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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社会第一节阅人

  大学四年安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不象大多数同学,安其不必为毕业后找个好工作而忧心忡忡,父母已经很周到的做好了安排。出了大学校门,即到一家著名公司、坐上一个众人打破头都抢不到的总裁助理的位置,开始熟悉现代企业的管理。

  迷惘、多愁伴着焦虑的子文以平平的学业结束了四年的大学生活,毕业后到一家颇具规模的企业从事管理工作。

  方阳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一所名牌大学,与子文一起应聘到了同一家企业。

  在到企业报到的那天,一个叫晓芸的女子引起了子文的注意。

  见到晓芸的第一眼,子文心里感到了一阵的颤动。清秀的脸、深幽的眼晴、欣长的脖子、扎着马尾的长发。随意穿着的服装却也显出几分精心的搭配。

  最令子文迷惑的,是晓芸脸上显露出的淡淡微微、似有似无的笑意以及从里到外的一种平和气质。

  子文相信一见钟情,认为有阅人能力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随便遇到一个人,他或她的相貌、话语、动作、衣着首先能给你有个直观的印象,其气质、内在的品性你能了解多少则靠你的阅人能力的高低(美国人的一个观点是,知道这个人的人生观远比知道这个人口袋里有多少钱重要得多)。

  专注于自然规律的科学家其阅人能力无关紧要,但是对政治家、企业家、商人来说则是必不可少。

  邱吉尔抓住人性的天才演讲,希特勒扇动人心的超级能力。松下幸之助的一个管理之道是发现有福气的人并委于重任(诸葛亮早就是这样用的张飞,知道张飞是员勇猛的福将。诸葛亮阅人绝对高手,看透了周瑜的心胸狭窄,略实小计即令其伤到吐血)。有一次在公司大楼的走廊里,一位从未谋面的员工从福特的面前走过,福特马上通知手下开除这个人,并说讨厌同性恋。英国的某管理大师更极端,说是如果你没有天生的管理才能你根本就不应该学习管理。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困扰了子文。

  看到某一个人,尽管是照片或者是在电视上,子文会觉得他或她身上肯定存在一种怪味或者说臭味,只是没有办法去证实。凭认定的怪味,子文很容易记住这个人。很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不是跟心理学揭示的人的嗜臭怪僻有关。这是人很深层而私秘的心理,某些人对某一种特定的怪味有偏好,这会不会在外表或气质中泄露出来?

  一个美丽的姑娘当被问及为何爱上一个不算英俊的男人时,其回答简直是出人意料:我就是喜欢他身上那种特有的、淡淡的、一种奶油的香味。

  正如哪首流行歌曲所唱道:留恋你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据说历史上没有香妃这个人,就算有香妃也有人说她的香味不是天生的,而是每天用花粉泡澡浸出来的,只是香妃将错就错、自己不好意思挑明罢了。

  人是有体香的,当然大多指的应该是女人,男人是臭的,要不怎会这样,男人常对女人说你真香,女人开口就骂臭男人。

  子文相信,人的相貌、脸部表情、肢体语言以及外在气质肯定在某种程度上反应或泄露出人的内心世界。这也正是能够阅人的基础。

  现代新兴的肢体语言学科,专门对身体动作进行研究。

  很多人都知道,人在说谎时往往下意识的去摸鼻子或者脸,尽管没有瘙痒。人坐着时会随意的把腿搭起来,无意中会把脚尖朝向更喜欢的那个人。跟你谈话时,如果对方无意的、慢慢的把身体侧向门口,就算表情多么的专注、热情,却说明对方内心已没有兴趣想离开了。把两手臂交叉并在胸前,通常是代表一种敌意,当然天气冷时不算。双方谈判,尤其是有激烈矛盾又想有进展,应尽量避免双方面对面、对坐谈判桌,好的布局是使用圆桌。这样气芬会显得融洽一些。在谈判桌上,那些横眉冷目、表现出极难妥协的人往往不难应付,最难对付的倒是那些面带微笑、不急不躁的,这种人通常意志坚定,决不会轻言放弃。

