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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馥郁芬芳,太阳也变的留恋起大地久久不肯离去,挂在西边红着脸好像初次表露心声的大男孩儿,就好像此时的高城。高城想自己已不算初恋万没有脸红的道理,可显然太阳比他更能装清纯:每年都迎来春,每年都像个羞涩的大男孩儿。 沐浴在春天夕阳下的林阳,好像是花的精灵,水灵的好像沾上了一层露水。高城偷瞟着身旁的林阳,又害怕她察觉,又希望她察觉。这条大路高城再熟悉不过:他曾经和张发强在这路上对着路过的美女吹口哨;曾被阿娇拉着胳膊绑架去教堂;曾和王晓丽无言的并排走着,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小乞丐……可所有一切都远去了,如今只有身旁的姑娘还陪在身边。 高城说:“谢谢你,谢谢你能陪我!” 恐怕这年头野蛮女友遍地都是,温柔的女生却都要绝种了。林阳的声音温柔的好像和煦的春风,吹的整个人暖暖的;含情脉脉好像传说中的江南水乡的多情女子。她笑的说:“没什么,我不在意的,反正我也不忙?” “可是我在意?”高城屏住呼吸说。 “你在意什么?”林阳问。 高城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窘迫的别过脸只敷衍说:不知道。林阳却不罢休问个不听,那声音好像来自天外:“你在意什么……你在意什么……你想说什么……?” 太阳终于从云彩中探出头,一道金色的阳光照撒在两人的脸上;昨夜一场雨让这城市更清爽,湿漉漉的马路在金色阳光照射下好像铺了一层金砖,明晃晃的耀眼。 “我喜欢你!”高城忍不住说。 林阳听完好像绽放的花朵般笑了,高城却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好像林阳早就预谋,而一直在等他说出来。可高城早昏了头变的不顾一切,不在乎这是不是骗局,只知道眼前的温柔已经揉碎了他的心。 林阳默默低头走了很久,才开口支吾着问:“那……你和王晓丽……?”高城就知道她会问到她,演讲稿已是成竹在胸,极力辩解告诉她:自己根本不喜欢王晓丽;他当时的决定多么愚蠢;和她一起多么痛苦之类的话。可离学校越来越近,高城不得不收敛起话题,和她沉默的并排走着。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才发现:当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表白时,就好像把命系在她手上,任其怎么玩弄,主动权已经在她手里了。高城的心似乎也随着落山的太阳一起又降到了冰点。晚自习时,高城简直是有些绝望的给她传纸条约她下课到教学楼旁的长廊里。 这学校教学楼旁的长廊好像美国的N大街。在N大街有正和嫖客调情的妓女,这里有出来鬼混的情人;N大街有随机出现的抢劫犯,这里有随时准备向你借钱,而且如果你是学会计的,最好把它们都计提为坏帐,一脸横肉的小混混;N大街有当街吸毒的瘾君子,这里有喷云吐雾的新一代烟民。大概十年过后,这些人都是黑社会的栋梁吧。高城发觉自己站在其中完全不像好学生们和他们泾渭分明和一目了然,居然和这帮人没有一点分别。黑糊糊的长廊里,人和人都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所以吸烟的就不会烫到正鬼混的男女的衣服;鬼混的就不会发力过猛砸到小混混;满口脏话的小混混就不会把吐沫星子崩到烟民的脸上。总之,大家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可林阳还是来了,在黑洞洞的长廊里,高城说:林阳,我喜欢你! 林阳的声音温柔如水: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