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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从今身如章台柳,君须怜我我怜君【3】
起来后文大哥一直傻傻的坐着,好像很灰心丧气的样子。我说大哥你怎么啦,心情不好了吗?是不是想起那首词,然后联想到哪一个小妹呢,想和她共度良辰好景吧。 大哥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心情确实不太好,原来还有点自以为是,想不到这么多年来却是过高估计了自己,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白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该用的时候反而不如你这样一个在娱乐场所中混的小妹妹。 我说哥哥千人千般命,我是小妹你是大老板,怎么可以这样随便跟我比。你们读的书有用,我读了也枉然。再说了,我也是偶尔记得那么一两首诗词,凑巧碰上了胡乱说出口,哪能比得上大哥你文质彬彬事业有成的老板。 大哥眼中还充满迷惑,问我说你连这样的诗词都随便能够说出口的人,文化基础肯定还可以,为什么要选择做这一行。我陪笑着说,做这种事你以为我愿意吗?但不做能行吗,不做谁养我? 他一时也无话可说,看他的情绪有点激动,我连忙按一下服务器让小妹端杯柠檬水来。 跟平时的斯文样子相比,大哥现在真是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比较重,那一阵阵的酒味都相当浓,呛得我有点难受。小妹进来了,我将一杯柠檬水递给他,试探着打听他的情况。 又是酒后,又受到些刺激,文大哥今晚终于肯说实话了。 原来大哥的老家是在这邻近的潮州市文祠镇,可能因为他父亲工作的关系,从小一家人就来到澄海县定居。小学在澄海县城的东湖学校,从三年级开始就一直做班长。读书的时候各门功课都很优秀,初中高中都是在县里最好的中学,后来考大学了,读的也是全省数一数二的那个叫什么“山”的大学。 我一听便不由得肃然起敬,事隔那么多年,如今虽然身在风尘之中,但学生年代全国几所有名的高校,各个省有哪一两所一流的大学,我还是记忆犹新,那些学校都是我们渴望和努力追求的地方。当时广东有两所大学在国内相当有名,即使身在内地也是早有耳闻。能够考上那样的大学,凭的肯定是真才实学,毕业以后肯定也是人家争着抢的热馍馍。 然而结果却出人意料。 文大哥用黄安“新鸳鸯蝴蝶梦”中那一句歌词来形容他自己,他说是生活在那个“不应该的年代”。 听不懂他的意思,经过我再三追问才知道,原来大哥快毕业的时候正好碰到89年春夏之交的那一件事。自己虽然没有怎么样主动去参加,但形势使然,毕业以后已经没有办法留在省城工作。来到家乡也是要先审查,待业一段时间。这些曾经是天之骄子的精英们,如今已不再受到太多的宠爱,反倒像是一块块“鸡肋”,人家虽然舍不得,却也没胃口吃下。 大哥被安排到一个很清闲的单位,从事一些基本上不用动脑的很简单的事情。十天半月没上班好像都还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管。自己像是女娲补天剩下的那一块石头,心情好的时候孤芳自赏,自我陶醉,情绪恶劣的时候虽然不至于怨天尤人,但往往也是感慨不已。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一位开办小造纸厂的老板,因为谈得来,大哥有知识有技术,那老板有场地有设备,所以两个人就合作创业,产品从简单到高等级,生意越做越好。。。。。。。 听到入神的时候一看才知道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到了,我们这里的规定,钟到了就要停工。文大哥意犹未尽,还要请我出去吃宵夜。犹豫了一阵我还是没有答应,晚上才接第一个钟,等一下妈咪不知道还有没有安排我做,心里面估计肯定还有客人的,印象里三天前服务过的一位老板好像是说今晚还要来找我。 看大哥很真诚的样子,我说哥哥谢谢你了,你清楚的,走出大门对面我们的餐厅有免费的宵夜,您迁就着吃点吧,今晚实在不行,以后有时间我都一定陪你。 大哥想了想说好啊,咱们说好,就后天,我请你到“红太阳”吃川菜,那可是你们的家乡菜哦。 我说好吧谢谢你,到时候再看看,没有特殊的事我一定陪你。 送走文大哥后,果然很快的妈咪就安排我再接一个钟,原来刚才心里想的那位老板已经在客厅等了我将近十分钟。别的小妹他不要,就是专门在等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陈站长他们精力真好,几个人隔三岔五就凑在一起打麻将。回到出租屋时他们正打到西方圈,秦股长显然对我已经刮目相看了,见我进来他特别客气的说刘老师来来来替我摸一下牌,我上卫生间。 我说大哥你就忍一忍吧,打牌讲究运气,这卫生间一上,好运气就一去不复返啦。 秦股长急促的说我们潮汕话叫做“官司不如屎尿急”,你快快代替一下,拜托了。说着已经起身奔向洗手间。 双眼往台面一扫,自己手里什么牌,桌面上出了什么牌,他们三个人大概留什么牌,心中已经略有一点谱儿。秦股长原来手上是一对西方做麻将,索子筒子各有一胡,就听二五八万,也算是很漂亮的牌。感觉陈站长好像是在做大胡似的,摸到牌想都不想就打出来,反而是特别注意别人打出来的牌。知道他牌技好,我当然不敢掉以轻心。坐在他对面,我仔细的观察,发现有一支牌他摸一下,脸上好像有一点点的变化,这个细节普通人一般很难发觉,他很快又打出来,原来是六筒。轮到我正好摸了支九筒,迟疑了一下我不敢打,拆西方也没把握,只好把那一胡很好的三四五六七万那一支三万打了。 再过一圈看他又是抓六筒打六筒的微妙表情,我已经心中有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接下来我又是抓了个九筒,继续留着,拆四万打下。 这时候秦股长从洗手间出来,看一手好牌被我拆成这样,有点不解,疑惑着话中有话的问我。我说天机不可泄露,这一局打完了再说。 台面上逐渐有二五八万打出来,秦股长还是有些惋惜,我只是微笑。 原来孟老板手上也有两只九筒做麻将。 这一局最后流牌了,大家把牌摊开,秦股长一看禁不住口呆目瞪---陈站长的十三幺就等着糊那一支九筒。 好险啊,小不忍则乱大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