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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勾心斗角
业务量大增,生产就得加量。这一加量,几个月的生产设备可就受不了,再加上大氮肥开车成功后故障不断地出现,出现大故障时甚至整个大氮肥停车检修。这样一来领导们只好组织全厂职工进行全部大修。 大修之前有的车间组织了青年突击队。我们车间也不例外,组织了一支青年突击队。虽说是青年突击队,但是队员什么年岁地也有。像我们临时工五十多岁的老头也成为了青年突击队队员,这下可倒好,“年轻”了不知多少岁! 因为我是开叉车的,没有加入突击队。大修开始了,程师傅暂时去维修班帮忙了,我和朱凯师傅则留下来清理现场。来车的时候装车,不来车的时候我们开着叉车去各条生产大修线上帮忙。当然装车的时候我开车,而给领导或各维修现场帮忙就是朱师傅了,省的有表现的机会让朱师傅错过了怪难受的! 大修现场今年没看出有往昔地紧张气氛,也许是操作工们帮忙的原因吧。厂里《雷帮集团》报的记者和各车间的宣传员们就站不住脚了,东跑西颠地找采访对象。拍照。但相对干活的人来说轻松多了,而且拿的工资比别人还多一些。当然他报道地事也都是先进事迹!我开着叉车给各大修现场帮忙地时候经常遇到他们,只要看见车间宣传组地张林举起相机拍照时我就过去和稀泥:“我说你他娘地没事浪费电玩吗,不知道节约能源。降低损耗吗?” “你看这不浪费行吗!”张林倒也实在,一抖手无奈地回答。 大修比平时检修好多了,首先就是伙食大改善了。平时加班检修伙食是两块五毛钱的标准,而现在是六块钱的标准。什么鸡啊。鱼啊。猪肉肘子了都有,并且一天三顿饭都管。大修也可以说给我改善了一下伙食,平时我根本吃不着这些,因为收入有限啊! 其次是时间比平时检修缩短了一些,生产中哪个设备部位坏了,如果是简单地设备很快就修好。如果是复杂地那就没准时间了,也许是晚上十一二点回家,也许是凌晨一两点钟,但是第二天早上八点钟照样还得来上班。因为维修工人少,设备每天有坏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听维修工说他们十点之前能回到家的时候很少。而大修每天只干十二个小时,劳动强度也低了不少,相对平时来说他们算亨福了。 大修地时候我们灌区地生产线也比以前扩建了五倍,不过这些都是外来地安装公司承包地活。大修结束之后相继从别的班组抽调一些人到灌区来了,当然都是托关系走后门来的,要不然人家领导不放人。这里的人多了,勾心斗角地场面便由暗变成明,最明显地就是苑豪和范争了。他们俩争领导座位地斗争简直到了白热化程度,听说他们一个找厂办公室主任帮忙,另一个找车间主任地把兄弟帮忙,然后再去托车间主任。车间主任一看没法了,只好让我们的主管康明来决定。但是康主管说我才不管呢,你愿用谁就用谁!大修之前车间里就有小道消息说灌区扩建后将和车间脱离,划分给别的部门领导管理,既然这样那谁愿意定班长座位呢。 因为我和苑豪地矛盾冲突很多,我就对新来的几个正式工说:“愿意当官很好啊,拿破仑不是说过吗不想当将军地士兵不是好士兵。但老是当不上官就自己给自己上权难道不怕丢人吗?真是没脸没皮。想当官不要紧,外面单位很多招聘领导职位的,觉得自己是条龙干吗不去大海里施展自己的才华呢?反正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去哪里不也是靠自己的选择了。在这小溪潭里连踢带咬地也不怕窝死啊!”那几位听了哈哈地笑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我说的是谁。我说完这些话地第二年就刮起了一阵辞职地风,那时辞职的有二百多人,连我们的康主管也另谋高就了,可是苑豪却没有离去。 大修结束了,但我们灌区还没有完工,康主管调我去施工现场帮忙。因为我太年轻了,我的主要工作就是爬高。没事地的时候就去休息室里歇着,休息室也可以说是灌区操控室。都是正式工们操作的,我只有在这里休息地权力。休息室里除了电脑操作台之外没有一点干净地方,谁想进来坐椅子上休息必须先拿布擦干净了,否则将会弄一屁股灰尘。正式工们整天在这里休息都不管打扫卫生,自然我也不管,只想把这个表现地“机会”留给想当官地苑豪和范争了,但是他们却不“领情”啊!屋里这么脏有的领导是看不下去的。有一次《雷邦集团》报的记者来灌区拍照,因为拉货地车还没有来,记者和操作工都来屋里休息。我去看电脑前看屏幕上显示地现场图像,不一会进来一位领导模样地人,嘴里吸着烟。他进来之后看了一会屋子,然后径直走到我旁边。用手指捅了一下我的肩膀问道:“这个屋子是干什么的?” “现场操控地。”我回答说。 “这里的卫生谁管?” “领导管。” “哪领导是谁呢?” “不知道,你问你们正式工就行了。” “我问你。” “我不知道,我这今天才来的。” “哪你为什么不打扫卫生呢?” “打扫这儿?”我用手一指操作台。 这位领导模样的人一听这话,转身拉开门就出去了,他出去后有个老职工感慨地说:“唉——,领导和职工交流的还是少啊!看来你不认识他?!” “他管干什么的?”程师傅问大家。屋里的人包括那摄影记者便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有的说是项目基建主管,有的说他从尿素起步的,有的说在办公室任总头等等,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程师傅听后生气地骂了起来:“真他娘地没地方消化食去了,什么东西你也管了!”