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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手机又久违响起了一个特殊的定义的铃声,是面霸。 “嗯?!”我用了少有的接电话方式,这个接电话的方法是何南告诉我的。说是她父亲就这么冷冷的接他们电话,让人一下就没有了跟他说话的心情。 “你干啥呢?”她说话了,有点小心翼翼的。 “你有事儿?”我说。 “啊!那个……”她刚说半截话,我的手机突然没电了。我换了电池往回拨,她竟然给挂了,我打一次她挂一次。这丫头。我只好给她发了条短信: “幸福是长着翅膀的鸟,抓不住就飞了。我那天告诉你是想让你抓住,就比如我一开始就跟所有人这么说,抓不住就飞了。没想到我弄巧成拙,让你抓错了。哈哈!” 她没回。我又发: “你是不是觉得我突然变了?变得跟前不一样了,我是有苦衷的。你可千万别认为我是故意这么对你的,我就怕你对我产生误会,真的。” 她回复了:“我不会误会你的,你挺好的。” “扣五分。企图跟本公套近乎扣分。这规矩是我定的。”哈哈! 我把她耍了,真不知道她看了那么多遍《士兵突击》就没注意袁朗和许三多这段对白嘛?哈哈!有意思。她一定是气坏了。我是一点也没有恨她的,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嘛!毕竟他对我这一生影响还是很大的,但没想到的是,面霸总说俗套、俗套,可她还是在我们俩“婚礼”那天整了个俗套的对白。 写到这里时,我的军旅生活是告一段落了。四级期满,退役了。我打了报告,想把特工也退了,总政给了答复,继续保留我的特工身份,等有合适的一等公人选时再批准我的报告。 今年复员的人有二十几个,我是兵龄最老的一个。有一级期满,有二级期满,还有三级期满,四级期满的就是我。早晨起床号刚响过,其它人就都起来了。我已经不困了,可是就想在床上躺一会儿。谁也没有打搅我。十几年的军龄生涯就这样过去了,明天我再起床时,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军营中的老兵了。十几年的军龄生涯让我明白太多太多的东西,让我领略到的东西是无法说清的。无疑,我十几年的军旅生活收获是无法形容的,我需要感谢的东西太多了。我起床后走进洗涮室对着宽大的镜子,多么熟悉的它啊!“以镜自照见形容,以人自照见吉凶。”我一照镜子时,总能想到这句话。想来,自己还是很爱照镜子的,我认为照镜子的人总能注意自己的形象,可我又是隔路的,表现在并不是按照军容风纪要求自己,胡子总不是按照条令条例规定的来。也奇怪的是很少有人过问,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是个老兵,他们是出于对老兵的尊重吧!我觉得尊重已经很让我谢谢了,我从来都不敢去奢求尊敬的,自己觉得那是根本就用不着的,所以尊重对我来说已经叫我感恩戴德了。 我去了趟俱乐部。我在俱乐部里面这走走,那走走。我十几年的感情大部分来自于它,也多谢它这么多年的鼎力配合。俱乐部冬天暖气不好使;夏天又没有空调;封闭还不好;春秋就漏雨;一年四季的往里面刮风,灰尘很大,我平时还疏于打扫,现在想来挺不好意思的。我一下就想起来第一次到俱乐部时的情景,那时候我才18岁,我在俱乐部转呀转的,非常新奇。放电影时还把电影片弄折过,多亏自己是学完放映员才来的这里,立刻就把影片用接片胶水接上了,又继续放,不过那时候头上出了不少汗珠。放《铁达尼号》那部电影时,中间出现了一段“镜头”,下面的小干部紧忙招呼我能不能快进?我实话告诉他们,电影机是不能快进的。虽然我知道只要将电影的镜头盖儿盖上就能遮过去,但我讨厌这种小题大小的作风,根本就用不着。记得有一次,三个女兵还拿着一盘碟,让我在二楼的视频放映厅放一下看看,在九几年的时候,影碟机还是个稀罕物,连队是没有那种东西的。我说今天也不是放碟的时间啊!再说来看碟也应该连队集体来,怎么就你们三个?她们说,就给放一下吧!我还是比较好说话的,接过碟时,我扫了一眼碟盘的右上角有一行小字写的是“少儿不宜”。 俱乐部以前还有一个96年的老兵,那个时候不算老。他挺有意思,做事总窝窝囊囊的,总被科里的干事说,当时的科长也总说他,但凡有坏事都免不了数落他一顿,不管跟他有没有关系。也没有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 我们的老班长让他去倒垃圾,他懒的去一墙之隔的街上倒。