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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从今身如章台柳,君须怜我我怜君【2】
“体育世界”的生意果然很好,姐妹们很多,穿着同样的工作服,看起来都长得相当的标致,就是年龄好像要偏大一些。有几位大姐听说就是三十四五岁,都在家乡生了孩子,然后再次回来。我算是相对年轻一点,自己感觉身材也要比她们好看。客人们也很多,都是风度翩翩的先生们老板们,红光满面,从早到晚几乎是络绎不绝。在这里每天都要轮流上好几个班,平时在上午也没有那么多客人,但还是照常营业,主要是那些留宿在里面的姐妹们去接待。我是下午三点多才开始上班,做一个钟,晚上看客人多少再做一到两个钟。客人对我的服务比较满意,部长也看重我,所以安排我接的钟就多一些。那里有免费的宵夜,就是提供稀饭和小菜,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夜里下班了还要回澄海睡觉,开头几天感觉很不习惯,出租车司机以为我们的钱很容易赚,所以开价比较高。后来还是部长帮我联系到那几个在别的地方上班,晚上也必须回澄海住宿的姐妹,一起拼车回来,夜里固定时间在我们那里等着,这样就方便得多。 虽然是刚刚开始进去做,但我的基本工资还是按照最高的级别计算,一个月1200元,我知道部长和经理是很照顾我。进入了这地方感觉客人对待我也是很怜爱,只是按摩,陪他们说说话聊聊天,开玩笑,偶尔也听大哥们讲一些荤段子,果然都没有提出那些非份的要求。自己新来的,凡事听部长安排,也留意一下认认几个老乡,姐妹们的关系处理的蛮不错。不知不觉中害羞的心理也慢慢的减少了许多,觉得其实这也并不是一种那么下贱的职业,好几个姐姐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本“助理按摩师”的证书,并且津津乐道引以为荣呢。 我也听天由命别无他求了,比起在家乡教书的时候受金校长的气,现在的心情真的要好得很多。 其实从第一天接待客人开始他们就已经有给我小费了。本来普通的按摩推油也不用小费,一个钟68元就可以,什么费用都包含在里面。客人们自己先桑拿洗澡,衣服鞋帽全部放在储藏箱里让服务生保管,身上穿的是我们这里提供的按摩服,所以一般的客人身上都没有带现金来。那小费怎么给呢?原来大哥们如果觉得你的服务好,他们感到满意,就可以在结账的时候将钱一起交在收银台,说清楚要给几号小妹。第一次跟文大哥上钟,他给我一百块小费就是这样,要等到送走客人,交完钟以后前台的通知才会知道。我是绝对不会主动去要老板们的小费,但后来我服务过的领导们老板们多多少少都有给过我,多的一百,少的五十块二十块也收过。不论多少,他们有给我我内心就很感谢了,如果下次再来找我,我一定会好好服务,尽量让他们更舒服。 客人们说我人单纯,心眼好,会体贴男人,其实我只是比较敬业而已。他们来了就是要放松要享受,既然做了这一行,就肯定要尽量做到他们满意。打心里说,来我们这里的先生大哥们还是比较正经的,不像那些经常去路边的小店找姐妹们发泄的人。 按照每个步骤在他们身上做的时候,如果腰弯得太低经常会有大哥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的胸部里面,因为我的胸前比较饱满。偶尔也有的大哥趁着我没注意,嘻嘻哈哈的就想把手托我的胸部揩我的油,我都微笑着很礼貌的拒绝,大哥们都会知难而退。自己尽量找一些话题陪他们聊天,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虽然吃不到(天)鹅肉但他们还是很开心。我不像有些姐妹那样,动不动就恼羞成怒,搞得客人们很尴尬很难为情,毕竟他们不是花钱来受气的,把他们得罪过头了大家都没有意思。很多大哥都喜欢我为他们服务,说跟我在一起有共同语言,说话很轻松,不像家里那个(嫂子)一样,你一句我一句,有时候两个人说不到几句就硬邦邦好像要争吵的样子。 那个时候里面的姐妹们都知道我这个78号的妹妹是很热门的,很多由我服务过一次的客人,第二次来的时候首先就是点78号来做。 其中有一位常客就是文大哥。 从第二次开始文大哥开的都是“女宾部”的包厢,别以为女宾部就是服务女性的,那地方大概就是贵宾房的意思。里面可以桑拿蒸汽,可以洗澡冲凉,泡功夫茶看电视,样样都有。客人不用在外面换衣服,直接就可以进来,手提电话钱包公文包什么东西都自己带着。文大哥对这里的环境好像比我还要熟悉,这一次他来了以后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叫我去打杯菊花茶。他自己先洗个澡,然后换上我们的按摩服,趴在床上等着我做钟。 两三次以后他的习惯我已经很清楚,不用他开口,每次来了我都拿了两杯热腾腾的菊花茶,每人一杯,边按摩边聊天,一边喝茶。 文大哥每次来的时候,身上总有一股浓浓的酒味。说话总是温文尔雅,很风趣,而且出口成章。我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尽量把头转开向一边,开始也不太在意,后来才感觉他是怕开口时酒味太浓熏着我,所以我对他就更有好感。然而他是花钱来放松来消遣的老板,我只是个小妹,身份悬殊太大。在一起说说笑笑,我也没有当真,大家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 那个晚上刚刚为他做到差不多快一半的时候,茶几上面那个手提电话响了。我走过去拿给他,他还躺着,接过电话就跟里面那人聊起来。潮汕话我听懂一点,里面有点嘈杂,可能是他们那帮朋友打来的。记得大哥似乎有说到“今宵酒醒何处”这一句,但后面的话说得太快,模模糊糊的也听不太清楚,好像是在谈论一些古代的诗词。 等他通完话,我好奇的问文大哥说你们刚才是不是在电话里谈论柳永的【雨霖铃】? 他惊讶的看着我说怎么你也知道。 我说你们的潮汕话我只是听懂一点,是猜猜而已。 文大哥告诉我说他们那几个朋友现在正在粤河酒店喝酒吹牛,大家打赌说今晚敢不敢不要回家,就在酒店开房睡觉算了。结果没有人敢,其中有一个朋友就说到了“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这几句,说今宵酒醒之后,肯定还是回到老婆身边。大家原来都是读书人,文学方面比较好,酒后心情兴奋,就想将这段词继续念下去,谁知道后面的一时记不起来,各说各的好像都不准确,所以打电话来问。 文大哥说自己虽然有印象,但一时太急,也记不完整,中间好像漏掉一两句。 原来是这样,我说这首词去年考古代文学的时候有考过,是一道“名篇赏析”的题。我现在还能记得,它的后面是“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大哥听了以后很快的翻身坐起来,眼睛愣愣的盯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