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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曙光

  那几天,余红调动工作的事没有眉目,让我愁肠百结。我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上班的时候无精打采,主任批评我说:“小宛呀,刚上班的年轻人,为什么不能朝气蓬,怎么耸头拉脑的像个老头?”亲爱的领导呀,我的老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悲伤的内心。

  那天下班,我低着头走下楼,一边想心事,就听到后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我停着脚步,回过头却看见郑局长在笑吟吟的和我打招呼。

  “小宛,你下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心里盘算着,一定是和余红调动的事有关,我像打了一针兴奋剂,满面笑容地对郑局长说:“我知道了,郑局长。”

  下午我上班来的很早,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通往教育局的路,当我看到郑局长夹着公文包进了办公楼,我飞快地跑下去,几乎是跑着进了他的办公室。郑局长给我倒了一杯水,语重心长地说:

  “小宛呀,有困难就要向领导提,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给你解决。你刚从学校出来,可不能染上社会上的坏习气。以后记着,找我说事就是说事,不许送礼。我不管别人怎么做,我做事要对得起党,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社会。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也是从普通老百姓当上这个局长的,我知道你们的难处。咱们市里需要一批教师,不过不能进市内的学校,得进郊区的农村,条件是本家在本辖区的应届毕业生。考虑你的实际情况,给你留个名额。你把你女朋友的简历报上来吧。”

  听着郑局长的话,我激动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连谢谢两个字也说不出口,我使劲地点了点头,跑回办公室,工工整整地把余红的情况写成一分简历,送到了局长的办公室。

  那天夜里,我激动的一夜没睡着,早上清了个假,就坐上开往县城的车,进山找余红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在小镇下车已经是下午,我在镇上买了一些菜,和两瓶酒,我要和她好好的庆贺一下。从小镇到村子里,十多里的山路我是走着过去的,到学校时已经是傍晚,深秋的天气空气清列,田野里,山岗上,到处是秋虫的啾鸣。走在小路上,不时有野兔被我的脚步声惊起,在枯草间飞蹿。

  赵老师听说我把余红调动工作的事情办好了,比她自己要出嫁还高兴,抓起我带来的菜,干净利索地挽挽袖子,下到厨房,半个小时就收拾了一桌子的菜。我们开怀畅饮,举杯庆贺,仿佛窗外的明月与星星都在笑。余红多日来罩在脸上的愁云倾刻间消散了。

  “红姐,你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呀,简至是天仙下凡呀。我爱死你了。”赵老师笑着,就滚到了余红的怀里。

  “余红,等你调过去。咱们就结婚吧?”看着她们两人又笑又闹,我心中充满了甜蜜的感觉。余红羞红了脸,赵老师高举着杯子说:

  “我同意。来为未来的新郎新娘干杯。”我们三人一饮而尽。

  赵老师突然又伤感起来:“红姐,你们赶快也在城里给我找个对象吧,我要跟你一起走。”

  “一辈子不许你结婚,你就住我家,咱们三个一起过。”余红打趣着说。

  那天晚上,我们三人喝了个酩酊大醉,连鞋子也没有脱,横七竖八地躺在余红的小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的早上,我们被院子里白杨树上的鸣声叫醒了。深山里空气寒,已经有些冬天的气息了。红日从东边的群峰上,冉冉的升起来,苍茫的群山都被染上了火红的霞光。我要回城了,临走我告诉余红,赶快把她的档案提出来交给我,我等她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