就倒在俱乐部后面,又怕我们的老班长发现,就掏出火机将垃圾点着了。一阵风吹过,旁边通信科用来架线的电线杆儿被引着了。火势呼的一下就起来了,他吓坏了,跑到屋里问我们老班长怎么办,老班长拿起电话叫来警卫排的战士,才将火扑灭;单位给科长和干事家分的五斤鸡蛋,他要从中“抽条”,然后晃晃悠悠送到地方时,鸡蛋还弄碎了不少;擦俱乐部的大玻璃,五块玻璃没擦完,先碎了两块;写信交笔友,不想留下真名,想了两天,憋出一脑袋汗,头脑中就出现两个名字,虽然不是他的,但一个是他哥的,一个是他爸的。别看这家伙这样,还会打人。平时就总熊我,我也不能还手,因为我手忒重。他有一次竟然把我鼻子打肿了,一直到现在鼻梁还是歪的。他复员之后,有一次打电话来,我一听就是他,就说了他的名字,他吱吱唔唔的不承认,还说自己是别人。其实,那时我就已经不生他的气了,他只是还没改了他自己那种窝囊的样子。 俱乐部有太多的回忆了,想想就让我笑起来,那种回忆是美好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我感情是流不走了。我在俱乐部转了一周,这摸摸,那摸摸,心情无法言表。转身在走出俱乐部时,一阵风吹进封闭不严的俱乐部里,俱乐部呜呜做响…… 操场上早都已经准备好了送站的车辆,车上系满了大红花,还有一些“欢送老兵光荣返乡”的字样。 我们二十几个老兵列队整齐的走进操场,口号比平时要嘹亮的多。直工科长说了一些祝福的话,直工科长马上也要提了,当年我新兵时,他在连队当指导员。当时,他看我不顺眼,当时看我不顺眼的还有打字室的一个老兵,叫白军。军营中,名字带军的人真多。我当时给他们印象不好,可能是因为我说话时,连个表情都没有,对白军一个当了三年兵的老兵来说,那是很不自在。在那个时候,兵与兵之间的等级也很森严,记得我在当兵第四年时,写过一篇贴就叫《老兵》: 老兵 是那天中午,新同志来了。院里敲锣打鼓闹腾了好一阵儿,接着一群老兵就七手八脚地帮新同志搬行李。新同志跟着前面领路的老兵,奔各自的连队走去。前面的老兵看着后面紧紧的、木讷的跟随着的新同志,不免显出有些得意。应该说稍微的神采飞扬,因为他们会装出一些老兵的架子,所以,不会在人前表现的太过火,但也难免喜形于色。 新同志来的第一个科目就是到饭堂吃饭。可能是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影响,“民以食为天,吃饱吃好”。但在这儿,吃饭里面就有很多麻烦的说道。 带队的老兵都有一副耀武扬威的感觉。喊着昨天还在别人口里的:“1、2、3、4……”那叫一铿锵有力。饭堂里,老兵因为有资格的虚荣,肚子就算两天不吃不喝,也不会饿的,待到老兵抹嘴站起来时,新同志还在细嚼慢咽嘴里的馒头。可能因为陌生,新同志不太习惯把嘴巴张的太大,也可能刚来,不想给别人留下嘴巴大开的形象。不管怎么说,老兵则暗自高兴,有了发挥自己军威的时候。吼声道:“他妈的,吃饭怎么这么磨叽”。 饭后,新同志在饭堂前站在整齐的队列中,等着在队列前面,双手插在兜里、低头、缩脖踱来踱去的老兵发号起驾的士令。起驾回连的路途中,老兵会因为口号喊的不爽而喝令停下,连喊数遍,愣是把威风摆到底。 一般情况下,新同志刚下连,不管你队列多好多差。都会在正课时被拉出来,不好不坏的训练一通,姿势本来不标准的老兵,对新同志真是误导,但这些都不重要,老兵只要找到各种机会,发一下威就达到目的了。 你会看到,老兵与新同志相遇时,新同志会停下脚步喊道:“班长好”。老同志则连头不侧,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我KAO!给人感觉好象是多大的领导。老兵在新同志面前,总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漫。但这种傲漫会持续在领导到来前,领导来到时,新同志会看到一只狗在摇尾陪笑,领导不在时,老兵会摇身一变,不可一世。 “老兵”和“老兵”在新同志面前,总是表现得熟的特别熟,互相拍打,寒暄,或者相互之间胡闹,好似要让新同志知道他们老兵多么潇洒自在无拘无束,任逍遥——我是“班长”。这种变态的虚荣有些让人感到作呕。老兵总喜欢对新同志指指点点,左说右道,威风耍尽,跟他们前几天还没变换角色来看,简直就是暴发户的嘴脸。新同志到陌生环境下,是有些懵,其实谁到了陌生的环境下都会表现得有些木讷,但不能武断的嘲笑他们——今年的新兵真木……,繁此种种的话。