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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九里落雁湖
清晨的露珠露湿了心情,洒在身上的朝阳似乎也带着从黑夜中穿梭的的湿气,让人满身凉意。 远望着那无声的青春,面对着远去的流水,他又有怎样的心情?真爱的离去,孤寂的心灵,谁来安抚?湿漉漉的草地侵湿了鞋子,只感到脚底阵阵冰凉。 “你站很久了吗?” 看到温博婷漫步走到身边,张勇微微地笑了。 “睡不着,出来走走。” 望着那流水远去的方向,一片凄迷处,她似乎又看到那美丽的笑容。 “你是怎样理解流水的?” “流水无情。你呢?” “流水就像一个无魂的人,它只是顺势而下,却不知道最终流向何处。世上有很多无魂的人,只是一味的追逐,却不知道自己最后要得是什么。” “你在想事情?”张勇望着她的神情。 “又想起宋佳。”她微笑着 “是吗?跟她做朋友的人,都会经常想起她。” “她不仅漂亮,而且每句语言,都会让人深思。” “是啊,她的世界就像一片哲学领域,只要你走进去,你就要深思。” “你们彼此太了解了,你好像很懂她,你们的真爱让我着迷,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很感动。” 望着温博婷那发自心底感动的目光,张勇却忧伤地笑了。 “我们的世界,无声胜有声。真爱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最重要的,是你要有一颗真爱的心。” “或许我还没有遇到,我不懂。” “你会懂得,因为你很善良,你会遇到的。” 他们相视而笑。远处,燕子偶尔轻喃水面,偶尔低飞盘旋,发出阵阵清脆的叫声。 “远处,那些燕子很有趣。” 张勇点点头,却有些忧伤。“你知道吗?宋佳的乳名就叫雁,不过不是这个燕子的燕,是落雁的雁。她是出生在离着不太远的九里落雁湖,她的父母去此旅游,刚好就生下了她,因为那有个凄美的传说,所以她父母就给她起名叫落雁。” “是吗?我在网上查到过那个地方,很美,我今天想到那里去看看。”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 “你们聊什么呢?”林小午已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身旁。 “我们要去九里落雁湖旅游,你去吗?”温博婷笑着说。 “九里落雁湖,听起来不错,一起去喽。”林小午耸耸肩,笑了笑。 “我们三人一起去。”温博婷望着张勇。 “好啊。你知道那个传说吗?” “我知道,那里还有一座睡美人山。” “他对你说什么?”林小午看不懂他们的手势,迷惑地看着温博婷。 “聊九里落雁湖的传说。” “什么传说,说来听听。” 九里落雁湖驻足九里关,一汪碧水,群山环绕,九里关旧名为“大遂”“黄岐关”因汉朝离县城九里,故改九里关。东西两侧蜿蜒曲径,故有“车不方轨]马不并骑”之称。春秋时为汉东通楚之要道。传说当时通往楚国(今湖北)古镇上有一大户人家,膝下无子,抱养一女,起名落雁,长至十六,七岁,生的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之容,眼看就到了婚嫁的年龄,她却为择胥出了一副对联“河南南,湖北北,雄关九里。”若能对此下联者,就与此成亲。很多才子前来,可遗憾的是无一人能对此联。落雁哭的伤心欲绝,泪洒九里关。决定终身不嫁,出家为尼。传说她死后化作了一座青山,人们起名“睡美人山”,就这样孤独地躺在她曾泪洒的伤心地。因她曾泪洒九里关,后人为纪念她就把旁边的这座湖泊称之为九里落雁湖。 秋阳,它是一种温柔的沐浴,仿佛爱人那温暖柔和的心怀,亦是无限深情,落在着群山湖面之上,就更富于它无限的柔美与灵性,这一片湖光山色,只是这个季节,些许忧伤,那一片秋黄…… “这就是九里落雁湖,真不错嘛!” 林小午带个红色小帽,遮去秋阳无限柔情。远望,那一片湖光闪闪,就像少女那妩媚的眼神,惹人心醉,想起那个动人的传说,抚摸着身上垮着的吉特,真想为那个传说中的落雁,弹上一曲。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温博婷和张勇与林小午前后相随。只是他们没有戴帽子,可能为了能够全身心的享受这段美景。沿着湘岸结伴而行,四处眺望,群山延绵不绝,可谓壮观而不失柔美。湖景幽长,宜人,只是凄美的传说,会让人无限惆怅。 沿路已有些人潮,而张勇的沉默中的忧伤,触动他的是景,又是情,是刻骨铭心的情,这种感受只能经历过的人才明白。