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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灌区整改
人员多了,工作量相对地来说少了一些,因为我最年轻,因此一些登高作业又成了我的事了。但是现场秩序就有点乱了,苑班长决定设一临时工组长。让最能“摆活”地马文虎担任,但是马师傅拒绝了,让老“油条”时桧担任,理由是以懒治懒。苑班长觉得这样也好,于是就决定任命时桧为临时工组长。 老“油条”时桧任组长新来的几个人心里都不愿意,事后他们对我说:“这个组长该你来当,灌装机这一套就你懂得最多。出了小问题你当场就给解决了,这多好啊!” “人家马文虎说要以懒治懒,既然这样了你还能说什么呢。”我说。 “什么,以懒治懒?万一懒人治不了懒人再给带懒了呢!” 当然事以至此大家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有了小领导我就什么也不用管了。 小领导就该发挥作用了,但是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制造矛盾。马文虎推荐时桧当组长是为了达到懒人懒人地目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时桧当上组长后更懒。什么活也不干或者干的很少,因此大家的意见很大。 更要命的是苑豪把溜须拍马屁属一流的庄材也调到灌桶组来了,他这一来矛盾就更大了。因为他的财迷心太重了,不过一开始我并未觉察出来。通过发生的几件事我才明白了,因此我们的矛盾也就发生了。 有一次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来了一辆装桶的车,庄材让我们装车。下班的时间到了还没有装完,司机说给大家加班费让把车给装完,大家看到司机给钱了,决定把车给装完了。可是庄材却不让给装了,大家为了这点加班费也就不听他的了。到了下午又来了装桶的车,庄材把中午在这儿加班装车的几个人全部招呼过来说:“你们不是愿意装车吗?都装车去吧!”事后庄材还对我:“嗯,不听我的话,既然这样那就去装车吧。”当时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次快下班了来了一辆送油漆涂料的车,庄材让我给看着卸车。下班的时间到了,我准备下班走。司机赶紧掏出十块钱来让我给加会班卸完,卸完车后庄材见我才走生气地问道:“你怎么才走啊?” “他的车没卸完怎么走啊?” “哎——,我刚跟他们说了,怎么你又想炸刺啊!”庄材生气地说,当时我也没明白什么意思。 为了试探庄材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买了一盒烟偷偷地给庄材,庄材一见毫不客气地接过烟,然后装模做样地说:“咱的劳动力就这么不值钱吗!”这时我才明白不听话地意思就是把所有的额外收入全部装进他的腰包才行。庄材为了捞外材,先使出了他拍马屁的“绝招”把苑豪哄住,尔后就对司机进行敲诈勒索。来装货的车了,庄材找各种理由不让给装,司机给他塞上盒烟或者五十块钱才给装车。来了送桶的车我们不给卸车司机就自己卸,他们自己卸车时,只要桶落地变点形或掉点漆了,庄材就赶忙跑过来嚷嚷道:“别卸了。别卸了,把这些桶全拉回去,俺不要了。俺不要了。”吓得司机赶紧给他塞上五十或一百块钱,这样就没事了。 这些情况也不知道苑豪了解否,苑班长只知道庄材把他哄得象孩子一样。而苑班长大部分时间则是去给车间主任“拍马屁”去了,哪有心思去了解现场真实情况啊!以致于一年后自己怎么下的台都不知道,下台后那时候大家都说:“狗娘养的,你可算下来了。”这都是后话,暂先不提! 庄材捞我们应得的外财,当然我们不愿意了,但是谁也不敢言语。庄材也怕捅出大漏子来,于是决定和大家平分。然而可气地事来了,一天快下班的时候。