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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古龙镇有了电视(1)

  家,依然还是原来的家,外看是座立在古龙村口的砖木结构瓦房,背靠古龙河前向公路,或是背靠公路前向古龙河的前后三合院。爸依然还是原来的样,有些固执但依然顾这个家。近时在山里修路,也在那群吼号汉子中做着男子汉们做的事。妈每天照样煮饭喂猪养鸡做菜园,虽已更年却仍风韵犹存,看起来没有实际年龄大。当儿子和丈夫从工地上一回来,她就端出洗脸水,趁丈夫儿子洗脸,她已经摆上饭菜,舀两碗米酒放在方桌上了。刘彬洗了脸就先回到他的间房,家具依然发出悠悠的柏木香味,新床上,一床红被象一个馒头摆在中间,那对交颈鸳鸯还在昨天的水里戏耍。刘彬抚摸着,你们才真是幸福,白天夜晚,耳鬓厮磨。你们比人幸福啊,人可是有悲欢离合,你们似乎只有聚合和交尾的幸福!难怪人类要把你们比喻成他们的婚配。人类也希望象你们昼夜厮守,愿意了就交媾。可是,人类只是向往你们,他们可是永远也没有这样的福份。立在穿衣镜前,双手猛地抹抹脸,你到底怎么啦?无精打采,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就连刚才县委书记递一张报纸给他,说了许多鼓励他的话,还亲切地与他握手,记者架起枪就扫射。今晚的全县新闻转播中,也有他刘彬的一闪镜头,这些他连丝毫的兴致都没有。秘书私自与他谈到的下一篇报道的写法和见报时间,在他脑子里仍是一筐空糊,他空空落落的到底缺点啥呢?妈已经在前院叫了好几声彬儿吃饭了,他才听到懒洋洋的说就来,可他仍立在镜前霜打似的。母亲在他肩膀上一拍:“嗨,你这娃不饿吗?还象小时候要妈端来一口口喂你?”

  “妈,你们先吃吧!我好象不饿。”

  “你病啦?”妈说:“好象不饿?啥话?好象病了还差不多。这么没出息,媳妇一走象把你魂也带走了。”

  “妈,看你说的。”刘彬脸儿红红的说:“媳妇她能带走我的魂吗?我的魂可还拽在你老人家手心里呢!”

  “有了媳妇忘了娘,”刘母慈祥的笑笑说:“你那魂象抹了菜油的泥鳅,太滑;妈可没拽住,你媳妇手心里有倒齿,她不怕你滑,她能拽住你……”

  母亲似乎有一丝悲哀,但顷刻即为幸福所挤掉!

  刘彬回到饭桌旁,父亲刘文举已经喝得脸光红红的,他扫了眼儿子,把余下的那碗酒推过来,粗莽着说:“把这碗喝了,睡个好觉!”

  刘彬捧起饭:“我不想喝。”“喝下去。”父亲有些强硬,象小时候命令他:把作业做好,割背猪草回来。可儿子断不喝这碗酒,父亲仿佛看出儿子的逆返情绪,似乎才想起他已经是接了媳妇的男人。于是红光扑扑的说:“今儿我爷俩划几拳。”刘彬犹豫的看着父亲:“划几拳?你跟我?”他连连摇着头。父亲已经把酒倒好:“这有啥好奇怪的,我以前也跟你爷、你太爷划过拳,他们都划不过我。你太爷你爷都喝醉了我没事。醒过来还直夸:“我刘家有望,刘家有望,一代强一代!”

  刘彬听得心痒痒的。“这划几拳也能看出一代强一代?”父亲自豪地说:“这划拳是心到眼到手到,比的是谁的脑子灵活。那伸拳出来的几秒钟内你算他,他算你,看谁的脑瓜子开窍指头灵窍。你爷你太爷醉醒后买了好多鞭炮来放,周邻的跑到我家来不知有啥事,知道后传了好多年!”

  刘彬真有些飘飘然:“听你这么一说,我可真得陪你划几拳了,我怕把你划输了喝醉了你明天开不了工。”

  父亲更是豪兴起来:“你小子有志气,冲你这句话我也得买鞭炮来放。划拳中有忌讳,不能说亏只能说好!”

