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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土匪小妾和两个队长3
旁晚,寸队长代表政府去到韩麦香家里去安抚她。说她也是地主的受害者,她从小也是受尽了欺压的。她的苦就是那万恶的旧社会造成的。她的情况政府是了解的。让她放宽心,积极站到人民一边来,要主动与地主罗家划清界线。 这一切的一切正是麦香心里积了二十多年无法吐出的苦水哇。贫下中农们受了那么多的苦总还算有了个出头之日。他们可以在诉苦大会上尽情地倾倒。可自己哩。受了多少的人间苦和世间辱却没个诉说处。想对人家诉诉,别人白眼一翻:你一个地主小老婆还有什么好讲的。 今天总算有一个人替自己倒出了这心中陈年的苦水,怎不叫她感动叫她倾心地感激。那情感的闸门一开再也控制不住。她一下扑进了寸队长的怀里,象受委屈的小孩见到了亲人一样尽情地痛哭起来。队长抚着她抽抽缩缩的背,不禁留下了深深的同情。最后鼓励她要振作起来,要正确对待自己。对待群众。要参加学习。现在村里马上就要开办妇女识字班了。希望她也去参加。韩麦香抬起头来擦干了泪,用充满着感激的眼看着寸队长的脸,使劲地点点头。 三包子没有吃到韩麦香的嫩肉心里总是有些贰贰的,不舒服可又无可奈何。 工作队寸队长也常驻南寨村要抓好这个村的土改试点。他每天走村串户。号召村民搞好生产。地主老财的财产分到了我们手里,就得要好好的使用起来,不能浪费,更不能让地主夺回去。这就要大家积极投入清匪反霸,支援抗美援朝前线,保卫我们的胜利果实。 寸队长还帮助村里建立起了女人们自己的组织——村妇联。在妇联成立大会上,寸队长看到了麦香远远地词堂外樟树后听,寸队长就专门点名要麦香参加了妇联会,他在会上大声地对大家说:“我们的妇联会要吸收全村所有苦大仇深的妇女们都参加。麦香虽然是罗家屋里的人,但她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苦大仇深出身的女人。就她个人来讲还是我们的穷苦姐妹。我们怎么能够丢开自己的姐妹不要呢?她也有权利要求解放,要求翻身。她也是被逼走到了另外一条路上去了。这莫过是她情愿的么?她现在想要回来了,她今天起就是我们的姐妹了,我们应该欢迎她回来。妇女同志们,你们讲,欢迎不欢迎?” 在寂静的片刻后,有一个小媳妇拍响了巴掌。接着是全体女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噼哩叭啦! “我们欢迎!”女人们喊道。 两行热泪从麦香的面颊上滚落下来,滴满了脸前。她一下伏在树杆上恸哭起来。有个小媳妇跑出去拉了麦香进会场。从此后,麦香在这里听到了欢歌笑语。在这里她忘记了一切苦愁,在这里她看到了自身的价值,在这里她看到了希望…… 从此后,韩麦香的脸上有了红润,有了光彩。更有了一层动人的妩媚。 村妇联组织妇女们学习,组织妇女们生产,组织妇女动员自己在山上的男人回到山下来,向人民政府投诚。她们的口号是:“欢迎上山男人反水回家,女人们还等你。” 麦香已搬出了罗家大院。村里分给了她一座三间半的小屋,她向村上和工作队说,她要同罗字开离婚。工作队说现在罗字开还没归案,等捉到他以后归了案再办这事。但村里没再把她作地主小老婆对待,也没作贫农子女对待。暂时悬着的。工作队说等放到运动后期按政策再作认定。所以给她分了房子却没分田地。罗字开的其他地主富家出身的大小老婆和傻瓜儿子就统统的被赶到破茅屋里去了。 为了做好清匪工作,寸队长也与妇女们接触多了。动员她利用亲情关系召回上山为匪的男人们。特别是“匪属”妇女他要去找的日子多,与麦香的接触也多了。