如果新同志表现的活跃一些,老兵会用不太友好的眼神儿看他们——今年的新兵真D,老兵如此这般的说。说这种话的人记性可能不太好,淡忘以前他们是什么样子。 不管老兵在新同志来到后的一段时期内会有什么举动,这让人看着哗众取宠的装,不会装的太久,因为老兵装的太累了,也该歇歇了,给自己一点时间…… 我说的不一定对。 实际上,在这之前,我也带过一个兵。是个98年12月入伍,那个时候刚刚进行完兵役制改革,99的兵从此就变成了二年义务期。他虽然当兵晚,但比我还大一岁,他有一个习惯,晚上睡觉时,不洗脚,那倒没事。但脚还不时的散发出点东西来,这让人受不了。我们两个关系很好,就像兄弟一样,他当了两年兵就走了。也就是在他走了之后,连队的指导员才对我的印象有所改观。在他走时,他在老退伍会上做了退伍老兵代表发言,他发言后听说很多人都哭了。因为当时我并没去开会,所以也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后来有人说,讲的是我和他的事。我想不出我和他生活了两年有什么感人的故事,只是相处的比较融洽,没有因为一点小事红过脸,这可能也得算人家尊重我是老兵罢了。可当他要走的那两天,我确实感到自己的感情真的在不住的宣泄。一直把他送到火车站那天,眼泪才算停住了。为此,还写了几句造作的话: 友人离别心凄凉, 夜晚无眠心更伤。 梦里相遇多情趣, 梦醒留泪三百行。 今天轮到我了。 直工科长讲话完毕,挨个战士握手,深情的握着我们的手说,离开部队之后还要好好干。连队的战士们,给我们开始配戴大红花,表示我们要光荣退伍了。接下来的一幕是让兵人们无不动情,直逼火车送站时的离别情景。 直工科参谋宣读了老兵退出现役的批准文件,然后,连队战士就开始给我们摘下帽徽、肩章、领花……从此我们就不再是一个兵人了,也就永远的离开了军营。在连队战士们帮我们卸这些标志时,心里都想着慢些、再慢些,让我好好再体会一下做个兵人的感觉吧!慢些、再慢些,宁愿就停在这一刻,一直到死。孰能无情,生活了多年的军营,早已习惯了一日的生活制度。当要卸我的肩章时,我的心里回想着这十几年的军营生活,本来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不仁,理智非常,可那一刻的真实感情让自己觉得自己心里原来是不堪一击。在就要卸下我另一个肩章时,我伸手紧紧按住了那个已经不属于我的肩章,卸肩章的战士也已经热泪盈眶…… 老冯说让我跟他贩水果,在沈阳这边卖。我说我先去尝尝苦头吧,想去搬家公司出出苦力,那是个体验生活的好地方,以前就很向往的。 我退役后,先睡了一天,第二天就在沈阳城市转悠,很快就找到一个搬家公司。公司的负责人问了我的一些个人情况,问我干过这一行没?我说没有。还问我愿意不愿意干。我说,非常愿意干。他说,如果打碎、碰坏了客户的东西,要自己掏钱赔。我说,没问题。他很快就安排我跟一个姓张的师傅俩人一组,我和张师傅跟着一个小年轻的司机在一个货车。 在搬家公司干是很辛苦的。 我第一天跟张师傅去搬家,客户是一个退休的老干部,家里全是一些玉器类的工艺品。张师傅连忙又问了我好几遍同样的问题,你到底干过这个没有?我说,没有啊!他说,那你还是别干了,我打电话叫别人吧!我说,没事,没吃过猪肘还没见猪跑么?放心吧! 在我的主动应战和劝说下,张师傅还是勉强同意了。 搬家开始了,我小心翼翼的搬着每一件东西。这个老干部家里东西太多了,就是打好包的箱子都标上了“轻放”、“易碎”的字样。那些工艺品更是万分小心,生怕给碰了一点儿。老干部的家住在七楼,而那边又住在五楼。刚搬了五六趟我的汗就淌个不停,张师傅心肠挺好,连说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吧,刚干这个身体肯定不行。我说,没事。他说,你可别没事,你要是不一注意给人家打了东西,麻烦事就来了。 我向他保证,自己一定会多注意,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刚第一次出来干活儿就像个不顶用的家伙。可自己也深深的感觉到,搬家这一行可跟部队中的摸爬滚打有区别,也跟外出执行任务不太一样。纯是体力活,而且还有点技巧,虽然不是太难。如果背一大堆东西,到了屋门口时不能立刻就放下,那样直接蹲下来就容易失重而磕坏物品。有一个技巧就是在上到这一层的楼梯时,再调转过身往楼梯下再下几格,这样所背的物品就与屋门口的楼梯地面一齐,放下物品就比较安全了。