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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常年的颠沛流离已经教会高城学会适应,可内心却涌上从未有过的巨大的孤独感。他渴望和其他人沟通,可是一些人和一些事又不由得让他心生厌恶,包括他的同桌孙咏梅。尽管两个人初中是同学,但这并不能阻止高城讨厌她。高城向来肚子里装不住事,说出来的话又尖酸刻薄,几天工夫两人就成了死敌。可见,交一个朋友很困难,树一个敌人却容易的很。 张发强在这班级待的也不快乐,他和高城一拍即合,都瞄上了教室最后面角落里的空位。就这样,两个人成了同桌。 “张发强,你说什么样的女人不能要?”语文课上高城突然问。两个人默契到语文课都同样不听讲。 “名字中带‘娥’字的女生千万不能要,你看像常…常。。常娥;像《平凡的世界》里的彩娥…”张发强刚说完,前面的谢彩霞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谢彩霞似乎总是在前面窃听高城和张发强的谈话,也不知道是对谈话感兴趣还是对人感兴趣,想必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不是说名字,单单说人。” “那,那就单亲家庭,还有家庭不健全的女生不能要。” “为什么?”高城大吃一惊,好像张发强知道他最近的处境而故意在点拨他。 “我也不知道,我妈告诉我的,她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时,语文考试卷发了下来。到了高三,各科老师都比赛谁考的频,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尤其是语文。高城上了高三就不怎么听课,他常自嘲是文盲,事实的确如此,一些最基本的汉字他都不会写,可语文考试成绩却出奇的高,高城常吹嘘:“我是文盲我怕谁。”可这话到张发强耳边就显得极为刺耳:张发强把书上的古文倒背如流,每次考试却只能在及格线上挣扎。这回也不例外,高城93分,张发强65。 “这是他妈的什么世道,我天天这么学就给我这么点分。”张发强气嘟嘟的把卷子一摔。 “你也别太难过”,高城安慰道,“节哀顺便啊。” “哦。啊?!什么他妈节哀顺便,会不会用词。” 这时候,下课铃声响气,高城说:“行了,要相信自己相信党,哈。走吧,我请你吃雪糕赔罪行了吧?” “走!”张发强两眼放光,拉着高城走了出去。买完雪糕回来的路上,高城问:“我说,以前有没有给你写过情书或者表白什么的?” “有啊,还…还…还不止一个呢。” “什么世道。”高城看着张发强那张卡通脸,心酸自己竟然比他还慢了半拍,“那你答应了吗?” “我要是答应了还能和你在一起闲逛跟无业游民似的?” “怎么,不漂亮,你看见她了吗?” “什么看见不看见,我根本就没敢看她,她和我说完那天我回家狂做噩梦。” “哦。”张发强说到这里,高城心理平衡多了,“那你怎么拒绝别人,?” “那也太不好了,怎么也得委婉点呀。你问这个干什么,莫非?” “没,没那事,我哪哪哪像被人追的样儿。” “还装,你一撒谎就…就…就结巴,我不知道你呀。”由于两人太磨蹭,回到教室语文老师已经站在讲台。高城的雪糕早在路上就吃完了,张发强舍不得想回来慢慢享用,结果被语文老师发现强令扔掉,他又陷入巨大的郁闷中。 晚自习后放学,教学楼里挤满了学生,高城不想挤,显的自己没素质,想等人少了再走。教学楼里越来越静,当高城刚从历史书里清代杀了回来,耳边已经只剩下空荡荡的回音。她走出教室,愕然发现一个黑衣女生站在她面前——张文静。 “那个,我,你,我们,你,没…。。”中国的语言被张文静用的乱七八糟。 “我,没呢,那个什么,你也…”高城还是傻小子一个,哪见过这世面,好像被她传染了,又把无辜的中国语言糟蹋了一回。空荡荡的走廊里,四目相对,似乎没有理由不发生点什么。万籁俱寂,四周静的让人窒息,只能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一切都被一声似人更似鬼的吼叫轰炸的烟消云散——收发室的老头已经走到五楼,本以为学生已经走光了,突然发现两个人影,可能一辈子做了不少坏事,心里胆怯也不知道是人是鬼,索性壮胆大嚎一声:“干什么呢?还不走?都放学了,想在这住呀?”两人都被吓的一哆嗦,什么浪漫都没了,又在老头的监视下走出学校。 “高城,我走了。” “哦,拜拜!”高城挥手告别。 就这样,看似风花雪月的场景下居然什么也没发生,简直就浪费这气氛。 “老头,我是该谢谢你还是骂你?”高城苦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