接着又说:“他管不着我们灌区吧?” “怎么管不着,人家官大,是副总级。”摄影记者说。 “你老人家真厉害啊,这么大地领导你也敢顶撞!”庄材也笑着说。 “啧——,你说俺们这不认识也就这样了,你说你这么年轻再不认识还想不想有好的前途!”一位老职工也打趣地说。 听了这些话自己也觉得可乐,一回头正好看见记者正在看我。我便对记者说:“记者同志,今天的事不用上《雷邦集团》报了吧?” “怎么,你想出一次名啊?想的美,我们报纸容不下你这么大一版块,哈……”虽说我顶撞了这么大级别的干部,但是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议论,我一下忘记了问他们这位高层干部的姓名和职位了。和车间操作工谈论起此事,结果谁也不知道他的姓名。有的还说这个高层干部太没水平,这么大的干部你没事管卫生干吗! 也就是我罢了,如果是苑豪和范争,吓死他们也不敢,他们总怕耽搁了自己的前途。他们的“争斗”是愈演愈烈,简直就要到了动手打架地程度,但是无论怎么闹,上面没有“委任令”那也是白搭。 第二年初夏,厂里辞职的风刮起来了,前后相继二百多人交上辞职报告离去。凡是离去的都是技术或管理方法相当好的人,他们的离去领导们是很心疼的,但是下面职工可高兴了,因为高级人才一走他们就有望涨工资了。 我们的康主管也辞职了,接替他职位的是从车间操作工里提拔出来的石春。石主管这刚一上任,苑豪立刻就把他请到大酒店喝了一桌。因为苑豪很年轻,再则平时跟操作工们经常拉呱,石主管认为此人很有能力。所以车间主任让石春在这里设班长时,苑豪如愿以偿的当上了班长。苑班长上任怎么着也得显示一下自己的才能吧,于是把大家招集到一起开会说:“灌区以后有归营销部门管理的趋势,如果将来真归了营销部门那管理模式也许要发生改变……”。听了这话我心里有点乐,心说那些懂管理的人说还行,我们这几个临时工有的还是文盲,谁管你什么模式不模式的。不会说规章多一些,制度严格一些这样多明白啊!何必咬文嚼字的“拽”呢。他这一干上领导岗位就开始张牙舞爪。忘乎所以,气焰更加嚣张了! 苑班长上任后三个月,石主管又因工作需要调走了。这时车间又抽不出人来主管这一块,再则这一片技术含量也不高,干脆把灌区这一片主管权力全部交给了苑豪,但级别并未改变。虽然这样,苑豪心里也是高兴地了不得,因为属主任直接领导了,从此之后他变的更加得意忘形了。 因为工作需要,朱凯师傅调到别的车间灌区去了,这里只留下了程师傅。程师傅脾气比较好一些,大家也愿意他留下。这时我们临时工的矛盾也慢慢地展现出来。经过几年的变迁,我们四个临时工也相继换了几个人,走了年轻的又换了几个老的,最年轻的就是我了。我干活是最多地,但是薪水却并不比他们多,我也没有跟领导反映。而那几个老奸巨滑地人则是工资不少拿,还时不时受到领导的表彰。 苑班长上任后把灌区分为灌罐车组和灌桶组,我们临时工就是灌桶组,他给我们的工资就给定住六百五,说是干的好的多奖励,干的不好地少奖励,但是每次发工资都是一样多。从来没有见奖励任何人,但是如果说罚你那是准的,什么时候也“糊涂”不了。有时苑班长也“难得糊涂”。有一次我请假回家十天,这十天是没有工资的。回来后苑班长说把我十天的工资全部加在他们身上,每个人加七十块钱。当时时桧几个人挺高兴,认为苑豪是好领导。可是发工资的时候他们每个人应发的工资再加上苑班长额外加的七十块钱,一共才六百七十块钱。大家都很生气,如果真加上七十块钱应该七百二才对,怎么才六百七十块钱呢?但是大家谁也没有胆量去问苑班长,也就只好这样了。 苑豪上任后,那几个溜奸耍滑地老家伙有点收敛了,但财迷地心是一点也不收敛。我们这里灌的桶都是外面买来的,有新旧两种桶,都是用半挂车拉来的,一半挂能装四百多个桶。车一来我们就卸车,一开始我们卸空桶都是白卸。而后来几个老“油条”开始刁难司机,车来了让司机自己卸。司机黑白地跑车本来就够累的哪有力气再卸车呢,只好从身上掏出五十块钱让我们卸车。这五十块钱我们大家伙平分,但有时老“油条”时桧自己全掖起来,就说司机没有给钱,或者是掖起一部分来剩下的再分给大伙,就说是司机一共给了这些。 时桧这么做开始大家还相信,但时间长了就起疑心了。都背后说他给掖起一部分钱,但是都没有证据,于是我决定探个究竟。后来我对常来送货的几个车问了一下卸车费的情况,果然和我们分到的钱不符,于是我对司机说:“以后把钱给我好了,别的你就甭管了。”我把钱拿来后全部都给大家平分。 随着业务量越来越大,我们几个人实在忙不开了,便又招了四个人。招这四个人时可费劲了,因为我们这里和别的单位相比工资低一些,凡是能卖力气干苦力活地中年人根本不来。凡是来的都是五十岁以上而且是找工作难找的人。 因为程师傅对我很好,自从康主管辞职后,灌装机上的毛病我给解决了不少。主要就是为了帮程师傅,新来的这几个人的灌装操作大部分是我教的。几个老灌装工不知什么原因排挤他们新来的人,而我则是同等对待。老灌装工时桧如果去领劳保用品准会藏起一些来据为己有,而如果是我去领则全部分发给大家。来了送桶的车大家卸车的时候,时桧他们往往不分给新来的人。新来的几个人心里很不满,几个人一起去找程师傅把这件事一说。程师傅立刻对那几个老灌装说以后卸车必须都有钱,不能私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