  中国古代的相书在某些地方阅人极其精辟。

  方脸宽下巴代表忠厚、有毅力,长脸尖下巴代表机灵、有智慧,圆脸厚下巴代表圆滑、有肚量。家财万贯者几乎都是肥头大耳的,极少有尖嘴猴腮。

  耳朵隐藏着人的运程,这点有些神妙,人在子宫时形成的胚胎很象耳朵的轮廓。中医经络也很重视耳朵的穴位。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人的头形主要取决于遗传,而后天的心理活动肯定也会影响或者改变脸形。出生一到两个月的婴儿看起来相貌差别不是太大,逐渐成型的长相应该是先天加后天的混合。

  某些人你会觉得他一脸的阴气,这是因为他的内心会是阴险、心怀鬼胎,相书上说这种人眼晴晦涩而不透亮、眼神飘忽不定而不光明正大。

  某个人大家都说他一脸的晦气,对照相书正是眼小鼻瘦嘴呈八字,眼晴黑白不明、眼神暗淡无光。要是按心理学观点则是反映出他心态颓废、信心丧失,没有积极对待生活,这些心态对他的外表产生了影响。

  一个人满面杀气,正是剑眉尾翘、眼珠外凸、鼻方口阔、脸长横肉。环境决定论者认为,是后天过多的暴力渲染造成了他的暴力倾向。遗传学家则说有先天因素,往往是他的祖辈有残忍的基因,据说有科学家已经发现人脑中的某部分细胞控制着人的暴力倾向,通过手术切除可使凶残暴怒的人变得温顺。可是这种手术极可能把人变得懒散、没有斗志、对事物丧失兴趣。就如同现在的脑手术戒除毒瘾,目前还不能判断手术有什么或者有多大的负作用。

  相书的通俗断算对大多数人往往有些道理,可是,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而且还有很多环境因素未被人所把握,别说三流相士,就是一流高手也未必能识破天机。

  一些人精能锻造得十分完美,把内心隐藏或者掩盖得天衣无缝,表现出来的是虚假的现象甚或是极端的假象。美国已有事实证明,一些人经过专业的培训,就是目前准确的测谎器也测不出他说的谎言。

  哲学思维确是更高一层,认为真实的现象是本质的体现,同样也把假象归于本质的体现,尽管它是虚假的,假象与本质也会有因果关系。由于是假象,人们很难发现被歪曲了的本质原来的面目。

  对阅人能力过于自信,常常会被人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子文有时就是这样。

  一起工作的同事普立山,开始时给子文的印象是很诚恳、慈善,年轻、英俊的脸看人时带着微笑,显得纯真无瑕。接触久了子文才知道,普立山还很虚伪、阴谋、心狠手辣,与外在的面目恰恰相反。

  青春、漂亮的苗丹蓉气质高贵,对常人不屑一顾。后来子文才发现,其实她内心委琐,是那种钱少、劣质香水也要买来喷在身上的人。如同巴尔扎克笔下那个借项链的妇女。子文会想起那句尖刻的古话:小姐的性格丫环的命。

  大方、乐观的中年妇女叶音舒待人热情友好、心态平和。有一天,子文走过她的办公桌时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资料,子文赶紧道歉并把资料捡好。叶音舒大发脾气,骂子文不长眼睛。子文觉得很委屈,正要吵架,忽然间又怪起自已来:怎么没想到叶音舒中年将过,可能会有更年期综合症呢?