组长时桧把大家招集在一起,对大家说:“我跟大伙说个事啊,以后再装车卸车不能再要钱了,谁要是再要钱让我知道了再说。” 时桧说完这些话当时我以为从此之后勒索司机的事以后就结束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却比以前更厉害了。不过收入则是全部或大部分进入了庄材的腰包了,少部分可能进入了时桧地腰包了。看到这种情况我太生气了,当然勒索司机是不对的,但是司机做法太可气了。有些拉货的关系户不到下班不来,他一来装车又不得不加班给装。但是厂里又不给加班费,那谁愿意干呢!更可气地是有的晚上九点十点钟的才来,甚至更晚!所以向司机要点钱那也是不可避免的,我认为更应该。这点钱再让庄材和时桧吞了谁愿意呀! 于是,每次大家卸车或装车的时候我对司机说:“你把钱全给我,什么你也别管了。”完事之后我把钱全部给大家平分,时桧虽然是组长,但是架不住大家的舆论,也就没有拦截加班费。虽然这样,但是每次得来的“外财”分给大家的时候总是剩下一两块钱,这样就没法再分了,于是大家都让我自己要了。因为有庄材这条“狼”,开始的时候谁也不敢接这钱,都是我拿着得来的钱给大家分,因为每次都剩余几块钱,时间长了,大家一看庄材不来找麻烦了,有的人就开始主动拿钱给大家分,主要是为了那剩余地几块钱。 我估计时桧把这些情况全告诉了庄材,庄材虽然没有直接对我报复,但后来有一次我去办公室打水时苑豪对我说:“我听庄材说你不听他的话,既然听程师傅地干吗不听他的呢?别忘记了他也是你的领导啊!”一听这话我知道这是庄材给苑豪打报告了,苑豪接着说:“你可别忘记了一句话叫胳膊拧不过大腿呀!”听了这话我心里很生气,本来想一股脑地把所有的事情全说出来,又想起来庄材和苑豪是狼狈为奸的一对铁弟兄儿。于是决定试探地说:“装货的车下班的时候来了,司机给大家加班费给装上而他却不让你说对吗?” “对呀,不让加班就别加吗。” “那为什么有时下班了车来了大家不给加班凭什么又非让加班呢?” “庄材怎么说你就怎么办行了,说这些干吗!”苑豪带着火气说。 我把情况反映给了程师傅,程师傅也是很生气,但是也没什么办法。只要程师傅上班的时候所有的额外得来的钱全部交给了他,他再分给大家。程师傅不上班的时候,我就把这些钱全部收起来分给大家,当然这肯定是得罪庄材和时桧了,但为了大家地利益我也就不考虑那些了。 时桧的这点外材收入少了,脑子也得想别的法呀!这时业务大了很多。业务量一大了自然买进来的桶多了,每天都能进来好几半挂桶。卸车的钱他全攥在手里了,说回家把钱给找零,到第二天再分给大家。卸的这几辆车到底多少钱谁也不知道,那时时桧即使不掖起一部分钱大家也都怀疑他贪污了。因此,因为他,大家闹的矛盾更多了。 他又瞅准了加班装车的活,很多司机来拉货时常地来晚了,来晚了给你装车就得给钱啊,你为了赚钱不容易,我们打工也是为了赚钱啊,但是加班没有钱,我们更不容易了,给点加班费那是应该的。快下班了只要车一来,时桧就对离家远的人说:“你们道远走吧,我们在这儿加会班就行了。”有时下班回家时走到半路又回来装车,说是怕大家装不上车。不管是不是好心来装车,背后都说时桧为了钱连自己的爹大概也不会认了。 话虽然这么说,离家远的人赚不到钱心里那是肯定不愿意啊!时间长了,他们时常守着我骂时桧,他们跟我不见外了。看到这种情况我又找到程师傅,让他给划分小组,轮流加班装车。程师傅给大家划分小组后谁也没有怨言了。虽然这样但时间长了,有的人想钱都快想疯了,在正常的上班时间内来拉货地车,他们也向司机勒索钱。烟什么的。我一看这样太不象话了,但又无法阻拦,以后什么事我也就不再管了。 正式工那边我不了解什么情况,苑豪对他们也是狠。很多正式工背后也是骂苑班长,但是人家掌权你没办法。苑豪也对他们充满了希望,有一次我跟庄材吵架,苑豪开会的时候说:“你们临时工自己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吗?以后凡是穿红袄正式工工作服都是红色的就能管了你们。”听了这话,现场再有任何事我也不管了,哪怕是威胁到大家生命安全隐患缺陷! 