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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浩子躺在床上一边构想着书店的美好蓝图,一边意淫着那些搬出了寝室但没有搬出脑海的杂志上的美女,一脸的幸福。呆子又开始念起了“单词经”了,盘腿而坐,书摆在腿上,嘴上还不停地动着,前面就差一个木鱼了。我私下里怀疑呆子真的念的是什么秘密经书,怕他走火入魔,悄悄地看过他的单词书,发现与普通的单词书无异。转念一想,既然是密经又岂是普通人能看懂的呢?肯定是故意排版成普通的单词书来混淆视听,里面一定又密码,细细研究了几页,发现除了一个个单词之外还是不得要领,只能满怀质疑的听之任之。我手里还拿着那本皇历,没有兴趣研究阴阳五行了,却注意起了那个做了记号的时期,那是我第一个女朋友的生日,她比我小两个星期,我的生日因为提前喝醉而在医院里度过,再过两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刚确立关系那会儿我曾经借助这本书细细地研究过我们的生辰八字,结论是天长地久白头偕老,以致于我现在看到这个做了记号的日期总是幻想事情不应该这样就结束,还应该发生点什么。这个结局有点不像知识分子所为,以后回忆起来都像脱水的蔬菜一样,实在乏味啊。可是最近却在忙着书店,手机都没怎么开,我想应该给她发条短信吧,拿起手机却想起那天晚上一怒之下早已删除了,现在想找她都找不到了。我们的联系就凭着那时有时无虚无飘渺的电波,这是多么的不可靠啊,删却一个号码也就删去了一个人,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联系了,想起这些都有点伤感。 门外响起砰砰的响声,由于我们这间寝室特殊的地理位置,来人一般都会走到八楼就迷路,像我们第一次来那来,然后就打电话求救,因为我们一般都知道来者何人,不打电话的肯定是学校那什么帮什么会什么社的人。不过在寝室里大家同住三年了,我们只要有人敲门都习惯性地将目光对准呆子,这次也不例外。外面的人来势不小,听敲门声像是老师级别,至少也是帮会的头儿才敲得这么理直气壮,浩子不耐烦地吼道:“在半夜的了,敲什么门啊敲。不晓得爷睡觉了啊。”我因为有了上次稿费的教训,就说:“等等,慢点。”一面促呆子快点。呆子刚一开门,一张白白胖胖的脸就露了进来,说:“你好,我叫郭东,是来你们学校的交流生,被安排到住在这个寝室。”呆子后退一步,像迎接外国元首一样伸出手去,说:“郭东先生,欢迎你。”我和浩子同时笑了起来,迫于面子没有大笑出来,实在忍不住就相视一笑。一是笑呆子的那动作,这就像呆子说话一样,呆子的这些意外举动特别引人发笑。二是笑“郭东先生”,一下子就想到了我们熟悉的东郭先生,直让我们担心他后面还带了一只狼啊。 郭东进来说:“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对着门外说:“把东西都搬进来吧。”这才发现郭东乃先头部队,大部队还在后面,随着郭东的一声号令,一下子涌进来的四男一女五个人,准确地说是五抱东西,因为每个人扛的东西都超过了本身的体积,远远看去就是一团棉被或是一个箱子在移动,甚为恐怖。那些人进来不声不响,训练有素地把床铺整理好,东西摆放好,最后还把垃圾都片只不留地收拾好了。那个女的临出门的时候说:“小东,这些东西你都会用吧。这新毛巾用前要先烫一下,这个牙膏要由下面挤上来,还有这电器一定要小心啊,万一不会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或是问问同学。”说话的时候一直对着那个热水器,好像是对那个热水器说的一样。郭东似乎满不在乎,提高声音说:“知道了。”那女的也停住了,说:“小东,那晚上被子盖好,不要着凉了啊。”说完就出门了。 这场面我只在电视上见过,我看浩子也和我一样看得有点惊讶,浩子禁不住问:“郭东,他们是你什么人啊?” 郭东笑笑说:“我家里的人,给我们家里帮忙的。”看来真是来头不小啊,怪不得刚才敲门都敲得那么气壮山河。记得有会儿我妈病了家里请个小时工都觉得很奢侈,他们家居然请了那么多人帮忙,不知是忙什么的啊。唉,小老百姓我大户人家就是没得比啊。浩子感叹道:“他们对你真好。”可是感叹道的内容好像忘了加感叹号,语气听起来界于真诚和虚假之间。 郭东毫无介意地说:“都是给钱的,你以为百帮忙啊。” 浩子说:“就是给钱有的人也没有那么细心啊,你看连毛巾牙膏怎么使都交待得那么清楚,多细心啊。” 郭东粗心地说:“那是我妈。” 我们仨人都听得无语,从浩子的表情看出我俩的思想是相通的:妈的他妈真他妈年轻,看上去和我们学校那些一副幽怨样喜欢扮成熟的女生差不多,兴许还要年轻点,一个生物学上的疑问盘旋在头脑上空——就算他爸早婚,他妈早产再加上他本人早熟也不至于这么年青吧。我正猜想呆子是不是也与时俱进地和我们思想同步,可惜仁者见仁淫者见淫,他的问题立马否定了我的猜想,他问道:“那你怎么那样对你妈啊?”呆子真是呆,这种问题第一次见面时就给拥出来了,直来直去的像胡同里赶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