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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往复

  壹城市人民检察院196X年第14号检控书:

  指控原壹城市政协副主席三石犯反革命颠覆人民政权罪及殃及百姓命案。

  随着主检控员的宣读检控书的宣读声,坐在被控席的三石,脑海里时隐时现的构描出自己53年的人生轨迹。

  自己出生在南方一个地主的家庭,生性豪爽豪侠,悟性极高。在富裕的家庭中得到良好的教育。

  在17岁那年,因到广州求学,在同学的相互鼓励下,进到黄埔军校学习。

  随后,随着北伐战争的开始,调入北伐军,被任命为某连排长。

  由于在和中共党员的同学二引共事中,患难与共,生死相交。他们屡建战功。在北伐战争中,他们很快都分别被提升为副营长、营长。

  在随后的国共抗争中,自己追随了中国国民党。其同学好友二引(营长因跟着共产党,不愿意脱离共产党)被解职后,与其一分诀别。

  时间如流水,转瞬间来到1934年年底。

  这一天,自己接到命令,令其团在晚上进到贯县的仙子岭伏击红军。

  自己率团来到仙子岭,用望远镜看见红军的队伍在仙子岭的镇上驻扎,红军的官兵正在挨家挨户的宣传着红军的主张。一位年纪约15岁的红军小战士,提着一个小木桶,拿着一把小扫帚,用小扫帚沾着小木桶里的红桐油(桐油浸着红色染料搅拌成的涂料),在一座大杂院的外墙的附墙上面,挥手写下了“紅軍不是匪!紅軍是好人!”的大标语。自己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

  午夜。自己令其部发起攻击,很快就攻下仙子岭镇。在清理战场时,自己看到了一个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一个场面。只看见被打死的红军官兵中,有几个手臂上缚着麻绳,其中一个脚上套着粗糙的铁脚镣,看到了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面孔。自己在北伐战争中的搭档,既是同学,又是好友,二引也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缚着麻绳,脚上戴着粗糙的铁脚镣,手中抓着一枝汉阳造步枪。

  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就像被猫抓了的痛。并大声叫道:“X他妈,是谁干的?老子毖了他。”

  攻击这一区域的营长报告:“报告团长,我营攻击下来,就是这样,我们没有使用麻绳及镣铐。据被俘的红军战士讲,‘这是他们红军内的罪犯。这些人,都是国民党的特务。’属下认为,这是共产党红军内部的内讧。我已把知情的红军俘虏带来,请团长处置。”

  自己看到带上来的被俘虏红军官兵,抢过属下营长手中的捷克机枪,对着被俘的红军官兵,就是一阵扫射……

  感叹到:这些受冤屈的人,都是共产党红军的精英啊!我的同学及好友就是一个坚定的赤党分子。当初,还劝我归共,这样的人都被共产党自己的人整。难怪,这些共产党的红军这么不经打,战斗力这么弱……

  马上令部下,买口棺材,把自己的同学及好友二引埋下。并命令部下即电告其上司。

  后闻,蒋介石据报后,大悦。认为三个月就可把共产党的红军剿灭。

  但是,历史的进程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随后,共产党的红军在遵义城内更迭了共产党的高层领导者。使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军队伍,由处处被动挨打,转变成灵活机动,求生存为主,放弃不明智的政治主张,把北上抗日,民族大义当做中国共产党及红军的政治主张。改变了中国共产党及红军被动的境地,使共产党的红军,没有像蒋介石预料的那样“三个月”被剿灭。

  主检控员的讲话打断了三石的浮想联翩。

  主检控员的讲话声,打断了三石的浮想联翩。“在你的人生史迹中,红军长征途中的仙子岭,三石你残杀我工农红军数千余人,我们共产党不计较,毕竟,是你我双方发战斗。

  在日寇将要占领我壹城市时,身为守城的一师之长,在奉命撤离时,你把自己多余的武器分给民众,使得日寇在占领壹城市后不得安宁。用不同的方式,支持民众抗击日寇……”

  随着主检控员的声音的强弱,三石又陷入浮想。

  那是1944年年底,日军昄垣师团为打通交通要道所需,急迫攻占壹城市。

  在壹城市将被日寇占领时,三石看到自己的队伍被撤离,让自己的部下,把一些枪支弹药发给需求的民众。这些民众自发组织自卫队,以抗击日寇的侵略。

  日军占领壹城市时,壹城市被日军的飞机轰炸得已是满目仓夷。日军在壹城市城内城外,进行了烧杀掳掠……

  苦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1945年5月底,日军在各种力量的抗击下,被迫撤离壹城市。日军在撤离时,几乎把壹城市全城烧光。

