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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借得东风(6)
杨主任从女儿那一脸的灿烂中,读出了小卫的内心世界。她就在厨房警告女儿,“看你心猿意马,你那样儿不吓跑人家?” 衡卫就在妈妈脸颊上亲一口,“妈咪,你可不得再把我还当小不点,女儿已经二十一岁读大三的人啦,知道啥事能作啥事不能作!” 杨主任麻利的洗着碗筷:“你大了妈就老了!有些事是该你自己决定了!” 衡卫灵机一动,“那妈咪,您老就在这儿辛苦,让我去陪陪客人!”跑到客厅对爸爸说:“老爸,我想带客人到公园转会,顺便和他谈谈《古龙镇》,更进一步了解他的内心世界,取得写好本篇评论的最原始材料。” 衡主编爽然地说:“去吧,既然刘彬第一次到省城来,到公园去看看好啊!” 衡卫就背好了她的坤包,把一脸羞涩一脸英俊的刘彬叫出门,两位年青人刚到院口,主任妻子就到客厅来对丈夫嘀咕:“老衡,我看您的宝贝女儿迟早会飞跑的!” “飞不了!”衡主编在沙发上微瞌双眼轻轻地说。 “你没有看出来你的宝贝女儿爱上你的宝贝学生啦?!” “没那么快也不可能,我那学生可是有家氏的人啦!” 杨主任惊呆了双眼,“什么?你说他有家氏?那你还同意你宝贝女儿单独与他出去?我打电话叫他们回来。” 衡主编一下子坐直身子:“女儿是成人了,她能分辩是非了,她自己的事她会处理好的,你打电话叫她回来你要告诉她啥呢?” 杨主任认真而执拗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衡主编微怨说:“你呀,太敏感了,如果小卫爱上了刘彬,你又能阻断她的爱情吗?你咋能说刘彬是火坑呢?想想国父孙中山先生,宋庆龄女士要不执意跳火坑,她能成为国母成为亿万人民爱戴的女杰?许广平女士不执意纵火坑,大文学家鲁迅能捧出那么多经典著作给世人?” 杨主任也一屁股坐丈夫边上:“那你是支持你宝贝作刘彬小老婆喽?”丈夫亲切地把手放妻子膝上,“女儿可是大三的高材生呢,她的逻辑思维不比父母差了,一切就随缘吧!” 衡卫一出院门,随手招过来一辆的士,刘彬就上前拉开门,衡卫却推他先进去,自己也跟上坐在他边上,说了声:“南山公园!”她便再次握住刘彬那只有痣的手,真诚地说:“这可是一支了不起的巨手,《古龙镇》就出自这只手咧,不知还能为全国的读者写出多少部优秀作品呢?!”刘彬感动地说:“谢谢衡师妹,可师兄我脑子愚笨,枉有这手,《古龙镇》一写完我就似乎再无啥可写了,脑子也空糊懵懂了!”衡卫抓住这支手轻轻搓揉,“你可是当今文坛难得的人才,《古龙镇》将奠定你在文艺界的地位,你将来会成为文学泰斗的!”刘彬谦逊地说:“师妹你别挖苦我了,阿斗还差不多。我真的下一篇不知写什么咧。”衡卫把他的手拉开,另一只手放一件小不点的东西在他掌心,双手就把他的那只有痣的手握在中间,“请收下这小不点,它将打开你大脑的思索,它会给你一个优秀的长篇素材,如果你不嫌弃我这样的无名小卒,我想与你合作来写,书名就叫《缘》!” 尽管那小不点儿紧紧的贴在他掌心,可他没感觉出那是啥玩艺儿。不解地问:“你压在我掌心的是啥?能有如此魔力让我愚笨的脑子开窍?”衡卫轻爽地说:“钥匙,一把小小的钥匙,但却是一把能打开心门的钥匙,你抓住它用你天才般的构思诗般优美的语言把它叙述出来,我相信又是一部不亚于《古龙镇》的书!”刘彬由衷地说:“好,这部《缘》我愿与你合作。”衡卫兴奋地伸出小拇指与刘彬拉勾:“一言为定!”刘彬也紧紧勾住:“一言为定!”衡卫撒了野:“小狗反悔!”刘彬惊疑了一下子,随也道:“小狗反悔!” 的士在十字路口缓缓停下,刘彬问:“到了?”衡卫说:“还有三站,我们合作你的彬字应改成当兵的兵字,我的卫字改成魏国的魏字,刘兵衡魏岂不是一个天赐的默契!”转瞬间,的士停在南山公园门口,刘彬忙掏钱被衡卫抓住,司机却说:“免了,刘先生的《古龙镇》我也读过,令我爱不释手,我当时还骂编辑部停发几期咧!能拉你们也是我的荣幸!”