有时也常去她的小屋里坐坐。动员她支持政府的剿匪工作。 每次见到寸队长,麦香心里都有一种感激和崇敬的心情。她偷眼看着寸队长,是那么的高大英俊,有如她心灵中的神。她晓得自己的身份。她不敢有非份之想。但每次见到他来了自己的心仍然怦怦地狂跳。 夜里,她抚着自己如凝脂般的肌肤,如豆腐样的丰乳哭了。她哭自己命苦。哭天老爷为何给自己这么好的肉却没给自己一点好的命。她还是祈望上天赐恩,能让寸队长救自己出苦海。 寸队长每次来仍是对麦香那么的平和亲近,没有半点歧视的模样。麦香也总是那么殷情地给他做擂茶吃。他没有嫌弃她是匪属,也没有把她当作地主的小老婆。渐渐的只把她当成了一个女人。渐渐的他也有了许多的话同她讲了。 他讲自家里原也是个殷实人家,算不上地主但也是耕读之家。自己从小好学,一直考上了昆明大学。在读书期间接近了革命。加入了共产党。在学校里开展革命活动,可是被敌人侦破了。他在同学们的帮助下逃了出来投奔了延安。他的父母却被国民党捕了去关押吊打。还抄没了家产。他那位竹马青梅的姑娘也被乡里的恶霸抢了去做小老婆。说到动情处他也有无限的感叹。唉——, 家乡解放了,他也曾托人回去打听了他那姑娘。父母说你也别再想她了。那恶霸负隅顽抗上山为匪了。把那姑娘也劫持到了山上。在解放军围攻匪寨将破山之际,那恶霸在被解放军击毙之前竟开枪杀了那姑娘。 寸队长说他是最能感受到被地主恶霸老财们掠去做小妾的女人的苦楚的。说到那最合拍的动情处,麦香也不禁泪花涟涟。两人的心无形中近了。 寸队长现仍是单身一人?麦香心里浮现出一丝丝亮光。她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寸队长那个被恶人抢去的姑娘。自己没有死,她要跑下山来找到自己的恋人。投入他的怀抱,从此过上美满的日了…… 想到这她的脸不觉发起了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在心里摇起了头。 偏偏那一天寸队长来了,在又谈起他那心爱的姑娘时。无意中说了一句:那姑娘也象你一样,白白净净的。特别是那小棱角嘴,也是这样的红红惹人怜爱。 或许是说者有意也或许是说者无意,但听者是有心的。麦香的心动了,心跳了,而且是狂跳起来。 “那姑娘多大了?”她问。 “比我小三岁,嗯,比你大三岁。”寸队长若有所思的漫应道。 麦香为之叹息。然后轻声的说:“寸队长你还可以再找一个呀。” “再难有她这样的姑娘了。看见你我就想起她,我忘不了她的形象。唉,现在工作也忙,不谈这些先。” “队长您也年纪不少了,有贴心的还是找一个好呀。” “当然能有你这样细心体贴的女人那也是难得的了。一些事还是随缘吧。” 寸队长发觉自己不该在这个问题上谈得太多,他打住了话。 夜里,麦香躺在床上看着床前的桐油灯。那火是一跳一跳的。那灯晕里似乎又显出了寸队长的面容。 “当然能有你这样的女人那也是难得的了。”这是他亲口讲出的话。他难道真的不讨嫌自己?“看见了你我就想起了她”。他这样说了,看来不是同他心上的姑娘相仿佛的女人,他是不会看上的了。我就象是他的恋人,可我却嫁人了。不过我比他的恋人还小了三岁,我配得上他么?他心爱的姑娘不也是被匪人抢去做了小么,如果她活着回来了的话,寸队长肯定也会娶她的…… 迷迷糊糊中她进入了梦乡。梦里自己来到了一片全是花的世界。特别是栀子花多得一层一层的。那洁白那清香好沁人肺腑。那绿茵茵的叶看了叫人爽心。那花中里竟有一个他,他在尽力地采那些洁白的花,自己好是高兴。忍不住大喊一声:寸哥!一下自己的脸热了,怎么能喊他哥呢?他是工作队长呀。她又喊了一声寸队长。他抬起了头来,对自己笑。还抱了一大把花走了过来。笑吟吟地说:你就叫我寸哥吧。看这花是送给你的。香的可爱绿的可亲呀。