  张兰玉长相普通且稍有丑陋、不讨人喜欢,工作能力平平,是那种接触多次也留不下什么印象的女人。后来子文看到张兰玉写的诗,惊叹!平庸的脸孔底下竞藏有如此超众的诗才。张兰玉的诗,感情细腻、美轮美奂,子文深感自愧不如。重新用心端视张兰玉,子文发现凡俗中隐约透出一丝的灵气。

  欣赏才女的精美诗句,子文认为,其容貌肯定同样的出类拔萃,遗憾的是后世没能留下李清照真实的玉像。梦幻之中,李清照俨然的成了子文贪恋和理想的偶像,只是深爱的她太过于绝美、子文不敢亵渎,而没能成为梦中的情人。

  张兰玉迫使子文想想是不是应该改变或者调整这个看法了。

  很多人子文会看错。年轻的子文常常反思自己,看来自己阅人能力的提高还得经过长时间的磨练。

  其实大多数人都会对遇到的他人、自觉或不自觉地做出他是怎么样的人的某种判断,只是因为人、包括自己和他人太复杂、往往很难做得准确。有一个特别令人回味的例子,在大诗人普希金活着的时候,俄国有好事者组织了一次表演比赛,让观众评出谁最象普希金,结果有三个人获得前三名。颁奖时很出人意料,给第一和第二名发奖的是获得第三名的人。没想到吧,普希金自己扮演自己、却只是得了个第三名!

  有件事很能证明一个人的阅人能力。

  那些被称为反扒高手的警察能慧眼识偷,他的阅人肯定一流。在大街、商店或公交车上,那些二三流的小偷在子文看来真是一目了然。因为这些小偷心里肯定会想谁有钱、在什么地方、怎么去偷,表情与常人明显不同,并且眼神在提包及衣服口袋扫来扫去,想看又不敢看得太久,反而是他的掩盖导致了暴露。

  有时小偷接触到子文的目光,子文可以感觉到小偷猛然的心慌。子文就好象是戴上了一付神奇的眼镜,个个的小偷是清清楚楚。有时反倒是子文心虚,那一群贼知道被自己看破后会不会对自己大打出手?无缘无故挨一顿揍,真是太划不来。如果是正不压邪,怕死的子文会收敛自己敏锐的剑目,装出如同傻子般的呆痴。

  子文觉得很不幸,没有机会见识一流的神偷,试一试自己的洞察力究竟到了何等的程度。也可能是遇上了,自己却根本没有能耐看出来,果真如此,也就可以大大的自嘲一番自以为是的炉火纯青了。

  人相互之间的感应或者说是心灵感应真是微妙无比。

  人都知道打哈欠会传染,看到别人打自己也会跟着打,科学的解释是说看到他人哈欠引起你相同的反应,由视觉导致相同的感觉成为了动觉。这一点就奇怪了,子文在楼房的二楼能看到路上的行人,而行人却根本看不到子文,子文打个哈欠,多次发现某个行人竞然也会不知不觉的跟着打。

  科学调查证明,同一个寝室的几个女人,往往会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她们月经的来潮时间相互的会慢慢趋于一致,目前似乎还解释不清是何种原因所导致。

  想来应该是有某种感应方式未被人所理解。

  有更神奇的,某个死人托梦给某个活人,说是在某某地方有什么样的东西,去看之后果然如此。阴阳两界还能有感应?

  历史上一段时期曾经盛行过整蛊,把仇恨的人的信物装到坛子埋起来、在符上书写其姓名然后烧掉、扎草人用针刺。这似乎是把人的心理感应无限放大到心灵感应。现在好象很少听说了,子文猜测可能有四。一是没什么效果,二是人一旦识破便不会轻易中计,三是歼敌一千自损八百,四是某些绝技失传了。有文章说,当代的俄国曾有某奇人躲在隐秘处对某个权势大人物进行心灵作法,以摧残他的身心,但其效果难以验证。

  跟晓芸交往几次以后,子文很快就陷入了爱情的漩涡。晓芸的音容笑貌常常出现在子文的脑海。有时记忆中的晓芸很朦胧,总想不起清晰的脸孔,甚至见面时仔细端详晓芸还是觉得熟悉中却有些陌生。

  偶尔的子文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晓芸的眼晴、鼻子和嘴与其它女子有何不同,为什么一组合到一起自己就会对它着魔呢?