说罢一股风似的开走了。 衡卫从坤包里悄悄掏出钱来买了门票,她就挽住刘彬,好似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刘彬却很有些拘束,这更给这位女大学生倍增勇气,生怕这位梦中情人又回梦中,大有逮住就不放那股傻劲儿……刘彬想起啥似地把钥匙递还衡卫,“这小小钥匙能开啥?”衡卫挽着刘彬朝公园里僻静处走,一排排绿荫垂地的树下都有一对对恋人在喁喁私语。草地上有的盘腿并排坐着,有的背靠背坐着,有胆儿大的面对面的接吻……衡卫边走边寻处好场地,问道:“我们那儿歇会儿。”刘彬其实早想坐下小憩会儿,就随衡卫坐到最深处的棕竹林边。刘彬又把钥匙递还,“我会把这小精灵弄丢的!”衡卫捏拢他的手指,握紧钥匙,坚定地说:“你不能丢,这是我十三岁生日妈妈送我的日记本上那把锁的钥匙,当天晚上就有一位魔闯进了我的梦,这位魔什么都敢作。从我十三岁到现在,这位魔无数次到我梦里挑逗我甚至占有了我;可我醒来他就逃之夭夭了,直到你今天的出现,我才深信那不是魔,是你!你与睡梦中的人半点差别都没有,我的初潮都是你这只手在那儿抚来的,这颗痣我记得太牢了,它无数次到过我少女的隐私处……” 刘彬听着这位象说天书的女人侃侃而谈,不由仔细打量这位成熟丰满的女大学生。她有一张鹅蛋型的大气的脸蛋,大大的会笑的双眸黑白分明。鼻头儿和她那张脸蛋一样大气俊美,甜甜而红润的嘴唇微启便露出一排整洁的玉米粒似的牙齿。那一头披肩浓发只有那一对厚实的耳垂才能架住托起。她的皮肤不是城里人通常的擦粉过多的病白,而是白里处处渗透着微红。穿一件燕尾领的黑白横条衬衫和翠绿西裤似乎都显得有些紧,捆出她浑身上下无处不充满青春的活力和性感。这个女人更有杨贵妃雍容华贵的美和气质,那一笑一颦总显得那般高贵不容私毫邪念去猥亵……这是一位主宰男人的女人! 她没留意他对自己的观察仍呢喃道:“这是一个啥样儿的缘?我怀疑你真是魔,你真在我熟睡时占有了我!” 刘彬脸儿红红地说:“你说的什么呀?我听不懂!” 衡卫执拗地:“别装糊涂,没有一句你听不懂的,听不懂也不要紧,你手中这把钥匙会帮助你理解!”她大胆地靠他肩膀上,深情地说:“这就是我一定要与你合写《缘》的原因,我们赌过咒了——小狗反悔!” 刘彬真诚地说:“师妹,我可是有家氏孩子的男人!” 衡卫惊呆片刻:“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晚来人世几年造成的过错。可男人不都是想找一位爱他的女人作老婆,找一位他爱的女人作情人吗?!” 刘彬惊奇地问:“那你是哪种女人?” 衡卫把脸颊靠拢他的脸颊,摩擦着:“我?两者兼顾……” 刘彬只那般规规矩矩坐着,半点儿不敢动弹,一任她抚摸…… 于是,她就把她十三岁生日那晚的梦讲出来,把后来他每次梦里挑逗她猥亵她都详详细细地讲出来。她甚至讲出了七年前他在空中飘荡,说他在劫难逃……那个时候不正是他大病险些死了的时候吗?她从坤包里掏出上锁的日记本,他就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他随意翻翻,厚厚的日记本记得满满的。随意看一小节,那描写的分明就是自己! 他又翻开到其中一页,他仔细的看着十三岁少女用诗记下的她的春梦,他问:“师妹,那你认为我是人还是魔呢?” 她爽然说:“都是!不是魔你近不了我少女之身,不是人不值得我把心掏给你……” 从她讲来的一个个的梦,从他粗阅几页的日记中,他才更坚信人世间真有如此玄妙的缘,这本厚厚的日记就是这部长篇小说的提纲…… 夜幕已经拉开了,公园里已经打开了路灯,他说:“该回家了!”她站起身又紧紧挽住他,“走,回家!”他问:“我是否该住旅社?”她说:“我家就是你的驿站!这本日记就是我的心,我爸妈都没有打开过,既是被你打开了,只能送给你!” “我说过,我家中有老婆儿子!” “我说过,男人愿找一位他爱的女人作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