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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古龙镇有了电视(2)
天刚破晓,刘彬就一脚踢开被子,翻身起床,决定对妈撒一个谎。对,就这样对母亲说:昨夜梦见孔梅生了很重的病,妈这人比较迷信,她很信梦。去,不能咒她!可是,为了能去把她接回来,别的没有好的借口啊。没有办法,只能委屈你了,原谅我吧,爱妻! 这就去接回来,别人肯定要笑掉大牙的,古二嫂勉不了又要取笑我,说我憋得慌了。管他呢,取笑就取笑,我有相思之苦你有吗?我晚上冷冷清清,心里的确憋得毛闷,你倒是冷床热被窝一夜风流反说别人咋啦?不管她,说起来再说,我不愿说那些荤话不等于我说不成荤话,你才长两片嘴吗? 母亲信了儿子的慌话,还非常担心地让儿子这就动身去看过究竟。真生病了赶紧接回来去看医生,没事就让她耍满七天,你先回来七天后又去接。刘彬慌乱的抹了两把脸就小跑上路了,母亲还说:“彬儿,你慢点走,路还长着呢,走急了会累垮你来!那只是个梦不灵验的。” 刘彬边小跑边心里说:“妈呀,你真是太容易上当受骗啦!” 母亲也在心里骂:“小子,才两天不见媳妇就跟丢魂似,想这么个怪方也来骗妈呢?还不要孩子来,我看最迟明年我就抱孙了。”这样一想脸上就挂起幸福而甜蜜的笑。 孔梅今天是准备走外婆家,妈却说:“梅呵,你今早帮妈煮饭,我到沟里把油菜点了。下午去你外婆家,顺便就可以把你三姨二姨大老表一并走喽。”孔梅说:“妈,不如我跟爸和孔菊一道去点,你老人家煮饭吧!”母亲却说:“我昨晚梦到一条大水牯进了我家堂屋,今早有客来,还是你在家煮饭,你的客人来了你好招呼!”孔梅也犯难了:“客人来了我一个女儿家咋招呼?”妈却有些神秘地说:“这条大水牯是冲你来的,没准已经在半路了。”孔梅仿佛知道了母亲指的大水牯是谁,脸颊绯红的说:“妈,你怎么知道?”父亲挑着粪桶走出来说:“你妈的梦灵验得很,说出来就象铁嘴铜牙,没改的。”孔菊就好奇地问二姐,“姐,大水牯也是我家客吗?”孔梅在小妹玲巧的鼻头上一点:“小傻瓜,过会你就知道了。” 扛了锄头,母亲叫孔菊进沟去丢菜种,可她无论如何也不去,她说要在家里看看水牯客人是谁?妈就说:“那你帮你姐添火,咸菜坛里边还有一块腌肉,拿出来炒刺竹笋!” 灶堂里的柴火很旺,总是嗬嗬地笑,妈的嘴真是铁到家了,看来是真有贵客来了。孔菊添好柴就跑出去,站在院坝边朝石级路下张望,总没有水牯出现。姐淘好米下锅了,又叫小妹大点烧好火,自己到菜园里摘些嫩辣椒西红柿白菜回来。她的心总咚咚地跳,她在去菜园的路上总朝石级路下的林口扫瞄,那头她牵肠挂肚的大水牯到底会来吗?不会吧,家里正在修公路,他能来?再说不是讲好初六的下午来吗?今天就来了不叫人笑掉大牙?可是,明明自己来今天才三天,好象已来了三月呢!自己才离这个生活二十多年的家几天?就好象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到那个陌生的家里去和那位本还陌生的男人住在了一起,几天时间,自己的心就好象被他偷去,不见他的身影,内心空空荡荡仿佛一切都没有意义…… 只顾埋头赶路,心里却反复念叨着一句话:“快点到吧,快点到吧!你可是想死我啦!”不觉中已到了公羊逐母羊的山垭口,他立住,拉衣袖擦擦脸上的汗。树林里不知名的鸟在追戏,叽叽喳喳吵过不停。稍远处又传来画眉鸟宏亮甜润的歌声,它也问:“它们……它们那是在干啥?” “我不知道,你问它们!” “我问你!” “那我问谁?” “你问我!” 他又在自己那被拧一把的屁股上抚摸着,他的身体有些燥热起来,他的眼睛有一层雾,他看到了拧他的人儿就立在面前。这次他胆大了,猛的扑向她搂住她,可他扑空搂空,摇摇头揉揉眼赶紧上路,叽叽喳喳的鸟雀就是要羞辱他,一路跟随…… 穿过一片密林,在一片开阔地段,他的眼里,曙光一闪:他看到了对面森林边那片白瓦,白瓦的下面,就有他魂牵梦绕的女人!还有十分钟,他就可以见到她了,她简直就是他生命的一半!她该不会串门去了吧?噗通噗通地,他的心脏跳起来,象有无数头小鹿在那里冲撞。新媳妇才回来两天多,难道说专程来接她回去?岳母不给你两个面疙瘩吃,那才怪呐。