作为同伴,温博婷没有去打扰他的心情,因为这种沉默对他或许是一种安慰。 “哪一座是睡美人山?”林小午好奇而又兴奋地双目巡视。 温博婷的目光驻足在了前方,山体呈现出如少女般婀娜多姿的形态,静静地睡在那里,睡在千年的梦里。 “前面的那一座就是吧。” 林小午似乎并没有心观山,而是从衣兜里掏出相机,一脸自得的笑容。 “我带相机来了,我们拍几张照片做留念。” “你还真有心。”温博婷笑笑“我先帮你拍。” “不,我先帮你拍,以那座睡美人山为背景,你快过去吧。”林小午退到她的身后。“别忘了,要笑啊!开心地笑!” 温博婷笑了,开心地笑了,为眼前这个开朗,直爽的男孩子。为这样的青春,这样的心情。当目光触及到那张沉默忧伤的脸庞,面对这睡美人山,他露出了深深的笑容。 “睡美人山,很美啊。”她走过去,温和地笑笑。 “是啊。” “宋佳一定很喜欢这里。” “是的” 张勇面对着睡美人山,面对着落雁的美丽,他深深地笑容中却无尽的忧伤。也许那沉睡千年的美丽永远体会不到醒着的痛。 拍下她醉人的笑容,林小午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如果对她的迷恋只是因为自己对初恋的遗憾,不算爱,那么他愿意珍藏起她的美,做一种爱的留念,这就是一颗年轻的心啊! 漫漫的秋风吹来,一种凄清的弦音传入耳瞙,丝丝秋意入怀,遥望,远处已是一片人海。 “哪来的旋律?”温博婷轻轻地问道。 “有点像二胡”林小午仔细倾听。 “前面好多人哪!” “我们到前面看看吧!” 走的越近,旋律越清晰,挤进人群,方知一个光头,酷似和尚,却不知是不是和尚的中年男人。盘膝坐在到地上,乐器搁置腿上,随着颤颤悠悠的手来回拉着玄子,而发出动人的旋律,而他却满眼凄凉,嘴角一丝微笑似乎在掩饰心中的某种波澜,旁边放着一个黑色提包,像是行李,一边仍了好多零钱。人群中还有人继续丢撒。但也有人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种事见多了,都是装可怜。” “也许不是呢?给一点吧。” 一个年轻的孕妇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看似年龄相隔甚远。且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只是她脸上那种落寞,憔悴的神情,勾起了自己的心绪,似曾相识。 “嗯”那位中年男人不乐意地哼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丢在了地上。 “我们走吧。” 正在他们转身的时候,那位孕妇却不小心被旁边林小午的吉特撞了一下,林小午有些紧张。 “对不起,你没事吧。” “年轻人,总是冒冒失失的。”那位中年男人毫不客气地说道。 “是她自己撞上去得。”看到对方毫不客气,林小午也毫不客气地说道。 “好了,是我不小心。我们走吧。”那为孕妇赶忙在当中劝说道,带着一副忧伤的表情,默默地离去了。 望着那离去的身影,温博婷莫名地有些心伤。转过身,在面对这个拉弦的男人,他是在乞讨吗?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有,又不像是在乞讨的意思。但他的弦音,又好像在诉说一种悲伤。而又他没有反对别人的施舍与怜悯。他到底是为什么坐在这?真是难以捉摸。年轻的心总不会想这么多,就凭一颗热情,善良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请大家多多发善心,多施舍一点吧!我愿意帮这位大叔给大家弹一首大家喜爱的歌曲。” 林小午突然从里面站出来,拱手哈腰的,像一个电影中江湖卖艺的,有点好笑。反倒没有一点让人怜悯的意思,更让人以为这是一场骗局,也许林小午这样的好心有点过了。 “一看就是骗人的!”一看林小午的出现,人群中有人这样说道,人们陆续走散了。 “你们别走啊?”看到人们陆续走散,林小午楞住了。自己本想帮帮这位大叔,顺便秀一下自己的歌声,觉得是一件挺好玩的事情。没想到是这种结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啊,大叔,我是想帮你的,只是一点小小的私念,反倒害了你成为骗子。” “没事的,孩子,我又不靠这个过活。”他放下了二胡,装进大包,拾了一下地上的钱,装进了衣袋,从容地笑笑,一脸的亲切。 温博婷看着他的容颜,蹙起了眉。