  母亲见这爷俩豪兴大发,赶紧又到厨房弄下酒菜。

  于是,饭桌上就传出了:“两爷子好呵,全家团圆啦!四季红彤彤啦!八个(爸过)八仙该你喝酒啦!”

  父亲就端起酒碗一仰脖子:“爸过八仙过一仙一鬼都足了,来!”儿子也比出个大拇指:“请,两爷子好啊!……”

  母亲从厨房端上来一盘花生米和一盘干鱼壳,脸上的笑容岂止能用甜蜜和幸福来形容呢,“你两爷子真能寻开心哩,喝醉了我护谁呢?我的心都痛呵!”

  “四季大发财呀!你谁也不护别心痛,”父亲脸膛红红火火的很有力度的弹出两个指头,“五魁首啊!”

  “罚酒罚酒”。儿子双手举起酒杯,“爸,你刚才说不能说魁(亏)!”父亲就接过酒杯,一仰脖子说:“该罚,该罚,该罚!”母亲又端上来碟酸辣椒炒鸡蛋:“这酒法也不认亲疏呵!”

  “刘大爸,你们家来贵客啦?”古二哥天峰前院里粗着嗓门问:“我也来讨杯酒喝。”刘母赶紧拉亮路灯,迎出门来:“他二哥来得正好,我正准备过来请你,要不你看他爷俩咋开交?”古二哥有些疑窦:“就大爸跟刘彬两爷子划拳?”刘母点头:“可不是,两爷子穷闹开心!”刘彬倒好一杯酒,拉过来一把木椅:“二哥,你来得正好!要不我跟我爸划拳总有那么点别扭,你来了我们正好来个老虎不碰猪!”

  春妮也赶过来了,她刚洗过澡。着一条把屁股勒得紧紧露出雪白大腿的短裤,穿一件领开得有些低的蓝色短袖T恤衫,双手在头上用干毛巾不停地搓弄,那隆隆的双乳恨不得从她滚滚的双膀间溜出来。她径直走到刘彬身旁坐下来,刚沐浴后女人身体上清新的肉香扑进刘彬鼻道里。他作了次深呼吸,怔怔的看着这位性感的女人。大脑里竟幻化成他新婚妻子孔梅的身躯和脸模,他使劲儿揉揉醺醺 的醉眼,又盯着春妮。春妮不停地搓揉湿润润的秀发,那乳头竟从开口处探出脸来,刘彬象被电击似的麻遍全身,恨不得把这位女人抱进房去。她停下搓弄扫了眼只顾和刘父一道喝酒吃菜的丈夫,脸儿红红的对刘彬说:“你把我看成是你新媳妇了。”

  “你跟她比,天上地下!”古二哥放下酒杯咽下干鱼,就接过妻子话头:“你看你水母牛似的,哪有女人味儿!”

  “他二哥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刘母从厨房又端来咸蒜瓣,“这古龙镇能找象二嫂样顶个男子汉的难找啊!”刘彬也由衷地说:“二嫂不但能干,还很漂亮!”一席话让春妮有些飘飘然:“听到吗,古天峰?刘彬乖都说我漂亮呢,既然你不识货,那我今晚就不过去了,我就去侍候识货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话真是不背府雨来。”刘父微嗔的说,春妮赶紧收话:“大爸你放心,侄媳妇有口无心,断不会爬到你家刘彬床上去。好歹我也还有位,顶不上全的半边能顶。”说罢自顾哈哈大笑起来。

  “只顾说笑了,酒还没喝呢?”刘母递一双筷子给春妮,“你也尝尝爸娘炒的菜如何?”春妮就接过筷子尝起来,“爸娘真有双巧手啊,我哪辈子行修好了也摊上你这个婆婆娘就造化了。”

  “没碰上想,碰上了就腻味就寒心呢!”刘母也拉把椅子坐到边上。刘彬不无得意的说:“我敢说我妈菩萨一样的心肠,哪个摊上都是他的福份呢!”刘父也感慨地说:“自古道,家有贤妻男儿不遭混事,你爸我在哪都伸伸抖抖一个人呢!”刘母那张俊丽的脸庞泛起幸福的涟漪,“我说,今晚你们是醉酒人说鬼话,尽拿颠话唬弄我!”