  动了真情的子文满脑子都是晓芸的身影,其它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显得无关紧要、无足轻重。对一个人的真爱,是一种痛苦而又幸福的思念。子文知道,爱恋中的人是处于一种心理不正常的状态,可还是身不由己的实践着心理学书本上描述的种种症状。

  美化——觉得她纯洁美丽如同天使,没有虚荣、势利,甚至把缺点当成优点。晓芸身体不大好,胃痛得厉害时会皱着眉头,

  子文却觉得她正如西施颦蹙般的惹人爱怜。子文不会去想,要是跟她结婚后治胃病的花费可不是笔小数字。

  自卑——她太完美、高贵了,自已是不是配不上她?

  隐藏——自己肠胃不好时会排出臭气,当面时肯定要忍住。

  多疑——今天没见着她,会否是与其他小伙子出去玩了?

  嫉妒——看到她跟其他男人说话就不高兴。

  盲目——对整个世界视若无睹,惟有她才引起自己的关心、注意。

  幻觉——整天做白日梦,想象两人相处的种种温馨。

  智力低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得上她。

  情商超常——感情激发,写诗作词,深陷恋爱的人都是诗人。

  过于理想——要是能跟她朝暮相守,我这辈子生活该是多么美妙。无视盐油浆醋、日久生厌、夫东妻西。

  正是春天,子文和晓芸骑着自行车去郊游。晓芸穿着淡黄色细格子翻领上衣、浅棕色灯芯绒裤,给子文的感觉特美。说来很巧,子文特别偏爱细格子和黄色,并会对穿细格衣服的女人平添几分好感。

  心理学认为,理性成分多的人喜欢直线、方格,而感性成分多的人则喜欢曲线、圆弧。随手涂画中,画三角、菱形多的人性格耿直、坚强,画圆圈、孤形多的人则柔韧、耐力。如果按弗洛伊德的观点,可能是在子文幼小时某种细格的物体引起了子文的快感(比如说小子文喝牛奶时,装牛奶的瓶子带有细格)、或者是正好子文高兴时看到细格物体,而形成了子文喜爱细格的潜意识。

  弗洛伊德把意识分两种,一种是明意识,即常人所说的意识,另一种是潜意识,人很难自我感知的、潜在的意识。把明意识比喻为浮在水面上的冰山,而把潜意识比喻为水面下的冰山,更加巨大、神秘、难以捉摸。通过对潜意识的唤醒、上升为明意识,可以解除潜意识引发的心理症结、缓解焦虑、释放压抑,对心理疾病进行治疗。这也就是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疗法。

  心理学很重视对人梦境的研究,弗洛伊德更是把梦境做为潜意识难得而又不多的表现方式来加以探索,著有厚厚的一本书《梦的解析》 。在梦中,人的意识变得模糊、控制力降低,使潜意识得于偶尔的浮现。许多被压抑、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导致自身心理疾病的心理症结会出现于梦中。也可以使用催眠疗法,使人在昏昏欲睡时下意识的说出被压抑的导致症结的原因。

  这些也叫析梦疗法。一个典型的病例是,一个少女经常感觉到恐惧,做噩梦、梦中有一个凶恶的男人总想吃掉自己,产生了心理疾病恐惧症,少女本身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很多的心理治疗,如谈心、心理暗示、使用药物等均不见成效。弗洛伊德通过催眠疗法,才知道少女在幼年时被继父强暴过。年幼被强暴时,少女产生了恐怖意识,因为不愿意面对恐惧、想忘记受难的经历而压抑自己的这个意识,无意中恐惧就变成了潜意识,表面上几乎忘掉了这个不愉快的经历,以至于自己都觉察不到。其实梦中出现的凶恶男人就是继父,只是经过了伪装常人看不出来。梦境中的大部分事物都会以掩盖后的面目出现,只有心理专家才能明白。这也成为了析梦最大的难点。当少女意识到了压抑的症结、加上弗洛伊德的心理辅助,病很快就好了。

