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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乐极感怀
贝尔摇醒小合子,催促返回。虽说已经递交辞职书,但贝尔不想太过放肆,晚半个小时到单位是可以的,晚太多就有些说不过去。 小合子满脸茫然和羞涩,乞怜式地望着侧躺在身边的贝尔,不敢动弹一下。她下意识地看了又看自己的样子,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明白一切已经成为事实,既然已经如此,多想已经失去了意义。一个时期已经成为过去,在昨晚,虽然南昆山的冬夜没有留下美好的记忆,但也没有痛苦的伤痕,她安慰自己只需要记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发生。 贝尔是过来人,明白小合子现在的心理,主动搂住,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试图用温柔体贴去打消小合子的顾虑。 什么都不用讲,对他俩而言,更不用彼此去向对方解释,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期待。尽管贝尔有所顾虑,犹豫着如何面对新的开始,尽管小合子觉得有些委屈,告别一段人生却没有迎来新人生激动的开始,但事情已经发生,就应该坦然面对,与其为日后结合留下阴影,倒不如大家浓情蜜意,索性借此拉近双方的距离。两人心里都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你侬我侬一番后,才心满意足地一起去冲凉。 待洗漱、早餐后,时间已过了八点,急需启程赶路。小合子觉得气力有些不支,就让贝尔开车。贝尔接过钥匙,启动发动机,向阿芳告别后就上路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走路如此,开车也是如此。上山时车速容易控制,下山时车速极易加快,稍稍加大油门车速就飞速提升,如果没有很好的车感就难控制车子状态。贝尔不想一直踩着刹车以免轴瓦过热,但车速实在太快以致不得不时不时急刹车。 小合子懒散地坐在车上,没有兴致与贝尔聊天,甚至没有心思多看几眼贝尔,满脑子仍然离不开构思昨晚的情节,全然没有在意贝尔的状态。即使偶尔看看贝尔,看到贝尔一侧陡峭的山坡,也没有引起什么警惕。也难怪,一个十九岁的少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度过了自己的初夜,尽管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却没有美好记忆与激动,不能说不是件终身遗憾的事。 可能是酒精麻痹,可能是没有休息好,贝尔目光呆滞,右眼皮跳个不停,最可气的是脑海里全是昨晚的影像,车窗外缓慢地放映出小合子的胴体和放肆,偶尔浮现出新婚之夜的情景。无论贝尔如何努力驱除,甩头、使劲眨眼或深呼吸,都不能摆脱这些影像。麻木,还是麻木,没有兴奋,没有恐惧,没有预见,没有……声音,“……醉生梦死也空……风花雪月也溶……蝴蝶去向无影踪……只为消愁一起游……”何时清醒醉清风?生命只是附体的影子,纠缠不休。贝尔本能地驾驶着,在几个急转弯处车子冲到了外车道,甚至冲到了路边缘,好在没有其它车辆和行人,贝尔都一一化险为夷。 “小合子?”贝尔把车停在了路边,“到望月潭休息一会吧。” 小合子嗯了一声。贝尔帮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去扶她出来。两人在望月潭边找块平坦一些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高山怀云,无雨成雾,即使在今年的暖冬,南昆山比广州的气温也要低好几度。瀑布溅起的水花飞到小合子身上,产生几分寒意,她本能地依偎到贝尔怀里,短短的一夜竟让这变得十分自然。 “贝尔,眼下就是高山流水,眼下就是高山给流水营造的窝。高山消融流水,流水柔化高山。这望月潭虽然很小,确是高山流水、蓝天白云欢聚的地方。在这样灵秀的山中度过一夜,在这般平静的潭边歇息一会,依偎在你怀里,感受琴瑟和鸣韵味,原来冬日也是如此温馨啊。”小合子拉住贝尔抚摸她头发的右手,放进自己怀里,停了停,继续感叹:“流水即使不能长驻潭中,却也在这里得到安慰,换一种心情流入水库,走进千家万户,又或是升华到蓝天白云,我想这流水一定不会再有什么遗憾吧。” 贝尔并不言语,他爱怜身边的小合子,感激她唤醒了自己的青春。