  这天,三石带着自己的一师人马,随着国民党的新军及盟军一道,收复了壹城市。

  三石自己骑着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在八个马弁的簇拥下,进入壹城市的大南门……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转到了1949年某月的一天。

  在壹城市三石的别墅内,身着将军服的三石,在家里举行家宴,宴请自己的同僚相聚。(这时的中国,绝大部分省、市、区已被共产党的军队所控制。毛泽东已成为了中国家喻户晓的新一代的中华民族的领袖。)商谋如何与共产党军队抗争。

  身为国民党南方兵团新军军长的三石,与自己的同僚、少将副军长子少、少将参谋长四维及壹城市粮商一归,在一起边吃边谈。气氛不热闹,但也是话语投机。

  这时,副官进来报告:“报告军座,南方兵团总司令少见上将到。”

  三石等人刚起身,只见少总一进来就说:“大家随意,不拘礼节。”与大家互问寒暄,落座敬酒。

  三石把一归介绍给少总,“这是城内粮商,一归老板。在这里与我们商谈购交军粮一事。”

  一归与少总互相寒暄,大家谈些家庭趣事。一归知趣的跟三石等人告辞。三石讲:“就按刚商定的办。”

  一归离开三石别墅后,少总即把三石等人叫到三石别墅里的密室。命令三石率新军即刻撤离壹城市,到壹城市飞机场集结,准备乘军用运输机撤离到海南岛。

  三石马上让参谋长四维少将随同少总,搭乘少总的专机同离,先一步到海南岛,按照新军调防后勤需要做安排。

  三石即令子少副军长,回军部,立即安排军队集结调防事宜。

  子少副军长离开三石别墅,即乘车离去。

  参谋长四维少将也离开了三石别墅,即乘车回自己的官邸,准备行装。

  这时,密室里只有少总和三石。少总面色露出沮丧,无不感叹:“抗战胜利后,不到几年的功夫,国民党的天下,竟变成了毛泽东所领导下的共产党的天下。真是水流花落,天定的事!只好让你跟我去守好这个岛了!不管时局怎变,希望老弟不要背叛愚兄。”

  三石自己非常动感的说:“与兄患难相交,得兄提携;只有以死相报,才能报兄知遇之恩。”

  少总赶忙接话:“我的话让你心悲!好了,万一事势难料,咱们天各一方,见我所托之事的字。请老弟一定要尽力而为!”

  少总话说完,在三石的书桌上,撕下一张台历纸,用毛笔写下“所托之事 尽力而为”。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密室的寂静。三石接听电话后,“我知道。”随即放下电话对少总说:“共军的壹部电台,在机场附近发报,被我情报处处长侦讯到。我部正向机场集结。子少副军长已让侍卫队严守机场。参谋长四维少将已到机场,坐镇指挥。请少总放心!”

  少总把字条一边放进上衣口袋,一边向密室门口走去。

  三石随少总走出密室,离开别墅。

  壹城市已是拂晓。天的东方,微露出鱼白色,而玫瑰色的霞光,硬是从鱼白色中挤出一缕霞光不可。

  壹城河的江水,清澈见底。只见一群一群的船丁鱼和一些不知名的小鱼,在欢游。而横跨壹城河江面上的浮桥,却不见人影。

  浮桥的两端,站着8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三石随着少总,匆匆走过了浮桥。

  在浮桥的码头旁,停着一辆美式小吉普车、一辆黑色小轿车。

  少总走到黑色小轿车旁,三石顺手关上车门,三石自己马上坐进美式小吉普车。车刚起动,马上停下来。只见少总把轿车车窗摇下,用手一指三石。三石见状,马上下车,来到轿车车窗旁。少总对三石耳语几句,三石立正并说:“请少总走好,我会守信的。”三石一挥手,美式小吉普车开道,黑色小轿车跟着。不远处,一辆载着荷枪实弹士兵的美式中吉普车驶过来,跟着黑色小轿车,向着壹城市机场驶去。

  三石向守浮桥的士兵一挥手,守浮桥的8个士兵立即走向三石,来到三石身旁时,一辆美式中吉普车开过来,停在了三石的身边。

  三石一行人坐上了美式中吉普车,三石让司机直接开往新军军部。

  车到了军部,三石下了美式中吉普车,径直到了军部自己的指挥所的指挥室。见子少副军长、三个师的师长都到,在等他的下文。而壹城市城内粮商一归老板也在。三石说:“一归老板,粮食你马上给我运到壹城市机场。有多少,送多少。你量力而行。钱,我立即让军需副官付给你。”

  三石刚要叫来自己的军需副官,军需副官从内室左侧门出来,门开时,内室传出电讯人员使用电台的呼叫声,门即关上。军需副官走到三石身旁,递上一纸电文:“我部已举义,望弟三思。南方兵团副总司令:弓长字。”

