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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破灭

  那些天我是多么的高兴,幸福的空气包围着我,甜蜜的爱情在向我招手,上班的时候哼着小曲,单位的工作我总是和别人抢着干,同事们都说我像变了个人。我多么想让大家和我一起来分享我的幸福呀。那些天,我和余红保持着每周一封信的联系频率,在信中,我们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她说调动工作的事,她已经向局里提出来了,局里说要研究,让我等一等。

  转眼已经是深冬,白河岸边的洋槐树叶子已经落光了,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向着天空,狂风一吹,枯叶被风卷起来,沙沙做响。河水消融了,只在河床上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清流,茫茫的河床上,夏天河水卷过的白沙,形成连绵起伏的沙丘。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寒冷与寂廖之中,灰白的建筑群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只在西边的卧龙岗上那郁郁的松柏还留有一抹绿色,给城市带来了一点生机。余红来信渐渐的少了,信中也不再提调动工作的事,终于连信也不再写了。

  余红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给我写信了,郑局长见我总是催促我,说这批教师已经到位了,就剩这一个名额还有许多人在争,他都没有答应,这是给我留着的。我决定亲自去一趟,看看余红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忙,顾不上。还是有其它的原因。

  汽车在山上盘旋,光秃秃的山岭上,脱去了夏日墨绿的盛装,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黑色的腐土和裸露的岩石,使得山峰看上去十分的狰狞。天空阴沉沉的,狂风穿过树林,林海在晃动,好象整个山峰都要倒塌了。我到学校的时候,学校正在上课,余红的宿舍门紧锁着,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下课了,孩子们一窝蜂似的从教室里拥出来,在校园里四散开去,老师们夹着课本和教案跟着孩子们走出教室,没有见余红。赵老师最后一个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我,凄惨地笑了笑,把我带到了她的办公室。

  “她呢?”我说,“怎么不见她?信也不给我来一封,局长催得很急呀。”

  “她怕是调不去了。县里不放人,不办理调动手续。红姐跑了好多趟。后来县教育局的林局长答应把她调到县城。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看到赵老师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预感到她有事瞒着我。

  “她今天可能不回来。。。回家去了。也说不好。。。。”

  我在学校里从中午等到下午,还见她回来。阴云密布的天空中,开始飘起雪花来, 狂风卷着雪花在天地间弥漫着,群山如同一群狰狞 的魔怪,在苍茫的天底下跳起舞来。我一个人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雪片从领口间落入脖子里,脊背间,寒冷刺骨。我到达小镇,坐上开往县城的最后班汽车,车在山路上小习翼翼的走着,到了县城,开往各地的班车都停开了,只有一辆回城的汽车刚刚启动,我本来想回镇上去找余红,去不成了,只有坐这辆车先返回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