  弗洛伊德认为,人的梦境大多与性心理有关。性暴力、性压抑、性渴望、性无能通常都会出现于梦境,大多也是经过了伪装。最简单的伪装是,一个老是担心自己阳萎的男人,梦境中常常会出现一根棍子、总是软绵绵的。如果梦中的棍子总是硬梆梆的,那可能就意味着你很久没有性生活了。弗洛伊德反对过度的性压抑。

  心理学确实触到某些心灵的深处。有社交恐惧症、或者自己封闭自己的自闭症的人,犯病严重时往往会一个人独自躲到阴暗的角落。心理分析认为,这种人有退避心理,愿望退回到婴幼儿时期得到更多的保护,极端的就是退到子宫,正是那没有外物、被安全包裹着的一片黑暗。梦境中人们常常会有飞一般飘飘然的感觉,心理学是说,这就正是一种潜意识、是你在子宫里飘在羊水之中的体验。人从小到大都喜欢晃动,摇篮就有个摇字,长大了还是爱动、就算有时停下来也会不自觉的晃晃腿、动动手什么的。为什么这么爱动?妈妈很少停下来,就连睡着了也会翻翻身子,子宫里的你肯定是动不停了。

  出自于对胎儿期摇动体验的回忆和留恋,人常常无意识的晃动腿脚。除此之外,肢体语言学认为晃腿更多的代表了人心态的焦躁和心神不定。大人物极少出现这些小动作,就算恋胎或者心慌,他们也能因为有高明的伪装或者顽强的抑制能力,而不可能在身体动作中泄露出来,能给人神稳气定、城府很深、或强大或真诚的模样。同时他们的阅人能力又是十分的得了,你看不懂他,他却可以看穿你。大人物嘛,大都精通此道。

  一个有趣的例子。在记者招待会上,一名记者问起总统先生、是否如传闻所说与某有夫之妇的女影星有过不正当的关系,一脸无辜、信誓旦旦的总统当即否认,给人真诚而又真实的深刻印象。外人很难知道,就在几个小时之前的模拟记者招待会上,回答此问题的总统曾两次用手摸过鼻子和脸,总统的心理专家十分担心,一再提醒保持总统风度。记者招待会开完,心理专家松了口气,暗想:总统先生的适应能力果然一流,下次竞选我还会投他一票。哪个女影星真的是太美了,对她不动心的男人那才是心理不正常呢。

  东方悠久的算命中有专门解梦的。把梦境看成是神灵的启示或暗喻,通过解梦可测定未来。子文觉得不可全信,偶尔的信信也挺有意思,还有些事是不得不信。这种解梦跟弗洛伊德的析梦根本就是两回事了,可有些地方却又是很相象。都强调伪装、隐喻,所以非常人能解。算命的解梦很难理解,同样的梦谜、解出的梦底往往因人而异。面相还有些条理,解梦却是杂乱无章,也可能是更加的深奥微妙、天机难测。一般来说,水代表财、旱代表亏。梦到一个人死了,有观点说这个人会有难,可又有观点说这个人会活得更好、梦是反的。一个人梦到自己飞起来,算命的解梦认为是吉、运程顺快或者平步青云,心理学认为是子宫潜意识,弗洛伊德更可能视为是对性的一种渴望。

  子文与晓芸来到郊外。

  一派生机勃勃、春意盎然、山清水秀的南国田园风光。

  田野里的禾苗郁郁葱葱,刚刚修整过的田埂纵横交错。一条河流蜿蜒而过,河水缓缓流淌、微微荡漾,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光。河边一簇簇翠绿的竹林,春风轻拂、婆娑摇曳。依山傍水、树木浓荫的座座白色农舍,一群小鸟吱吱喳喳的飞来舞去。黄色紫色红色的野花点缀着草木茂密的山岭。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绵延不尽。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田园的芬芳,深深的几口呼吸,仿佛能闻得到大自然春的体香。

