了。我我会再……来看你的……下次放假的时候。他还是那个傻傻的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去摸自己的头，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当我看到他这个样子时，我总能笑出来。

　　当小齐哥哥的摩托车消失在我的视线时，我才想起来，我不叫小芳，而是叫白菁青，我也不是农村在傻丫头，而是住在北京，也在北京上学，但无论我怎么喊，他却再也听不到了……

　　我一个人座在窗边，看着外面下起的小雪，我忽然想起了母亲和我讲的一个故事，当一个女人，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流眼泪时，从那天起，她就变成了他的女人……

　　这也许很荒谬，但当他转身离去时，我突然发现他的微笑让我感到很熟悉，就像是老连长，也就是我的父亲。也许是因为那个微笑，也许是因为那个故事，我知道我一定忘不了他，一个第一次让我哭泣的男人……

　　2004年7月13日小雨

　　今天我收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百封情书，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半年，我连看的兴趣都没有，在收到后，便草草的丢在一旁，我也许还会像以前一样去查情书的数量，但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我总是带着一种期待和兴奋，现在却是为了消磨时间。

　　半年的时间的确能让人有很大的变化，我不但张高了，而且身体上的一些部位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但唯一没变的就是我右手上的一条特殊的银色的手链，这半年的时光，它一直在我的身边，我一次都没摘下来过。

　　在小奇哥哥那里，我知道很多关于那个“小淫贼”的消息，他目前还在英国学习，学的是油画，他以前曾经组建过一个叫商人的乐队，在小奇哥哥的手里有他的一首歌儿，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叫“雨”。

　　在我再三的恳求下，小奇哥哥终于把那盘带子给了我，于是它马上就变成了我最经常听的一首歌曲。我喜欢那忧伤的旋律，我喜欢一句句美妙的歌词，当我得知他当年是在雨中写完的这首歌曲时，不知道为什么，我最爱做的一件事情，就变成了淋雨，当雨点打在我的脸上时，我的耳边响起了他的话：我闭上我的眼睛，漫步在这朦胧的雨季，我尽量的仰起我的头，就如同在雨季中的花儿。花儿会在雨季里尽情的盛开，而我却在雨季里，就在别人盛开的同时选择静静的枯萎，因为我需要的不是雨水，而是一个女人的泪。于是就在我枯萎的同时，我又高高的抬起了我的头，任凭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尽情的体会，我还活着……

　　走在雨季，静静的去听一首叫“雨”的歌曲，然后在默默的去想一个叫雨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他，但我却知道，如果他是花，我却愿意用我的泪水，让他在这雨季里，尽情的赞放……

　　为了一个叫我小芳的男人，我为了一个“小淫贼”我竟然开始学画画了，我想去美术学院，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为了在下次见面的时候，能和他有些共同语言，也许是为了离他近一些，但真的近了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这半年来，我所有的课余时间基本都用来学习画画了，爸爸给我找了几个中央美术学院的老师，我学习的也格外的努力，老师说：我这样画下去的话，明年考上中央美院绝对没问题。

　　但我想要的却不是这些，我只是想当我再见到他时，我能给他一个惊喜，或是能和他一起去上大学，当这个“小淫贼”的小学妹。

　　我曾经无数次的祈祷，但不知道上天是否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我明明知道我和他有有相隔一万公里的距离，但我却希望他能听见我的祈祷，希望他能回到我的身边，然后一边摸着自己的头，一边傻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