在还有林荫遮掩的地方,他徘徊不前,终于想出妙计:就说衡副主编到他家来了,明天就要赶回去,又想见见她…… 孔梅正在蒸饭,小妹就在院坝边叫起来啦:“二姐二姐,大水牯来了,大水牯上石梯了,原来姐夫就是大水牯啊!”小妹的叫声使孔梅的手有些不听使唤,竟把半生饭挑很多到锅里去了。 刘彬满面红光的进了院口,小妹就迎上去:“刘哥哥,你可把我眼都望大了,我姐也出门来看了好几次呢!” 刘彬牵了小妹的手:“你姐呢?”正问,孔梅已绯红了脸堵在门口:“妈说有头水牯牛要来,果然来了,还是头骚牛牯呢!不是说好初六才来吗?”刘彬立在她面前,要不是小妹在边上,他就拥住她吻她了,他说:“可是渴死我了,我要好好喝杯茶!”孔梅亲昵地在他脸颊上抚一把:“你讨死!这里几天没烧开水了,没茶喝!”孔菊却边上大叫:“姐夫,有茶,我姐骗你,我给你倒去。”孔梅的大哥也从他家赶过来:“他刘姑爹来了,我家还是你大嫂昨天烧的冷茶,上我家去喝吧!”刘彬对孔梅做过怪脸:“不了,大哥!小妹说他们这里有茶。”孔菊已摆叮摆当端来一大缸,孔梅戏谑的说:“清早八晨的就渴,把那缸喝下去嘛!”说罢收不住笑的去了厨房! 大哥装了支烟给刘彬,刘彬摆手说不吸,大哥就说过会上去耍就在孔菊家柴房里抱几株柴上去了。刘彬跟进厨房,趁小妹没在身边,闪电般亲吻一下,各自在要紧处摸一把。两个身躯正准备碰在一起时,小妹抱柴进屋来了,他俩犹如把两块磁铁翻到同极,倏忽推开两步远。小妹好奇地问:“姐夫,你一进门就叫渴死了,我给你倒了满缸茶摆这里干吗?一点没喝。”孔梅解围说:“你姐夫要喝热茶,过会饭蒸熟了我给他烧!”刘彬风趣地说:“我就是要喝你二姐烧的热茶……” 岳父岳母从沟里回来后,刘彬就把自己编的那套谎话搬出来了,岳父是位通情达理之人,他说:“衡什么偏从省城来不容易,既然他要认识认识梅女,梅女就该回去,亲戚早天走晚天走都还在。这人是关系到刘彬前途的人,不得怠慢了,男人能在外面容光,屋头人重要呢!” 母亲也说:“既然是这样,亲戚留到过年去走;回去好好作人,好好侍候公婆,给爸妈哥嫂姐妹留脸!自己成家立业了,再不是在爹妈跟前任性撒野的时代啦,自己回去苦吃苦做才啥都有……” 孔梅只顾点头,牢牢记住了爸妈的教诲。吃过中午饭,她就随新婚丈夫回家了。 当他们行至公羊逐母羊的山垭口时,他转过身来,猛不防地拥住她,没命地吻她。立刻,他松开手,把她往路旁的树丛里拉,“不。”她说:“回去,晚上!” “我可是渴够了。”他说:“晚上又要陪客人!” “什么样一位客人?我真怕……怕见不起他!” “屁话。”他真诚地说:“我都动心的美人,见谁见不起?”她被他硬拉到小树丛边,他也象公羊逐到了母羊,她圈住他:“我真怕见不起你的客人。”他诡秘地:“你真信?”她惊讶地:“啊?你骗我?”他坦诚地说:“我要是今天还见不了你准疯!”她在他光光的屁股上拧一把:“坏透了,真是一头骚水牯!”他也搓两把她底儿朝上的玉碗儿,“不嫁人太不值得,你也差不多,一头发情的母牛!”说罢拼命吻她,两条龙在洞里搅得云翻雨注,直到山洪暴涨,淹了村庄田舍,才雨过天晴…… 他们整理好各自形象,准备上路,从树丛的后面走来一位放羊的老太,问他们在哪坐?她的脸庞顷刻红透,他也不例外,心里象半壶水乒乒乓乓地撞荡,他们哪敢回话,开始了田径比赛。“这下好了,这下完了。”边跑她边骂:“你这死鬼,骚水牯,看你有脸见人?” “不犯法。”他停下来说:“看到又怎样,反正她不认识我们。”她推了他一把,生气地说:“先人,你就快跑吧。”跑过了一个山垭口,他俩都气喘吁吁,才放慢了脚步;直到见不了那山了,才各自坐在路边石头上歇息。 “被人撞见这种事,”她想,“这一定是一个不吉的预兆。”结婚那天不愉快的一幕幕,又在她脑子里翻滚,她那张俊脸蛋立刻阴云弥漫。见到她的不快,他慌了神儿,双手只顾在自己的脸庞上甩打:“你真该死,都是你,都是你鲁莽是你不是人是骚水牯是畜牲……惹得‘西施’、‘杨贵妃’生气,看你还敢不敢惹她生气?” 扑向他,她死命地抓住他的手,痛心地说:“别打了,别打了,我又没怨你,要打你就打我吧。”他趁势搂住她,“傻瓜蛋,你以为我真打呀,和你,光明正大,我才没那么傻呢,自已抽自己耳光。”孔梅疑惑:“那响声?”松开她,他做了个示范:右手打过来左手迅速接住,左手打过去右手迎上来,便有了“啪、啪”的响声。 “你这牯牛,我可拿你没法治了!”她娇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