  三石看着电文,一言不语。一个屁股的重重的坐在藤椅上,藤椅在坐的重力下,吱吱作响。

  室内的人,一齐把目光望到他刷白的脸上。室内的气氛就像遭际一阵强冷空气的侵袭,凉冰冰的。

  壹城市城内粮商一归老板这时一句不温不火的话语:“将军做何打算?”就像一把利剑捅开了室内的窗户,让室内抑郁的气氛变得全无。

  三石对视了一下一归老板,不接一归老板的话茬。却把目光转向他的下属,说了一句用商量口吻的话,话是面对其副军长子少说:“咱们都是患难过来的弟兄,事以至此局面,大家有什么打算,共商谈,以免对不住咱们弟兄一场!”

  副军长子少答话:“既然,兄长这么说,我就开诚布公的说开。目前局时,败局已定。以我等的数万名弟兄的生命去挽救一个,行将自灭的、腐败的、贪婪的、不顾百姓死活的蒋校长、蒋先生的政权,你能办得到吗?!”

  三石很茫然的答话:“以无能为力,只能尽军人天职!”

  副军长子少接话就说:“问题是你去尽了军人的天职,这数万名弟兄的生存权谁来负责?这些人都是跟你出生入死的弟兄,难道你也不为他们尽职尽责?!我说的话,言语过重,请三石兄见谅!恳请兄长,给个决断。”

  三石从裤兜里掏出勃郎宁手枪,放在桌上。桌上电话铃响。

  副军长子少见三石无意接电话,即把电话接上,即说:“三石兄,解放军四师一个团已经占领了机场外围的山头。守机场的弟兄正在做战斗准备,请你定夺。”

  三石接话说:“事以至此。打?!我们打到最后,只能是个鱼死网破。还要殃及周围百姓。不打?!共产党能饶了我们?就算共产党能饶了我们,绝不会饶了我!既然,大家的口吻都已决心不打。我三石绝不难为弟兄们!请你们自便!好自为之!”

  旋即,三石拿起桌上的勃郎宁手枪,举向自己的脑袋之时,副军长子少迅猛的一手抓住三石的手臂、一手抓着手枪的枪管。枪声还是响了。

  枪声使内室的电台呼叫声不绝于耳。代号呼叫变成了明叫。“少总呼叫三石,请回答,请回答……”

  副军长子少示意军需副官,军需副官进到内室,让电台人员关掉与少总的通话。

  只见到副军长子少的手掌浸出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往下掉。勃郎宁手枪早从三石手中滑落,掉在地上。三石瘫软的坐在藤椅上。副军长子少把掉在地上的勃郎宁手枪捡起来,并对大家说:“没事了,子弹只是擦破了我手掌的皮,不碍事。”

  大家对这瞬间突发的事情,一时还蒙在鼓里。经副军长子少的一句平淡话。大家才翻然醒悟。

  这时,一归老板说:“鉴于三石将军的举动。我相信共产党不会不放弃前嫌。只要三石将军放下武器,率部回到百姓中来。为了百姓,免遭生灵涂炭,而放弃不义之战争。我相信共产党一定会既往不咎。”

  三石茫然无奈的说:“谁能相信?凭什么共产党会相信我?!你们谁又能代表共产党?”

  “我能。”一归老板斩钉截铁的说。三石大吃一惊。并说:“你一贯跟我们做生意。忽然间,你就成了共产党。你也知道,我带部剿杀过共产党。拿共产党的话来讲,我双手沾满鲜血,是刽子手。”

  一归老板接话说:“三石将军,你是信佛之人。佛经上,有这么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们共产党人,光明磊落。讲话算数。为百姓免遭战争之殃。你对得起百姓,就是对得起我们共产党。你如对不起百姓,也就是对不起我们共产党。我们共产党也救不了你。我的为人,你也知道。我代表共产党,保证将军的所有财产,我们共产党给予保护,绝不没收。”

  面对共产党人的坦荡胸襟,面对兵临城下的军事战况,面对自己的江东父老,面对决定数万患难弟兄命运的性命。

  三石指着电话,脸色苍白,艰难的从嘴里挤出话:“新军番号取消,更改为新一军,命令全军起义投诚。副军长子少,你去下命令吧!”……

  由于数万南方兵团新一军的国民党官兵都在集结,命令的下达,很快就执行。

  势局突变。一夜之间,壹城市看不到旧有的国民党军警人员。任何事情的发展,都会出现一个万一。一件可怕的事就发生了,使得三石坐卧不安。

  一列从壹城市郊县鹧鸪火车站驶出的装甲列车,要向壹城市机场火车编组站驶来。目的,是来机场集结。装甲列车里,有壹城市警备团大部分官兵及国民党南方兵团新一军的军官眷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