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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我的哀婉夜的忧伤

  “好,好,吃饭。”秦擎宇赶紧说着,就拉着我妈妈的手朝餐厅走去。

  我与秦俊楠跟在后面。

  “说谢谢我!”他小声地对我嘀咕。

  我惊异?谢他?我还真的很想把他谢成个七块八快的。

  “当然了,是我阻止了下一幕的继续,你不用呕吐了,可以吃饭了,那不得谢我么?”他嬉皮笑脸,好象刚才那一幕表演的人里没有他老爸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要我谢你?那得等,给你个期限,一万年吧!这可是周星星最经典的台词呢,用在他身上还真是有点浪费,我暗自可惜着,没搭理他。

  吃饭的时候,那个秦擎宇时不时地问我关于学习的情况,还说象我妈妈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生出来的女儿一定是成绩优异的,他说着,我妈妈就很是娇媚地看着她,一副幸福外露的样子。

  “我学习不好,我不随我妈。”我很直接地就说了这句。

  秦擎宇与我妈妈的神色都是一楞,但很快两个人都镇静了下来,也许在他们认为他们都是好了不起的大人物是不会与我这样一个孩子计较语言上的缺失的。

  倒是那个秦俊楠朝我举了举大拇指,小声说,“语丫头,有个性!我喜欢!”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什么就你喜欢了?你以为你算那根葱?但我没说什么,我只是一味地吃着东西,妈妈不停地为我夹着菜,说,“小语,你多吃点,看看这阶段你都瘦了,一定是营养没跟上,你要是那天想吃什么好东西了,就来秦叔叔家里吧,妈妈让保姆给你做。”说着她的眼光就看着秦擎宇。

  那个秦擎宇还真是能与我妈妈配合默契了,他赶紧点头,“是啊,小语,这里也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想来就来,你妈妈天天都惦记你呢。”

  他是微笑着的,我只好应声,“恩。”

  然后我妈妈就很感激地看着他,也许,在妈妈的心理要是秦擎宇能接纳我,那就是她最大的愿望吧。金钱可以腐蚀一个女人的灵魂,但我在我妈妈身上感觉,它是永远也腐蚀不了一个女人的母性的。我虽然老和妈妈做对,但我知道她心里真的是有我的,只是她错误的一个选择,让一个母亲在女儿心理的巍峨耸立轰然倒塌了。

  于是,我很是厌恶她。尽管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她毕竟是我的妈妈,可我一想到老爸生活里的寂寞与凄苦,我就怨她。老爸是宠着她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依着她,为她洗衣服,做饭,就怕累着她,可是她呢,却把老爸对她的这种爱的体贴看成了是男人的无能,说是都是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这样在家里伺候老婆的,我就是很郁闷,难道在她心里,自己的老公一天打她八遍,然后给她捧回一座金山,她也是愿意的么?

  一声叹息啊,他们的婚姻失败在我18岁那年的春季,一个姹紫嫣红的季节,对我来说一点美丽也感受不到,有的只是冬残留在了早春的寒冰冷了我的心。

  还有我老爸的心,他什么也不说就成全了妈妈的背叛,但我知道他是痛苦的,难以承受的痛苦。

  所以,妈妈现在的幸福是凌驾在老爸的痛苦之上的,我恨!

  短短一顿饭的时间,我感觉象是一年那么漫长。

  几个人重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的时候,他们家的保姆王妈端上了水果盘。

  “小语,你不是最爱吃苹果么?吃吧。”妈妈说。

  “我吃饱了,现在不想吃。”我冷冷地拒绝了。

  “那就给孩子带几个回去吧。”秦擎宇在一边说。

  “是啊,丫头一般都是爱吃苹果的,要不那脸怎么就跟苹果一样呢。”秦俊楠也插了一句。

  我感觉讨厌极了,怎么这是在开茶话会么?

  “妈,我要走了。”我说着就站起身来。“秦叔叔,我要回去了。”出于礼貌我也说了一句。

  “语妹妹,还没和哥哥道别呢?”秦俊楠嘴角漾着笑,就那么得意地看着我。

  我理都懒得理他,真是惺惺作态,自大狂!

  “你不用不理我,有你好看的时候。”秦俊楠说着,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我已经不在意了,只要离开了这个家,那我就不再会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脸色了,你爱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与我何干?

  妈妈说她要出去送送我,秦擎宇很理解地点了点头。

  我走出了门的时候,我妈妈追了出来,她走里拎着一个大包,“小语,包里是妈妈给你买的衣服,你要记得经常换换,等妈妈下次逛街看到漂亮的还会给你买的。”她走到我身边,很亲昵地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钱,递给我说,“小语,这是一点钱,你交完了钢琴班的学费,再自己喜欢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吧。”

  夜,这时已经深了,路灯氤氲着迷蒙的光,天上的星儿都在注视着我与妈妈,也许是在疑问,为什么好好的母女就要分开呢?一想到星儿的问题,我的眼泪就禁不住想流了,我也是一个女孩子的,正是需要妈妈在身边呵护的时候,可是我却失去了这该有的一切,我也是爱自己的妈妈的,我也很想她,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想说,因为我知道就是我说了,那又有什么用?我的妈妈她的心里坚定的以为她现在拥有的才是她该追求的幸福,而我与老爸的那个破烂的家,是她记忆里最不幸的污点。

  “我走了。”无奈地想着,我与晚风里舒了一口气,然后接过她手里的包,坐进了已经被招来的出租车里。

  车子开动了,我一回头看见妈妈似乎正在擦拭着自己的眼睛。她哭了么?她应该是很不舍得我的,毕竟我是她唯一的孩子。

  在夜色里,我的哀婉与它的无言,一起深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