我只在第一次搬家时,就学到一点东西,自己还是蛮高兴的,觉得自己这一天没有白过。东西太多了,我们搬到中午也没有搬完,还有不少东西没有搬完。而我的双腿早就乱颤起来,全靠意志支撑着自己。当时,最想做的事就是赶快躺到床上的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吃馄饨,那有多好啊!张师傅也累的不行了,头上、脖子上汗淌了很多。即使这样,他还要不住的叮嘱我,一定要小心啊!小兄弟,千万别给人家把东西打破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自己怎么像个废物似的,总是要别人多留心一点。退休的老干部说,你们搬家搬的太慢了,早晨没吃饭啊? 搬到下午16点时,终于就差一个大理石雕刻的大船就可以收工了。我觉得终于可以透口气了,我与张师傅抬着这个死重的石头船,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这腿可就有点撑不住了。走到三楼时,我腿一下就听不使唤了,左腿一弯,就单膝点地的跪在楼梯拐弯处,手中的石头船是没有撒手,可船中间却磕到了楼梯扶手上。石头船上有“一帆风顺”四个字,这一磕变成了“一风顺”。 这个老干部一看不干了,扯着嗓子说跟我们没完。 “你们搬家公司到底会不会干活?搬这么点东西磨磨叽叽的不说,还把我这东西给磕坏了,你们说怎么办?” “多少钱?赔你不就得了。”我看不上这种人的嘴脸。 “哎!师傅,您是老干部了是不!您看我们不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给您粘上您怎么样?”张师傅连忙唯唯诺诺的说。 “扯淡呢!粘完还是那么回事么?2000块钱,少一分都不行。瞅你们干这活,纯是‘农民’。” “行2000就2000,张师傅不用求他,这钱我来出,本来也不怨你,我是自己没干明白。”我拉了一下还想服软乞求的张师傅。张师傅一听说我出这份钱,口上说着这怎么能行,行动上也不去求这个退休老干部了。张师傅也挺不容易的,夫妻两个都是下岗工人,孩子又在上学,家里就靠着他一天汗里来汗里去换回的钱养家糊口供学生。我第一次与他干活时,就发现张师傅的左手中指总是做90度弯曲状,后来,我有一次问他是怎么搞的?是搬家弄成这样子的吗?他默默的点点头又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有能耐也不干这个了。他说像他这样的小伤还算是比较正常的,搬家公司的有个力工师傅,有一次在给客户搬台球案子之前,喝了点酒,结果在搬大理石板时不慎将手中大理石滑落,砸在左脚脚面上,前半个脚掌被压成了肉饼,别说再干活了,连走路不灵便了。 后来,张师傅总是为那天我赔了那个老家伙2000块而过意不去。我说没事,2000块钱对我啥事不当,买这么个教训不是挺好么,干什么呀!都得交个学费,我这就算是趸交了哈哈! 在我们下楼刚把这个“一风顺”抬到楼下,放到花池台休息一会儿时。几个踢足球的小孩儿,一脚把球射在了“一风顺”上,这一脚还挺有劲儿,“一风顺”受力一下就从花池上翻到地上,摔了个乱七八糟。 搬家这个工作是很磨练人性子的,我原本以为当过兵的人什么苦都能体会到了,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什么工作都是无法相互代替的,就像我爹说过的:五行八作,缺一不可。 只是当过兵的人对什么都无谓罢了,但是光这一点就很重要了,我还很庆幸具备了这一点。 在搬家公司干了三个月,我觉得自己学习的差不多了,搬家用电器的技巧都学会了,以后自己搬家,倒是会省些人力。比如说搬冰箱,最好是用军用宽背包带将电冰箱五花大绑,双手拉着宽带最得劲儿;一些杂七杂八的衣服等,最好还是能与木椅子摞在一起,然后用宽背包带从上到下一勒,用手拉紧是不会开的。一般情况下,一天能干两个活儿,搬一个家30块钱,这一天能赚到60块钱。心肠好的东家还能管我们一顿两顿饭,就是中午和晚上的。有的客户,看我吃饭时特别能吃都奇怪的问我,你不像是这干这一行的,你以前干过别的么?我说,我刷过厕所。我在俱乐部时确实刷过厕所,还扫过雪呢! 有一天搬家时,让我感叹世界真是太小了。 这一天的东家是在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人也是不错的,至少是挺好伺候。我正在搬东西时,听到有人跟她说话: “二姨搬家啊!”