心里暗骂自己的虚伪,此时听着小合子脉脉含情的话语,似乎一下子大彻大悟,什么游子思亲、游子无奈和那游子之心,什么心中酸楚、心中等待和那心中期盼,又什么是那寂寞为伴、孤独为伴和奋发为伴,其实都是强求功名,贝尔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伪君子,不就是为了浮世的功名嘛,值得刻意压抑自己的情感,一门心思去琢磨,去争取达到功名所期望的虚伪?为什么不去学习真诚的理解,去学习接纳爱自己的人,难道现在不幸福吗?想到这里,不禁脱口而出: “小合子,我将娶你,你愿意吗?” 小合子深情地望着贝尔,内心突然明亮起来,把自己更紧地贴在贝尔怀里。 回到家,无所事事,不想看书,不想做事,小合子机械地坐在计算机前,作业或是上网,哪一样他都没心思,只是习惯,除了计算机,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能让她打发时间?确实没有,老爸忙着自己的生意,老妈整天在外打麻将,几个哥哥呢,谁知道他们整日忙乎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姐姐,有个妹妹也好啊! 往日柔软的座椅,今天似乎藏有针刺!小合子摸了摸下身,没有快感,没有轻重,只感到微微的热力,这是第一次注意那里,原来是这等重要,生就时由不得自己,失去却也是这样不经意,隐隐刺疼让她觉得丝丝害怕,在贝尔面前表露一切都无所谓,可是,独自一人面对,该如何去改写自己的人生? 贝尔会兑现自己的诺言,这点不用怀疑,可是“她”怎么办?打碎一个碗,换来一个盆,这就是爱情、婚姻与家庭?真的需要我们抉择?女人就是这样不济,就是这样等待心爱的人?偌大的家原来是这样没有人性! 伤心迷离,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身边没有一个安慰的人,独自顾影自怜,唉,好在有计算机,有网络,才能守着贝尔,日日夜夜面,让无聊的生活富有些许诗情画意。算啦,昨晚把一切都给了他,今生已是他的人。 屏幕上跳出“温总理为农民工讨债”的新闻。不清楚怎么回事,这些农民工就这么可爱,不给钱也给做事,不是老板心狠,是农民工傻得可爱。听听这名字,工人就是工人,偏偏套上个“农民”,早些年,还有个农民企业家,企业家就是企业家,还来个农民企业家!这新闻,不去报道总理如何惩治腐败、如何为纳税人省钱的良计,亲民,对,亲民的好总理,可敬可爱,可是,怎么这些媒体好像是在愚弄我们,这总理做得,怎么让百姓白做工。别再来这些,不要再发明什么新名词。 怎么回事?“打死一个工人给20万,保安持铁棒殴打讨薪农民工!”哪里?广州,我们生活的城市竟有这等事!谁对谁啊,怎敢如此视生命为儿戏! 网络上尽是些乌七八糟,啼笑皆非的东西,没意思。 下身灼疼,小合子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就是禁果的味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不自在。找贝尔,没藉口。出去?没意思。去三哥那里,不行,不能见那个女人!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混? 手机,谁啊?小合子心里嘀咕着从包里掏出收集,满心欢喜,是贝尔。 “小合子,干嘛呢?”贝尔劈头就是这一句,也没了下文。“这死人,是关心吗?”小合子心里真没好气,不禁暗骂,出声回了一句:“我还能干嘛,难受!” 贝尔听出了小合子的烦躁不安,不疼不痒地安慰了几句。也难怪,就算他理解小合子现在的心情,却也想不到小合子身体的变化。三十六计走为上,贝尔赶快转移了话题:“小合子,尽快落实呼伦贝尔自助游吧。下周出发如何?” “好,马上落实。”尽管心里不太愉快,也不是不愉快,男女赌气也是幸福生活的成分,小合子还是满口答应,继而又明知故问:“几个人?” 贝尔还真把小合子的问题当了回事,回答道:“是啊,最好四到五人,安全,一路好照应。小合子,问三哥他们是否愿去。” 小合子越听越来气,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这傻贝尔,要他们同去,干脆叫他老婆一起好了!明说吧:“贝尔,就我们两个人吧,不要他们一起。” “也好。你看要准备些什么?列个清单,周末一起去采购吧。” “好。怎么尽是命令?”小合子自己吃了一惊,今天竟敢这样同贝尔讲话,不好,不会变得象老妈那么凶吧?小合子想到这里,心里不禁笑了一下。怪,一下子象变了个人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