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嘴上说不靠这个过活,却一一拾起装进衣袋,又散发着从容的笑容,真是让人怀疑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有钱的,我可以……”林小午想从衣袋掏出钱给他,可能砸了别人的饭碗,而愧疚吧。 “孩子,别这样,你是一个好孩子。”他用手制止了林小午的行为,声音温和,有力却颤抖着。 这样的举动,多少让人沉思,他眼里的凄凉,声音里的孱弱,又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是在乞讨而又在乞讨呢?对这样一个陌生人,满心疑惑。 “对了,如果你真想帮我,你知道哪有最便宜的旅馆?”他笑道。 “这你就可找对人了,保证便宜又舒适”林小午拍拍胸脯,蛮自信地说道。 “是吗?那就真的谢谢了。” “好,那我们一起走吧。” 他站起来了,才发现他不能直行站立,左腿有一点瘸。 “我帮你伶包吧。”林小午热情地说,看到那副弯曲,瘦弱的身子。 “不用,我自己来吧。”他深深地微笑着,拒绝了。 林小午有点笑笑,诧异地耸耸肩,跟他一起走去,而忘记了还有两位同伴的存在。 “林小午和这位陌生人一起回去吗?”张勇笑道。 “你也要回去吗?”温博婷笑笑 “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吧。” 温博婷面对张勇淡淡地回答,本想多停留一下的心也只好作罢。林小午和这位大叔一路谈笑风生,真像是忘年之交。而她和张勇跟在后面,没有任何交流,因为回去的心情,都有点不舍,张勇是因为那挚爱的美,挚暖的情。而她也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真爱,也许是因为那千年的传说,久久不能释怀。偶尔相视而笑,也沉默了思绪。突然从前面的那所谓大叔的手提包里掉下了一个本子,像日记,一阵秋风飘过,一页页字目清晰可见。 假如我是一只小鸟 风雨中高飞 我希望 是梦的开始 也是梦的结束 假如我是一只受伤的小鸟 我宁愿遇到的是枪手 而不是囚笼 假如我是一只孤鸟 我一定学做大雁 而不做海鸥 轻轻地捡起来,字迹清秀而有力,像一个年轻人的笔迹。从他狂傲的口气中足以可见一个追逐,抱负的男孩,但为什么会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的包里呢?他们是亲人吗? “你的东西掉了。” 听到温博婷温柔的嗓音,那个中年男人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从温博婷的手里慢慢接过本子,心情特别沉重的样子。凄凉的目光直视着温博婷那温柔如水的眼睛,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要怎样说出口似的,只是轻声地说。 “谢谢” “你看我这记性。这是我的两个同伴,温博婷和张勇。张勇是个聋哑人。”林小午这才记起了两个同伴,不禁用手捶一下脑袋。 “能认识你们,这是缘分。”他笑了笑,把本子装进了包,继续走去。 一句“缘分”似乎把他们从陌生人的距离拉近了一些,但依旧让人对他产生不了特别的好感,一个光头形象,一条瘸腿,真让他人猜测他以前是做什么的,现在又是做什么的?分明是在乞讨生活,却又说不是在乞讨,让人对他产生怜悯与同情的同时,他又有什么值得同情与怜悯的?只因为一首凄凉的旋律,就让人满心的猜测他遇到了某种困难,遭遇了某种痛苦,以至于掏出一颗同情的心纷纷施舍,而自己的怜悯之心似乎还没有达道这个程度,他们继续就这样前后走着。 “年轻人,现在像你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他有点叹息。 “像我这样?我有什么特别的?”林小午微微蹙眉。 “你很真实,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很现实。” “真实,现实?什么意思?” “其实现实就是人们根据现实的情况与环境下,做出的选则。而真实就是不论在任何情况下,而用心做出的选择。你让我感觉很真实,比起那些对我施舍的人。”他的语气很沉重。 听到他这样让人深思的话,突然感觉他不是一般的人。看看别人,想想自己,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现实?别人对自己真实了多少回,自己又真实了多少回?做人,就应该在现实的社会里充分展示一个真实的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