  “继续划拳”,刘父说:“只顾说笑这酒怕喝到天亮!”春妮说:“大爸,就一个端碗喝吧,吼得污喧喧的摆句龙门阵都听不清。”刘母也赞成。

  喝了四五支烟的时间,刘彬就先告别去睡了,春妮还戏耍他要不要她一道去,刘彬也大大咧咧地说:“只要你不怕二哥皮带抽屁股你就过来吧!”

  回到房里,刘彬翻看着县委张书记给他的报纸,他读着自己那篇文章,可怎么也读不进去。他扔掉报纸仰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妻子的倩影;他忍受不了妻子真在娘家住满七天,到现在才与妻子分开不到四十小时,真象过了一个世纪。他明天决定打破这里的常规,把他魂牵梦绕的女人骗回来。

  春妮回到家,又遭遇了鬼子进村的狂轰烂炸。可她闭了眼,脑子里就是刘彬那张英俊的脸庞,那双修长的臂膀有力的搂了她,这男人都是一个样的狂轰烂炸吗?刘彬那张不厚不薄的唇在吻她,她呼吸急促了,到底不比她那雷公脸丈夫,她的身子颤抖了,臀部上肌肉扭紧了,她紧紧圈住刘彬的腰身。“受活呗?”她听到了丈夫戏谑的问,象圈住一条狗,赶紧松开双臂,一耸身,古二哥被抛在她身体边。二哥双手攀住双峰,一纵身又上山去,更加疯狂地轰炸起来,她滚滚的肩膀上也留下一个个齿印,春妮在他腰际拧了几把,“你个狗杂种,猴急猴急的要吃掉我不成?”他在她隆峰上猛搓几下,“可惜你太肥太大我吃不完!”这次他也感觉到了她身体里外的震颤。

  当那架轰炸机报废后,完成了他的使命摆到废墟里去后,她看了眼他的狼狈他的疲惫,她真有些心猿意马了。她真有一股从他身上翻过去迈向那神往小屋的勇气,她在脑子里把那位男人翻来覆去地想……

  要真那样,我兴许还真能当上妈妈来!你这条牛,看你野哪儿去啦?妹子孔梅知道了了得,那大姑娘似的人儿敢碰你,这死鬼知道了不把两块烂肉给你撕破?看你还敢野不野?春妮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

  山林里那棵古树下,她去那里小解,刘彬也装着去小解从树丛边闪到她身后,猛张开他男子汉那有力的双臂把她抱到小溪边的一块石板上,就迫不急待地褪下了她的未能拉起的裤子。他竟然没了往昔的羞怯趴下身去吻她那儿,她忙夹拢双腿说:“亲爱的,你一个男子汉不要这样,你这样出门怕不吉利!”他也不说话,拉掉了她的外衣拉掉了乳罩,她就象一堆肥膘肉在屠夫的肉案上,她就任屠夫怎样宰卖了。他吻她的眼睑,吻她的耳垂吻她的鼻脸唇脖子乳峰乳沟滑向肚脐,她任他吻遍全身每一寸肌肤,最后又停留在那神秘的小巷,他在那里轻吮,她全身舒畅,仿佛飘飞在蓝天,她颤颤的问:“我受不了啦,你快点吧,你饶了我吧!你这叫做啥?”他说:“我这叫品茶!”原来你品的是这茶呀,难怪那天你在山里也要回家去品茶,倒底是有文化的人,做这事都用一个文绉绉的词儿。这品比狂轰烂炸多了许多销魂,就象久旱后迎来了绵绵春雨!

  当她再不能等待把他拉上身体时,他的新婚妻子也小解来撞上了,他被吓得撂下她就朝林子深处蹿去,孔梅就不顾死活地向一丝不挂的她一头撞来。她又羞愧又怕引来施工的乡亲,她忙跪在石板上求饶求不要声张,这不怪他全怪自己,以后再不敢了,如若有这事再发生天打五雷轰。她却不依不饶,抱着她的衣裤就去会古支书,她吓得大叫起来,一下子惊醒……

  她用枕巾擦着脸上身上被吓出来的汗水,自嘲地骂:“死蹄子,看你做了个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