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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eone第十九章
后来几天王键一直都渴望她能给自己来个电话,可她似乎把自己忘了,或许自己只能算是他诉苦的一个对象,并不能算是朋友,但这样挺有趣的,倾听着他人心灵逐渐蜕变的也不是坏事;也或许,她的出现是我生命中另一段故事的序幕,王键这样乐观地想。其实真正的原因是王键做了好事没留联系方式,做了回无名英雄,别人想联系也联系不上。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秋天,王键跑去上课,发现英语老师换成了个中年女人,形象气质与余小珊相比犹如天上人间,和好东西吃油了嘴就不屑馒头咸菜的道理一样,王键看都懒看她一眼,闭眼睡觉。 在她上完第一节课后王键跑去食堂吃过早,此时的他并没有逃课的打算,可当他端碗混沌回来的时候看见胡凡偷偷从后门跑了,王键当时就按耐不住了,觉得胡凡都敢走而自己却窝囊地待在这里真是颜面丧失,于是冲进教室拿书闪人。王键前脚刚走,胡凡后腿就进班了,手捂着肚子,嘴上还说:再不吃门口的混沌了,他妈的拉死我了。 回到寝室王键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而电脑还没来网,王键颇感无聊。这时,隔壁班上两人喊王键去打球,说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花儿香,不打球真是罪过。 将近十一月的季节。篮球场撒着一点惨淡的阳光,打球的人很少,但这并不能阻拦男儿们的运动欲,热身后三人期待着有人来凑个数以便2VS2。 半小时后,王键不耐烦了:“回吧,回吧,都四点了,不会有人来了,。” 那两人不干,说:“等等,慌个毛,你看!那边不是有个女的么。” 王键痛斥:“你们有脸没有?” 那两人不答话,一人过去叫那个女生:“同学,打球不?” 那女生身高近一米七,穿着一件薄薄的米色毛衣,黑色的棉织运动裤,扎着驴尾鞭子,笑着说:“好啊。”王键发现她的眼睛看上去很美,轮廓不大,但眼线很长, 那两人阴笑着对王键说:“派给你了。” 王键脸上一副“没兴趣”的表情,心里却高呼“爽死了”,最终那两人为自己弱智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他们被王键两人以10:2羞辱。 “你打的不错,在罚球线的命中率挺高,而且,会挡拆,不像我几个哥们,只会挡不会拆。”赢球后王键对那个女孩嘉奖不止。 “是吗?我爸以前是体育老师,他是教篮球的,看着看着我也跟着懂了不少,不过归根结底,是你传的也好,接着不费劲儿。呵呵,不过这还是来大学后第一次和男生在一块打球。”那个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 “还打赢了,”王键帮她加了一句。 “你常来吗?”那女孩问,似乎希望以后也能一起并肩作战。 “不经常,今天也算是无聊吧,平时我都是和一大帮人来打的。” “哦,你大几啊?” “今年大二,你呢?” “和你一样,我叫唐家悦。” “我名字比较普通,王键。” “你什么专业?” “我学电子商务,专科。”王键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专科生身份。 “我建筑系的,本科,辽宁人。” “难怪听口音这么像那个闲人马大姐呢。” “呵呵,还好啦,我尽量把自己语调向普通话靠近了。” “你蛮高的,该有一米七吧。” “差不多了,我爸妈也都挺高的。”唐家悦露出羞涩的笑容,似乎她的高度给她带来诸多不便。 两人越聊越投机,以至于天色晚了都浑然不觉,头上隐隐约约出现了月亮的倩影。篮球场隔壁便是露天看台后面部分,看台正对着的是足球场,王键以前就常和陶艺在上面一块看别人打球、踢球。从篮球场的角度看上去看台就像个翻个面的“后”字,那下面的“口”子便是下面一间一间的器材室,说是器材室,其实很多都是闲置的,真正存放器材的只有两间,后来学校就把多余的给租了出去,有倒腾桶装水的,有放领导爱车的,还有的是供一些有关系的学生练乐器的,每到这个时候里面总是雷鸣不已、相当震撼。 “你晚上都干些什么?”王键对女生的夜生活总是特别感兴趣,而且这也是试探女孩子有没有男朋友的最好问题,看似不经意,实则暗藏杀机。此时他对这个女孩满怀好感。 “晚上啊,也就是电子阅览室去上会儿网,天气好的时候就到自习室看书,再就是打打球什么的。” “怎么不去网吧,阅览室的网奇慢,而且只比外面便宜三毛钱。” “网吧烟味太大,特闷。”唐家悦脸色一沉,似乎此时就身处网吧。 王键笑笑,想那烟味里面肯定还有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 两人边打着球边聊着天,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王键问俗套的道:“你吃了吗?” 唐家悦低头看了看衣服,略带抱怨的说:“还没呢,打到现在,衣服都脏了。” “哎,打球嘛,是有一点的,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呢,什么事物都会有个缺陷,就像嘴一样,既能咬菜也能咬人。” 唐家悦被她的话逗乐了,笑着问:“那你吃了吗?”“和你一样。” 唐家悦问:“你们晚上有课吗?”“没有,晚自习大一那会就取消了。” 唐家悦说:“这样吧,我先回去换身衣服,我们一块去,好好聊聊。”“我也是这么想的。”王键心里高兴。 回宿舍时洗手换衣服时王键一直处在一种莫名的兴奋中,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甚至说幸福都不为过,他一直都期望着一此美丽的邂逅,然而很多时候,他都是被别人邂逅,他强烈的感受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王键想想就高兴,觉得早上的课没白逃,万事万物一切暝暝中自有安排,想着想着自己就乐了,笑的合不拢嘴。刘叶看到王键嘴都快笑裂开了,问:“中风啦?你看看你那脸都变形了。” “我他妈中彩了。” “哪儿中了?”刘叶继续问。 “全身上下都中了。” “那我就让你再中深点,你看。”刘叶把指者电脑屏幕,上面写着“王键——93分——优秀”。 “什么意思?” “英语三级。” “你们考了多少?” “我21分,胡凡13分,吴周辰9分。”刘叶不悦道。 “靠,你们太牛逼了。”王键有点飘飘然,再看胡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象是在庆幸自己没过,王键心情好,问:“怎么这么看的开了,啊?心态不错嘛!”胡凡茫然的看着他:“你说么事啊?”“英语三级啊。”“英语三级都出来了?”胡凡的脸上荡起了波浪,“你13分。”刘叶补充道,胡凡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惊呼:“什么!”王键把他按下去,劝他冷静,然后拉门而出。 来到女生宿舍楼下,十一月的天微微有点冷,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眼前一对对欢声笑语的情侣,路灯上一张张的四级考前培训,旁边一人提着开水瓶飞快跑过,带来一阵冷飕飕的凉风,王键把脖子往毛衣里缩了缩。也许是视野的过于空洞,天上的明月对他产生了难以抗拒的诱惑, 唐家悦换穿了一身紫色的长棉袄,一条黑色牛仔裤,头发很温柔的散落在肩膀处,显得比刚才更高挑修长。王键笑着迎上去,“不错哦。”“是在说我吗?”唐家悦微微笑道。 “明知故问怎么的!”王键抬头看天,“想去哪儿吃?”唐家悦歪着头一想,说:“还是去食堂吧,我常在那儿吃,习惯了。”“英雄所见就是略同,我在食堂吃了好多年了,同学们都说我是吃食堂的命。” “好,那咱们就认命,走!”唐家悦爽朗地说。 王键点了个木须肉盖饭,她要了个红油拉面,王键欲帮她刷卡,她笑着拒绝。 坐到桌上,偌大的食堂已经没几个人了,王键看了看表:七点半。唐家悦问:“你吃饭都不叫上同学的吗?”王键笑:“他们早吃了,再叫就是吃宵夜了。”唐家悦似乎意识到自己问题的可笑,低头吃东西。 “你一个人出来打球不觉得无聊吗?”王键只能就事问事。“还好啊,开始和我们宿舍一个女孩在篮球场后面打羽毛球,后来看着眼馋就回宿舍拿球来打了。”