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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五
日子恢复正常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周洁,第六感觉告诉我她肯定有事,但是难道我自已清白吗?曾以为我们这个年龄只剩下有效地挣钱和花钱这两件事情,从容淡定才是我们应有的心境,没想到每个阶段都有处世的烦恼。 “周洁,最近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吧?”在她食堂的餐厅一角,我手持筷子逼问着身旁正低头猛吃的美女。 “别胡说八道!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啊!”她挑起眉心含糊其词,似有不满。这样虚伪透顶的语气,让我觉得牙酸。 “还在这儿装大象,我给你老公通过电话了。”我用挑畔的腔调恐吓着她。 “OK,Listen!”她有半分钟的沉默,然后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我已带着儿子离家一个月,现住在娘家,正准备离婚大战呢!”我惊得目瞪口呆! 周洁和她老公是自由恋爱,她老公是个普通工人,两人条件相当悬殊,且她老公脾气不好,当初周洁家里和我们全部反对她们的结合,但是周洁一往情深,竟然用未婚先孕成就了这桩婚姻。 “他四个月前已下岗,没有另找工作在家炒股,几个月亏了十几万。亏了钱心情不好再加上空闲时间多,就整天疑神疑鬼。在家里不是骂儿子就是骂我,我下班晚五分钟去就要受审,有时单位加班,他就要跑来单位检查。以前我总以为牺牲可以成全幸福,所以我一直沉默。”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前我从她的言语中感知她的婚姻并不怎么幸福,可能是因为当初我们全预见了她的不幸,而她却自愿往火坑里跳,所以她很少和我们说起,只说她老公脾气很臭。 我知道他老公的脾气有点麻烦,喜欢控制周洁的一切,大男子主义很重,又好管家里的琐事,且得理不饶人。 “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一个月前我终于忍无可忍就带着儿子去了娘家住,这次我下定决心离婚了,我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怕你们都劝阻我,让我下不了决心。” 所有的婚姻都有缺点,每一对夫妻都有吵架的经历,而周洁是个脾气极好的贤妻良母,我总以为她的优点能化解她家里的矛盾,没想到她却在沉默中爆发了。 听了周洁的话我没有发表自已的观点,其实大家都生活在清醒与麻木之间,偶尔整理一下生活,总是失望居多。她嫁的不只是一个老公,而是包括那个人在内的一种生活,而这种生活岂是她轻易能更改的。 这一份婚姻是她用尽全部的力气争取来且尽力呵护的,而今也心有旁骛。关于强哥周洁一句话也没有提,我也没有问。也许只是一次偶遇,也许还是初级阶段没什么言论可发表的。我亦希望强哥不是她离婚的主要因素。 周洁的事我们没有和严芸说起,她现在正全心等待小宝宝的诞生,我们不想让她分心。我每天在QQ上会问候周洁一下,其它的我什么都不能做,鼓励还是劝阻都找不到坚定的理由。 严芸和周洁都是自由恋爱而结婚的,只有我最俗套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我老公的,且一开始就是以婚姻为目的,双方父母都是找人打听清楚了半年内订亲结婚的。我和老公的兴趣和爱好各不相同,他喜欢独处,每天下了班就是上网、看电视、或去棋馆下围棋。而我喜欢群居,喜欢和朋友出去喝茶、聊天、逛街,甚至蹦迪。 我们各自挣钱各自花,多余部份打入同一个帐号当作家庭积蓄,业余时间都是自行找节目互不过问。我们从没有彼此说过“爱”这个字,也没有认真考虑过我们间有没有爱情。平平淡淡才是真,我没有觉得这样不好。 新年我没有见过奕振辉,也没有收他的电话和短信。虽然我从来没有认真面对过他的感情,但他和我面对面说过的那番话,他眉心微皱,神色忧郁的笑容,毕竟让我无法忘怀。而周洁的现状更令我担心,她的婚姻会何去何从让我一直揪心。 从此我简单、平淡、健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白天在办公室我常会无故的叹气,不时的发呆,晚上躺在黑暗里,我常会辗转反侧。 某天快下班时,接到周洁电话,她说晚上在娘家很没趣,让我晚上去载她出来透透气,我答应晚上接了她一起去健身房消磨时间。 吃过晚饭,我去周洁妈家接她。她父母我高中时就认识,彼此也很熟悉了。趁她走开时她妈妈让我多劝劝她,说她老公只是脾气臭乱骂人,下岗又不是他的错,吃喝嫖赌的事没有做,也没有什么大的缺点,让她早点回家去好好过日子,父母的担心我自然能体会,便点头答应。 健身房里的气氛很高调,我们换好衣服两人并排在跑步机上运动,周洁的心思全不在这里,不断有短信进来她不停的看手机,不停的回信息。我装作视而不见顾自汗流浃背。 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打怎样的腹稿,她始终有一种孤勇,任凭岁月流逝,都没有把她的棱角磨损。 其实我和周洁父母的想法一样,婚姻也是一份必须好好经营的事业,我们都已不再年轻,我不想让她失业,更何况她老公确实也没有什么大错。要允许别人犯错误,也要给别人改正错误的机会。离家几个月也许可以让她老公好好反省,所以我没有开口劝她马上回家去。 回去时外面下起了小雨,车玻璃上雨刮器有规律的打着拍子,窗外不断涌来的熟悉的街道有点模糊。“天有不测风雨!”周洁陷在坐椅里发表了一句感言。这话让我的鼻子酸楚,我极想快快回家去,什么都可以不想蒙头大睡一场。 回到家已是深夜,打开家门看到客厅里老公留着的灯光,心突然觉得特别踏实,生活中不仅仅只有爱情这一样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