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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就这样,冷冷清清地过了一个月。 欢笑,时刻的不离开自己的身边,或许是因为生活的身边有朋友,还有他。 渐渐的,空气中弥漫的已不仅仅只有凉凉的秋意了,严冬的气息也随着风向的改变而传了过来。丝丝寒冷,也侵入到了这里。 天气变的冷了,这也就在说明,那些美术生离考试的日子也就又近了。 深夜,终于是等来了陈嫣雅的身影进到宿舍里来。陈嫣雅哈着双手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来,从早上到现在,她的双手就一直暴露在空气中,早已凉的像冰了。 俞妍馨见陈嫣雅回来了,关心地说道:“陈嫣雅,你回来啦!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昨晚回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凉的,怎么今晚这么凉?是不是今晚天气特别冷?” 陈嫣雅微微搓着手说道:“今晚是比昨晚冷,看来明天要多加件衣服了。” 看着陈嫣雅的样子,俞妍馨微微有些撒气道:“唉学校也真是的,怎么不在你们画室里放台暖气,要是考试的时间不定在这个时候也行呀,这不是刁难你们嘛!” “也不能这么说,以前的美术生也是这个样子的,他们都那么过来了,我们也可以。再说了,也就还差这十八天就结束了,累也就这阵子了。” “是啊,还有十八天你们就真正的考试了,希望你和张琰考个高分回来,不是第一、第二,也要在前五名只内。”说到这儿,俞妍馨突然想起来,连忙问道:“陈嫣雅,张琰现在好像还是一个人睡阁楼里的,不知道她现在哪儿睡的冷不冷?”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如果张琰觉得冷的话会找人一起的,你不用担心她。” 听到陈嫣雅的话,俞妍馨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行,明天早上我得去看一看。对了,不如明天早上你和我一起出去吧,这样也好多个人帮我带粥了。还是像上次一样,你先带去给张琰,我带去给周瑞之后去找你们。” 陈嫣雅微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同意去了。 夜色漫漫,静静地普照着这片熟睡的大地上,只是此刻已有些了寒冷。 第二天早上,空气中弥漫着的寒冷,似乎在告示着人们:冬天就要到了,或许它的前足已经伸到这里来了。呼吸着的每一口气,似乎都要比以前要清冷许多。 吃过早饭回到学校的俞妍馨和陈嫣雅,在教学楼下分了不同的方向。来到一班的走栏里,还好今天是只有周瑞一个人在的。 俞妍馨直接走进教室里,当周瑞看到俞妍馨手里拎着的东西时,咪咪笑着说道:“这么好,一早上就可以带吃的了!” “我哪天对你不好了,”俞妍馨把热粥递到周瑞的面前:“刚刚从外面给你特意带的。怎么样,我这个妹妹还不错吧!比你这个当哥哥的对待妹妹要好!” 周瑞笑着接过俞妍馨手里的热粥,微笑着说道:“不错不错,这回当妹妹的才像个样子,知道心疼我没吃早饭。不过啊,要是再有几个包子就更好了,光有粥不经饱!” 听到周瑞的话,俞妍馨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此刻正热气腾腾的塑料袋,而里面装着的正是周瑞口中所盼望的包子,“吃你的包子吧,咽死你才好!”小小地诅咒了这么一句,便走出了这里。 看着俞妍馨离开后,周瑞坐到座位上,滋滋有味地慢慢享受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哼起了调。 来到张琰所在的那间阁楼外,俞妍馨推门走了进去。在她推开门的瞬间,就已感觉到了从里面扑面而来的阴冷,一眼便看见了里面漏风的窗户。再看了看,依旧是那么的两张琰小被子。 俞妍馨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对她说道:“张琰,现在天都已经这么冷了,你就不要再一个人在这里面睡了,这里窗户又漏风,而且房间也这么的阴冷。你到我们那个宿舍睡吧,就在张琰的那张床上,而且我们也可以把那张小被子借给你,这样比在这里强多了。” “没关系的,”张琰一边吃着热粥一边微微说道:“还有这十几天时间我也就不在这里睡了,到时候我再到你们那里睡!” 刚才陈嫣雅先到的时候,就已经和张琰说过了,可她可是这般的说。陈嫣雅是知道张琰这个人的,所以没有再强求什么,只是让她晚上都注意着点。 “好吧,我也不强求你了。不过,你这窗户我得帮你补一下,不能老让它透风过来。