王键笑:“有那么眼馋么?”“哎,你是不知道,女生不比男生的,你们男生当然可以肆无忌惮的打个不停啦,我们就不行,每次打球都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特别扭。”“对对对,就像男生打毛线一样,总觉得怪怪的。”王键不知这个比喻是否恰当。“大一那会儿我都是晚上出来打球的,白天球场都被你们占的死死的。”“我觉得吧,你有身高,又喜欢运动,为什么不报考体育学院?”唐家悦蹙眉,似乎不愿回想那段过去的时光,王键赶紧道:“对不起,我问多余了。”“没什么,其实也就那么个事儿,父母的意思,你懂?”“我懂。” 王键的问题跟连锁反应一样来了:“你为什么会想到来这里?我是的意思是,这么远的地方。” 唐家悦停顿片刻,似乎是在脑海里组织该说的话,“嗯,这也算是命运吧,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就不愿在那儿读,主要是我爸……妈管的太紧了,高考后我执意不肯留在那边的学校,只想去外面,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后来我爸就问我,那你到底想去哪儿?我说不知道,然后我爸就拿出一张中国地图,叫我自个儿选。我琢磨了会儿,用小拇指点着辽宁,大拇指往前量,画了半个圆后大拇指就落在这儿了,我就对我爸说,就这儿!”她边说边用手比画当时的动作。 “武汉?” “对啊,其实我对武汉一点都不了解,但这也正是我来这儿的原因。” “好样的!”王键不自觉地夸奖起来,“为什么会学建筑?因为喜欢?。” “这是纯粹的喜欢,跟一见钟情似的,以前看过一个叫《国家地理》的片子,看完后就被里面的建筑给迷住了,那些建筑师们的建筑手法、艺术构思以及克服困难的专业精神对我影响挺大,真的,那真是太美了,简直就是绝美的艺术!”唐家悦毫不掩饰自己对建筑的喜爱。 “是吗,那现在学的怎么样了。”王键问。这时唐家悦的电话响了,她回了条短信后又吃了起来,接着问:“对不起,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王键又重复一遍,要是依他以前的脾气,绝对用一句“好话不说第二遍”来敷衍。他在变。 “皮毛,一点点的皮毛。” “别谦虚了。” 唐家悦笑笑,问:“你怎么考到这儿来的?” “如果你来这所学校是命运的话,那么我来这儿就是我的命了,我高考考的一塌糊涂,不来这儿我无路可去。” “这个啊,我个人倒觉得专科和本科没什么两样,就是少了一年,你要是有心留个级到时候也可以说自己是本科生的,”唐家悦笑着又说,“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可是在我内心的最深处我还是骗不了自己,我只能是个留级的专科生,这种掩耳盗铃的方法无法让我心理平衡。”王键决定把这个玩笑延续。 唐家悦颇有兴致地看了眼王键,“心态不错。” 王键吃完,起身掏出餐巾纸,抽出一张递给她,她接过纸,笑着说:“你心还挺细的。” “我们南方人都以谨慎心细而闻名。”王键不忘给南方人民添光彩。唐家悦笑,问:“饭后你准备干什么?” “不知道,可能回寝室吧。”王键本想欲擒故纵,不料她说:“刚好,我也得回去了,有点事儿。” 王键掩饰失望,大度道:“行,那一快走吧。”“这还用说,当然是一快回去了。” 路上,王键没有没话找话,他默默的吸纳着她的气息,他喜欢这种气息。 回到宿舍,王键也有了心事,他坐在椅子上,两眼直直地望着冰冷的电脑屏幕。唐家悦的影子总在他眼前晃,简直挥之不去,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女孩子和他之间早晚会发生点儿故事。唐家悦的身上有某种东西在吸引他,不仅仅因为她拥有独立、坚强的品质,也未必是因为她漂亮的容貌。总之,王键喜欢这个女孩子。 第二天大家都去上课的时候王键仍睡在床上,嘴角边残留着已干枯结茧的唾液。刘叶喊了他一声,可他的鼾声比自己喊他的声还大,为了保持体力,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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