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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你老实说,你是不处对象了?”

  “妈,说几遍啊,没有。”

  “那怎么总是花这么多钱,你说你说啊。”

  “就是花的多了呗。”

  “是不是梦紫雪,你是不是拿钱给她花了?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你们老师都说你们走的近,你今天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休想出去。”

  “我都说没什么了,你自己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凭什么给她啊?她又不是我儿媳妇。”

  “那你就当她是吧!”

  影辰转身进了房间,母亲掐个腰,指着房间里的影辰。

  “你这就是承认了?你,你,我真是白养你了。”

  躺在床上的影辰,看着天花板发呆,听着客厅里依旧没停的唠叨,影辰的脸上多的是无奈,当我们无力改变环境的时候,最多的,就只能去接受。

  “今天这卷子也太多了吧,我手都酸酸的。”

  “没办法啊,谁叫都4月份了,日子越来越近了,猩猩能不急嘛。”

  “影辰,你今天来的时候好象不开心啊,怎么了?又和伯母吵架?”

  “别提了,昨天晚上就和我絮叨一晚上,早上连吃饭还问个不停。”

  “问你什么啊?”

  影辰看了看紫雪。

  “还不是有没有努力学习之类的,最近身体怎么样什么的,就这些呗。”

  “其实伯母还是很担心你的啊,不然谁管你啊,嘿嘿。”

  影辰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哪个笑容如此的生硬。

  “我去买饭吧,你们继续看书,回来我们考试。”

  紫雪从桌子上爬起来,那么满足的笑着。

  “快去快回。”

  “去太久,我会想你啊!”

  站在门口回着头,俏皮的看着他们。

  “很快就回来哦,不要太想我。”

  转眼间间口空荡荡的,人影早已消失了。

  “那丫头是去买啊,还是回家做去了,怎么这么久?”

  “在等等吧,你是不是饿了?”

  “嘿嘿,真聪明,来来,继续,哪道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

  “怎么回事啊?都一个小时了,不能出事吧?这才5点多啊。”

  凯旋放下手里的笔,静静的看着表,时间的指针已经过了一圈。

  “去找找。”

  两个人忙出了学校,依旧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回家了吗?”

  影辰望着凯旋,凯旋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却依旧宁愿相信,紫雪是回家了,两个人跑进去,屋子黑黑的。

  “没有回来过,怎么了,心里好乱。”

  “凯旋,应该不会有事,别瞎想,我们好好想想,她能去哪,她不会没有一句话就走的啊。”

  影辰座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凯旋依着沙发,仰着头,皱着眉。时钟的指针发出滴答的声音,那么清脆明亮,每一次的震动都击打着跳动的血液,一次次的,不停地......电话的声音敲碎了清醒。

  “影辰吗?刚才有警察来过啊,说紫雪在医院,你们在哪?”

  “医院?”

  凯旋一下座了起来。

  “我知道了,马上到。”

  两个人迅速的跑到了人民医院。

  “紫雪在哪里?”

  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走了过来,语气很低沉的问着。

  “你们和她什么关系啊?她父母,能联系到吗?”

  “她母亲去世了,父亲联系不到,我们都是高中同学,她怎么了?出车祸了吗?”

  男子摇了摇头,不说话。

  “她到底怎么了?她在哪?”

  像是发了疯的野兽,在这个夜撕喊着。

  “她还在抢救,不知道会怎样。”

  “原因呢?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同学,注意下情绪,你们的事情,刚才你们同学已经和我们说了,我知道你们担心她,但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走向了另一边,他们走到了抢救室的门口,倚在墙上,闭上了眼睛,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切实际,前一秒她是笑的,还叫他们等着她,后一秒就在这里,等待死亡的裁决,人生是不是就像一个闹剧,总是上演着出其不意。等待的时间总是觉得要比平时漫长,似乎一分一秒此刻胜过千年万年。灯亮了,门开的那个瞬间,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淡淡的,慢慢的。

  “病人还在昏迷,病人之前有遭受过多次性侵犯,而且,她以后都不可能在怀孕了。但主要原因,是因为她身上曾被人殴打过,在海水里浸泡太久,才导致高烧不退,而且浑身有抽搐现象,具体情况,还要观察在说。”

  病床从急救事里推出,凯旋的腿丧失了行走的知觉,动不了,只能呆呆的站着,他不敢回望那个病床,因为始终相信着,紫雪只是出去一会,很快就会回来,很快,很快,就会回来。

  “凯旋。”

  没有回应,凯旋拖疲惫向前走着,身体不停地摇晃,背影影射了不幸的神情,就像丧失了灵魂的皮囊,没有一点血气,影辰低下了头,眼泪顺着那张明显的轮廓而流淌着,肆无忌惮的。凯旋走到病房门口,手似千斤重,迟迟无法握住把手,门的那一头就像天堂和地狱,打开这扇门,就再也回不去了,所有的,所有的幻想,都会破灭,他就不得不相信,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就是刚刚还对她笑着的紫雪,现实永远是击碎幻想的最终力量。手放下了,后退着,用力的靠在墙上,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慢慢滑落,身体在不停的与墙壁摩搓,思绪早已随着前一秒而停滞,坠落着坠落着,除了黑暗,没有任何,脸颊不断涌着晶莹,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