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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我与老爸
车子刚到胡同口我就看到我老爸正在等在那里。 “老爸,怎么还用出来等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下了车, 我有点心疼,因为不知道老爸的感冒怎么样了。 “手机又坏了么?打了几遍也打不通,我也是刚下班,所以就在这儿等了一会儿。”老爸很敦厚地朝我笑着。 “恩,又坏了。” “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我给你再买个新的吧,这样打不通我真是有点担心的。”说着,老爸就与我朝屋子里走去。 我们家是在市区的,这房子是祖上留下的,已经很多年了,所以显得很是陈旧,不过,我却觉得我有这样的家很自豪,不是说了么?这年代流行翻旧版,牛仔裤都是磨破了再穿,那这房子越老,不是人气就越旺么? “老爸,你吃饭了么?这段时间怎么老加班啊?”我听到了老爸又在咳嗽了,就边问边给他倒了一杯水。 “厂子这阵活忙,机器老出毛病,没办法工人不下班,我们技术科就得陪着。”老爸说,然后笑笑说,“我不吃了吧,已经这时候了,明天早上再说。” “那怎么行?我这就给你煮碗面。”我说着就进了厨房。 我敢保证我身后的目光是既自豪,又怜惜的。说实话,我做饭的手艺那可不是吹的,每每都老爸吃了,都说,好吃!真好吃!当然,这里面是不乏感情色彩的。我能够会做饭,这是乔姗姗感觉很了不起的事情,她在家里被自己的老妈伺候得连方便面都不会煮。她妈妈天天都在絮叨着,姗姗啊,你要是考上了外地的大学,那可怎么办?姗姗就会头一扬,说,妈,没事,安小语特会做饭,我与她考一个学校不就行了。姗姗把这话学给我听的时候,我嘴一撇,你可拉倒吧,我没人伺候了,还是怎么的?我说什么也要离你远点。然后我们两个人就笑。 其实在我们心里都知道,这都是嘴上的厉害,要是真的能一起考取同一所大学,长久地呆在一起,那真的是会把我们乐疯了的。有个死党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天天有人给自己出馊点子,走哪儿都不孤单。 我用最快的时间给老爸煮了一碗鸡蛋面。 端出来的时候,老爸傻呵呵地笑着说,有个懂事的闺女真好!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就酸楚了,这要是我妈妈在他身边,他会生活的这样无奈么?想想今天晚上在妈妈的豪宅,她那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就觉得这老天真的是不公平,都是我的父母,干吗要有这样的天囊之别?难道真的是,靠上了有钱人,生活就溢光流彩了? 老爸吃面的时候,我在一边看着,他吃得很快,大概真的是饿了,已经这样时候了居然还没吃饭,真是不知道他单位的领导是怎么当的?就是想让马儿跑也要给马儿吃草啊,那有这样刻薄的! “老爸,你就不能换份工作么?这样辛苦还不赚钱。”我说,这时我想起了妈妈还在这个家的时候,总是指着老爸的鼻子说,靠你挣得那一脚踢不倒的工资能养活谁啊?那时,妈妈就已经应聘进了扬帆集团做了总裁秦擎宇的秘书了。算是瘟疫流行吧,这年头就时兴小秘书翻身做夫人吧。 “我大学毕业就在这个厂子里做了,都现在这个年纪了,再想换谈何容易啊,现在经济不好,失业的人太多,能有这样一份工作已经不错了,至少还能吃上面,不是?”老爸说着就笑了笑,他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而我妈妈最看不上的就是她这点,经常数落他说,要是当初知道他这样没志气,那自己根本就不会嫁他。 要是妈妈不嫁老爸,该多好,那就不会有我了,我也不用时常为了我现在的家庭状况而郁郁了,那样也许我会生成了一个小狗或者小猫,天天只要装出一副可爱像,就有人喜欢,那多好啊!说不定我会是遥远家里养的一只什么小宠物呢,那我就可以天天与他在一起了,说不上还睡在一张床上呢?一想到这儿我的脸唰地就红了,有点不害羞哈,怎么能有这样淫秽的想法呢?用姗姗的话说,安小语,你是真的病了,得相思病了,这病无药可救的。 真的么?要是遥远也喜欢我,那不就药到病除了?我美美地遐想。 老爸吃完了饭,我又拿了药给他。 老爸很听话地把药吃了,也很开心地说,“谢谢安小语同学了,早点睡吧,做个好梦。” “恩,老爸,你也是。” 进了自己的房间,我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一转眼看到了放在了床头柜上的我与父母的照片。相片上的妈妈笑颜如花,老爸也微笑着,很英俊的样子,而我呢,则抱着一个大苹果,可爱地在笑。那是在我九岁生日的时候,爸妈带我去姨姥家的果园时照的,那时我的妈妈还没对我老爸有那么多的不满,她也只是在一个街道的小厂子上班,工作累,工资还不高。从照片上的妈妈的笑能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家还是很满意的,对老爸也是喜欢的,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就是她内心世界的表露,不是么?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厌弃了我老爸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放弃,对他有了怨言,尤其是在她去学了文秘,又应聘进了大公司以后,她看老爸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了,真的不知道是她变得快,还是这个世界变得快。 我忽地把那相架趴在了桌子上,倒身躺在了床上。 想起了今天晚上在老妈家里吃饭的情景,我就气不打一出来,那个叫俊楠的小子,怎么就那么狂妄啊?以后说什么也不再到他家里去了,好象我是乞丐一样。 乱想着,我就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遥远来到了我家里,对我说,“你这傻丫头,你喜欢我,怎么不和我说呢?你不说我又怎么能知道呢?”我羞涩地低下了头,手在这时被遥远牵到了,他的手挺大的,手心里也很温暖,那么紧紧地包容着我的手,在这一刹那我的心里就涌动了一股暖流了。 “遥远,你很帅的!”我傻傻地说。 遥远一下就笑了,“恩,帅还不都是给你看的么?” “真的么?”我喜极。 “恩。”他的手揽过我的肩膀,我很温柔地依偎着他。 这时的月色很皎洁地洒落了进来,那么轻柔地弥漫在了屋子里,屋子里的一切都在月光下烂漫着,看上去什么都是清新的,都是温情的。 而月色里的我与遥远那么幸福。 这个梦醒来的时候,我依然是笑着的,回味着那梦里的一切,我的脸上有点发烫,怎么能这样呢?我都是高中生了,怎么还会做这样的白日梦呢?这要是说给姗姗听了,她一定会说,完了,完了,你得了花痴了! 她那丫头就会耸人听闻。 也许,象老人们说的,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想想遥远那潇洒的样子,再比比秦俊楠那厚脸皮的德行,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遗憾的,而桀骜不屑的秦俊楠就是其中一大缺憾。 什么也不是,却把自己当王子一样,切! “让那小子明天出门就摔个大跟头,再叫他老是嘲笑我了!”我恨恨地想。 窗外月色依旧,而我的心却是驿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