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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周6不急不慢地来了。 门铃不急不慢地响了。 还好爸爸不在家。我想,是丁叶来了。 打开门,果然。 丁叶手里是一个巨大的变形金刚。急匆匆地撞进屋子,然后站得僵住了。 “你家这是怎么了?怎么。。。。。” 我哈哈大笑起来,“爸爸在河西区买了房子,准备搬过去,正在交接的时候呢!哈哈哈。” 丁叶舒缓了口气说,哦,我以为你家被抄家了呢,然后侧过头,哈?河西区?那的房子很贵呢! 走进毛毛房间的时候,我想起一件事情,丁叶来,我事先没有和毛毛通好气。万一丁叶问起关于家里的事情,万一毛毛又说了实话,后果会很严重。 房间里面。丁叶坐在毛毛的床头,毛毛安静地躺着,我站在丁叶的身后,眼睛直直地看着床上的毛毛,准备好在毛毛说漏嘴的时候及时叉开话题。 丁叶摸着毛毛的头,问这问那,比如几岁了,喜欢什么,都是无关痛痒的问题,我不禁舒了口气。心想,还好还好。 把丁叶送出家门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送出门的时候。我又想起那件事情。 “你和钱妮真的没事吧,那天在办公室她的脸色不大对哦。”我始终不敢说在楼道里面我看见的。 丁叶说,“没事的,只是有一点点小小的误会。”然后转过身子,挥挥手,“拜拜哦。” 这时一个肥硕的身影从楼下缓慢地走上来,对门的张婶。全名叫张碧珍,刚从发霉的堂弄里搬来,和下楼的丁叶擦肩而过。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眼睛骨碌一转,一个谄媚的笑,“朋友啊?” 其实我自小就对堂弄这个名词充满敌意。 我小时侯也住在南面旧城的堂弄里。 我看过王安逸的《长恨歌》,大篇幅地描写上海的堂弄,细致入微,可是现在已经不怎么记得清楚,不过关于“流言”的倒是记得明白。其实在我生活的这座叫南京的城市的堂弄里面,这样的理论也同样很贴切。上面说,“流言总是带有阴沉之气的,流言是鄙陋的,流言是混淆视听的,流言是暗中作祟却往往可以得逞的。 流言就像隆冬的大雾,怎么也散不开。 以前,其实现在也是,我踩着单车回家,小区的车道上总有一群40,50岁的女人坐在一起。挡着车道不说,还张家长李家短地扯。 听说他岳父刚去世啊。 然后傍边一个妇女嘴角一扬,哈,听说昨天南京市又有一个中学生自杀了啊! 哪个中学啊? 这个我哪块晓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我就不明白是不是哪天天下大乱了,死人了你们才开心? 丁叶说,她们是本性难移,静心口服液当白开水喝都没用。 回到家,骨头快散架。又是被小红呼来喝去一晚上。 “爸~”我无力地叫着。 发现爸爸面色铁青地靠在墙边看着我,嘴里冷冰冰的一句话我没听明白。 “浅浅,你晚上去哪里了?” “什么?!”我说,爸,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今天张婶和我说,一个男生在我们家和你在一起呆了一上午!晚上你班主任又打电话来,说你成绩下降!” 怒火从脚底心一瞬间窜起,我涨红了脸大吼,“不打工,那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去银行抢的啊!!要不要哪天你跟我去看看啊!!” 被子蒙着头的时候,我开始低声哭泣,我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家。为了钱。 钱。我苦笑着。钱说到底就是一张纸,很多古代的文人墨客视金钱为粪土,可是少了这些粪土谁还能活。世俗的人们需要生活,境界是第二位的。饿着肚子玩境界的人已经上了报纸,或是在棺材里面长睡了。所以我理解小红对我的呼来喝去。 |