还有那床被子,中午的时候也拿过来给你了。” “好吧,那就谢谢你了!” “谢什么呀,帮你做这点事也是应该的。张琰,你觉得自己考试的时候能考的怎么样啊?几个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能考第几名!呵呵!” “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考试的时候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平时画的好吧,考试的时候不一定也能画好,而平时话画的不好的吧,到关键的时候还就能超长发挥。所以现在什么都还不好说,只要顺顺利利的就好了。” “怎么说的和陈嫣雅的一样,你们就不能对自己自信一点嘛!”俞妍馨握着旁边陈嫣雅的手,坚定地说道:“总之我相信你们一定会考好啊!一定!” 淡淡的寒风中,怎么也吹不走坚定的信念。 中午的时候,俞妍馨带着一团胶布和一些壁纸朝着张琰住在的那间阁楼走去。虽然窗户上已经有粘过一些纸了,但她们却是早已就存在的,现在也已出现了许多的漏洞。 俞妍馨拿着壁纸,将整个窗户又都贴了一遍,用胶布给胶给牢固后,然后又在上面胶了一层。直到俞妍馨感觉得差不多了,她才停下来。 胶完窗户后,俞妍馨回到自己的宿舍里,把那张琰平时都是压在被子上的丝绵小被给拿到了阁楼里来。看到墙角里的空着的水胡,俞妍馨打了一胡水后才心满意足地回到教室里去。 第二节晚自习时,俞妍馨在教室里正写着作业,周瑞意外地站在班级前的走栏里来喊她。以前的时候,周瑞只来过几次,而且每次要么是上课要么是下课的,从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在上课时来的。 俞妍馨怀着一丝惊喜之心走了出去,关上门,微笑着说道:“找我什么事啊?” 看到俞妍馨出来时,笑容一直是挂在周瑞的脸上,拉着她走到楼梯口,周瑞轻轻地说道:“俞妍馨,和你商量个事。现在我有朋友来找我出去喝酒的,而且现在他人就在外面的饭店里,菜都已经摆好了。他让我赶紧过去,你说如果我不带个女伴的哈,那一定会不太好,所以我想和你商量商量,让你陪我一趟,行不行啊!” 听到周瑞的话,俞妍馨有些震惊,然而内心深处又有些激动,心里的某个深处在狂叫着自己要去。一番犹豫之后,俞妍馨还是同意地跟着周瑞出去了。 淡淡地笑意中,似有几分紧张,又似有几分羞涩。 期待总会在事实之前而占满紧张的心灵,最终羞涩的粉脸也会成为幸福的容颜。 从酒会上回到校园后,俞妍馨东倒西斜地走进宿舍里,好不容易的一番挣扎后,才踢掉了鞋子、拉下了衣服,最终躺到床上去。 躺在床上,俞妍馨一时“西西西”地大笑起来,一时又“哈哈哈”地有些含羞着。这样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在宿舍里响起,然而这却苦了那些正要睡的人。 当午夜陈嫣雅从画室回来时,听见俞妍馨“哈哈哈”的笑声时,还以为她这是怎么了,不禁问了一句:“俞妍馨,你笑什么呀?还让不让别人睡觉了!”陈嫣雅的这句话就像是打了水漂了,没有得到俞妍馨的任何回复。 见到此景,陈嫣雅原本以为是俞妍馨在说的什么梦话。可当她上床掀起被子想要钻进去时,一股浓烈的酒气立刻蹿了出来,“嗯?”陈嫣雅立马捂住鼻子。 正当陈嫣雅想要问俞妍馨是怎么一回事时,却通过手机上的这微薄照明,看见她在被窝里缩了缩身体,“冷!” 看见这样的俞妍馨,把陈嫣雅给吓了一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俞妍馨竟会去喝这么多的酒。轻轻用手扇了扇周围的空气,陈嫣雅便钻进了被子里,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浓烈的酒气。 闻着这让陈嫣雅感到有些反胃的气体,她不足道俞妍馨今晚到底喝了多少的酒,却只听见她似撒娇又似甜蜜地说道:“哎呀,你是不喝多了,怎么老往我身上倚啊!啊哈哈……西西西!” 陈嫣雅微微叹息一声,侧过身体,将俞妍馨的身体尽量放平些,伸手在她的胸口上来回地抚平着。直到俞妍馨的呼吸变的匀和时,陈嫣雅才转过身来,哈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深夜,寒冷的空气中,似乎有谁在哭泣,又似是在欢腾。 流淌在空气中的,只有眼泪,只是不知道这是何时的泪水,又将会是谁流出的。 此刻,它正流落到了这里。 早上,湿漉漉的阴冷之气通过门窗的缝隙在宿舍的各个角落里环绕起来。这样的一个举动,让躺在床上的人,不由得往温暖的被窝里又缩了缩、紧了紧。 这时,喧闹的铃声在这里响了起来。然而这次,却没有人再来嫌它烦躁。 