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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上班轶事3
李班长的“事变”在全厂一下子出名了,成了闲杂人员茶余饭后的话题了。乙班的人员说幸亏当初没有做我们的班长,他的毛病比杨跃福只多不少。 董博的技术水平到底咋样呢?我也不能做评论。但是别的班上压制板岗位人员因为有事需要换一下班时,我这里就省心多了,用不着紧忙活,生产出来的板子质量也很好。其他岗位的操作工说:“怎么样,华强和王小坡比董博省心了吧。”当然这都是有目共赌的,但是华强替董博时有时粗细料显得不均衡。李班长为了多出板子就会亲自来调下料量,而他这一调压制板立码就受不了了,一不小心板子就报废或者成了次等品。华强就生气地跑过来问道:“刚才怎么回事,又报废了一张板子”。 “这是李胜召调料造成的。” “别让他调,出了报废板我这替班怎么说?” “别人说人家是第一代干施胶的,比我懂得多,不让人家调不显得我偷懒吗,说是把粗细料用空了好歇着”! “什么第一代干施胶的,他只不过是设备刚安装时跟着人家厂家人员调试罢了,根本没干过施胶工,别听他们的。” 当然施胶不行也就罢了,他的电工技术应该高了吧,但是更不行。有一回操作台上的一个按键怎么按也不行了,李班长把兆欧表等仪器全拿来了。这儿测,那儿量,就是找不出什么毛病来。电工班长来了之后看了一下说这是线头断了,李胜召掀开操作盘一看,果然是线头断了。大家心里这个乐呀!还有一回上夜班,施胶泵的电机速度自己转到最高速了。李胜召来了之后又是测又是量的,然后又用钳子拧几下再试电机,结果还是那样,大家看见电机转速这么高都哈哈地笑起来。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产量越来越低,我们的工资也在逐渐地下降。二刨车间辉煌时期将要过去,厂里谣言也开始了。说什么到了十二月份一刨和二刨车间停一个,因为化工车间的胶产量小了,只能供应一个车间。都说二刨停,因为二刨的生产成本太高。叉车司机开着叉车去灌胶时,化工车间的人员还问司机我们车间什么时候放假呢,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高兴,心想这回可以歇歇了。 十二月来到了,一号那天我们车间果然停机了。但是不放假,让我们检修。检修和大修一样散漫,都没有心思干活,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主任看我们如此散漫,决定让大家写一篇对厂子现在状况看法的稿子,两天之内写完。命令下来了,我则假装没听见。第二天早晨在上班的路上正好遇井伟,我们边走边说话。井伟问我:“你的稿子写完了吗?” “啧——,我哪有时间啊!” “那你干什么去呀?” “我还得玩玩去呢,你那稿子写了吗?” “啧——,我哪有空闲呵?” “哪你干什么去呀?” “我还得遛垯遛哒呢!” “跟你媳妇呀?” “你他娘的找死啊,我还没媳妇呢。” “得了吧,糊弄谁呀。跟你在一起住的女的那不是你媳妇是啥,要不是你老婆啊!” “哈……” 不但是我,就连修理工们也没写。只有那些“巾帼”们写了,里面的空话套话那足占整篇稿的百分之九十九,大呼红林集团前途辉煌。象我这讲实话的人也许就站不住脚了,王小坡问我怎么写的,我仅说了十六个字:形势很好,问题不少。需要整顿,前途辉煌! 仅用了一个礼拜检修基本上结束了,车间又让我们去仓库里挑板子。我来到仓库一看,仓库里的板子可以不用“挤的满满地”形容,但是用“堆积如山”来形容那是很恰当的。存的五六年前的板子都有。挑板子的目的是为了把一些变质的板子挑出来,不变质的则发出去顶客户的债款。李主任跟我们挑了两垛板子因为有事走了,我们都去仓库保管的屋子里歇着。一个保管见我们悠闲地坐着,回头对仓库里的叉车司机说:“小李,把叉车打着,叉两垛板子出去让他们去干活。”一听这话,我起身来到那保管的身后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你别说了,你说话我不愿意听,太难听了,干什么活呀?”这位保管一听这话只好又对那叉车司机说:“小李,别去开叉车了,拿出茶叶来给大伙沏壶茶水喝。再把扑克牌拿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唉——,这个多么好听啊,干什么活呀,想把我的身体弄坏了,我可不是老鼠给猫当三陪——要钱不要命的主啊”。 反正此时也没事,头发也长了,我决定请假早回去一会理理发。我跟李班长说有点事早回去一会,李班长同意了。我骑上车回到租房子的附近,随便找了一家理发店。把自行车放好推门进去了,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她留着短发,见我进来忙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她穿着蓝色红花的。原汁原味的旗袍,盘扣从脖颈一直系到大腿下身,上身还佩着一件小袄,还真有一种怀旧的感觉。这样子的旗袍现在很少见了,现在流行地旗袍大多是带拉链地。 坐下之后她开始为我理发了,闲着没事就闲说话。我对妇女说:“我也不知咋了,门面装饰豪华地理发店从来不敢进去,只好挑小的理发店进去了。” “为什么不敢进去?” “怕要的价钱高,万一再讹诈我怎么办呢。可是进小理发店吧,没有想到一进又遇上穿着华丽的你,刚才我还想呢,万一你再问我要的钱多咋办呢!”