这声音闷乎乎的,这么熟呢? “啊!快完事了,这两个师傅干活可好了。”东家说话很和气,也是会制造和气的人。 俩个人说话说的很融洽,我就听着声音这么熟呢?但是脖子上压着东西,我使劲儿抬着眼皮才只看到那个来人的两条“大象腿”。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东西送到楼上又火速的跑到楼下,一边擦着满脸的汗珠一边盯着那个来人。那个来人是背对着我,其实,这就足够了。来人那鸟窝儿似的头型加上那阔似坦克的背影让我非常亲切,甚至心里都有一股许久的暖意。我这么直勾勾的站在那时,引起房东的注意,房东奇怪的看着我。与此同时,她也回过头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当她回过头时,她原本笑着咧开的嘴,一下就变成了扁O型。 我极其礼貌的笑笑,又继续干自己的活了。 幸福是长着翅膀的鸟,抓不住就飞了。我曾经这样危言耸听。对别人危言耸听是我的习惯。 在搬家公司我干的比较熟络时,我又把目标瞄向了建筑工地的力工。 同样,并没费什么事,我直接找到一个姓张的小包工头,就找到一份扛水泥的差事。他给我的活也很简单,只要把离工地稍远的那一堆堆的水泥扛过来即可。一堆水泥是3元。我瞅了一眼,那一堆的水泥,也没含糊,直接就去一袋袋的扛起来。这装水泥的袋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研究的,往肩膀一扛时就不时的有点儿水泥沫会渗出袋子,飞散在我脸上、身上,不一会儿就成了泥人。本来我胡子就很重,这下子就像挂了一层灰霜一样,煞是好看。我扛一会儿,就像茧蛹似的活动活动腰,这一举动倒引来工地师傅们的驻足观看,而且一边看,还一边把嘴裂开,把牙露出来笑了。好信儿的人,都过来问我是不是不常干这着活?是不挺累?我说,这叫保健健身运动,对身体的好处是大大的。并告诉他们,经常劳累,要适时的做一些活动来调节一下身体。既能缓解身体压力,又能以更好的身体状况投入到劳动中,这叫什么来着?叫双赢,也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他们这些师傅听后,笑的更欢了。我是不会那么简单就善罢甘休的,每天有空时就给他们苦口婆心的讲身体是要保护好的,活固然要干好,但磨刀还不误砍柴工呢!平时在大街上也应该能看到有些商场和饭店、理发店等地方都让职员出来做做运动操什么的。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的积极倡导下,从最开始的我单枪匹马的做运动,到后来的一个两个人,再到后来大部分人都觉得在干活期间活动一下身体是非常必要的。上百的工人师傅们,在工地里活动身体,这场面也挺壮观。 晚上,我又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师傅们,好好洗个漱睡觉是很解乏的,要不满屋的臭脚味也不文明啊!起初这些师傅都挺懒,没人愿意动弹,我是有办法的。我就唱歌,我唱的虽然还是比较好听的,可在睡觉时听就是噪音。这些师傅睡不着,气的就起来跟我理论,我才不怕呢!一个人过来,我轻轻一出手,人就被我放倒了,不服过来再撂倒。二个人过来,我也不当回事,三下五除下,二个人就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后来五六人一起来,我也没当干粮。论干体力活,这些师傅一个能顶我好几个,可动手动脚他们就差多了。看来还真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哈哈!到最后,他们被我收拾的满身是汗,不去洗漱都不成了。 那一天,我又领着一群师傅在工地上做活动身体的运动。我正打算一会儿在搬完这一堆水泥后,去跟别的师傅学学别的活,算长长见识,谁让我这么好学呢! 我们那个小包公头过来叫住我,告诉我要给我结账,让我走人,说是老板的意思,因为我的一些举动已经影响到了工程进度……我一听,真是开玩笑,不过用不着去计较那些没用的事儿了,我在这个工地呆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该走了。我走后,活动身体的事也不了了之,晚上洗漱的事估计也没坚持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