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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大学
爱情的希望破灭了,至少我还有友谊,我还可以从她那如花的红颜中看到幸福的笑容,从她那纯洁的心灵中饮吮到醉心的蜜露。当我骄傲的踏上人生的又一段航程,当我踏进这座美丽的城市,走进这园林式的学院,我的心中又一次升起了美好生的憧憬与赞颂,又一次升起,对幸福爱情的渴望。 我们的学校在宛城的西南角,梅溪河从校园里穿过。校园很大,空荡荡的校园里除了几座教学楼,宿舍楼,图书馆,试验室,就是空地。空地是做为实验田用的,上面载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我虽然从山区来,从小就出没于山林 ,但是我仍然叫不上这些植物的名字。秋天,道路两边的白杨树树的叶子已经开始飘落,法国梧桐的绿叶也由碧绿变为鹅黄,可是我们这片田地里依然是郁郁葱葱。一进来校园还有一个偌大的园林,里面是一些一人多高的木本植物,间或是一些滕蔓在上面缠绕着,树林间有两个蘑菇形的小亭子,一个圆拱形的门,几条水泥长橙。没有课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坐在水泥长橙上看书。有时书拿在手里,我仰头看着滕架上那枯卷的黄叶发呆,我常常想起余红,想起她和铁军,我心里一阵阵的痛,却恨不起她们。宛丁呀,难道她不是你真诚的朋友,难道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不是她给了你鼓励与帮助,祝福她吧,祝福她终生的幸福吧。于是我开始提起笔给她写信: 余红: 这是我入学来写的第一封信,是写给你的。你是我最真诚的朋友,我能够到新的学校来学习深造,离不开你的鼓励与帮助。 已经是秋风萧瑟,黄叶飘零的季节,但是这不是一个凄凉的季节,我常常想起你,想起你我的心中就充满了春天般的温暧。每天课不多,很轻松,下午几乎没有课,我就到图书馆去看书了。校园里很幽静,到处是树林和枯草,吃过晚饭没事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在小河边的树林里踏夕阳,夕阳很美,我常常在这落日的辉中想起你,你是否也和我一样。 铁军是一个好人,他有着活泼的性格,儒雅的风度,他的坚毅和果断是我所缺乏的,他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青年,我很高兴看到你和他相恋,你们是天生的一对,郎才女貌。 我真诚的祝福你们,希望经常来信。 宛丁 信发出去,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同卸下了千斤的重担,终日压在我心头的沉闷的空气倾刻间荡然无存了。那几天正好是国庆节,学校放假了,有的学生就回了家,我和留在学校的同学在学校自由积自在的过了几天假期。我们找了几把自行车,串过繁华的街道,向北,进入郊区。离城十公里有一座山,叫独山,孤零零地立在平原上,山上密密的桦树林的叶子还没有落尽,经寒霜一催,树叶变成了火红的颜色,我们登上山颠,放眼望去,城市笼罩在苍茫的烟雾里,白河恰如一条翠绿的玉带,环绕着这座城市。城区的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如同一个硕大的棋盘,零星的村庄如同一个个棋子,分布在棋盘上。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黄昏,我们估计学校的食堂里已经没有饭了,几个同学兑了几十块钱,在街上一家小酒馆里点了几个菜,买了一瓶低劣的白酒喝起来。那是我第一次喝那么多,我喝醉了,同学们把我扶回了宿舍,我自己却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已经是红日高照了。 我承认,我是一个平庸的人,正如余红所言,我没有远大的理想。农民倘且有“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理想,我连这样简单的理想也没有。父母生我到这个人世上,我便如一棵草籽,被风吹落在或是贫瘠或是富饶,或是河边或是山岗的土壤里,我便在那里发出一棵芽,长成一株苗,阳光照耀着我,雨露滋润着我,我便生长,没有阳光雨露我便休眠,风吹来我便倒,严寒来了我便枯萎。如果没有中国的高考制度,我会在中学毕业后无怨无悔的当我的农民,我不会埋怨父母,也不会恨这个社会,更不会骂苍天。有了这个制度我顶多也就通过自己的一份努力,获得一份进入城市,机关或厂矿的通行证,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对于爱情,我更是如此,我曾经买过一本叫《爱情论》的书,因为学校图书馆里没有,是一个外国人写的,我只看了几页就放弃了,后来不知道让哪位同学借走,再也没有还我。我也想不起来是谁,没有去要,我不再需要了。我只是在我看到一种美好的事物时由衷地发出赞叹,充满热情地去拥抱她,这是我的一种本能。当她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与我擦肩而过,然后翩翩的起舞在花间,我会像一个孩一样的去追逐,但是当她越飞离我越远的时候,我也只会望着她的影子发呆。我就这样在这个学校里渡过了一个学年,没有和女孩子们谈过爱情,也没有为学习再付出过热情,有女生和我笑我便笑,考试只要过六十分我便高兴。最让我快乐的事情也无非是和余红通通信。 这是我永远的性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