妇女听了笑得腰都弯了,说:“我这打扮还华丽,你看穿这种原汁原味旗袍地还有几人。我是在保护我们的传统文化不要流失,唤起新一代要热爱我们自己的文化,你看多少小青年不是穿着时髦的,不少还带有性感的。你喜欢那种穿着太暴露的女孩儿吗?” “当然不喜欢,穿着太暴露大部分是洗头房里的小姐,见了这种打扮的人心里就有点犯呕。有一回去一家理发店理发,那理发的老板娘描眉画眼,脸上抹的油可以闪光。穿的衣服既小还半透明。吓得我转身跑了,万一进了这样的店没做泡小姐地事别人也会说你做了。那时你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所以坚决不进那样子的理发店。” “你还知道洁身自爱呀,看来你挺有文化啊,你喜欢穿旗袍的女孩吗,假如你的女朋友是小姐那样打扮咋办呢?” “假如我的女朋友喜欢旗袍我会为她每年买一件,喜欢什么样式就给买什么样式。可惜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女孩儿,如果我是女孩就天天穿旗袍。如果是小姐那样子打扮我们也许只有一次缘分就分手了。哎——,你是丫头她妈呀还是丫头她婆婆呀?” “丫头她妈,我那孩子学习不行。初中没毕业我就把她送到了杂技学校,得给孩子找个出路呀。上学不行我估计天赋不是这,我发现孩子对体育很感兴趣,于是让她发展自己的特长,好让孩子以后有个饭碗啊!教育孩子不能象过去那样只注重课堂文化课了,假如她的天赋爱好不在这里而强制性去学,那么她只能是象书呆子似的学成后不能灵活运用实际中。在人才竞争中也许就会有捧着金碗要饭吃的现象,那也许就会给一部分人虚荣感。《读者》有一篇文章说,在美国一个中国留学生毕业后在当地找工作,然而找了好多天也没找到。就是因为他的虚荣心太强落不下架子来,后来他遇到一位美国厨师。听那厨师说他是学的金融硕士,但是因为爱好厨艺所以做了厨师。中国留学生一听想了很长时间后,也根据自己地爱好去找工作。很快就找到了一分理想工作,并且把工作做的很好。我的天斌是音乐,可是我在上学地时候只要一唱歌爹娘就说了:你把这股劲头全部用在学习上早就考第一了,整天学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用,到时候考不了前几名才找你算帐呢!虽然他们这么说可是我不唱心里就闷得慌,有时迫于父母亲的和考试的压力又不得花费时间学习。但是我的分数从来就没有上去过……” 听了这些话大概好多朋友都有同感吧,在初中时我的数学老师的姑娘就这样。文化课程哪门也不行,高中也没考上。后来托关系走后门上了卫校,算是有了着落吧!俗话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如果在不喜欢地而且是热门的方面不行,那爱好喜欢地这方面的也许就是你的一方热土。 拖拖拉拉地闲了一个月就到了元旦,今年不错,元旦放了七天假。这一放假我回到了家中,来到家里老娘一顿嘘寒问暖,问工作累不累,我都说一切很好。在家里我也是不出家门,陪伴我的依然是那台小黑白电视。老娘此时最关心地就是我的婚姻问题了,老娘说:“十月一你姐夫回来时说在那里你很难说上媳妇,干脆让我在家给你说一个。我说在家说媳妇两地分居太不方便了,能在德州找尽量在那里找,你看你姐夫多么关心你啊。”我明白老娘地意思是让我早点找对象,可是我心里的一个愿望还没有完成,那就想法和姐夫证明“不能适应学校环境地我一样适应社会”。因为每次回忆起南河技校的往事就会流下伤心地泪水。 姐夫的好心可以理解,但是在办某些事方面却有点欠妥。他们家老头老太太都很迷信,只要遇到什么难事就去算命。老一代迷信可以理解,但是做为有高学厉文化地姐夫却受老人们的影响也相信算命的。我感到很迷惑不解。然而算命的先生到底算的准不准呢?后来我体验了有名的而且生意很红火的几家算命馆,但是没有一个算得准的。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我回到了红林集团。这回就不是那么自由了,一刨车间停车检修,我们车间开机生产。但是工资却象闪电似的降了下来,每个人大部分在三百块钱左右。一刨车间虽然生产一个月而我们停车,他们也没多拿多少钱,为此全厂职工地热情一下子没了。自然我们车间开机生产那也是一样,对工作没有任何热情。谣言又起来了,说什么红林集团快要倒闭了,全厂职工自谋职业去吧!不要再在这儿靠了。此时的红林集团也许就是一块鸡肋,弃之有味。食之无肉,好多人想辞职但又怕万一这几天或近几个月倒闭了分不着钱了,于是就想暂时先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虽然此时我们的工作热情没有了,但是我们的李班长是丝毫不减。乙班和丙班能歇着尽量地歇着,但是我们的李班长则是能多出板还是多出板。每个班的产量都是高居第一,所以他在主任面前总是一副洋洋得意地样子。而质量就不一定比那两个班高多少,所以挨领导的批评也不少。如果别的班的备料不多,李班长那是特别的高兴,如果我们班备料不多他心里不知多么难受,而如果备料很多那高兴地简直就要蹦起来了。让压制板的董博把速度加快,本来五分钟一张板,李班长让二三分钟压一张。一个班的板子出了不少,但是质量却是大打折扣,厚的超厚,薄的无法用。领导的批评是肯定少不了的,而下面骂街的则更是不可避免的,钱不多拿谁愿意多干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