  置身于如画的山水,陪伴着喜爱的姑娘,子文觉得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子文处于深度的恋爱心理状态,可能是由于对性的一种压抑。也许是子文以及晓芸都对性欲稍过节制、严肃,两人仅有短暂的肌肤之亲。

  抱有性开放意识的许多现代人,更多的是追求一种短平快的情爱,或者说是情欲。甚至是几次见面就可以上床,轻松享受性的乐趣。体会不到,或者说不愿体会那种既痛苦又幸福的爱情。

  有一个幽默故事,英国人的小说前半部分谈恋爱,后半部分结婚、生孩子。法国的小说前半部分就开始养儿育女。美国的小说开头没几页,就己经争论该如何抚养私生子了。还有个差不多的幽默。英国人说,我们是这样恋爱的,谈情说爱、拥抱、亲吻、手慢慢往下移……。法国人说,我们拥抱、亲吻,然后再……。美国人打断说,真烦琐,有这会儿功夫我们己经有孩子了。

  弗洛伊德的心理学主要研究性,对性欲的压抑有很深的分析。性压抑可导致两种结果:

  一是由于性压抑引发心理疾病。如焦虑、恐惧、强迫、多疑、歇斯底里等病症,对人体健康危害极大。过去的社会冠冕堂皇,对性问题很虚伪,把性视为洪水猛兽,扭曲人性、极端的禁锢了人正常的性欲望。近代性解放意识很大程度上受了弗洛伊德这个理论的影响,也是对前期性观念的反叛,使人能健康、大胆的去享受性爱。也许是物极必反,人类放纵性欲以至于出现“怀水主义” 、“一夜情” 。某些人把性欲的泛滥归咎于弗洛伊德,其实是有些偏颇。弗洛伊德本人生活检点,严以律己。而且对另一种性压抑的结果予以高度赞美。一些才华出众的人物因为有性的压抑,并把压抑升华,而得以建立丰功伟业。大部分优秀的文学艺术作品也是因为对性压抑的升华才创造出来。没有了性压抑,我们会看不到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听不到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了。普通的人做不到伟大的升华,但是性压抑并非只能通过无休止的去满足性欲来解除。男人会加倍努力去工作、去娱乐,发挥自己的创造力,女人会逛街、购物,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下一代身上,这样能使压抑得到缓解,保持了身心的健康。

  方阳与晓芸同在一个部门工作。方阳欣赏晓芸的美丽、温柔,晓芸对出自名牌大学、英俊才华的方阳也颇有几分好感。两人朝夕相处,方阳千方百计讨好晓芸。殷勤的沏茶倒水,晓芸办公桌上的花瓶总是插有鲜花。一次晓芸胃痛,无意中提到一种总也找不到的特效药,方阳转遍大街小巷、费尽周折,把这种药默默的送到晓芸手里。在晓芸过生日那天,送了一款晓芸心仪已久的新潮手机。日久生情,在方阳狂热的追求下,晓芸答应方阳确定了恋人关系。

  子文遭遇了失恋的痛苦。一个人跑到河边,呆呆地望着。

  本想来看看这万古长流、永不停息的河水,洗去郁闷、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没想到,此情此景却更添无边的忧烦。

  水里或大或小的鹅卵石在水流恒久的冲刷下,棱角全无、都变得圆乎乎的。自己的相思之情,又怎样才能抹平呢?

  几多的愁,正如这一江的春水。

  方阳与晓芸举行结婚仪式那天,也邀请了子文。看到恋慕的人嫁给了别人,子文内心感到钻心的疼痛,表面上却竭力的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方阳知道子文追求过晓芸,与自己同样优秀的子文输给了自已,方阳觉得很幸运。见到子文过来,方阳点了点头,心里暗暗说道:对不起了,朋友。

  晓芸看了看子文,轻轻道了声谢谢,一丝留恋在眼神里闪烁了一下,又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只有时间这个老人,才能抚平心灵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子文慢慢的从困境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