我就喜欢栀子花。 自己就跑了去接,可总是隔了一丛花树接不到。自己就想从那花丛上迈过去。可是一跨步脚被绊了一跤摔倒了。 麦香惊醒了,发现一个人在摆开她的脚。她一个啊字还没叫出口,那男人捂住了她的嘴。她晓得是男人罗字开回来了。 “你做甚么不按约定的日子去拿信号?”男人低沉的说。 “民兵看得紧,我抽不出身去。”麦香怯怯的。 “妈那个掰的,你想反水是不是?” “没有。” 叭叭!男人两个狠巴掌打得麦香两眼冒星。“害得老子在山上等得好苦。”说着男人抽出雪亮的短刀挑开了她的衣扣,刀尖抵着她粉嫩的乳房。 “我、我、我好怕,我有些不敢去了。” “不去不行!我要你,我们团长也要你!” “我不想再那门哧心哧胆了。我想过太平日子。” “你以为我这个营长是人家白给我的?那是你侍候团长侍候得好,他才把我从连长提上来的。你不去了,他喊一二三就抹了我。你害老子,老子先割了你的奶子去!” “我不要你去当这个什么长。我不想再做给人家耍弄的女人了。你还是回来投了政府吧。啊?” “讲的好,我回来只有死路一条。你看赵壁、蒋西谷、冯仁高他们都投降了,还不都是被杀了?我回来送死?告诉你,朝鲜开战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打起来了。那时国军一回来我就是团长师长的了。跟了我有你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哩。” “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想再同你这样范鬼混下去了。” “听人家讲,你现在同那些穷鬼们混得蛮好啊?还同一个工作队长搞得蛮熟?”罗字开一边审问一边剥光了麦香的衣裤。接着象饿狼一般地扑了上去,一边喘着气说:“你是不是痒了,要男人戳?去找那些穷鬼。我今天给你戳个够!”男人已近乎于疯狂。 麦香这时整个身心全都是麻木的。象死了的一般。任那男人拼了命的揉躏。她只想天快亮,这魔鬼好早点离去。想到这魔鬼给自己的屈辱心里就流血。自从罗魔鬼上山后就规定了她每月的初五要到村外山嘴边的小槐树下的一个洞里拿信号。那信号是一个小纸包。里面有石子和短草。麦香不识字。男人约定了她:一颗石子是送盐来;两颗石子是送粮来;三颗石子是送“肉”来。这个肉就是她的肉身。一根草就是一天之后送到。三根草就是三天后送到。按草根数天数。还有地点的标志物。 每次去送东西她都是提心吊胆的。送粮盐还犹可,拿了东西放到约定的山槽谷草蓬里就打转行了。送“肉”去才是最叫她胆怕和受辱的。她要到指定的山洞里去受尽男人的揉搓还不够。那男人每次来都还引了他的什么团长来。把她一个女人作为一道美味的菜奉献给他的上司。这饿慌的了男人简直就象饿狗扑食。把她剥得精光的轮流扑上她。甚至当着她男人的面尽情地揉搓。叫她人格丧尽脸面全无。她对男人讲过,这种不要脸的事还要她做,下次她宁愿死也不去了。男人阴笑着说:女人就是给男人搞的嘛。你想死还不容易,去跳塘嘛。 “记着!每月初五去拿信。我们团长等你等得喉嗓里冒火了。” 鸡叫了,男人从她的身上爬起来,最后捏了一把她的奶子就从窗台跳出消失在凌晨的黑雾中。 麦香赤裸着身子伏在床上低声痛哭。她再次想到了死。她想这又想那,想自己的一生,想那痛苦的童养媳岁月,想那父占子妻的无颜,想那山洞里被匪类轮奸的耻辱,想那民兵三队长的吊打,想到自己的生身母亲还没找到见一面,想那妇联会里姐妹们的快乐,最后她想到了寸队长的亲善信任。 是的只有找寸队长,只有他指引的路才是光明的路,只有靠了他才是生路。再也不能把这匪属的帽子戴到棺材里去了。对,我要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