醒来的陈嫣雅,见宿舍里的已经有同学开始起来穿衣服了,手臂轻轻地碰触了一旁在在熟睡着的俞妍馨,幽幽地说道:“喂俞妍馨,起来啦,上教室要迟到了!” 被推弄一下的俞妍馨,不予理睬地撒娇道:“嗯,不去了,我还要睡觉。” 听到俞妍馨的话,陈嫣雅又轻轻地晃动了她两下,然她却仍旧是毫无反应,继续沉睡着。 香甜的梦,甜香的梦境。久久沉醉,久久不能自拔。 当俞妍馨悠悠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早自习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了。今天早上幸好是没有老师来到宿舍里检查,要不然的话就麻烦了。坐在床上,俞妍馨突然一声嗤笑起来。 笑的很甜,笑的很美,笑的也很满。 起来简单的洗漱一番后,俞妍馨急忙地向教室跑去。跑到教室门口时,下课的铃声也随即响了起来。 回到座位上,俞妍馨的脑海中又慢慢地浮现起昨晚的场景来,自己和周瑞那么豪放的举措,那样的肆意言语。那些也都是为了对方的好感,而那些好感却只能存在于像昨晚那样的场景之中。 是一时的糊涂,还是酒后的真情。 混淆,混淆了一切。 那样的一些举措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呢?自己第一次的喝酒,第一次的在别人面前喝酒,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的第一次会换取来那样的第一次。 每当自己想起那个场景时,兴奋的感觉便会立刻灌满整个的大脑,让自己无论在语言上,还是在肢体上,总是那么的不由自己。 站在陈嫣雅和张琰的面前,俞妍馨说的总是“和那人的洋相出的真是丢人,啊哈哈哈!”这句话不知道说过有多少次了,她自己也不会觉得烦。兴奋的感觉一直陪伴着她走了许久。 幸福的时刻,或许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会是吗? 中午吃过饭,俞妍馨来到外面的超市里随便逛了逛,看到放到架子上的毛线,颜色是浅蓝的。她突然想到要是把它们织成围巾和手套的话,应该会很好看,而且现在也很实在。更重要的是,时间还能赶的上。 想到做到,她买了四袋子的毛线团,每个袋子里的毛线应该可以够织成一个套装的。 拿着毛线,俞妍馨回到教室,看了一下自己座位的位置,又看了北排的大体情况,然后突然将桌子搬到了北排的最后排,并请求让其他的人整体朝前移了一阁,这样她的位置就不再凸出来了,而且是更加的便于行事。 说做就做。桌子排还后,俞妍馨开始了她心里的那份工作,从第一条围巾开始。 在这个班级里,对于俞妍馨能做出这么个惊人之举已不再是什么不可能了,有些好心的同学会来探望一番,或者是来赞美一圈。 此刻俞妍馨织毛线的举措,就像以前叠千纸鹤和叠星星一般,那么的执着,那么的坚信,连在老师课上的时候她也还在织,除非是在班主任的英语课上时才会收敛一点。 尽管俞妍馨觉得自己在上课的时候已经很谨慎了,但那些老师们都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们都没有说破这层窗而已。 自己每织的这一下手,在心里的角落里就升起一丝甜美的温暖火种。 渐渐的火种变大了,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自己的心。 在随之的日子里,坐在教室里的俞妍馨,无时无刻不在织着毛线,早自习间、午休上、晚自习里,无不见她的手在桌子下面动着。 而完成的件数也在增加着,先是一条,然后是两条,最后又是最多。 天冷了,手凉了,可她还在抓赶着。 想以前一样,心里在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偶尔也会有些冲动。 空气是湿漉漉的,带有些寒冷。 可心却是热的,因为是甜蜜着的。 这天晚上,俞妍馨拿着三套完成的“作品”,向后面的画室甜蜜地奔跑而去。 先是把其中的两套送给了陈嫣雅和张琰,当她们见到俞妍馨送来的是她亲自所织的围巾和手套时,无不显得异常兴奋。高兴地拉着她一起蹦、跳着,欢笑的声音一直传达到了很远、许久。 匆匆告别了她们之后,俞妍馨拿着最后一套来到周瑞所在画室的走栏里,然后把他喊了出来。 此刻的羞容之意,全显露在俞妍馨微笑着的脸上。 当周瑞看到俞妍馨手里拿着的围巾和手套时,显得也很惊讶,对她也是大赞一番。因为在这个年岁里,会织这些玩意儿的人已经不多了,在这里近乎于绝种。最后淡淡地对她说了句:“谢谢。”说完便回画室去了。 看到周瑞高兴的收下时,俞妍馨显得很是兴奋,今晚的这一夜,自己或许又该是失眠的。然而却是会有人陪着她一起,那就是远方的希望。 淡淡的黑夜里,微拂着的风在轻轻飘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