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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土匪抢了地主的小老婆4
玉黍回家后,家人见了先是惊喜后是疑惑,一家人都是来盘三问四的。她只照韩绍教的说了。人们只是啧啧,似有不信之状。那五老爷见玉黍手腕上的“春带彩”玉镯儿少了一只,甚有烦言。 玉黍儿早也料到这是必然的局面,便争硬气,觉得自己失身于匪巢已无颜面再容于谭家,所以在山上才同匪人赌了那咒一可求得脱身,二来不能不说也算一条后路。便对丈夫说:你给我一纸休书让我走吧。留在谭家你的颜面也不好看。那五老爷想了想。玉黍虽是美丽可人,可自陷匪窟后人虽逃回,乡里的传言肯定也会随之遍布的。女人陷匪窟后就算别人不讲,其实人人心里也是明白的。所以他虽是仍恋着玉黍的美色,可多层绿的帽子他也还是戴不起。于是忍痛给玉黍写了一纸休书。 玉黍见此休书,知道男人,即便是寻花问柳风流成性不在乎女人贞节的,或是在女人面前海誓山盟的男人,一旦面临着舆论与情爱必需决择时。他们都会径自标榜为正宗孔圣人弟子的,都会死要那面子而不要情义的。到了这个田步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玉黍一个随身包袱只身出门回乡下娘家去了。 韩绍在一直在外客栈个瞟了六天,没见有官兵警察来捕人,也不见玉黍倩丽的身影。他有些庆幸一切平安,暗自为玉黍的回家团聚高兴,可心里又有些空落落发慌。他又有些后悔,不该就那么轻易地放了玉黍走,这世上难再有的美人那谭家自然是舍不得丢弃的,收她进了屋。唉,这美妇应该是自己的女人,到手的优物咋就说放就放了哩?这一宝赌错了,好死了那狗财主五老爷去了。 韩绍不想图五爷的回报,他这时更想的是要人,是要那美嫩的女人。悔不当初就带了这女人远走高飞哩?悔!悔!悔!唉——,那是不是又算乘人之危哩?当时不就是想试一试女人的心,也显摆一下自己的英雄侠气。嚄,到手的兔子跑了,唉,算了,算做了件善事积了个阴德。 这已是最后一天了,看来戏也是完了,懒懒地一口一啜的喝着全品不出香味来的茶。看看天已黄昏。 旧习俗,娘家不能久留已出阁的女子。玉黍的娘家也没有了爹妈,一个叔父当初为了贪财还把自己卖给了大户人家做小,才致有今天的下埸。想着实在也没有多大意思了。自己没有了娘家,那——,自己一个女人家又去得了哪里哩? 脚步是一步慢似一步,玉黍心思沉沉冷如铁脑壳烦烦乱如麻。看看天色晚了,突然想起救自己的韩绍还在等自己的回讯。这几日气晕了头竟给忘了。今天也不晓得是第几天了,赶紧转身回城去约定的客栈看看。 “老板!算账。”韩绍叫声结账顺手掏出铜钱来放在桌上准备起身要走。 “哎——来了。” 付了钱走出门时韩绍透过窗户最后瞟了一眼如归客栈的大门口。 一个丰秀轻盈的身影排徊在客栈的门口。是玉黍!韩绍差点当街大喊起来,见她只身挽着个包袱儿不像是带差人来的。一高兴就奔了过去。 此后,两人结伴当晚出走去了武昌。先是租房住下做点小生意,生活没有长进,当年正值中原大战,各路军都在招兵买马,韩绍终是行武出身,想自己的出息应该还是在军界里找,要走老本行。就去投了革命军,他一表人材长像英武打得一手好枪,当时就任了个排长。加上他作战勇猛屡立战功,不下五年就升到了团长。这时美夫人也跟着他过起了人过的快活日子。 只是民国26年日本向中国开了战,韩团长的部队也开上了抗日前线。12月5日,日军开始从三面包围南京。这时的韩团长在潇湘老乡唐生智的指挥下奉命保卫南京。9日,守将唐生智拒绝了日军的《投降劝告书》。命令所部开炮作为回答。同时自己又在小站预备了专列准备随时逃跑。 一场惨烈的“南京大会战”,打响了。双方激烈搏杀三天三夜。12日,雨花台失守。国军只得下令放弃南京。这时的唐生智仅率小部分军队渡江突围得以逃脱。 南京城中一时军中无主,撤退时又毫无计划,任由官兵乱窜,各自逃生。有的部队甚至还没接到撤退命令。韩团长仍在率军坚守要与南京城共存亡。见自方军队已乱纷纷的往城外撤退,不知究竟,误以为友军贪生怕死擅自逃命。气得他两眼冒火。在这国难当头的危机关头还有怯战的军人?大损我中国军人的荣誉。他黑下脸来命令道:“给老子架上机枪!”竟在城墙上下令扫射溃窜出城的友军。一时火并起来自相残杀,死伤无数。 韩团长率部一直与日军战斗到最后。这一场惨烈的南京保卫战,韩团长的部队也打差不多了,韩团长也战死在疆场。 好在夫人是在南京开战前韩绍就托章军医送她娘崽们回乡了,那时她同韩团长已经有了两个儿女,女儿6岁,叫麦香因为她从小头发长得青油油的像麦苗一般,父亲就她取了个名叫麦子。母亲玉黍是书香之家有点文墨香的,就顺着丈夫的话给女儿取名叫麦香,希望女儿将来也能麦米不缺,有饭香还要有书香。儿子还抱在手上没有名字,只是有小名叫毛狗。 临别时韩团长突然把夫人曾给他的玉镯儿放进了包袱里说:要打大仗了,兵荒马乱的也不晓得哪年我们才能团聚,这镯子还是留给女儿麦子吧。 谁晓得这一别竟是他与妻儿的永诀。 故事讲完了。章老医师笑笑说:“如果那夫人还在的话,算起来也有65、6岁了,她的女儿麦香也该有40多岁了吧,女儿如果有小孩子也就同你差不多般的大小。那次还同时帮团长的弟弟把与麦香一般大小的儿子韩正也一起送回家的。” 接着他压低嗓子有点神秘地说:“有个人想找到她们,当年我是送了她回了老家潇湘的,后来还汇了抚恤金去,再后来也就失去音讯了。你这次去了那里顺便帮我访访看还有不有她娘儿们的消息。” “哪个要找她们?” “就是团长的兄弟,现在在对河‘。托口信回来的。” 石步竦也知道对河‘是哪里。与那边有联系可是一个坐牢掉脑袋的事情。老先生能对自己透露,他觉得这是一个很信任的重托,特别在这种人人自危的年代里,章老医师他把自己当作可信赖的大人了。一下提高了步竦的身份。于是,石步竦也做成一个满脸庄重的模样应承道: “我一定帮你留意打听的。” 其实,一转过背何许石步竦就忘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奶崽哪真能受此重托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