苑豪大部分时间给领导溜须拍马屁去了,大家对他蛮横又不满。所以难免会出一些事了,灌罐车物料灌溢溅到司机身上或眼睛里那是习以为常了,这点小事也不上报,车间自然也不知道,除了苑豪罚灌装工些钱外别的也就没有人追究了。但是出的质量问题是瞒不住的,因为不合格产品发出去,销售人员首先找车间主任。出现一次两次车间也就罚款了事,但出现的问题多了就引起车间注意了。 面对这种状况,我作为扛活地民工也假装看不见吧,有一次车间维修班派来一个修理机泵的年轻的维修工,他把一台出了故障的机泵修好之后找我闲谈。他问我:“周哥,我听说你对管理有很大见解,你对灌区管理方式有何评价?” “没有什么评价,但是我告诉你几句话。如果这里的管理方式一点也不改变地话,三年之内领导人全不换地情况下,苑豪有哭的时候,那时我们的车间主任也要倒霉的。” “这里的管理漏洞挺多吗?” “对,这里就是一颗隐形地无声炸弹,一旦有一天爆炸,那就会牵扯好几个人呢!” 也不知这位维修工和领导反映了我说的几句话还是巧合,第二天车间就派来了以巩向晖为首的几个技术员来进行整改。大概有的技术员想在这里捞个官干吧,对整改特别卖力,对待职工很凶。他们一来苑豪就象只“哈叭狗”一样前后紧拍着“马屁”,生怕自己地“乌纱帽”被降级或丢掉。 技术员们来了几天之后制订了一套整改方案。 首先进行班组改革,原来是两个班组,现在给分为三个班组。原来的两个班组既管产品的最后一道生产工序,还管灌罐车。灌桶。发货什么的,显得比较乱。现在划分地这三个班组就一组专管产品的最后一道生产工序,班长由范昭担任。一组是专门管灌罐车,班长由程涛担任。最后一组就是专管灌桶的,也是外财最多地一组,由“财迷转向”的庄材担任。庄材能够担任这一班长的职务也是跟苑豪狼狈为奸的结果! 其次不再允许司机参与灌装,如果发现有司机参与灌装地先罚班长,再重罚灌装工。本来人手就少,这样一来灌装工工作量就大了。灌溢的次数更多了,苑豪见了就会象疯狗一样上去猛吼,生怕挨巩向晖批评。工作量一大,再加上领导们的咋乎,操作工因为着急忘记关阀门就在所难免了。有一次一个副操作工忘记关阀门了,主操作工去开灌装泵时,因为压力很大,灌装软管象一条发疯地“巨莽”一样飞舞起来,料也撒了一片,当时还喷了我一身,幸亏当时我穿的厚,如不然后果就很难想象了。我衣服上残留的料味好几天也下不去。 再次对现场进行了整改。现场整改事可就多了,因为人手不够,还从别的车间调来几个临时工,不是这里划线就是那里刷漆,整天不是这儿涂就是那儿抹,忙得是不亦乐乎。苑豪和庄材是“铁哥们”,所以庄材就被苑豪任命为现场整改总调度。有了这一任命庄材溜须拍马屁的“绝活”使得更绝了,也可以称得上是“如鱼得水”。巩向晖看到哪里不行,他还没有说话庄材就象狗一样立刻去拾掇。巩向晖这一重用他,庄材就更加不可一世了,把正式工也不放在眼里,时常因一点小事跟别人吵起来,他们来找苑豪评理,跟庄材吵架的正式职工也是有理无法讲的。 最后整改的问题就是吃拿咔要了,巩向晖给我们开会三令五申地强调不准勒索客户。虽然这样,但是外财“交易”仍在秘密进行着。巩领导来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说没有这些事,但是一些个别人因为对时桧和庄材的愤恨,就对巩向晖说:“有,还不少呢。但是大部分都被贪污了。”就这一句话坏了,大家再向司机要钱就费劲了。因此再来送桶的车大家谁也不给卸车了,司机一看也没有法了,只好自己掏钱从厂外面雇人卸车。从外面雇人价钱有点贵,有的司机就对我们说:“你们给我们卸车,我把卸车的钱偷偷地给你们不就行了吗?” “不行,这些钱全被狼给吃了,到不了我们手里,所以你还是自己雇人吧!”有的人说。得,这样大家倒是谁也不生气了,但是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在骂时桧和庄材呢,说如果不是他们俩的贪心,那卸车挣钱地事还是大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